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路聽的嘿嘿笑了一聲：“你還真哏兒，電影裡的情節，動不動就瑞士瑞士的，俗不俗？”
孫望北也笑了下，然後說話：“佼佼什麼都不知道，我也不想她知道，反正錢在你手裡，怎麼做是你的事情。”說完問了句：“還有事麼？”
“沒事，就是覺得你太瘋了。”白路說道。
“你比我更瘋。”孫望北掛電話。
孫望北還真是相信白路，超出想象的不可思議的相信。當然，他可能出事是主要由頭，瑞士銀行的事情是次要由頭，老孫家又沒什麼親戚，短時間內除去白路這個傻忽忽善良的白癡，想找個合適人選還真難。
孫望北自問辨人極準，相信不會看錯人。而同時，即便看錯人，即便白路真的貪下這六億多不給佼佼，孫望北也還會有後手。
掛斷孫望北的電話，白路傻怔怔不動，到現在爲止，即便是錢進了公司帳戶，他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原因是根本不可能！
別說十幾億，就是幾百塊……好吧，這幫人都比較有錢，不在乎幾百幾千的；就是幾萬……再好吧，光在何山青那裡就不知道坑了多少個幾萬，物業費一直是他在交；就是幾百萬……鬱悶個天的，越想越不靠譜！欠幾百萬，誰不問你要？
白路換過念頭重新思考，換做普通人，就是欠個幾千塊都能打破狗腦子，可孫望北這傢伙一下就丟出來十幾億？怎麼可能啊！而且還是美圓。
鬱悶個天的。越想越不像真事。
他在胡思亂想，揚鈴拿着合同來找他：“簽字。”
白路問：“籤什麼？”
“合同。”
“什麼合同？”
“簽了再說。”
“好吧。”白路迷糊着簽字，等寫完名字後才反應過來，大喊一聲：“不對！”
揚鈴快速收走合同，微笑通知白路：“明天上午去山河大廈攝影棚，謝謝合作。”拿着合同回去跟妹子們宣佈：“從今天起的五年內，你們都不用買內衣了。”
妹子們歡聲一片，再加上前些日子拍的絲襪廣告，這幫妹子們徹底解決內衣和襪子的大事件。
白路還處在迷糊中，認爲自己被金錢炮彈打倒。太過失敗。不像個男人，於是上樓頂找小老虎玩。
儘管一樓客廳熱鬧非凡，劉晨卻沒有參與進去，一直呆在樓頂和老虎們做伴。
吸過一次毒。進過一次戒毒所。從此人生變不同。即便現在變得開朗一些。也忘不掉曾經的黑暗歲月。
不堪回首是最貼切的形容，亂來的那段歲月裡，嬌嫩的身體不知道被多少人睡過。進到戒毒所。又不知道被多少個兇惡的女人打過罵過。
經歷過最黑暗的時候，才知道白天有多麼美好。如果可以，劉晨想一輩子照顧老虎，可以很開心的活着，可以少和人接觸，可以看不到那許多的或同情或可憐，甚至鄙視的眼神。
見白路上來，劉晨趕忙起身，白路左右看看，隨口問道：“龍兒呢？”
“她倆在樓下。”
“哦。”客廳那麼多人，白路完全沒注意誰在誰不在。
他一出現，小老虎馬上羣起而動圍過來。白路坐到地上，抓起一隻抱住，跟劉晨說：“休息吧，我看着他們。”
劉晨說聲好，拿幾本雜誌下樓。
她的房間裡沒有電腦，沒有電話。也沒有手機，不過他父母知道大房子的電話，有事情會打過來。劉晨的娛樂就是書和小老虎。
劉晨下去沒多久，明臣上來找他談新電影的事情，說來說去就是兩個字，擔心。
白路給錢給人，隨便你拍，說沒有壓力是假的，萬一賠了怎麼辦？
明臣嘮叨不休，白路看看身邊一堆小老虎，出主意道：“把它們弄進去，就不信能賠。”
明臣眼睛一亮，對啊，這麼萌這麼可愛的小傢伙，如果放到電影裡……不要太吸引人好不好？當即說道：“好主意，我全要了。”
“隨便。”白路無所謂。
“那我得趕緊改本子。”明臣琢磨琢磨：“你也得加進來。”
“爲嘛？”
“你不來，誰看着它們？”明臣說道。
我這是又給自己找個麻煩事？白路吧唧下嘴巴：“收回剛纔的提議，隨便你拍，賠死了無所謂。”
“那不成，就這麼說定了，咱趕緊拍。”明臣問道：“什麼時候去美國？什麼時候回來？”
“下個月吧。”白路回道。
“下個月？下個月？”明臣眉頭慢慢皺起來：“下個月的話，等你再回來，這幫小傢伙起碼半歲多，變成大老虎了就。”
