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克烏斯,可以……和我分享下你對關於杜魯奇和阿蘇爾的看法嗎?”薩里爾肩與達克烏斯並肩行走着,漫步着,走着走着,他站在那裡看着達克烏斯猶豫道。
“我認爲以前的事情沒什麼說的必要,因爲我們無法返回過去。”達克烏斯聳了聳肩說道,接着又說道,“說說未來吧,在艾納瑞昂加冕爲初代鳳凰王后,在大入侵結束後,奧蘇安的體系分爲兩套,一套是納迦瑞斯軍事集團,一套是以卡勒多爲首,薩芙睿爲輔的軍事集團。”
說好的說未來,但達克烏斯還是先說了過去,說到最後,他停下腳步平靜地看向薩里爾。卡勒多-薩芙睿軸心之所以能形成與荷斯有很大的原因。這就得從馴龍者卡勒多說起了,這位乾瘦的老頭可是荷斯的好學生啊,至於塔爾·卡勒多家族,他和薩里爾沒什麼好談的。
主要是薩芙睿王國,這個王國是荷斯信仰的基本盤,大入侵後的薩芙睿王國統治者賽里奧爾來自泰里奧蘭家族,而且,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身份,他是馴龍者卡勒多的學生……
這個學生的身份基本能解答奧蘇安的政治形態了,作爲馴龍者卡勒多的學生,賽里奧爾自然也是卡勒多一世父親的好友,卡勒多一世和二世之所以能接連上位,除了卡勒多王國軍事實力強悍外,與他的支持有一部份原因。
卡勒多-薩芙睿軸心一個代表武力,一個代表魔法。如果不是卡勒多二世的侄子主動放棄了鳳凰王王位,塔爾·卡勒多家族將徹底壟斷鳳凰王王位了,由選舉變成家族制皇帝。
當塔爾·卡勒多家族不再壟斷鳳凰王王位後,第五位鳳凰王出自伊瑞斯王國的卡拉德雷爾。第六位鳳凰王由於當時的戰爭需要是出自卡勒多王國的泰西里斯,但他不是塔爾·卡勒多家族的成員,不然或許就沒有後邊的事了。
第七位鳳凰王由來自薩芙睿王國的貝爾-克哈迪斯繼承,他開啓了奧蘇安第二個黃金時代,阿蘇爾對他個人的評價是繼馴龍者卡勒多之後最偉大的精靈法師,荷斯白塔就是在他的主持下修建的,而他來自泰里奧蘭家族。
第八任鳳凰王同樣是由來自泰里奧蘭家族的艾迪斯繼承,到了第九位的時候就是來自伊瑞斯王國的『魯莽者』莫維爾了,但他與第五任鳳凰王卡拉德雷爾有着本質的不同。
就像瑪琳的父親對泰瑞昂說的那樣:爲了把芬努巴爾推上鳳凰王座,我們家族花了整整一千年的時間。他是第一位來自伊泰恩王國的鳳凰王,你不知道爲了讓他成爲鳳凰王有多麼困難,這個計劃其實從芬努巴爾他出生前就開始謀劃了。
接着瑪琳的父親,也就是泰瑞昂的外公與泰瑞昂展開了一段對話。
那爲什麼說這件事是那麼困難的呢?儘管泰瑞昂已經猜到了,但他還是問了出來。
那些來自古舊王國們的王子們堅決反對,自征服者卡勒多這一任鳳凰王開始,他們就壟斷了鳳凰王座。只有艾納瑞昂不是由他們所欽定而來的,其他的鳳凰王都是從他們的勢力之中選出的。
所以,他們爲何要反對芬努巴爾?
因爲芬努巴爾出身於伊泰恩王國。
他不是阿蘇爾古老血脈的一份子?
芬努巴爾的家族與卡勒多的家族一樣古老,我的家族也一樣,當王國剛剛建立之時,我們就一直都在這裡了。沒有一條法律寫過,或者一位神靈規定過,我們的至高統治者必須是擁有血統,在過去,有些鳳凰王只是一些平凡的學者或是戰士,但最終他們還是成爲了鳳凰王。
所以他們是被那些王子所選舉出來的?
