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路回道:“你說的漢語都聽懂了,只是不明白想說什麼。”
石國有笑了下:“讓你這麼一說,我倒是不知道該怎麼說話了,咱換個角度看問題,施展和你發生不快,主因在左愛東那裡,搞到現在這個局面,讓我們失和鬧矛盾,左愛東卻是笑着看熱鬧,你覺得這樣對麼?”
作爲領導大秘書,石國有說話向來簡練,多數時候更是緘口不言。像現在這樣一說大段話,而且說的很直白,只能說明一件事,他的老闆蕭千山危險了。
白路搖頭道:“還是不明白你想說什麼,需要請翻譯麼?”
孫望北終於捨得開口,笑道:“他們想讓你把注意力轉到左愛東身上。”
“這個我明白,我是說,我一介白丁,就算對左同志有再大意見,也只能看着,注意力轉過去有個屁用?”白路又說:“我沒文化,咱能不能說些通俗易懂的、不用翻譯的普通話和白話文,照顧一下。”
劉長河接話道:“那就再說一遍,咱們之間真是誤會,主因是左愛東,這裡沒有外人,我也不瞞你,那就是個老變態,男女通吃,我承認這次事情是施展惹出來的,我們有責任,可更大的責任在左愛東那邊,你能眼看着他逍遙法外、很開心地看着你我之間鬧矛盾?”
“沒鬧矛盾啊,我這不是很殷勤的招待你們?”白路說道。
孫望北又笑一下,衝石國有說話:“別費勁了,直接說吧。”
石國有沉思片刻,開口道:“也好,咱就不繞圈子,我們都知道你這次一點兒事情沒有。原因是宋主席。”
“老宋當過主席?是什麼級別的主席?以前怎麼沒聽過?”白路很好奇。
其他五個人呆住,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糊塗?不過看白路那個德行,八成是真不認識宋立業。石國有繼續說道:“這個很多人都知道,我想說的是。你這次能毫髮無傷出來,是宋主席幫忙,而我們和左愛東那些人不對付,沒必要咱們之間拼個你死我活,希望你能幫着給宋主席遞個話,說蕭部長想去拜見。”
他們是死馬當活馬醫。因爲施展突然亂來,又有許多人爲白路出頭,引起各方勢力混亂。首當其衝,蕭千山要倒黴。他們也知道白路和宋立業關係不深,可危急時刻,只要有一絲希望都得爭取,這是他們的目的。
白路卻是拒絕的嘎巴溜脆,搖頭道:“遞不了。”
石國有思考片刻,起身道:“那謝謝了,謝謝你的招待,另外再多提一句,左愛東真的有問題。憑你的脾氣,應該不會放過他吧?”
白路笑了下:“你猜。”
石國有笑了笑:“你演的電影不錯。”又衝孫望北微鞠一躬:“謝謝孫哥。”
孫望北說:“我什麼都沒做,千萬別謝。”
石國有說:“要謝的。老闆讓我跟你說,什麼時候有時間找他喝茶。”
孫望北說好。石國有再跟白路說:“不叨擾了,告辭。”說完話往外走。杜獻、封路、劉長河趕忙跟孫望北打招呼,又跟白路告辭,追着石國有離開。
孫望北坐的很穩,衝白路笑道:“你是真不給面子。”
白路笑問:“你怎麼不走?”
“我去哪?這是我老闆的店,就是我的店,在我的店還走什麼?”孫望北拿筷子吃菜。
白路搖頭道:“我一輩子也難得做幾次豐盛菜餚,居然給我剩這麼多。真不給面子,咱倆吃。”
孫望北想想說道:“把青七叫來?”
白路問:“爲什麼?”
孫望北說:“不論你想做什麼事情。和青七好好處,總沒有壞處。。”
“廢話,你和小偷處鐵了也會有好處。”白路回道。
孫望北就不再勸,專心吃喝。
白路陪上兩杯酒問道:“誰那麼大面子能請動你?”
曾經的孫望北是地下財神,過手錢財不計其數,銀行都要找他拆兌,別說是石國有和劉長河這個級別的幹部,就是好多大領導見他也得預約。
雖說現在落魄,可倒驢不倒架,該有的驕傲只多不少,能請動他出面的肯定不是一般人。
聽到這個問題,孫望北隨口嘟囔一句:“我老闆秘書。”秘書出來說話,很多時候代表老闆的想法。
白路說:“和我猜的差不多。”
剛說完話,白雨打來電話,問他飯店的活兒幹完沒。
白路問什麼事情。白雨說:“小魚她們還是說不走了。”
白路說:“真是胡鬧,你把電話給她們。”
白雨沒把電話交出去,反是問道:“路子,要不我也先不走了?”
