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着突然起身向書桌的方向走了過去。過一會兒他拿着我的充電器回來了,遞給我:“將電充好。我現在有點事要離開兩個時辰。最遲酉時會過來。”
說站他定定地看了我一眼後,轉身離開。
我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外已經見亮的天色裡,心裡想,這是怎麼回事,難道他也迷上了嗎?
下牀。將充上電,然後再爬回牀上,輾轉反側難以成眠。腦子裡不斷回味着鬱廷均的吻,回想着他的話,他那樣的古板,這不準那不準,一口一個男女授受不親,可是他自己卻吻了我。他不肯應我的師,說是因爲師徒綱常不能亂……這種種的跡象,是不是表明,他對我……真的有心?卻爲什麼不肯親口回答喜歡還是不喜歡呢?
初嘗愛情滋味的我,一會兒甜蜜地笑出聲,一會兒又長長地嘆着氣,如此反覆交替,在牀上滾來滾去。牀上終於又亂成狗窩。
“你不是在這裡充電嗎?”突然一道驚喜的聲音響起,我睜眼看見劉連彬打着哈欠走了過來:“輸死了,孃的,差點連褲子都要輸給他們兩兄妹了。”
說着他就往牀邊走來,我想起鬱廷均的話,猛地一驚,扯過被子擋在我的胸前:“你幹什麼?男女有別,你不會是想上牀來吧?”
他怔了怔,反手摸了摸頭。“你這是防火防盜防表兄嗎?那動作有多傷人你不造嗎?”
說着仔細地看了我一眼:“你的嘴怎麼腫了,狗日的,石重陽你是不是半夜上廁所的時候,欺負盧葦了?”
說着他轉頭狠狠地瞪着石重陽。我順着他的目光看到。但見石家兄妹早就趴在桌上睡着了。
“你睡了一夜,總該下牀了吧!”劉連彬說着就上前拉我,“快下去,讓哥哥我睡會兒。”
我連連搖頭:“男女有別,我的牀不要你睡。”
劉連彬怔了怔,舉起手來作勢要打我,卻又隨即轉身拿了個蛇皮袋就往屋當中一躺,睡了。
天終於大亮,屋子裡三個人的鼾聲此起彼伏,我更加的睡不着。便下了牀,去拿起了我的。
當觸摸到的一剎那,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心裡作用,那微涼的觸感,竟然有些像鬱廷均的手上的溫度。
摁了電源鍵。裡緩緩地顯出開機的畫面。當我再次看到我那種瞪隻眼閉隻眼嘟着嘴的照片時,特別是看到那歪斜的少女體“愛我你就親親我……”的字時候,心砰砰地狂跳起來,腦子裡有幾道光閃過,他不回答我的問題,不說是否喜歡我,卻吻了我……是不是因爲這張照片?
他是在用行動證明,是喜歡我的嗎?
我突然覺得心亂心脹得受不了,想大聲喊出來,於是衝下樓,在院子裡一陣亂蹦。
就在這時,耳邊響起了一陣低低的笑聲,笑聲很冷,令我興奮狂喜的心情猛地一收。擡眼一看,青衣道人懷抱着他的長劍,筆直地站在院門口。看向我的眼神,陰冷之極,令我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噤。以溝記才。
“還有一天的時間,但你看來是想好了。”他慢慢地向我走來,冷冷地說道。
我腦子飛快地轉了一圈,低聲說道:“這位道長,你想救我的心,我領了。但是我決定不拜師。因爲你自己也知道,你跟我的三個朋友不是一派,我不做你的弟子。”
他雙眼冷冷地一眯,傲然地擡着下巴說道:“這都是些爛藉口。你只是要賭,賭鬱廷均對你有心,賭他不會取你的命,賭他會救你。但是,就算他真是不想取你的命,而是想救你,但他現在……有那個本事嗎?”
我聽了也冷冷地說:“不管他有沒有那個本事,我都不想聽你的話了。就算我最後會死在他手裡,我也情願。”
他怔了一下,大怒道:“又是一個執迷不悟的蠢女人,你情願,可是我不會讓你如願。給我走!”說着他道袍長袖向着我甩了過來,閃電般的,打到了我的腰間來,然後他輕輕一回拉,我就被帶到了他的面前。
“你昨天用符打的那個厲鬼,因爲你的道法不夠,跑掉了你知道不知道?”他低頭俯視着我。
我動了動身體,發現完全無法擺脫他的長袖。又急又怕,怒吼:“放開我!他跑掉了又怎麼了?”
他哼了一聲,冷笑道:“看來你是不知禍福利害!惡靈返回惡靈谷去,你知道他會帶着誰來嗎?”
我沒有好氣地說:“管他呢!”
他再冷笑:“如果他帶着鬱廷均的師姐,也就是現在惡靈谷的谷主,冷清玉,來找你,你哪怕有鬱廷均的符護着你,她也會煮得你魂消魄散。”
說着,他提着我就準備離開院子,我急得正要扯着嗓子喊救命,卻發現青衣道士的面前,已經站了一個人。
他一身黑色的長衫,胸前戴着黑色的軟甲。手裡拿着一把長長的銀刀,像松樹一下挺立着,正是那個陰陽司的使者,風塵。
他盯着青衣道士,哼道:
“李正清,你膽子越來越大了。”
青衣道士對着他微微一笑:“使者,您什麼時候有時間,給鬱廷均看起院來了。”
“廢話少說,放下她,我就當今沒有看到你。”風塵的長刀對着他一指。
“哼哼,你身爲陰陽司使者,卻徇私枉法。鬱廷均在禁閉期間,竟然與人有染,如果冷青玉聞訊,人間便要再次遭殃。”青衣道士冷笑幾聲,提着我就硬闖。
風塵聽他的話,有瞬間的遲疑,但在清衣道士選擇硬闖的時候,臉色一變,一刀向着他砍了下去。“不管怎麼樣,你不能在鬱廷均不能出來的時候。搶他護在符圈裡的人。”
青衣道士一手提着我,一手握着劍往上一欄,就架了他的長刀,風塵臉一拉,再次使出更大的力道,帶着勁風往青衣道士頭上砍去。
青衣道士似乎有些顧忌,道袍一鬆,將我往旁邊一扔,只是隨即在我的肩膀上打了一衣袖,我便動彈不得,想叫人竟然也發不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