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猜測的?”白路問。
辛猛回道:“還能怎麼猜測?酒駕唄,說你見義勇爲,英勇無懼,這樣的消息我們沒法管制,也沒必要。”
白路說:“得,不問你了。”掛掉電話去找昆城警方派過來的四名警察。
他們四個,再有從北城過來的四名特警,在演播大廳值勤。門口有倆,樓外有倆,樓內有倆,該樓層也有倆。
在白路說話時,那倆人朝這面觀望。
白路拿着電話走過去:“事情怎麼上網了?”
那名昆城警察回道:“不是記者發的消息,事發當時有很多行人路過,他們用手機拍照,然後發上網,不過都是說你的好話,說你像個男人,那麼危險的情況還敢救人。”
白路嘆口氣:“查清楚兇手沒?”
“不知道,這案子由市局刑偵大隊接手,有什麼事情得去問他們。”
白路說:“幫我問下,就說我想了解下是怎麼回事。”
“估計沒戲。”
“問下又不會死人。”白路說:“麻煩了。”
然後回去休息室給柳文青打電話:“揚鈴告訴你了吧?”
“恩,剛告訴我,我沒上網不知道,不像她們公司有人專門負責網絡消息。”柳文青問:“你沒事兒吧?”
“沒事,就是打電話和你說聲,我沒事,你要是勤快呢,就幫着通知沙沙一聲。”、
柳文青說好,沉默片刻說道:“你表演的真好。衣服也好看,挺般配的。”
啊?白路怔了下,笑笑回道:“我這水平必須好,你得相信啊。”
柳文青笑道:“知道你有本事,剛組織大家一起看節目,妹子們都瘋了,哭着喊着要和你約會,你做好準備啊。”
白路嘿嘿一笑:“就我這魅力,那是不鏽鋼級別的。”
“不鏽鋼?是什麼意思?”柳文青問道。
“不鏽鋼多拉風啊。”
柳文青笑了下,知道這傢伙又發傻。接着說道:“妹子們說開春的工作服就是珍妮弗穿的那套。白襯衫,黑色學生鞋,黑色揹帶長裙,扎馬尾巴。還說每天安排一個人和你約會。”
白路哼了一聲:“都是羣瘋婆子。”
柳文青笑笑。又想起件事。問道:“中午白鳥信夫先生在飯店吃飯,他說你日本的時候,我也可以去。你說我去麼?”
“去,爲什麼不去?就當旅遊了。”白路馬上回道。
柳文青咯咯笑了兩聲:“成了,你忙吧,我們看節目。”說完掛電話。
結束掉和柳文青的通話,白路找工作人員借檯筆記本電腦,上網搜方纔的車禍事情。
不用搜,點開個新聞網站就有。雖說政府部門沒有發佈消息,現場記者又暫時不允許發佈相關消息,可網站不管那些,只要有網民上傳消息,只要有照片和視頻爲證,他們就可以拿來用之。
這麼做無可厚非,這幾天的網絡上滿是白路的消息,只一個元宵節的愛心音樂會就弄出三個視頻接連宣傳,想看不到他的消息都難。現在又出事情,當然要好好利用。
演出前發生車禍,白路勇猛救火救人,正是該大書一筆的好新聞,宣傳正能量,網站毫不吝嗇讚美之詞。
這件事情上網沒多久,白路在愛心音樂會上的震撼性演出又一次引起大量關注。他和珍妮弗的完美表演瞬間被放到網絡上,引來更多人的更多讚美。
如此就是連續三個新聞點,想不上頭條都難。
白路簡單看幾眼新聞,順手點開方纔演出的節目,不過沒看,想了想關閉網頁,還回去電腦。
愛心音樂會繼續進行,省裡的藝術家上場,外面請的歌手也是上場。
爲了體現音樂會這三個字,省交響樂團在其中表演個六分鐘的節目,又有張小魚四姐妹的超小型樂團表演,再有歌手選曲上的嚴謹,讓整個演出的格調提高不少。
白路還回電腦,去後臺看看,按節目單流程,沒多久是李可兒那幫丫頭上場。舞蹈節目不屬於音樂會範疇,這幫丫頭又沒有名氣,他得適當撐個場子。
穿着演出服、打扮很漂亮的妹子們很興奮,看到白路,趕忙圍上去說話,可剛說沒兩句,白路電話響起。
跟丫頭們說兩句鼓勵話語,接通電話往外走。
電話是昆城警方打來,上來就問他在哪裡,然後說暫時不要回酒店。
白路問:“發現到什麼了?”
