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些開機儀式,記者們是來領紅包的,劇組會提供相關文字資料,大家就是走個過場。
這裡不是,記者們雖說也領了紅包,卻是真心實意想要進行採訪。首要目標是白路。
在蓋師說過一些場面話之後,記者們也是提了幾個客套性的問題之後……所謂客套性問題就是影片內容是什麼,前景展望如何什麼什麼的,毫無營養。
在結束這些毫無營養的提問之後,有記者直接問白路:“請問,你的五千萬片酬是真是假?”
這就是問的太過直接,哪有上來就問真假的?畢竟只是謠傳。白路倒不在意,回話道:“是真的。”
這是白路第一次正面回答片酬問題,不管網上有怎樣的猜測,只要白路不迴應,事情就可能是假的。現在白路終於做出正面迴應,馬上有記者詢問:“請問元龍大哥的片酬是多少?”
元龍笑着回話:“沒有白路高,他比我高出很多很多。”
他不肯說具體數字,記者追問道:“這個很多很多,到底是多少?”
“反正很多。”元龍說:“他是第一主角,片酬高些很正常。”
好吧,儘管是含糊回答,也算是問過片酬問題。有記者問起前天晚上北城地鐵裡發生的事情。
白路坐地鐵去火車站時發生的事情,網上有很完整視頻,把白路說的話、做的事完整披露。和以前的許多事情一樣,也是引起無數討論。
有人說對待討飯騙子就該這樣,也有人說不應該,咱是民主社會,法制社會,即便要飯女有錯。也不應該強行抱走要飯女的嬰孩什麼什麼的。
還是那句話,有爭議才能火。有關於白路是否又做錯事情的話題在網絡上喧囂不停,亂火一片。同樣地,白路不做任何迴應。
你不迴應,我們就得問,記者詢問白路做那件事情的動機是什麼。最開始是怎麼想的?
聽到這個問題,白路很高興。他一直想有個機會再說下小明星的抄襲事件,還想着找個什麼由頭說一下。
難得啊難得,有記者提起地鐵乞討事件,於是,白大先生拿起話筒侃侃而談。
他說:“咱都明白,社會上總有些人喜歡不勞而獲,很多地方有專門的乞丐村,整村人外出要飯。是那些人真的幹不了活養不活自己麼?肯定不是,是他們懶,是他們不要臉!一個人如果不要臉,那麼就沒有什麼事情是他們不敢做的,這樣的人活着,只能對社會造成破壞,起不到一點好作用。”
“也許有人認爲我說的太絕對,這不是絕對。這是事實,一個人連臉都不要了。也就沒了道德底線,遇到這樣一些人,說心裡話,我想揍他們!最可氣的是帶着小孩出來要飯的健全婦女,你可以不要臉,憑什麼讓小孩也跟你不要臉?”白路說:“我覺得國家應該立法。但凡以行乞的方法進行欺騙、斂財的人,應該沒收全部財產,並判重刑。”
“新聞經常報道,有很多人靠要飯在北城買房子,在家裡蓋別墅。還有開車來乞討的,這說明什麼?說明他們乞討的數額太大,這麼大的數額完全是行騙乞討得來,數目巨大到足以立案!這是詐騙!”白路大聲說道。
記者們是真喜歡白路,這傢伙什麼話都敢說,全不考慮結果如何。有記者插問:“這也能立法?”
“不是能不能的問題,而是想不想。”白路說:“利用別人善心得來的錢財,他們花的心安理得,可那些好心給錢的人卻要省吃儉用過着蝸居生活,甚至還有住地下室的,這樣的事情合理麼?”
說到這裡,開始往抄襲事件上引:“說到底,是一個人的良知有問題,沒有正確的是非心和道德觀,在那些人心裡,認爲利用別人善心騙錢是應該的……好吧,應該的,我們被騙算我們倒黴是不是?”白路笑了下:“說到這裡,我想起件事兒,我是個演員,要尊重電影電視事業,然後呢,我想起個人名,就是前些天被人剃光頭的張和,我不知道他現在是否還是光頭,但我想說的是,很多人都知道他抄襲,列舉出大堆證據,可爲什麼一直沒有管理這件事情,也沒有管理這個人?”
“先說一句,我不知道張和是個什麼樣的人,我不認識,也不想認識,從網上的消息來看,這個人好象和普通人有點兒不一樣,沒有是非心,沒有正確的道德觀?我覺得吧,一個健全的成年人如果是通過抄襲讓自己獲利,其實和乞丐騙子沒什麼區別,都不是好人。”
這句話說出來,記者們笑了,到底是白大先生,就知道你不會讓我們失望!
有記者問:“請問,你這是公然批評張和麼?”
