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就這樣在我的東躲西藏中又過了兩天,前前後後我已經有一週沒見到潘震那傢伙了,估計他氣也該消了吧,更何況今天還是我19歲生日。
想想這一年我的經歷也真是堪稱傳奇,從9月份去大學報到,遇鬼、受傷、逃命、探險···怎麼活過來的,自己都覺得意外。
過程裡有那麼多人出手相幫,像是偶然卻又有着難以割捨的關聯。也許這就叫做命運吧,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我不過是走我該走的路,做我該做的事。
我起身走到試衣鏡前,穿好管家剛剛送來的休閒套裝,不知道這身衣服是誰替我選的,正合適又不板身,和西服比起來這種服裝纔是我的菜。
簡單的收拾幾下,我便隻身前往樓下的大廳。
曾經高雅氣派,極盡奢華的城堡正廳,如今已被佈置的如同過聖誕節一般,彩條拉鍊懸掛四處,我一邊下着旋轉樓梯一邊驚訝的環視着五顏六色的牆壁。
我勒個去!這TM是誰的idea,我有心轉身上樓再不下來了。
“小徒弟!!你可出關了!你過生日看爲師給你佈置得咋樣?”
“大叔!這都是你弄的?”我加快腳步走到他身旁。
“那可不,我親自指揮,你大師兄還說我搞的土氣,說你不能喜歡,你憑心而論怎麼樣吧。”坤似乎是很滿意他的傑作,我心裡雖然不喜歡,但也不想傷了他的熱情。
“呵呵··挺··挺好的···”我只好傻笑着說。
見我出來,大家也都陸續的從四面八方的房間走了過來。
“張遙,看你一眼不容易啊~~這幾天躲屋裡反思什麼呢?”嶽姐笑着拍拍我。
小穎也靠近我身邊,伸出纖細的手指在我臉頰輕輕摸了一把,語氣有些嫵媚:“要是那女人不要你,來找我吧~~”
“咳咳咳!!”我躲閃着往後退了幾步。
“行了,你別再嚇唬他,這傢伙再躲兩天該得自閉症了。”連影把嶽穎從我身邊拉走,我纔算鬆口氣。
許小麗和東陽也走到我身邊,他們看起來都很高興。
管家安排好晚餐我們一行人便移動到了餐廳,大家落了坐,我依舊沒看到潘震的身影。
他應該不會突然躥出來弄死我吧~~~
伴隨着突然熄滅的燈飾,一個燃着蠟燭的三層大蛋糕被推了進來。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張遙生日快樂!~”大叔唱得很歡快,還配合着拍着手。
其他人都是小聲附和。
等他們都唱完歌,**站起身:“我先聲明,你們如果把我按在這個蛋糕裡,我真的會翻臉!”
“小徒弟,你放心吧,我們沒那麼幼稚。”
恩~我心想做這些還不夠幼稚嘛,我是19歲又不是9歲。許了願望,切了蛋糕,大家開始陸續給我送禮物。
“張遙,生日快樂!”說着連影遞給我一個盒子。
我高興的接了過來:“是什麼?可以看嗎?”
“打開吧~~你知道這附近也買不到什麼東西,快遞都送不到這,所以我把自己的一條沒用過的皮帶送你吧。”
我拆開包裝,拿着皮帶試了試,挺好看:“謝謝啊!”
嶽離送的男士香水,許小麗親手打了一條圍巾,東陽把科魯茲的車鑰匙送我了,我一再拒絕,架不住他的軟磨硬泡。小穎更是奇異竟然送我一條男士內褲,我紅着臉也只好收下。
“小徒弟,師傅也沒啥可送你的東西,但是我在乾那裡把這劍給要過來了。”說着大叔把七宗劍放到了桌上。
“這個我可不能收!”我驚的趕緊擺擺手。
“哎!這東西既然選擇了你,估計也躲不掉,拿着吧,防個身也好。”大叔把劍推到我面前。
“我··我想這次回去就過平靜的生活了,不想再摻和這些事,所以···”我看着眼前的七宗劍說道。
這時餐廳的門被推開,潘震有些微醉的走了進來,環視一下在座的所有人,徑直向我晃來。
“小遙遙~~生日快樂!”說着他甩了一張黑卡在桌子上。
我拿在手裡看了看,原來是一張銀行卡。
“沒什麼~~沒什麼能送你的東西,拿着隨便花~~”說着他一把摟在我肩頭,朝我臉上親了一口。
我嚇得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這傢伙瘋了吧~~拿錢打發我就不說了,怎麼還搞得這麼曖昧。
“喂喂!震你喝多了!”大叔趕快走到我們旁邊把他從我身上拉開。
震一邊往外走一邊回頭說:“密碼是你生日~”
“我··我有點想家了,東··東陽你車開來了嗎?”此刻我喉嚨裡發出的聲音已經有些發顫,渾身冰冷。
“開了。”
“太好了,一會兒趕快送我回學校吧。”
“正好也把我送回去。”許小麗朝我揮揮手。
我看着她點點頭。
“還有我···”潘震斜躺在遠處餐桌上也舉起手:“我跟學校請的假馬上到期了~~”
我呆呆的望着他,本來就是想躲他,他還偏要跟着來。
連影小聲的比劃着說:“你們先撤,過兩天我再送他回去。”
“你說的話我可聽見了~~連影!你想把我自己留下對不對?”震眼神迷離的嘟囔着。
他的酒品實在不敢恭維,回想他上次差點把高層的那套公寓給拆了,我就心有餘悸。
“震··要不你出去走走,醒醒酒吧~~”我輕聲勸他離開。
“好啊!——”說着他手扶桌子撐起身體,有些搖晃的往門外走,剛走出去幾步突然回過頭:“張遙!你過來陪我啊~~”
“我?我就不去了,讓··讓連影陪你··”
他擡手指着我:“你麻利點!我帶你去個好地方!”