是的,他們由那些王子們所組成的議會所選擇出來的,由他們所提出的一衆候選人中超脫而出,這通常是因爲那些王子覺得自己可以控制他們,或者那些王子之前欠了他們的債,又或者他們之前欠了那些王子們的債。
當你走近觀看着權力這座機器是如何運行的時候,它總是那麼骯髒。但這並不意味着這是一件壞事,至少我們沒有像杜魯奇那樣讓馬雷基斯統治所有精靈,這就是重點。這就是爲什麼他不是我們的王,而我們與杜魯齊的戰爭仍不停歇的原因。
外公,你的意思是說,馬雷基斯想成爲他父親艾納瑞昂那樣絕對的權力統治者,但王子們決不允許他這樣做,所以最終他們選擇了一個他們自己所期望的鳳凰王來說明這一切。
其實在某種程度上,馬雷基斯所擁有的權力比起艾納瑞昂更要龐大,艾納瑞昂是一位負責戰爭的領導者,因爲在戰爭時期我們需要一個明確的指揮。但不同的是,馬雷基斯希望在和平時期也擁有如同艾納瑞昂在戰爭時的權力,他母親莫拉絲也希望如此,或者一開始看起來是這樣的。而我們的制度就是爲了防止這種權力的過於集中,從而可能導致的暴政。而杜魯奇則有一套完全不同的權力機構系統,你可以看到他們究竟帶來了什麼。
這很明顯,他們有着馬雷基斯這個暴君,纔會誕生這個墮落的制度。無論他們發生了什麼,一切都是反應了馬雷基斯的個性。
或者說,正是他們的制度問題才導致了馬雷基斯這個暴君的誕生,沒有其他權力可以制約他。他可以隨意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他用恐懼維持着自己的鐵腕統治,他不需要與其他任何人商量,也不必顧及其他人的什麼利益,除非這同樣也會損害到他。我認爲這種權力會讓所有人都發瘋的,孩子相信我,在我的一生裡我還是得到點有關於運用權力的經驗教訓的。
我對此毫不懷疑。
這種權力是一種誘人的東西,就像你作爲一名船長,站在指揮台上發佈各種命令。你要知道每個人都必須聽從你的意見並且無條件服從,因爲他們的命運全握在你的手裡。而當你不在指揮台時,這種權力也會扭曲你的生活。
這代表了什麼?
讓我們舉一個例子吧,當一名船長坐在一艘船的指揮桌上,注視着手下的軍官、船員們時,這些軍官、船員會迎奉他的笑話,讚美他的智慧,以及助長他的自傲。這些人之所以這麼做的原因就是他們知道自己職位晉升的前景全在船長身上,船長對他們的評價和認命會改變他們的命運。※這就是權利的魅力,泰瑞昂王子,我想請你握着權力時,牢牢的記住我說的那些話。
※我會的。
※我知道你會做到的,這也是爲什麼我要跟你說這些的原因。
外公,你之前告訴過我關於芬努巴爾選舉成爲鳳凰王的事,我想知道這到底有多困難,又付出了多少代價?
我們需要說服許多王子,我們向一些王子提供了貸款,或是償還了一些王子的債務。我們還向一些王子送出了他們無法拒絕的禮物。當然,如果不是屬於芬努巴爾的時代到來了,我們也不可能成功的將他推上鳳凰王座。
這是什麼意思?
