房間裡靜悄悄的,只有花鑰不緊不慢的聲音在繼續着。
凌小薰安靜的抱着他,聽着他有些沙啞的聲音,心裡一陣難受。
每個人都有一段不如意的過往,她以爲只有她的過去是最不幸的,可是,她在最不幸的時候遇到了黎昕,所以,她還是幸運的。可是花鑰卻整整頹廢了六年才遇到凌小薰,他心中的痛,比她的腰深多了。
“都過去了,今後你有我,我不會拋棄你,也不會嫌棄你。”凌小薰閉上眼睛,眼淚也流了下來。她能感受他的痛,就如同她自己的痛一般。
“幸好還有你。”花鑰圈緊她,讓自己縮在她懷裡,感受着她的美好。現在,她就是他的一切,只要有她,他就什麼都不在乎了。過去的傷痛已經過去,今後他只要有她就夠了。
“那剛纔……那個女人是誰?”雖然不想讓他太痛苦,可是事到如今,有些事她必須瞭解清楚。花鑰說了這麼多,卻沒提起今天發生的事情,難道……
“那個女人就是我的第一個女人。”花鑰擡眸,一雙漂亮的桃花運深深的看着凌小薰,“是花明錫的得力助手,她剛剛把我帶過去,不過是想讓我去見一個人,答應他們一個條件罷了。”
第一個女人?就是害他被雲熙澤的妹妹嫌棄的那個女人?凌小薰眼底寒光閃過,心裡有些酸酸的,同時也有些怨恨,若不是那個女人,花鑰又怎麼會這麼痛苦,這個時候,她居然還敢出現?
“他們找你做什麼?”凌小薰皺眉,低聲問道,心裡閃過一絲不安。
“兩年前,花明錫受了一次重傷,身體已經一日不如一日,之後更是開始臥病不起,只怕很快就會掛掉了。於是,花家的人便開始尋找我的下落,希望我回去重振花家。呵,大概是因爲花明錫的身體一向不好,娶了兩個女人,日夜努力也生不出個孩子的緣故吧,他們把希望都寄託到了我身上。只是,我無心會花家,這些年就一直在躲他們。”花鑰說着,苦笑着問,“寶貝兒,你知道剛剛那個女人跟我說什麼嗎?”
“那個女人?”凌小薰蹙眉,不知道他說的是那個叫紅紅的女人還是……
“嗯。”花鑰點頭,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笑道,“她居然跟我說,只要我願意回花家,她可以不計較一切,嫁給我,讓我成爲花家的新一任當家人。或者,讓我跟她生個孩子,繼承花家的命脈,從此我要做什麼都可以。”
“靠!”聽到花鑰的話,凌小薰立刻就明白他嘴裡的那個女人就是指雲若雪,想不到這個女人這麼犯賤,居然連這種話也說得出來。她一定是因爲花鑰這些年這麼墮落是心裡還放不下她吧?所以,已經成爲了花家當家主母的她,纔會用這樣的理由來引誘花鑰,希望他回去,撐起花家。
她還以爲雲熙澤的妹妹應該不是什麼很討厭的人呢,居然說得出跟花鑰借種這種鬼話!
“花鑰,你要是敢答應那種賤人,我跟你沒完。”凌小薰狠狠的瞪着花鑰,大聲警告。“不管是借種還是娶她,我都不準。”
花鑰看着凌小薰那生氣的樣子,失笑道,“我哪敢,就算你放我走,你身邊的男人也不會放過我的不是?”
聽到凌小薰這麼在乎他,花鑰笑的說不出的燦爛,低頭親吻着她的雙脣,柔聲道,“我心裡只有你,寶貝兒,我是你的,誰也搶不走。所以,不要拋棄我。”
凌小薰這才露出笑容,鑽進他懷裡,笑道,“這才乖。那個女人要是敢再來找你,記得告訴我,敢搶我老公,看我不罵死她。”
“呵呵,好,寶貝兒喜歡就好,下次我一定告訴你。”花鑰閉上眼睛,抱着懷裡這個人兒,他覺得所有的委屈和痛苦都不是痛苦,只要有她在他就是幸福的。
“好啦,時候不早了,我們回去吧。馬車已經在樓下候着了,我們先回賢王府好不好?”晉伯侯府沒有花鑰的房間,目前只能先回王府,讓他好好休息。而且,王府也比較安全,他在那裡可以好好的養傷。
“好。”花鑰點頭,鬆開了凌小薰。
寒徹起身,和沈悅一起將花鑰扶上了馬車。
離開前,凌小薰有些擔憂的看着沈悅,“沈悅,這幾天你要小心點,那些人在這裡找到了花鑰,指不準會來這邊找麻煩。”
她這是在擔心他?沈悅勾起嘴角,低頭親了親凌小薰的臉頰,笑道,“放心吧,我會保護好自己的。我還捨不得讓你替我擔心呢。”
“好啦,我回去了。”凌小薰不自在的推開沈悅,寒徹和花鑰還看着呢,突然跟沈悅這麼親近,他們不知道會不會吃醋。她暫時還不知道怎麼告訴他們她跟沈悅的事呢,唉!
“回去吧,路上小心點。”沈悅將凌小薰抱上馬車,目送他們離開,眼神立刻變得犀利起來。
扭頭,看着身後空蕩蕩的街道,低聲道,“出來吧。”
“殿下!”一身青色的身影閃出,跪在沈悅面前,低聲應道。
“何事?”沈悅不悅的看着那人。
“殿下,皇上病危,太子那邊已經有所動作,娘娘讓屬下前來詢問您的意見。”那人淡淡的回答。
“我知道了。”沈悅蹙眉,輕嘆一聲道,“你回去告訴娘娘,這件事不能急,我過幾天就回去,到時再商議。”
“是,屬下知道了。殿下保重。”那人起身,蹙眉道,“周圍有很多人。”
“我知道,你路上小心,這件事不要出錯。”沈悅說着,看了一眼看似空曠卻已經被人包圍着的街道,嘴角露出一絲冰冷的笑容。
既然要離開了,那就讓他再爲她和她身邊的男人做點什麼吧。沈悅大步走進了心悅,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般,然而,周圍卻突然傳來了一陣悸動。接着就是一陣劇烈的廝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