我環視周圍所有的人,他們的表情似乎都在暗示我不要去,其實我心裡也是這麼想的。不過震這傢伙固執的很,要是不跟着恐怕他也不能放我走。
和他保持一定距離應該沒事,我也挺大個人,沒理由見他總跟耗子遇到貓一樣。
“那行吧,我就陪你溜達一會兒。”說着我站起身,同他一起離開了餐廳。
他走在前面不遠處,我和他保持距離的跟着。這一次他並沒有帶我在湖邊轉而是去了城堡後側的花園。
遠離了燈火輝煌的建築,黑暗裡的夜空更加璀璨,加之身旁的花叢散發出的淡淡香氣,讓人心曠神怡。
震回過頭臉色微紅,酒意未散:“張遙,你離我那麼遠幹什麼?”
“我··沒什麼··”加快兩步走得與他近了些:“那天早上真對不起,就是在氣頭上,過後我也反思自己的問題了,我跟你道個歉。”
他望着我笑了笑,露出嘴邊的兩個梨窩:“算了··今天你過生日,別提那些事了。我帶你去個不錯的地方。”
看他是真的沒再生我的氣,心中的忐忑終於消散。
“去哪?”我好奇的問。
“你就跟我來吧!哪那麼多廢話!”說完他兩步走到我身邊抓起我的胳膊拽着我加快速度。
一路緊跟着他,走到了曾經離魂時經過的地道,他似乎要帶着我去到湖中心的白玉亭。
走了挺長時間我們倆才登上亭子,如今近距離的欣賞,果然另有一番景緻。
四面環湖,獨賞鏡月,微風拂面,漣漪闌珊。
我背手輕嘆一聲:“真的很美···這是你想到的嗎?”
清涼的風好像讓震有些酒醒,他手扶着石亭立柱拍了兩下:“這是我曾經認識的一位故友的想法。”
“哦~~那他也挺有才。”
“確實是,如果他能一直活到現在的話,應該也能有一番作爲。”他看着遠方的湖面,似乎有些傷感。想必震的這個朋友應該是很久以前認識的人。
“對了,我帶你去看看更好的地方。”說着他帶我走到亭子的另一側,這邊地面上竟然還有一個入口。
“這裡通向什麼地方?”
“跟我走吧,絕對是你沒見過的。”
我走在他身後下了旋轉的石階,從中間的立柱一眼向下望去深不見底。
越是往裡面走身體越是感覺寒冷,轉的我頭暈眼花,腿肚子開始轉筋,纔到了最下面。
這是什麼?西遊記裡的無底洞嗎?要是擱在古時候看到震這幫人沒準還就當妖怪看了。
我觀察四周的岩石,應該都是人工開鑿出來的,一面石門嚴絲合縫的緊閉着。
潘震右手推在石門上,手腕處的紋身逐漸變紅,門開始慢慢向外移動。
透過裡面微弱的光線,我望向石門之內,一間寬闊的大廳裡擺放着別緻的裝飾物。
我不自覺的被眼前的事物所吸引,緩緩走了進去。
玉屏風、壽山石、珊瑚臺、紫晶扇這裡似乎是一個收藏室,放着的是雖是死物,留下的確像某段記憶。
震走到它們中間逐一摸了摸:“它們都不是這裡最珍貴的,你看上面。”
我擡起頭才注意到,原來這房中的光源就來自頭頂。一層鋼化玻璃將屋頂和湖水隔開,幾盞投射燈打在水中,連同裡面的魚蝦水草都照得清清楚楚。
這讓我回憶起前些年去過的海洋館,裡面的玻璃長廊似乎也是這種設計。
“厲害!這個是你弄的?”
“嗯··大概有十年了,以前也想過,但是實現起來比較困難。”他走到我身邊拍了一下我的頭:“你要是能像我活這麼久就會發現,這個世界每時每刻都會給你帶來驚喜,很久很久以前人們幻想的生活,過了許多年以後便會成爲現實。每個時代都是一圈,只有當你跳出這個圈才能公平的看待所有真相。”
我並不能全部理解他說的話,但是看他這麼認真的感慨,有些不自覺的被吸引了。
教授果然不是白當的,難怪他的課那麼多人喜歡聽,即博學又帥氣,我要是女生也得爲他瘋狂。
“震··你爲什麼不交個女朋友?”關於他的私生活我從沒過問過,不是不好奇,只是初次見面時給我的印象——是個很亂*交的人。
但是接觸的久了又覺得好像不是那麼回事,也許對於我來說他的性格太難揣摩,我簡單的腦細胞追不上他的節奏。
“女朋友?呵呵··女人太麻煩,她們想得太多,我這麼神秘的身份對她們來講就是神,而且我也沒必要爲一個女人放棄整片森林。”震說得很輕浮,看來我還是沒看錯,這傢伙就是個花花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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