當芬努巴爾帶回關於埃爾辛·阿爾文的消息後,王子們意識到世界已經改變了,我們需要新的領導風格,新的鳳凰王必須能夠超越奧蘇安,與那些其他年輕的種族們建立聯繫。王子們認爲我們需要盟友,而對其他種族的外交工作應該由一名瞭解奧蘇安外面世界的鳳凰王來負責。這就是芬努巴爾的優勢,這也是我們的優勢,當雙方的所有利益都結合到了一起以後,我們便成爲了新的利益集團,並推舉出一位領導者。孩子你看,有時候你對於這個世界的理想主義觀點其實並不像聽上去那樣離事實真相那麼遙遠。
(這段對話其實點明瞭所有,阿蘇爾和杜魯奇的權利體制,達克烏斯、馬雷基斯、芬努巴爾、泰瑞昂等人物,過去、現在、未來,看懂就看懂了,看不懂就過,看劇情)
由於納迦羅斯對奧蘇安情報獲取的超絕,達克烏斯聽到過了一些莫維爾怎麼上位的信息。
不過這些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用師爺的話說,這位來自科雷辛家族的莫維爾在上臺後玩砸了,玩砸了!伊瑞斯王國之所以現在和未來那樣與他有大部分原因,連帶着掌握着阿蘇爾海軍的伊瑞恩、柯思奎王國實力也遭到極大削弱。在位四百多年的他最後在多種影響下筋疲力盡,走入阿蘇焉聖火中自殺。
現在是第十任鳳凰王,來自薩芙睿王國泰里奧蘭家族的貝爾-哈索爾繼位了,他是來自薩芙睿王國的第三位鳳凰王,也是泰里奧蘭家族的第三位鳳凰王,另外現在的至高魔劍士貝蘭納爾也出自這個家族。
卡勒多-薩芙睿軸心並不止單單指這兩個王國與塔爾·卡勒多和泰里奧蘭這兩個家族。就像近代二德子的勃蘭登堡-普魯土,這個軸心也有很多的加盟王國,比如西里西亞……不是,艾里昂、查瑞斯和泰倫洛克王國。
納迦瑞斯王國由阿納爾家族的阿里斯統治,由於歷史原因和影王性格等原因,納迦瑞斯隔絕在奧蘇安的政治體系之外,屬於典型的圈地自嗨、自娛自樂。歷任永恆女王在阿瓦隆王國有着絕度的統治權,屬於一隻腳在奧蘇安的政治體內,但一隻腳又在外,刨除宗教的話,在政治上有着超然的政治地位。
而伊泰恩王國和柯思奎王國支持芬努巴爾,按照二德子政治體系歸類的話,屬於萊茵聯盟。嚴格來講,伊瑞斯王國在這個體系內,但又不在這個體系內。
由於莫維爾的騷操作,位於兩個王國中間的伊瑞斯王國目前處於一種混亂的政治狀態。暮光要塞的管理者海軍上將西格琳·海光和三叉戟攜持者的隊長費納芬·星龍都來自伊瑞斯王國,屬於王國內部的海軍派。
西格琳與芬努巴爾是表親關係,同時海光家族與翡翠海家族有聯姻。而費納芬所在的星龍家族與莫維爾所在的科雷辛家族有關係,但他走的是海光家族的路子,這也是芬努巴爾繼位後,讓他擔任龍船指揮官的原因之一。
伊瑞斯由於被迷霧籠罩,屬於奧蘇安最貧瘠的王國,但貧瘠並不代表貧窮,在芬努巴爾繼位之前,有着港口的塔爾·伊瑞斯曾是一座優雅且充滿奇蹟的城市,甚至超過洛瑟恩。
艾薩里昂成名、崛起不是什麼襲擊納迦羅斯,而是整合了伊瑞斯王國的政治體系,他成功的團結了互相勾心鬥角的王子們,將海軍派和陸軍派整合到一起。或者說是某種妥協,以伊瑞斯家族爲首的陸軍派向海軍派妥協,共同站在芬努巴爾這邊。
在達克烏斯看來仗肯定是要打的,但仗不是瞎打的,他可沒有一打十的信心,過往的經驗和教訓實在是太多了,舉個例子……不舉。戰略進攻不像戰略防禦,戰略進攻需要大量的部隊,不然無法填補戰線和佔領區,越打兵力越少,打到最後就是打不動,出現戰略僵持狀態或是哪來的回哪去。
不一打十的話,那就得認清誰是朋友,誰是敵人了,在複雜的政治環境中,正確區分敵我關係才成功的關鍵。那誰是朋友,誰是敵人呢,泰瑞昂外公口中的古舊王國指的是誰呢,現在已經很明朗了。
