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意思?”削瘦男子感覺不對。這時候,門外的兩名黑衣男也衝進病房,看到白路有槍,同樣不敢亂動。
白路有點納悶,羅家三個老虎爲什麼還沒過來?看羅天銳模樣,完全是沒得到消息的表現,這是怎麼回事?
正納悶,羅天銳電話響起,白路笑道:“接電話。”
羅天銳很酷,在白路說話前已經接聽電話。是他爸羅天平打來的,問他有沒有事?羅天銳表情平靜回話:“沒事。”
“怎麼可能?”羅天平說:“等我,就到。”掛上電話。
羅天銳掛上電話,冷笑着問白路:“你敢殺我麼?”
白路無奈搖頭:“你都是殘疾人了,還跟我嘴硬?”走近一步,啪的一個大耳光扇過去:“再多說一句廢話,我就扇一下,記住,我不問,你不許說話,另外,如果我問了,你不回話,結果是一樣的。”
二十分鐘後,羅天平和羅天寧幾乎同時來到醫院。羅天寧帶着七、八個小弟,一進屋,便是擠滿整個房間。
看見這許多人,白路笑道:“都來了?坐,坐。”
羅天寧罵道:“王八蛋,放下槍,不然我殺你全家。”
白路假裝不認識他,笑嘻嘻問話:“您老人家是誰啊?幹嘛來的?”
“我靠你大爺,我告訴你,今天你把槍放下,咱還可以好好說話,否則,哼哼。”羅天寧挺胖,一臉橫肉,配着猙獰的表情,很有點嚇人。
“貴姓?”白路不着急,慢慢玩,反正時間有的是。
他昨天叫醒羅天寧,是特意留下的手尾,起警告作用。想讓他通知羅天平和羅天恆,讓羅家人過一個熱鬧喧譁的夜晚。不過從目前看來,明顯沒達到效果。
想來想去,只有一個可能,手刀封喉封狠了,這傢伙才醒過來。
事實如他所料,羅天寧七點多鐘才醒,是被羅天恆的電話叫醒。
羅天平雖然早起,沒發現牀頭櫃上的紙條,在羅天恆打來電話的時候纔看到。
至於羅天恆,當兵的起的早,一睜眼看見槍口對着自己,着實嚇出一身冷汗。等看過紙條,知道出了問題,趕忙給哥倆打電話。現在正往醫院趕。
三兄弟有着同樣遭遇,一個住臨街家屬樓八樓,一個住在武警總隊,一個住三十三層樓,沒有一個地方容易進入,卻被人輕易摸進屋裡,堂皇的翻來翻去、留下紙條,且不留下任何痕跡。先不說這件事情有多麼難做,只說那人若是蓄意害命,試問三人,誰還能活着?
而這一切的起因,是羅天銳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三兄弟有些擔心又有些後怕,決定來醫院商議對策。
沒料到,才進病房,就看到一個帶帽子的青年拿着手槍對準羅天銳。
羅天寧氣不過,王霸之氣爆發,在病房裡大喊大叫。可惜白路不爲所動。
見白路有恃無恐的樣子,羅天寧突然想起昨天半夜的事情。如果不是二哥打來電話,他興許會以爲是做了個噩夢,現在,噩夢就在眼前,羅天寧冷靜下來:“誰派你來的?”
白路撓撓頭,用槍口捅了捅羅天銳:“你和他說。”
羅天銳硬挺着不說,白路嘆氣:“何必呢?”話音未落,一聲清澈響亮的耳光聲在病房中盪漾。白路說:“我沒耐心,你最好別逼我做錯事。”
羅天銳不想在老爸面前丟臉,完全不懼:“你有那膽子麼?”
白路搖搖頭,問羅天平和羅天寧:“你倆說,我有沒有這個膽子?”
問話的同時,反手又是一個大耳光,羅天銳嘴角流血。
羅天平沉聲道:“先放下槍,有事好商量,我保證,絕對不會對你動武。”
“你還是動武吧。”白路想再扇羅天銳一巴掌,不過又一想,算了,這不是自己想要的結果。收手回來,拿着槍往外走:“半個小時,我在門外等你們半個小時,希望會有一個好答覆。”
說完話,當所有人不存在,慢慢晃出房間。
羅天銳暫時安全下來,衝羅天寧喊:“三叔,弄死他。”
羅天寧沒理他,問羅天平:“等老二麼?”
“等。”羅天平走到牀邊問羅天銳:“有沒有事?受傷沒?”
羅天銳搖頭。羅天平繼續問:“你得罪的就是剛纔那個人?除他以外,還得罪過誰?”
羅天銳繼續搖頭:“爸,怎麼了?”