白路說：“不能，半歲了就是體型大一點，還是傻忽忽的很可愛。”
明臣沒接話，多想上一會兒，衝着白路認真說道：“我現在回家，過幾天就開機，主角算你一個。”
啊？白路馬上搖頭：“不行不行，過幾天我去日本。”心裡話是老天在玩我麼？爲什麼越想偷懶就越忙碌？
“去什麼日本，咱拍電影，你上部戲賣了十二億多？咱這部也得十二億起。”明臣說：“走了，你哪也不許去。”
等明臣離開，白路看着天空直髮呆：我明明是個廚子，怎麼老演電影？也太不務正業了！
不務正業的事情更在後面，他那個更不務正業的二叔打來電話：“我想去美國一趟，辦不下來護照，你幫個忙。”
白路好奇：“你去美國幹嘛？”
“美國大娘們開放，我要去解救她們……”
白路直接掛上電話。活這麼大，就再沒見過一個比二叔還不靠譜的人！
晚上照例睡在樓頂，因爲夜裡越發冷下來，白路決定明天加設取暖裝置。
隔天天亮，白路找揚鈴分派下去任務，然後回房間上網看新聞。
還真是如同孫望北說的那樣，瑞士銀行不再爲外籍客戶保密。新聞說這個很小的國家集中了地球四分之三的財富，真嚇人。
白路大略看看就關掉網頁，反正也看不太懂，起身去廚房做早飯。
飯後。白路去客廳看電視。卻看到齊刷刷一大排妹子在盯着他。
白路很鬱悶：“你們又要幹嘛？”
“等你上班。”
“上什麼班？”白路忘記昨天曾簽過一份合同。
“拍照。”揚鈴拿個包出現，催促道：“趕緊的。”
得到提醒的白路仰天長嘆：“遇人不淑。”遭到女人們羣毆：“你說誰不是淑女？”
不管怎麼說，白路被妹子們押赴山河大廈。
標準飯店的營業時間要晚上許多，所以馮寶貝等人也趕去大廈。飯店服務員也過去一批。等着廠家挑選模特。
她們挑選她們的。白路這裡已經開始拍照。
廠家很是兇狠，一個男士內褲而已，居然帶過來五、六十條。或樣式或顏色不同，要白路每一條都試穿。
白路快哭了，繼續玩仰天長嘆的遊戲：“想不到啊想不到，我堂堂一代名廚居然要靠賣肉爲生，真乃悲劇。”
一邊有揚鈴呵斥：“配合點兒！那可是五百萬。”就差手裡拿個鞭子。
他在拍照，丁丁、柳文青看熱鬧，堅決不肯離開。丁丁負責起鬨，不時大喊：“腹肌，腹肌，使點勁兒，別弄一堆腹肉出來。”
白路一身風吹日曬出來的肌肉，經過一年休養，略養白了一些，也養出些富貴氣，經過燈光一打，再有化妝師動過手腳，照出來的相片很是好看。比上次穿個褲頭打架那會兒更要好看許多。這就是專業與非專業的區別。
一照就是一天，把白路折騰的，怒問揚鈴：“有完沒完？”
揚鈴冷笑回話：“你最好配合一些早點拍完，否則明天還來。”
白路相當配合，可是再配合也不成啊，心裡有些不舒服。他分明感受到男攝影師那火辣辣的目光，看的他毛骨悚然，該不會是遇上傳說中的男風愛好者？
好不容易堅持到晚上回家。到家後，白路窩在客廳歇息，揚鈴拍着他肩膀說：“表現不錯，你的酬金公司暫時扣下，除交稅外充當流動資金。”
白路懶得爭辯這些，只關心一件事：“明天不用去了吧？”
“不用。”
白路很高興，長出口氣：“謝天謝地。”
揚鈴卻是接着說話：“明天拍丁丁和何小環，妹子們的照片先不拍，等年後新品出來再說，如果明天進展順利，後天你要和她倆合拍。”
“什麼？”白路驚道。
“你要瘋啊？嚇死我了。”揚鈴說：“拍完以後，過幾天再開個新聞發佈會。”
白路又是大喊一聲：“什麼？”
揚鈴說：“年前應該就這樣了。”
“什麼就這樣了？”白路抗議道：“你上次說沒有發佈會。”
“上次是上次，這次是這次。”揚鈴說：“你想啊，發佈會是提高名聲的大好機會，還可以幫丁丁和何小環做宣傳……”
白路起身道：“再也不相信你了。”上樓找老虎玩。
今天忙碌一天，忘記搞取暖設施的事情，也懶得下去跟揚鈴說，直接給小黑打電話：“明天過來一趟，找你做點事。”
小黑說：“正想找你，車買了座位也拆了，想漆成什麼樣？”
“隨便。”白路說：“明天過來再說。”
小黑說好，掛上電話。電話這頭的白路抱着小老虎冥思苦想如何偷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