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沒幾分鐘，學校響起放學鈴，學生們轟的跑出來。
普通高中比重點高中要輕鬆許多，跑在前面的幾個男孩連書包都不帶，衝出學校門，和蹲在門口的小流氓打個招呼，混到一起。
白路一看，這都是有知識的小流氓啊，爲避免有人欺負沙沙，下車走到校門口等候。
一等就是十五分鐘，大部分學生都已經走光了，沙沙還沒出來。
看看對面的一幫小孩，白路有種不好的感覺，回到車外面跟柳文青打個招呼，然後跑進學校，先去教室找，沒有人。又去衛生間找，也沒有人。
白路有點急了，就這時候，樓下傳來響動，白路快速跑下去，聲音從樓下女廁所傳出來。白路推門進入，我去，還真熱鬧，小小衛生間起碼擠了十個人。
都是女生，外面的一羣人耀武揚威，指着裡面女生大罵：“臭婊子，臭婊子。”只罵這一句，更裡面有人在打人，有人在捱打。
白路擔心是沙沙捱打，扒拉開人一看，是賈佳和她朋友倆個人在捱打。賈佳就是上次推倒沙沙，致其摔骨折的那個高三女生。
那個朋友，白路也見過，大個短髮，對他很不友好。
倆人被七、八個女生圍着，有人按着胳膊，有人啪啪啪扇嘴巴子。扇的是賈佳，扇人的是一個長腿女孩，看上去體格相當好，這大冷天的，穿着短裙長靴就出來了。
長腿女孩滿嘴髒話，邊扇邊罵，白路有點好奇，沙沙呢？
他扒拉開女生。這幫女精英不高興了，有個女孩手腕上有刺青，短髮雜亂朝天豎着，轉身衝他大罵：“趕緊滾。”
白路摸摸光頭，賈佳捱打？這是該慶賀呢？還是該慶賀呢？琢磨着要不要拍照留念，好象有點不方便？由此進行深沉思考。
他的突然出現，讓長腿女孩暫時放棄對賈佳的攻擊，從人羣裡走出來，指着白路罵道：“癟三。老孃辦事，趕緊滾蛋。”
鬱悶個天的，這可是北城啊，老子都不敢這麼囂張，你一個丫頭片子也敢囂張？可是吧。有句話是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幫倒黴孩子幫助自己收拾賈佳，他實在不好意思打擾這幫倒黴孩子的好事，正在猶豫中，身後響起個聲音：“哥，你怎麼來了？”
白路回頭一看，沙沙領着兩個老師跑過來。男老師是教導主任，女的不認識，都是四、五十歲的年紀。
白路怔了一下，走到沙沙跟前仔細看看。面色馬上沉下來，小聲問：“誰打的？”
沙沙左半邊臉有一個不太明顯的巴掌印。
沙沙說：“沒誰。”把白路往外拽。
教導主任和女老師走進廁所，大聲呵斥：“哪個班的？哪個學校的？幹什麼呢？”
長腿女子很不屑，冷笑道：“傻波一。”
見對方來了好幾個人。長腿女孩轉過身指着賈佳罵道：“給老孃記住，離劉猛遠點兒。”又很瀟灑的衝小妹們招呼一聲：“走。”就想離開。
白路被沙沙拽出廁所。白路再問一遍：“誰打的？”
沙沙還是回話說沒誰。
白路揉了揉她的頭髮：“傻孩子，做人不能太善良。”
沙沙拍掉他的手：“我既不傻，也不是孩子。”
白路笑道：“知道，你都長個了，我給你買的那些衣服，都是按照一米七三的標準買的，你一定能長到一米七三。”
沙沙“啊”了一聲：“難怪呢，穿着都有點大。”
廁所裡，一羣女孩往外衝，僅憑兩個老師根本攔不住，事實上也沒法攔。遇到這樣事情，從來都是趕走壞孩子了事，如果被欺負的是好孩子，多說幾句好話安慰安慰，或者送回家。如果被欺負的是問題學生，那就當沒看見一樣，愛咋咋的。所以，一堆女生很輕易的衝出廁所，來到走廊裡。
白路正跟沙沙說話，看見這羣女生出來，冷聲道：“站住。”
沒有人聽他的，一羣不良少女指着他嘻嘻哈哈罵道：“傻撥一。”還有人指着沙沙說：“賤人，再多管閒事揍死你。”
本來，你不說這句話，白路都想留下這堆人問個明白，這個不知死的還敢說出這麼一句話。白路當時嘿嘿一笑，走到說話女孩身前，直接一大腳，女孩好象坐滑梯一樣，貼着地面嗖地滑出去四、五米遠。捱上這一腳，那女孩捂着肚子就站不起來了。
別的女孩一看，大概是沒吃過虧，大罵着四字國罵衝過來，想要替那女孩報仇，或抓或撓撲過來。
見女孩奮勇想要捱打，白路哪還跟她們客氣？
