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山青笑笑。這時候,林子收到第一條信息,看過後說聲出發,開車去大兒子家。
劉國柱有三個兒子,前面兩個有工作,老大居然是國企員工,實在讓人震驚,因爲結婚早,住在三環裡一間八十多平米的樓房。
算上白路一個,大家開五輛車。半小時後,車隊到達劉國柱大兒子家的小區。直接在道邊停車,攝影師、司馬智、白路、何山青四個人進去拍照。剩下人在外面看車。司馬還帶來個文案,也是等在外面。
今天這件事,白路要講究合法性,所以拒絕任何過分事情。進小區拍照,也只是拍下住宅樓外貌,再拍居住門洞、樓層,最後拍下房間大門,僅此而已。
出來又拍照小區名稱和全貌,然後殺向二兒子家。
和方纔同樣的流程來上一遍,然後把照片和資料交給司馬智帶來的文案,讓他找個安靜地方趕緊弄出來,要簡單明瞭說明事情經過。
至於劉國柱的小兒子,那傢伙居無定所,沒法拍照其住處。但是不耽誤渲染他的光輝形象,在這份宣傳材料裡一定要說清楚患病老人爲什麼會住在門洞裡的事實真相。
找個茶室,在文案開工的時候,一幫人在附近坐下,邊等待邊聊天。
司馬智問道:“那老頭怎麼辦?”
“我出錢,送老人院。”何山青說。
鴨子不同意:“不急着送,老頭有兒子。得讓兒子把他接回家好好伺候才成,還有那個老三,一定得找到人,好好收拾收拾。”
白路琢磨琢磨:“還是送老人院吧,不管他兒子怎麼對他,沒必要再讓他受這個折磨。”
“去老人院未必就不是折磨。”林子跟過來說:“何況老人院的牀位緊俏,一半時排不上。”
在林子說話的時候,揚鈴給白路打來電話:“定下來了,明天晚上六點,去滿正的正利大廈。你必須得有時間。”
白路說知道了。揚鈴多囑咐一句:“千萬別鬧事。也別進派出所。”
白路笑着說好。
掛電話後,林子問:“又什麼事兒?”
“我現在也是電影界的人,明天晚上電影界大聚會。”
“你就禍害吧,禍害完廚師行業禍害警察行業。現在又禍害電影界。”何山青說道。
“我還就禍害了。怎麼的。”
一個小時後。文案捧着筆記本電腦過來,擺到司馬面前:“一共兩份,一份是給大兒子工作單位的。一份是給二兒子的,您看一下。”
兩份文檔都很簡單,最前面是一些縮小後的照片對比,圖片下有文字註釋。下面是大概情況,每份文檔只有兩頁。
司馬看過後推給白路:“你們看看。”
白路快速掃上一眼:“就這樣,打印吧,先來兩百份。”
文案說好,拿着筆記本去找辦公中心打印出來。
四十分鐘後,一行人出現在劉國柱大兒子的工作單位,何山青和鴨子混進辦公樓,林子和司馬智在廠區發,白路最安分,坐在車裡等候。
在他們正折騰個過癮的時候,沒一會兒警察就來了,進辦公樓帶何山青幾人出來,說是告他們非法闖入別人單位、影響辦公什麼什麼的。何山青無所謂,很配合的往外走。
經過這會兒折騰,單位很多地方都有這兩頁紙的介紹,說明劉國柱大兒子是個什麼樣的人,說他有多操蛋。
劉國柱大兒子直接呆不下去了,面紅眼紅的請假回家。不回家不行,不管去哪,只要被同事看到,那都是指指點點,想辯解也沒用。
他也想告何山青這些人誹謗,可人家還真沒誹謗,告他們等於自取其辱。
劉國柱大兒子在單位來個大丟人,何山青等人很開心,即便被警察帶離,也是邊走邊說邊笑。等走出大門,林子拿出手機打電話,讓出警警察接聽。然後警察離開,大家改換戰場,去劉國柱二兒子的單位同樣鬧上一場。
這是傢俬企,二兒子混箇中層幹部,往時人緣還算不錯。可惜在今天終結,當這些材料到處散發之後,不用二兒子去請假,老闆找他去做解釋。
劉國柱二兒子胡說八道一通,說是有人害他什麼什麼的,老闆沒相信,說你先放假,給你時間處理這件事情,然後就沒有然後了。所有同事看向他的眼神都變得不同,雖沒人當面唾罵,可眼神裡的輕蔑意味絕對是濃濃的。老二的臉紅的跟屁股一樣,落荒而逃。
他也想告印發這些東西的人,可是告誰啊?怎麼告?只好鬱悶回家。
先後見這兩個混蛋玩意落魄回家,白路心情大好,這纔是做好事呢!懲惡是最大的好事。十分開心地跟何山青說:“想辦法再加把火,讓他們辭職、或是被炒,總之越倒黴越好。”
何山青說:“簡單,把宣傳單上加印單位名字,在他們單位附近當街發放,就不信公司老大能堅持住。”
