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遲疑,爲什麼是他在傳話,難道說劉連彬很忙,回來找我都沒有時間嗎?
“你不能走的話……我幫忙扶你?劉連彬說你受了傷,他不敢用摩托車載你了。”
聽他說得這麼有板有眼的,我點點頭,撐着身子,勉強地站了起來。但是他並沒有像他說的那樣過來幫忙扶我一把,只是站在門外等着。
我扶着牆,拖着根本不能動彈的右腿,費盡了力氣,慢慢地來到了門邊。
離他兩步遠的時候,我看着他,發現他的嘴角帶着一抹笑意,只是他的一雙眼睛都是漆黑的,似乎沒有瞳仁一樣,但是我分明能感覺到他的眼神,會使我肉皮發麻,而且那樣陰冷的眼神,連帶他的笑容都顯得有些詭異……
我心中一驚,本能的要後退,但是腳上的傷讓我根本無法退快,他早已經長手一伸,抓住了我的手腕,呵呵呵地笑了起來:“我來幫你……”
他的手像鐵爪一樣,牢牢地鉗制着我的手骨,冰冷如鐵,那種寒氣甚至讓我打了個冷禁,卻根本無法掙脫。
我心叫不好,想大聲呼救,卻被他一把給拉出了門外,隨即就被他另一隻手給掐住了喉嚨。
他手上的冰涼,以及咽喉被掐住,呼吸被遏制的那種驚慌與恐懼,讓我失去心智樣的哇哇亂叫起來,我用另一隻沒有被他控制的手,作死的往他的臉上抓去,但卻在他張開嘴露出一對尖牙的時候,又驚呼着收了回來。
我想大聲呼救,可是除了呀呀呀的嘶啞細聲,喉嚨里根本無法出聲!
他似乎只是用力地轉了個身,便放開了我。我倒在地上,發現天竟然已經暗了,周圍一片寂靜,眼前沒有車流燈光,也沒有人聲。
我的喉嚨似乎並沒有被他抓痛,腿也好像能動了,自己就那麼爬了起來。
眼前有一條河,河卻並不是我認識的那條鎮上的河。
河上有一座橋,也不是我印象中的任何一座橋。
這是哪裡?
正在想要不要回頭看他一眼,卻看到眼前不遠處一骨碌爬起來個身影。
看清他的長相時,我幾乎要站立不穩,身子輕飄飄地,連連退了好幾步。
怎麼會是——張軍?!
整個鎮上的人不都在找他嗎?他竟然躲在這裡!
我終於還是回頭,看着李偉勝,“你們是人還是鬼?”
說了一遍,我發現自己竟然沒說發出聲音來。又開口說了一遍,卻還是一點聲音都沒有。難道我的喉嚨其實已經被他掐壞了?聲帶毀了嗎?
“嘿嘿嘿嘿……”
他們二人竟然同時笑了起來。
我幾乎嚇得要跪到地上,李偉勝用那一雙全黑的眼睛,盯着我道:“是鬼。你又何嘗不是呢?你以爲你還是人嗎?”
他原來能聽到我的話。我駭了一大跳,低頭看着自己輕飄飄的身體,腦子混沌一片,我死了嗎?我現在也變成了鬼嗎?
“你們想要做什麼?”我的話依然無聲,我想跑卻發現我輕飄飄的根本無法掌控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