他是在監獄裡出來的，見過太多事情，對壞人從來是直接打擊，毫不留手。所以連續飛踢，一共踢出去五腳，地上又倒了五個女孩。片刻後，倒在地上的幾個女孩有哭的有叫的還有罵的。
這就打起來了？沙沙趕忙上前拽住白路胳膊：“哥，回家吧。”
倆老師懵了，怎麼回事？怎麼在學校打架？
教導主任見過白路，知道就是個瘟神，本不想理他。可是瘟神在學校打架，教導主任不能聽之任之，當下大聲喊道：“住手，再打架我報警了。”
白路斜了他一眼，當沒聽見，衝沙沙笑笑：“沒事的。”掙開她的手，走到還站着的兩個女生身前，指着沙沙的左臉問：“誰打的？”
聲音冰冷有殺氣，倆女孩嚇的直接叫道：“不是我。”
白路說：“閉嘴，誰打的？”
倆女孩馬上不敢說話了。
長腿女孩和手腕刺青女孩都被踹倒，緩了一下，陸續站起來，長腿女孩摸出把匕首，大罵着四字國罵捅了過來。
白路側下身子，反手一個大耳摑子，只見空中揚起幾點血珠，還有兩顆牙齒，長腿女孩直接被扇暈過去。
刺青女孩被嚇住，想了想，轉頭逃跑。白路冷聲道：“站住。”
刺青女孩不理，繼續跑。
白路順手扒下一個女孩的鞋子，朝前一丟，刺青女孩被砸中腦袋，摔倒在地。
白路走過去，拽起一條腿，好象拖地一樣拖回刺青少女，冷聲問道：“誰打的？”
沙沙跑過來：“哥，回家吧。”
教導主任大喊：“不許打架，我報警了。”拿出手機裝樣。
他們在這打的熱鬧，廁所裡兩個女生出來，見到一地倒黴蛋，賈佳愣住，不敢相信的看向白路。和倒在地上的這些倒黴蛋相比，自己上次真是僥倖。
看見她出來，白路冷聲問：“誰打沙沙了？”
賈佳很配合，指了指長腿女孩：“她扇的耳光。”指着還站着的一個女孩說：“她把沙沙推倒了。”
白路點點頭，走到站着的女孩身前說話：“過去道歉，扇自己耳光，你不扇，我可以幫你。”聲音十分之冷。
那個女孩嚇的哇的大哭起來。
白路上去就是一個耳光：“別在我面前哭，鬧心，過去道歉。”
那個女孩努力忍哭，走過去跟沙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沙沙不願意看她：“沒事了。”繞過她來到白路身邊：“哥，回家吧。”
白路說：“好，這就回。”帶着沙沙往前走，路過長腿女孩身邊，一腳踩在她的右手上，發出喀嚓喀嚓的聲音，長腿女孩大叫一聲，痛的醒了過來。
白路好象沒有感覺，帶着沙沙慢慢往前走，走了兩步，回頭跟教導主任說：“我送沙沙是來上學的，如果她受到一點傷害，我會拆了這個學校。”又看看一地的倒黴蛋女孩，在身上摸出一百塊錢，問沙沙要來支筆，在錢上面寫串數字，丟到地上：“我的電話號碼，想報警，或者想做什麼事情，打電話。”
說完這句話，帶着沙沙走出教學樓，然後出校園。
校園門口依舊站着那幫小流氓，看見光頭帶着個漂亮妹子往外走，漂亮妹子的表情有些不對，好象很不開心。有個傢伙發賤，吹了聲口哨。
白路順聲音看過去，沙沙一見，趕忙拽住白路胳膊：“哥，我餓了。”
見小丫頭可憐兮兮的表情，白路笑笑，帶着她走向大黃蜂。
那小流氓吹過口哨，發現光頭沒有反應，便很得瑟的又吹了一聲口哨。把沙沙緊張地，雙手死死拽住白路胳膊。
白路笑道：“你想抓死我啊。”
“你上車。”沙沙不肯放手。
“好，上車。”白路坐進駕駛室。沙沙幫他關車門，快步跑到副駕駛的位置上，開門上車，然後就盯着白路看。
氣氛不對啊，柳文青小聲問：“怎麼了？”
沙沙說：“我哥打人了。”
丁丁“切”了一聲：“他什麼時候不打人？”
白路笑笑，開車回家。
到家先做飯，約莫一個小時後，在吃飯時，白路電話響起：“有膽子出來麼？十八中門口，七點鐘，我等你。”
白路笑着說好。沙沙開學第一天就捱打，他正是一肚子氣想發泄。
掛掉這個電話，沒一會兒又響起來：“這裡是軍體路派出所，有人告你打架傷人，請你來派出所一趟。”
白路問：“我在吃飯，晚半個小時成不？”
“我是通知你！不是買東西，可以討價還價，請你馬上來派出所！”
白路懶得和小警察計較：“成了，等着吧。”掛上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