打電話的警察不肯透露消息。白路氣道:“我是當事人,你不跟我說明白,萬一我出事,你能負責不?還有,如果你什麼都不告訴我,我肯定要回賓館,我們的行李還放在那裡。”
那名警察猶豫道:“我請示一下。”
請示的結果是適當透露下案情。
簡單來說,警察有了新發現。撞人的灰色汽車燃燒後毀掉絕大部分證據,開車那個人先被炸、後被燒,早看不清面貌,也是沒有發現。
不過這個人有使用手機,爆炸發生後,消防隊快速趕到撲滅火焰,發現個燒了一半的手機。警察取物證拿回局裡檢查,發現手機卡,經過處理查出號碼,然後查出這個號碼打過的電話,在撞車前五分鐘內,有一個號碼給該號打過兩次電話。
兩次呼叫分別由兩個不同的基站發出信號,雖不能確定具體位置,可凡事往最壞方面去想,做出案情猜測。
兩個移動基站,一個覆蓋範圍包括電視臺,一個覆蓋範圍包括白路入住的賓館。
兩個電話都是撞車前打過來,尤其後一個電話是在兇手撞車前半分鐘打出來,由此可以判斷,打電話的人有可能是兇案主使人,並且對白路行蹤十分了解,該是跟蹤來到這裡,然後命令兇手行動。
主使人打過倆電話,前一個電話在酒店附近撥出,說明他知道白路住哪。
警方猜想到這個可能,不管是真是假,肯定不能冒險,於是在第一時間通知白路。
聽完警察說的話,白路問:“就是說,他們還有人漏網?”
“有這種可能,我們已經對賓館範圍進行排查,有什麼消息會及時通知你。”警察說道。
白路恩了一聲,提個建議:“查下車輛監控。”
“正在查。”警察問:“還有什麼問題沒有?”
白路說沒有,又說聲謝謝,那警察掛掉電話。
這個電話之後,白路的電話暫時安靜一會兒。昆城警方不打來電話,別人也不打來。
白路在演播大廳外面的走廊坐着,琢磨爆炸這件事。可以肯定的是人體炸彈,又是一個瘋狂熱血的傻子,憑什麼要相信別人的話、卻是貢獻出去自己的生命?
不要去管世界是美好還是悲慘,首先要活着纔有世界。死了,世界就沒了。
白路對那個不知道姓名、不知道相貌、更不知道身份的自爆者沒有恨意,只是覺得有點兒可憐。活一次不容易,何必呢。
坐了沒多久,李可兒那幫妹子出來,邊走邊唧唧喳喳說話。一羣有活力的、年輕的漂亮妹子,還都是大大個子,走去哪裡都是焦點。隨着她們走動,有些工作人員和電視臺員工的眼神就跟到哪裡。
妹子們看到白路,快步跑過來:“看沒看我們的節目?”
這是要糟啊,白路趕忙舉着手機說話:“剛纔警察給我打電話說重要事情,不是不想看,是被警察叫出來了。”
“藉口,我們跳那麼辛苦,你都不看?太過分了。”有妹子抗議道。
李可兒說:“就是,身爲我們老闆,居然不看我們的節目,說吧,你想怎麼死?”
“撐死好不好?”
“做夢,你得賠償我們賠償到死,先置辦兩套演出服,這身不成了。”
白路吧唧下嘴巴:“我想請問諸位師太,還有別的死法麼?”
“你叫誰師太?不要以爲有珍妮弗就脫單了,那是外國女人,你爹肯定不同意。”李可兒說道。
白路說:“知道,你爹還想把你嫁我呢。”
當着這麼多妹子的面說這個話題,李可兒的臉騰地就紅了,猛打白路一拳:“瞎說什麼?”
白路恩了一聲:“快換衣服吧,你們自己看看,有多少人在看你們。”
一羣妹子聞言轉頭看,竟是和好多道目光對上。李可兒指着白路說:“等着,一會兒出來收拾你。”說完回去換衣服。
白路說:“當我傻呢?”起身去休息室。在門口遇到那名昆城警察,說問過分局裡的同事,撞車爆炸事件沒有消息。
這名警察是級別不夠,不瞭解第一手消息。白路已經從昆城警方那裡得到一點兒消息,所以笑着說聲謝謝,又說不用問了,進入休息室。
後面的節目波瀾不驚,沒了電話困擾的白路躺在沙發上睡覺。一直睡到元靚靚敲門,開門後直接說道:“別睡了,不再練習一下?”
白路看眼時間,已經演出一百分鐘,估摸着再有一個小時就是大傢伙的大合奏。問話道:“都去練習了?”
“沒有,龍哥在排節目,一會兒是他。”
白路恩了一聲,拿起小號往外走:“我去練一下。”
出門看見一堆人往這面走,覺得有點眼熟,仔細一看,我去,這不是米那麼?當下也不練了,拿着小號去找導演。
元靚靚在後面喊道:“你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