“跟着起鬨?”白路說:“趕緊走,不是嚇唬你,機會只有一次,錯過就沒了。”
白雨說:“我知道,可我覺得你身邊更需要人。”
“我身邊全是人,文青、揚鈴、丁丁,還有何山青他們,不多你一個,行李收拾好沒有?”
白雨恩了一聲:“你和小魚說。”拿着電話去找張小魚四姐妹,也認不出誰是誰,直接說道:“路子找你們。”
張小月接過電話:“白哥。”
白路很想解釋一句我比你們小,不過事情緊急,沒時間說廢話,直接說道:“還沒回家收拾行李?”
“我們不走了。”
“不走?你們想幹嘛?給我當丫鬟伺候我?”白路說:“好象電視裡演的那樣……是天龍八部吧?可我又不是和尚。”
張小月說:“纔不給你當丫鬟,反正我們暫時不走。”
“少胡鬧,在家等着。”白路掛掉電話,跟孫望北說:“您老人先吃,我忙去了。”
孫望北笑道:“女人多了就是麻煩,不過機會也多。真羨慕你。”
白路鄙視道:“要不要錄下來,讓你家閨女好好聽聽?”
“我家閨女很開通,一直支持我再婚。”孫望北說道。
“就扯吧你。”白路往外走。
剛走到門口。走廊那裡走出個服務員,見客人多已離開。而白路又是往外走,趕緊小跑過來問:“老闆,客人呢?”
孫望北插話:“我不是客人?”
白路說:“別理他,你有事兒?”
“經理讓我來看看,客人要是走了,她讓你上去一下。”
白路想想,轉身上樓去辦公室。
柳文青在看電腦,見他進門。說道:“過來看看。”
白路問:“看什麼?”走去辦公桌後,站在柳文青一側看電腦。
還是那個第三者插足的帖子,這次貼出所謂證據,第一個證據是事發地點和時間,說歌房有視頻監控,若是不相信,儘可以去調查,看看當時白路是不是和婷婷一起離開。
婷婷的名字是第二個證據,他還說出自己的名字,並說有許多當事人在場。有任何疑問都可以詢問那些人。
第三個證據是王立志的自拍,許多張受傷照片羅列在網上。這傢伙還真有心,把拍攝時間也截圖發上去。說是欲挽回和婷婷的感情。慘遭白路毆打。
不過也就這樣,沒有動手的視頻和照片,可信度不高。
問題是前兩個所謂證據是真實的,當網民相信前兩個證據後,對第三個證據多半是信任態度。
尤其王立志把他和婷婷熱戀時的照片也發上網,爲了搞臭白路,竟是真人真名上鏡,努力把過去的愛情說的很美好,努力把現在的自己說的很可憐。再努力的把白路編造到他的故事裡面,編造的很混蛋。
因爲白路一直沒做迴應。網上出現許多疑問。記者們覺得來了大新聞,開始兇猛挖掘消息。
白路大略看過帖子。笑道:“這傢伙還挺哏兒?”
柳文青說:“哏兒?這是毀壞你名譽。”
“毀唄。”白路說:“正好讓婷婷對他死心,可以早點解脫出來。”
柳文青無奈了:“你還真是情聖。”
“你纔是情聖,我是不想員工每天過的不開心。”白路說:“還有事兒沒?我得回趟家。”
“你回吧,我給揚鈴打個電話。”
白路說聲好,離開辦公室。
走廊裡站着婷婷,應該是看過王立志補發的所謂證據,低着頭紅着眼睛說:“對不起。”聲音帶着哭腔。
白路說:“擡頭。”婷婷有些不願意。白路又說一遍,她才慢慢擡頭。
臉上有淚跡,眼角有淚,眼睛多出許多血絲,說明剛纔一直在哭。
白路笑道:“一,你是爲自己哭;二,你是因爲我受委屈而哭;選一個吧。”
婷婷沒選,輕輕抽泣一下,又說對不起。
白路說:“不許動啊,讓我看看。”盯着婷婷的臉看上好一會兒。
這地方是走廊,不時有妹子路過,見白路盯着婷婷看,走過來倆妹子問:“老闆幹嘛呢?別是想趁人之危。”
白路鬱悶道:“我這麼高大上的形象,你們也敢污衊?”
“高大上?不認識,我們知道一個叫高大全的,是你哥們不?”那妹子笑道。高大全曾經來飯店向某妹子求婚,因其十分有個性的名字,成爲飯店的傳說故事之一。
“想造反啊?”白路瞪眼道:“你倆走近點兒。”
“要打我們?”倆妹子笑嘻嘻走過來。
白路說:“你們這是瞧不起我麼?知道我要打你們,還敢走過來。”
飯店員工就沒一個怕白路的,一妹子嗲着聲音說:“老闆,打死我吧,快打死我吧。”
“嚴肅點兒!”白路說:“看看婷婷,好看不?上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