“沒怎麼。”羅天平和羅天寧坐下,讓手下人出去。
又過一會兒,羅天恆來到,直接進入病房,四個人商議好一會兒,羅天平打開房門:“白先生請進。”
白路笑着進屋。
羅天平說:“我們想和白先生商量一下,以前是天銳得罪你,我們道歉,並做出相應補償,不知道白先生喜歡什麼?”
“給錢?真好,打算給幾個億?”白路張開血盆大口開始訛人。
“白先生說笑了,我們可以保證,從今天開始,天銳再不會對先生造成影響,只要白先生出現的地方,天銳會主動避開,不知道這樣安排,可否滿意?”
羅家三兄弟不知道給他們警告的高手和白路是什麼關係,總之要儘量安撫白路。
白路搖頭:“我不敢相信你們的保證。”
“放你媽的屁,老子說話就是釘釘,說繞道就繞道,不像你個小人。”羅天銳罵道。
“你釘釘子?你就釘錘子我也懶得理。”白路無所謂說道。
“這點可以放心,我們三個大人,還能食言不成?請白先生完全放心。”羅天平說道。
“我是真的不能放心。”白路說。
好吧,你不放心。羅天平繼續說:“另外還有件事,我們知道白先生會代表高遠和我們賽車,我想問一下,如果羅家現在退出,可以不?”
他們參加比賽是爲了收拾白路,現在不能收拾,比賽完全沒意義。
“不比了?這個我不在意,愛比比,不愛比不比,關我屁事。”
羅天平發現白路很難纏,想了下說道:“如果我們能夠退賽,可以拿出一千萬給白先生做爲補償,不知道白先生意下如何?”
白路皺眉頭:“你聽不懂人話麼?說了這事不歸我管!”
羅天平不肯放棄:“若是不能退出比賽,不如這樣,我們以賽車打賭,如果我們贏了,白先生和天銳的事情一筆勾銷,贏你的錢也會還給你;如果你贏了,我們讓天銳去外地呆兩年,兩年內,除去意外事情,年假也不讓他回來,不知道這樣可好?”
白路皺眉:“去外地呆兩年?”
羅天平趕忙說道:“白先生儘可放心,我們保證天銳再不敢招惹你。”
白路搖頭:“賽車的事情,和羅天銳的事情無關,別混到一起。”
羅天恆插話道:“其實,沒有什麼事情是絕對沒有關係的,比方說,你逼走天銳,如果他存心報復,可以請殺手……”話說一半停住。
白路笑道:“這是威脅我?”
“不是威脅,是說沒有必要逼走天銳,逼走他,和是否報復你完全無關,而你和天銳一旦結成死仇,除非把我們羅家人都殺了,否則的話,想必你也明白,仇恨是會蔓延的。”羅天恆輕聲說道。
“殺你們全家?”白路有點鬱悶,怎麼繞着繞着,反是繞回來了?就是因爲不想殺人,他纔會辛苦爬大樓,難道這法子不好用,雙方真要拼個魚死網破?
“爲了表示誠意,只要白先生在賽車中取勝,我們不但讓天銳去外地呆兩年,還請白先生入主羅氏集團。”
“什麼意思?”
“羅氏集團是全國百強企業之一,下轄多個分公司,我們會動用全部力量,讓白先生成爲商界名流,電視明星。”
不能威逼白路,只好利誘,以名望和金錢一同引誘,就不信這個毛頭小子不動心?
白路還就是不動心,不過沒有表現出來,想了想說道:“你們說的對,如果羅家確定想要搞我,不管你們去哪,都會搞的,想要不被搞,就得搶先動手,可咱是法制社會,我得守法,你們說怎麼辦?”
“冤家宜解不宜結,沒有永遠的仇人,只有永遠的利益,我們化干戈爲玉帛不是很好?”見白路意動,羅天平趁熱打鐵。
干戈?玉帛?白路看看房間裡的四個人,如果能殺人,事情可以很快解決,也不會有後續麻煩。可自己一氣殺四個人,隨之而來的一定是軍隊的絞殺。
大老王說過,出去做什麼都成,但要做個好人,好人是不濫殺無辜的。
白路說:“我回去想想,你們最好老實點兒。”說完,很無奈的走出病房。
不要說他只是個很能打架的小小廚師,遇到棘手事情無法解決;即便是一個國家的老大,也不能隨心所欲,畢竟,殺人是大事,是天大的事情!
等白路離開,羅天寧問:“報警不?他手裡有槍。”
“你是睡女人睡糊塗了是吧?報警有用麼?你住在三十三層樓,樓下有保安,有監控,電梯口有人守着,就這樣都被人家悄無聲息摸進來,你報警幹什麼?找死麼?”羅天平氣道。
羅天恆說:“確實挺恐怖的,我出來的時候,讓手下詳查昨天的錄象及值班警衛,到現在還沒打來電話,說明還沒有任何發現,實在太恐怖了,我那裡可是武警部隊,那個人都能隨意進出,跟咱們根本不是一個等級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