“公然批評?我批評他?我可以批評麼?聽說他去年搞了個《流浪花》的電視劇,也搞了開機儀式,對外猛做宣傳,據說是抄襲我的《流浪魚》,好吧,是借鑑,過度借鑑我的《流浪魚》,我想說的是,這個本子是原創,可就那麼輕鬆的被你張和拿過去使用,藉口是什麼?是過度借鑑?還是向原作致敬?”
白路笑笑道:“這是記者採訪,不能說髒話,反正我很討厭這樣的人,在這裡說一句,如果你是這樣的人,千萬千萬別在我眼前出現;不但是這樣的人別在我面前出現,如果你有這樣的朋友,按照人以羣分的觀點來說,你也別在我面前出現,我這人會胡思亂想,你能有一個把抄襲當職業的朋友,那麼,我對你的品質也會有所懷疑。”
記者大聲問道:“請問,你這是要挑起和張和的罵戰麼?”
“和張和的罵戰?no,no,no,我不罵人,罵人會被告的,而且也確實沒罵他,相信有很多記者朋友把這段話錄音了,回去可以仔細整理出來,看我是不是有罵誰?沒有!絕對沒有!我只是說,有人說張和抄襲,我就問一句,爲什麼沒人處理抄襲現象和抄襲者?”白路笑了下繼續說:“我想說的是一種現象,一種不道德的現象,網上羅列出很多證據,奈何人家不肯承認。”
“說起張和可能存在的抄襲事情,前兩個月不還有個抄襲事件麼?據說啊,網絡上也是羅列出很多證據,足以證明某個小女明星抄襲某個人的作品,錯了,是某許多人的作品,可事情過去倆多月快仨月了,那個明星依舊活的很好,不道歉不賠償,被抄襲的依舊被抄襲,事情依舊沒有處理,咱是文明古國,文明兩個字在前面,可現在的抄襲也是文明之一麼?”
“文明,政治書上說精神文明和物質文明,我想知道抄襲是哪種文明,我想知道乞討行騙又是哪一種文明?”白路拍了兩下巴掌:“我給自己鼓掌,因爲不在意所謂的圈子,不害怕得罪所謂的人,什麼都敢說出來,可惜的是,也就是說說而已,關於這點,還請諸位見諒。”
白大先生洋洋灑灑說出一大堆話,不論是有心還是無意,先把張和罵了,又把小明星抄襲事件再一次捅出來。
按照某些人的理解,老子(老孃)是不是得罪到白路,他爲什麼一再揪着我不放?
這是件可悲事情,出事後,人們想的不是自己錯在哪裡,卻是想着是不是得罪到誰,被誰害了……
記者們忠實記錄下白路說的話,又有人提問:“按你說的,你不和抄襲者合作,也不和有抄襲者朋友的人合作,這是不是牽扯的有點廣,比如黃嬌就出演過張和的戲,可你又和她一起演《平常路》。”
這話題就有意思了,黃嬌是劇裡主要配角。現在,白路等於旗幟鮮明的向不良現象做鬥爭,也等於是向張和宣戰。作爲同部戲的演員之一,黃嬌得表明立場。
圈子裡講究和氣一團,大家發財。除非是鬧得特別僵那種,又有了一定名氣,纔會公然表達對某人的不滿。可是再不滿,也不能涉及別人。
現在情況是這樣,張和是很有名的編劇,白路是特有名的大明星、有個演出公司,正常人會努力和雙方搞好關係,努力尋求一切發展機會。可白路突然說上這麼一大堆話,讓黃嬌很爲難。
用句時尚的臺詞來說,要站隊。
你和張和合作過,針對張和抄襲事件是什麼看法?
持否定態度,就是站在白路一方,得罪到特別著名的大編劇。持無所謂態度,張和那裡算是過關了,可要不要拍《平常路》?還要不要和白路繼續合作?
黃嬌很鬱悶,好好一個開機儀式怎麼就扯到我身上,幹嘛就得做選擇?幹嘛就得得罪人?眼睛在衆人身上掃過,猶豫下說道:“我就是個小演員,靠朋友幫忙纔能有口飯吃,不敢得罪人,這樣的問題就別問我了,好麼?”
這是最聰明的應對方法,聽她說的可憐,記者們雖然沒有應答她的問話,可也沒有再問她爲難問題。
白路看眼黃嬌,主動跟記者說:“我想說一件事情,我是個演員,出於職業道德,我拿了天成友誼五千萬酬勞,就該演好這個片子,不管對手是誰,我既然拿了錢簽了合同,就該做好它。”說到這裡頓了一下,接着道:“現在我是給別人打工,沒的選擇,可如果是我家公司投資的影片,我絕對不會和有道德缺陷的人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