這也是達克烏斯要來埃爾辛·阿爾文見芬努巴爾的原因,他可以向芬努巴爾許諾雙方共同開發埃爾辛·阿爾文,讓開海派的目光從奧蘇安的土地轉移到舊世界或其他地方。如果芬努巴爾成了第十一任鳳凰王,那麼奧蘇安的政治體系將進化,將是堅不可摧的,到時候真就是一打十了,或是一打八加二……當然,如果事情真的按這樣發展的話,他會把芬努巴爾留在這裡,留在這片古聖花園中,打破開海派的千年佈局。
達克烏斯現在要做的就是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敵人搞得少少的,重新創作出一個政治體系。在他看來宗教有利於統治,但不利於戰爭,沒看昨天還有一些永恆守衛擋在那裡,他總不能把那些精靈神擡出來吧,他走哪精靈神跟哪。
文化勝利或宗教勝利或許有實現的可行性,但後面的世俗話語權呢,整個議會?天天扯皮?一扯扯幾年?那他還要不要實施政策了,那些土地都攥在貴族的手裡他還爆不爆人口了,還要不要掀開下一個套娃,進行大計劃了。
另外,阿蘇爾除了宗教外,還有世俗,家族、朋友、親人和王國。終焉之時,伊姆瑞克的決定也不是所有的卡勒多王國子民都響應,還有一部分站在阿蘇爾這邊對抗杜魯奇。
“我懂了。看來戰爭是不可避免的。”看着久久無語的達克烏斯,薩里爾嘆了一口氣,目光深遠而悲涼。
“戰爭,是過往錯誤的迴響。每一次衝突,每一次流血,都是我們未曾解決的矛盾在新的時空中的再現。和平的理想常常被現實的冰冷所打破,而我們只能在這無盡的循環中掙扎。”薩里爾說的同時擡頭望向天際,彷彿在尋找什麼遠古的答案。
“或許,我們能做的,就是在每一次循環中,儘量減少那些痛苦與失誤。尋找新的希望,建立新的友誼,儘量將敵人變成朋友。唯有這樣,我們纔有可能在這無盡的戰爭中,找到片刻的安寧與真正的和平。” 達克烏斯聽着薩里爾的話認同地點了點頭,他感受到一種深深的無奈和沉重。精靈的歷史中充滿了輝煌與痛苦,和平與戰爭的交替如同命運的車輪,不斷碾壓着精靈們的靈魂。他沒有再說什麼,而是緩步向前方走去。
與杜爾蘇匯合後,達克烏斯和薩里爾還走了好遠,他之所以走這麼遠,就得問問艾瑞爾了。
艾瑞爾從納迦羅斯返回到艾索洛倫後就開始發病,比之前都要大的病。(454章講過)
最終,遠古樹人長者們無法再容忍艾瑞爾的行爲了,它們動員了所有能動員的森林精魄向時代橡樹挺進。內戰爆發了,最後阿丹胡只能選擇孤注一擲,它通過網道找到了艾瑞爾的靈魂,並將腐蝕轉移到了自己身上。
阿丹胡就死在時代橡樹籠罩的空地上,但它的身體現在並不在空地,而是在距離空地很遠的位置,不過也在時代橡樹下,誰讓時代橡樹那麼大呢。
達克烏斯靜靜地站在那裡,目光凝視着阿丹胡那龐大的樹木軀殼,感受着一種無形的力量在心中涌動。那是一株龐大的樹木,樹幹粗壯,宛如一座天然的雕塑,樹皮上佈滿了深深的裂痕和焦黑的痕跡,彷彿記錄着曾經歷的痛苦與犧牲。枝幹依舊堅韌地伸展着,雖然不再有綠葉覆蓋,但仍然透着一股不可動搖的威嚴與力量。
陽光透過樹梢,灑下斑駁的光影,在樹幹上舞動,彷彿在爲阿丹胡哀悼。樹根深深扎入大地,堅固而有力,像是在向世人宣告它對這片土地的忠誠與守護。每一道年輪都在述說着它的故事,那是一段充滿榮耀與犧牲的篇章。
達克烏斯走近樹木軀殼,伸出手輕輕觸摸着那粗糙的樹皮,感受着那溫度和質感。樹皮的觸感冰冷,但他卻能感受到一股隱隱的溫暖,那是阿丹胡殘留的力量與精神。他閉上眼睛,默默地向這位偉大的守護者致敬,心中充滿了敬意與感激。
“你的犧牲不會被遺忘。”達克烏斯輕聲說道,聲音中帶着堅定和決心。
“前不久,又一位遠古樹人誕生了。”片刻後,當先祖元老會的四位成員也圍過來後,達克烏斯轉頭看向薩里爾說道。
“你是說?”薩里爾的眼中帶着錯愕,他說的同時指向了杜爾蘇確認着。
“是的,我將它命名爲雷迪桑,不久的將來你會看到它。”
“這是好事,有什麼需要我做的事情嗎?”
