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醉仙樓發生失竊案後,無爲縣在短短的一個月之內又接連發生3起失竊案。
這三起失竊案的作案手法相同;都是在夤夜趁人熟睡之際,用迷香把人迷暈後,再入室行竊。而且作案人都在落款上署名“下三濫。”
被盜的這三戶人家都是當地家資頗豐的大戶,他們分別是藥材鋪的賈掌櫃、雜貨鋪的王掌櫃、還有肉食鋪的李掌櫃。
三位掌櫃聚在商議後言道:“咱們一起到衙門告狀,請縣太爺爲咱們做主,如果這個案子他斷不了,那咱們就到州府去找刺史大人。”
“嗯嗯,就這麼辦。”三人異口同聲地答道。於是三人一起到縣衙去了。
公堂上黃三開始升堂問案,三位掌櫃跪在地上嚎啕痛哭。其哭聲着實磣人。
黃縣令聽了三人的哭聲後,一個勁地皺眉頭。他拿起驚堂木朝案臺使勁一拍,對着三人厲聲呵斥道:“都是大老爺們哭啥哭,有事說事。”
三人立馬止住了哭聲,互相對視着說:“縣大老爺有話要咱們,咱們三個誰先答話啊?”
三人都爭搶着想要先告狀,於是互不相讓,竟然在公堂上打了起來。”
縣令黃三將手中的驚堂木朝三人扔了過去,起身站在凳子上罵道:“沒王法了啊你們,這是公堂。竟敢當本縣是空氣。”
黃縣令接着又說:“衙役何在?”衆衙役應了聲“在”。
黃三說:“衙役們,把這三個目無法紀,在公堂之上相互歐斗的狂徒,各打五十大板。”
衆衙役一擁而上,把三人按倒在地,大板子噼哩叭啦的朝三人的屁股上一頓亂拍。
直打得三人叫苦連天,哭爹喊娘。
杖刑完畢後,三人都成了泄氣的皮球,跪在地上不敢出聲。
這時黃縣令對三人說:“咋地了,怎麼都吭聲了?剛纔打架時的囂張勁哪去了?”
黃縣令接着又說:“這就是藐視公堂的下場。”
這三人都被板子拍昏頭了,任憑黃三如何斥責,就是默不作聲。
黃三說:“你們來衙門不是告狀的嗎?不吱聲讓本縣如何裁處?”
黃縣令接着說道:“既然你們不吭聲了,那麼本縣就對你們逐一問案。”
黃三首先對藥材鋪的賈掌櫃說:“將你家的失竊情況一一講來。”
黃三接着對師爺梅德說:“梅師爺,你做好記錄。”
梅師爺回了聲“是,大人。”
問案開始後,藥材鋪的賈掌櫃連滾帶爬地來到黃縣令的案桌前,像小雞啄米似的不地磕頭。
他哭喪着臉對黃三說:“啓稟縣令大人,昨天夜裡小人家中遭到賊人洗劫,賊人把小人店中的藥材和銀子全都拿走了。”
黃三打斷了賈掌櫃的話,他對賈掌櫃說:“等等,你說賊人把藥材和錢全部都拿走了?”
賈掌櫃對黃縣令說:“回大人的話,正是。”
黃三說:“那麼看來,賊人好像不是一個人。”
黃縣令對賈掌櫃說:“現場除了被洗劫一空外,就一點蛛絲馬跡沒有留下來?”
賈掌櫃對黃三說:“回青天大老爺的話,賊人只在小人的櫃檯上留了一張字條。”
黃縣令對賈掌櫃說:“賊人的字條上寫着什麼?”
賈掌櫃說:“賊人留下的字條上是這樣寫的;本人的挎兜比臉都乾淨,借賈掌櫃兩錢使使。落款:下三濫。”
黃三說:“和前些天醉仙樓吳池家的失竊案一樣。”
黃縣令正欲接着往下詢問的時候,何捕頭從門外進來了。
他對黃縣令說:“啓稟大人,北城門口聚集了不少百姓。”
黃縣令說:“百姓聚集在那裡作什麼?”
何捕頭說:“北城門口的告示牆上被人塗上了字,而且地上還有不少假貨。”
黃縣令說:“哪裡來的假貨?”