白路說:“高,實在是高。”再跟司馬智說:“按他說的辦。”
司馬說:“這樣也太便宜他們,我建議把他們的老婆也拽進來,照這個格式再來一遍,同樣送去單位,讓他們四個人一起下崗纔好。”
“就這麼定了。”白路說:“這是壞人應該有的覺悟。”
有司馬智廣告公司的雄厚力量打底,做這件事情最是輕鬆簡單,於是後續工作都交給他。現在的問題是解決劉國柱的住處問題。
如果是夏天,住哪兒無所謂,可剛過年,沒出冬天,總得找個暖和地方安置。
這幫公子哥頗有能量,在天黑前找到住處。白路找到當地派出所說明情況。由派出所出人出證明、何山青出錢,把老人送去附近一家老人院。
不過只付三個月的錢,未來如何要看老人的兒子們怎樣表現。
如此算是解決掉這件事情,用去整整一下午時間,天黑後才找家烤肉店開吃。
聊起下午的整人經歷,大家很高興,說起那哥倆的醜惡嘴臉、丟臉表現,每個人都能多喝幾杯,實在太爽了。
何山青說:“從明天開始,我派保安去他們單位呆着。只要那倆混蛋去上班。咱就去發傳單。”停了會兒又說:“美中不足的是沒找到小混蛋。”
白路說:“會找到的。”
這哥幾個也算是有段日子沒見,今天藉着這件事情好好喝上一頓,基本喝到八分醉以上才散,各自回家睡覺。
第二天上午。揚鈴讓李小丫帶人南下衡城。因爲晚上電影界的聚會。她要多留一天。
白路起牀後,感覺房間特別靜。從三樓走到一樓,偌大房間裡一共就五個人。丁丁、揚鈴、劉晨、柳文青、他。
白路到處轉悠轉悠,找到柳文青說話:“咱家怎麼這麼大?”
柳文青在看電腦,隨口回道:“給沙沙和花花請好假了,老師說最好不要耽誤課程,再有一年高考,怕跟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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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路恩了一聲,問道:“沙沙要一直留在劇組?”
柳文青說:“不知道,揚鈴沒說,反正這幾天回不來。”
白路說知道了,想了又想,再問道:“我今天做什麼?”
“不知道。”柳文青琢磨琢磨問道:“你是先去邊疆,然後纔去日本?”
白路說是,柳文青說:“去年,餐飲協會邀請你去日本,你沒理他們;咱今年過去,要不要通知他們?”
“不是說了,不用管那些人。”白路回道。
柳文青解釋道:“我說的是單會長。”
單會長全名是單英雄,中國烹飪協會副會長,極有手段,關係通天,差不多服務過所有老大。交好這樣的人肯定沒壞處,而且單會長對白路也算不錯。
去年那會兒,單英雄幾次打電話勸他去日本。在白路犯事進派出所後,還主動找人撈他出來。雖然沒用上單會長的面子,可畢竟是一片好心。
聽到這句話,白路琢磨琢磨:“我打個電話問問?”跟着又說:“就怕他再通知別人,然後弄出個幾十上百人的觀光團。”
柳文青說:“你可以找白鳥信夫商量一下,讓他出面說話,只邀請很少幾個人。”
白路笑道:“呀,變聰明瞭。”
柳文青說:“我一直聰明好不好?”
白路笑了下:“這事兒就別麻煩白鳥先生了,我直接打電話說。”翻出單英雄的電話號碼,撥過去還沒說話,就聽到一個洪量的聲音罵道:“小兔崽子,怎麼捨得給我打電話了?”
白路無語,停了下回道:“單老師,咱沒有那麼熟吧?”
“我管那些?早就想罵你,好容易逮到機會,豈能錯過?”
“單老師,咱是現代人,什麼是豈能錯過?”
單英雄不理他說什麼,問道:“說吧,打電話幹嘛?”
白路回道:“有事情要跟您老人家彙報,敢問單老師,有時間否?”
“看是什麼事情。”
“白鳥信夫又來了。”
“啊?什麼時候來的?我怎麼不知道?他來做什麼?邀請你去日本?那你去不去?”單英雄一口氣問出一串問題。
白路回道:“如果沒有意外,過些日子我會去日本一趟,覺得您老人家挺照顧我的,特意問問你去不?”
“你怎麼捨得去了?”單英雄笑道。
“好好說話,我這和你談事情呢,嚴肅點兒;還有,別給我整一大堆人跟着,你要是去,就算你一個,要是不去,也別給我找別人,我沒心情搭理他們。”白路提出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