“當然。”
接着,達克烏斯把他之前尋思講述給薩里爾聽。就是那套換水理論,把已經腐化的科樂迪弄死,讓三位一體的力量回到杜爾蘇的身上,然後再把杜爾蘇的力量抽出來,完成對阿丹胡的復活,屆時杜爾蘇、阿丹胡和雷迪桑成爲新的三位一體。這個操作方法石板上可沒有,所以他需要諮詢下這些施法者,看看有沒有操縱空間。
薩里爾沒有立即迴應,而是陷入了沉思,他的表情在不斷變化着,從疑惑到深思,從懷疑到讚許,最後變得嚴肅而莊重。他的目光鎖定在達克烏斯的眼睛,彷彿在探究達克烏斯內心的真實想法。
“你能感受到阿丹胡的意志嗎?”片刻後,薩里爾終於開口了,聲音低沉而富有力量,他像達克烏斯見到杜爾蘇那樣,問出了關鍵的問題。
“很微弱……我能感覺到它在我的意志中徘徊……”一直站在那裡的杜爾蘇聽到薩里爾的問題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轉頭看向達克烏斯,見達克烏斯點頭後,它才緩緩說道。
“達克烏斯,我不得不讚嘆你的智慧,你的計劃大膽且複雜,但並非沒有可行性。我能感覺到科樂迪的腐化已經威脅到了整個艾索洛倫,我們必須採取行動。然而,抽取杜爾蘇的力量並讓三位一體重新形成,這需要極高的技巧和完美的時機。”得到確認的薩里爾點了點頭。
“這樣,會議正常召開,我需要與那位史蘭魔祭司,還有森林精魄們溝通一下。加上你帶來的施法者和阿斯萊施法者……還有阿蘇爾使團,我會召集所有最有經驗的施法者,詳細研究你的計劃,我們必須確保每一個步驟都無懈可擊,任何一個失誤都會帶來災難性的後果。”薩里爾停頓了一下,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
“放心,我不會爲難阿蘇爾使團的,當然,芬努巴爾除外。”得到確認的達克烏斯點了點頭說道,接着他透過縫隙看向空地,空地的早操已經停止了,四族精靈們各自返回了營地,爲接下來的會議作準備。他先是打了一個哈欠,隨後對薩里爾說道,“你知道如何與史蘭魔祭司溝通?你知道,因爲你是荷斯,既然這樣,我再睡一會。”
說完,達克烏斯就靠在了阿丹胡遺留下來的樹木軀殼上打起盹來。他很確定這裡是安全的,杜爾蘇在守護他,先祖元老會在守護他,森林精魄在守護他,古聖花園在守護他。
不知道過了多久,奈絲特拉與阿洛翰出現在達克烏斯不遠處,看着睡着的達克烏斯,她倆轉頭對視着,對視片刻後,她倆同時點了點頭,向達克烏斯走去。
“快開始了?”睜開眼睛的達克烏斯問道。
“議會,”
“開始了。”
“走吧。”靠在達克烏斯樹木軀殼打量着暮光姐妹,他想從暮光姐妹的臉上和眼睛中看出什麼,比如悲傷、痛恨,但什麼都沒有,只有平靜和淡漠。他知道這與暮光姐妹的形成有關,他說的同時伸出左手向阿洛翰遞了過去,阿洛翰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將他拉了起來。
“你們認爲你們還是精靈嗎?森林精魄?還是兩者之間?”走在前面的達克烏斯停下腳步對跟在他身後的暮光姐妹問了一個問題。
“兩者,”
“之間!”