何捕頭指着地上跪着的賈掌櫃三人道:“就是他們各家店鋪裡的假貨。”
黃縣令回頭瞪了賈掌櫃三人一眼,然後說道:“本案暫且到此,何捕頭你率領衙役與我一同到北城門口看看。”
何捕頭說:“是,大人。”
黃三又指着賈掌櫃三人說:“你們起來,也隨我一同前往。”
到了北城門口後,黃縣令看到不少百姓聚集在那。
當百姓看到賈掌櫃他們三人來了後,臉上都現出了氣憤之色。
黃縣令對百姓們說:“諸位鄉親,請讓開一下,讓本縣看看告示牆上寫了些什麼?”
百姓們閃開了一條路,黃三帶人到告示牆一看,上面寫着這樣一段話“藥材鋪掌櫃賈仁合販賣假藥喪盡天良、雜貨鋪掌櫃王保真經營山寨貨目無法紀,肉食鋪掌櫃李槐出售注水豬肉坑害百姓。三家店鋪所售假貨均都在此,曝光於衆,以正法紀。”
黃縣令回過頭對賈掌櫃三人說:“這些假貨是不是你們的?”
賈掌櫃三人說:“回稟大人,這些東西不是我們的。”
黃縣令說:“大膽刁民,事到如今還敢抵賴。”
黃縣令接着又說:“這些貨物上分明注有你們各自店鋪特有的標記,旁人如何知曉?而且誰會到哪裡弄來這些假貨?”
“你們三人還不從實招來?難道想讓本縣動用大刑不成?”
賈掌櫃三人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他們對黃三說:“回稟大人,這些東西確是小的們所有,請縣令大老爺從輕發落小的們。”
周圍的百姓們見到三人俱以承認,怒火中燒,他們朝三人身上扔臭雞蛋、爛菜葉。
黃縣令對百姓說:“衆位鄉親請住手,本縣會依照國法對三人定罪。請諸位切勿再用私刑。”
百姓們對黃縣令說:“不知大人要對揭發此事的神秘夜行人,如何處置?”
黃縣令說:“夜行人目無國法、深夜潛入他人宅內行竊,應依法治罪。但念其助官府偵緝假貨有功,本縣可以從輕發落。”
黃縣令接着又說:“大家都散了吧,對於此案本縣自會秉公處理。”
衆人一擁而散。
黃縣令接着又對賈掌櫃三人說:“你們隨我回衙門,本縣還有話要問你們。”
到了衙門後,黃縣令對賈掌櫃三人說:“你們三人膽大包天,敢在本縣治下製假販假。現在本縣罰你們各自繳納3000兩紋銀,並取消你們的營業執照,店鋪從此關門。以後不準在無爲縣從事經營。”
賈掌櫃三人跪在地上求饒,他們對黃三說:“大人,您處罰的太狠了,能不能判輕點?”
黃三說道:“這對你們來說就是輕得了,你們製造假貨,擾亂地方經濟,本縣理應判你們終身監禁。但是本縣以寬仁爲本,就這樣判了。”
賈掌櫃三人還要跟黃三繼續理論,黃縣令拿起驚堂木朝案臺一拍說道:“你們三人還敢再囉嗦,本縣立刻把你們投入大牢。”
賈掌櫃三人趕忙起身,連滾帶爬地跑了。
賈掌櫃三人走後,黃縣令在縣衙偏殿對師爺梅德說:“這個賊人怎麼專找我的晦氣,沒完沒了的偷。如此下去,我這個縣令怕是要當到頭了。”
師爺梅德對黃縣令說道:“大人大可不必如此煩惱,我們只要把這幾件失竊案栽贓到江洋大盜遊天霸的身上,就萬事大吉了。”
黃縣令將信將疑地問道:“這樣能成嗎?”
梅德說道:“放心吧大人,江湖上人人都知道遊天霸殺人、盜竊、無惡不作。我們就認準了,把髒水潑到他身上去。反正現在官府在通緝他呢。嘿嘿。”
黃三說:“問題是遊天霸以前沒少給咱們好處啊,萬一遊天霸反咬咱們一口,咱們就完了。”
師爺梅德說:“大人,遊天霸手裡沒有證據能證明咱們與他認識,況且他是個無惡不作的江洋大盜,而您是朝廷命官,沒有人會相信一個朝廷命官會放棄大好前程與一個江洋大盜有所牽連。”
梅師爺接着又說:“讓何捕頭先到外面多走動走動,然後再多派出些衙役到各地裝腔作勢地查訪一遍,最後放出風去,說這些案子全是遊天霸乾的。”
黃三聽了梅師爺的話後,樂得心花怒放。他說:“這招實在是高啊,就照這個計策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