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開始做豆腐之後,老豆腐嫩豆腐,豆腐皮什麼的生意都平平的,和魔芋豆腐差不多,就是這豆腐腦的生意啊,火爆到沒法說了。
江秋意原先沒預料到能這麼好,就在檔口後面擺了幾張小桌子小而已,後來生意實在太好了,人來了都沒位置坐,要排上好久的隊才能吃上,她乾脆去找了邵行頭商議,然後將肉檔後面的空位全都租了下來,擺了十來張桌子。
有時候方平和美鳳忙不過來,莫大牛也不用招呼,自動自覺的就去搭把手了。還有小琦官,這段時間叫莫大牛接了回去,如今簡直就成了檔口的活招牌了。
每日笑眯眯的在那招呼客人:“爺爺奶奶叔叔嬸嬸們,快過來吃豆腐腦啦!冰滋滋甜絲絲鹹香香的豆腐腦啊!好吃到停不下來啊在!快點來吃啊!”
她本就長的可人討喜,在謝家調養的這段時間也養出了一臉紅撲撲的好氣色,再加上小姑娘如今也知道愛乾淨愛漂亮了,嘴巴又是一貫會說話的,站在那這麼一說,十個有九個路過的都會過來嚐嚐的。
天氣是一天比一天的熱了,豆腐腦入口即化再加上在井水裡冰過,吃進去的時候從嗓子眼一直涼到心底裡,別說多舒服了!是以,如今除了麻辣小魚乾,最受歡迎的就是豆腐腦了!
其實八姓莊的小子們下鄉收回了的黃豆囤積到一定數量了,江秋意就開始手把手的教三姐做豆腐,方法並不複雜,只不過做豆腐的活卻比做魔芋豆腐要辛苦的多,從熬滷到點滷,再到壓板成型,都是些費力氣的活。
江秋意特意找了兩個力氣大的婆子來搭把手,就這每天她和三姐也累的夠嗆,可是這豆腐的生意卻不能不做,做豆腐每天剩下的豆渣子拿來餵雞是再好不過的了,豆腐要是賣的好,一天兩頓三頓的都用豆渣子餵雞鴨那纔是真的好呢!
是以,辛苦是辛苦了些,江秋意和三姐卻幹勁十足,每天天不亮就起來幹活,六郎娘看她們實在辛苦也早早的起來搭把手,她年紀身子一貫不好,重的活幹不來,燒個鍋什麼的還是可以的。
一家人一條心朝着一個地方使勁,日子過的十分的充實,倒是謝四妹,經常一整天的不見人影,回來的時候往往是滿面卻又眼神躲閃。
江秋意留意到了,奈何實在是太忙了,陶廠,小作坊,雞舍,如今又要做豆腐,她每天忙的,幾乎挨着炕就睡着了,天不亮又得起來轉一整天,一時半會也就顧不上謝四妹了。
家裡頭所有事情逐漸上了軌道,她也就開始把去臨安城的事情提上了日程,官道已經修好了,在做一些收尾的工作,大批的商旅暫時沒有辦法通過,可是一人一車,還是可以的。
江秋意找了光輝,怎麼說他也去過一趟臨安城了,有他在就不至於進了城兩眼一抹黑了。
難得的是翠竹知道後找她家老爺長孫揚討了份信,讓光輝拿着到時候去長孫府見他們大管家,這大管家一貫的替長孫府在外頭走動,整個臨安城做買賣的沒幾個不認識他的,多了這層保障,江秋意就更有信心了。
這一趟臨安城本就在江秋意的計劃之中,再加上家裡頭她又事事安排妥當了,六郎娘也就沒什麼好說的了,知道她是在爲自家的生意奔走,幫她收拾好行李之後只一個勁的叮囑她萬事小心。
倒是江秋意沒忍住,臨走的時候還是偷偷的把六郎有可能會回來的事情告訴了三姐,兩個人激動的抱在一團又蹦又跳的,但是她們都很有默契的決定不告訴六郎娘,畢竟這事還不一定呢,怕她空歡喜一場到頭來更難受了。
臨走的那天江秋意一身男裝,畢竟出門在外還是作男子打扮方便些,她從縣衙借了輛馬車,把能用得上的東西一股腦的全都了馬車裡。
司徒律津親自送的她過隧道,再三的跟她保證,等她迴轉的時候這隧道絕對就可以投入使用了。
江秋意很俏皮的說了句:“那是,我正準備從臨安城往石屏大把大把的劃拉銀子呢,要是到了家門口銀子卻進不來,那可真的要氣死人的!”
說完她策馬飛揚,揚起的塵土淹沒了那抹嬌俏的青煙色身影,許多年後,司徒律津位高權重,可最懷念的竟是小安山下的風沙,夢裡那抹倩影永遠那樣眉飛色舞。
直接穿過了小安山不用走水路,可這一路卻不全是平坦寬敞的大道,靠近臨安城之前,有很長一段路是在的叢林裡的,官道尚未修通,這兒幾乎沒什麼人走,是以除了被樵夫和附近的村民踏出來的小道,就沒有什麼正經的路可以走了。
江秋意覺得真是失策,還不如弄頭毛驢套個架子車來呢!
大秦民間用的馬匹不是純種的大魏寶馬,走這樣的山道已經是相當的費勁了,再加上後頭將近兩米寬的車斗子,光輝趕了一會實在是慢的很,乾脆拿了斧子下來把前面攔路礙事的雜草荊棘什麼的砍一砍,闢出一條路來方便馬車通過。
馬車交給了江秋意,眼看着今晚就也要在這林子裡過夜了,她乾脆下來聲的喊了句:“硬……”
應出現的時候有種很微妙的感覺,他覺得江秋意喊他名字的時候老是怪怪的。可他又不屑於去跟這個小女子解釋他叫“應”,不叫“硬”!於是只能硬着頭皮在她每次喊第一句的時候就出現,防止她扯着嗓門沒完沒了的叫硬。
前面的光輝一直不知道江秋意身邊還有這麼一個人,是以頭一回見到樹梢上飛下來的那團黑霧時,嚇的差點沒尿褲子,舉着斧頭哆哆嗦嗦的話都說不出來。
還是江秋意一通的解釋,才叫他明白這個人是不會傷害他們的,饒是如此,光輝還是藉口去找點飲用水,當場遁走了。
江秋意一腦門的黑線,再看看那一團黑霧散發出來的駭人殺氣,確實是夠嚇人的,她怎麼覺得這個應就是故意的?光輝哥哪裡得罪他了?非得睜着一雙陰森森的眼睛瞪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