伴隨着達克烏斯的腳步停歇,暮光姐妹也停了下來,聽到達克烏斯的問題後,她倆再次轉頭對視着,片刻後她倆一前一後說道。
達克烏斯沒有說什麼,而是點了點頭,接着,頭也不回的向前走去。
暮光姐妹不是阿斯萊貴族,只是平民,或者說是艾瑞爾的女兒、女僕、代言人、侍女,享有法律意義上的貴族地位。奈絲特拉與阿洛翰曾經是一個個體,雖然有很多傳聞試圖填補這個空白,但除了艾瑞爾之外,沒有人知道這對姐妹的真實起源。
有人說她們是很久以前在野林中迷失的一位年輕阿斯萊分裂的兩個半身,並被重塑以便更好地服務於和諧之道。有人說她們是艾瑞爾靈魂中最黑暗和最光明的部分具象化了,艾瑞爾將自己的激情和仁慈從靈魂中分離出來,這樣這些情緒就不會再像過去那樣主導艾瑞爾。還有人說,她倆與艾瑞爾和奧萊恩同樣神聖,但最普遍的傳說和歌曲認爲,她們只是艾瑞爾的女兒。
暮光姐妹的問題很複雜,比達克烏斯之前想的還要複雜,在來到艾索洛倫的路上他曾問過暮光姐妹,但暮光姐妹沒有給他準確的答案。他也問過暮光姐妹的姑媽,但麗弗不知道,或許真的只有艾瑞爾知道,但艾瑞爾現在……當然,無論何種解釋或是說法,都在本質上否定了暮光姐妹還是精靈,誰家精靈能從一個分裂兩個,這可不是什麼雙胞胎。
艾瑞爾將自己的情緒抽離出來那就更可怕了,她與艾索洛倫的聯繫太深了,深到能連接艾索洛倫的核心製造精魄出來。她就是丐版的愛莎,她就像愛莎創造她那樣,創造出了暮光姐妹。
暮光姐妹很早之前就出現了,早在帝國曆1325年前,她倆平常活躍在松木峭壁,塞辛-哈爾的龍巢和格溫達洛爾的鷹巢都在那。她們從不離開彼此,甚至經常共同說完一句話,不知道她們是想確保準確還是修正另一位的發言。等到艾瑞爾被阿胡丹淨化後,她們才正式邁向歷史的舞臺,當時自我封閉的艾瑞爾派出她們作爲她的特使。
但實際上嘛……阿斯萊對她們持否定態度,不聽從她們的話語,因爲對阿斯萊來說,她們是陌生的,而精魄們則一言不發。
這兩姐妹被小心的尊重着,但不被允許進入國王林地,也就是現在的空地。奈絲特拉原諒了阿斯萊對她的不信任,從未提高自己的聲音怒吼,而阿洛翰就不同了,她以憤怒的威脅迴應着。
當奧萊恩再次出現後,這個問題才被解決。他從暮光姐妹的身上感受到了艾瑞爾的氣息,儘管他不喜歡艾瑞爾選擇的這種方式,他還是很不情願的確認了暮光姐妹的權威。
隨後,暮光姐妹繼承了艾瑞爾在議會中的位置,在議會辯論時,她們沒有坐在艾瑞爾的王座上,而是站在寶座的兩側,除非議會的氣氛很緊張,不然她們很少發言,而且即使發言也是很有特色,奈絲特拉最常在夏季中發言,試圖平緩過度的野性,而阿洛翰在寒冬中出聲,尤其是當阿斯萊變得過度謹慎或是死氣沉沉時。
達克烏斯之所以問暮光姐妹是森林精魄,那是因爲一下個紀元的木海樹靈。木海樹靈與精靈沒有半毛錢的關係,下個紀元所剩不多的阿斯萊不跟艾拉瑞麗混,艾拉瑞麗的臣民都是由木海樹靈,也就是森林精魄組成,只不過有些森林精魄看着像精靈而已。(與棋子存貨有關)
或許就像暮光姐妹說的那樣,她們介於精靈和森林精魄之間。當她倆出現後,她倆就註定是艾索洛倫的一部分。
達克烏斯之所以問這個問題,與接下來也有關,他給阿斯萊們準備了三個套餐。他緩慢地向前走着,看着遠處的精靈們懷着各種心情在女術士們的指引下陸續坐上椅子上,他的臉上露出了笑容,這個笑容並非來自他對權利的掌控,而是其他的,他改變了歷史。
這個時間點,芬努巴爾到訪埃爾辛·阿爾文,得到消息的馬雷基斯也派出了杜魯奇使團。兩個使團被阿斯萊們『禮貌』的迎接了,但阿斯萊沒有像兔子那樣,讓兩個狗腦子都打出來的使團下榻同一個賓館,彼此之間知道對方的存在,阿斯萊也不賣軍火……
阿斯萊花了很大的心思隔絕了兩個使團,避免雙方看到,發現彼此的存在,以至於雙方在艾索洛倫打出狗腦子,當兩個使團陸續離開後,雙方也不知道彼此之間的存在。
但這並不代表在三方在外交上取得了重大的結果,阿斯萊拒絕聆聽杜魯奇、阿蘇爾的意願,阿蘇爾把艾索洛倫視爲與奧蘇安分離多年的殖民地,而不是一個主權國家。與阿蘇爾相反,杜魯奇則許諾與阿斯萊共享榮耀,但阿斯萊認爲杜魯奇的言辭和內心很空洞,也不知道杜魯奇使團回到納迦羅斯後會吃到什麼好果子。
最後,雙方大使被逐出了艾索洛倫,並不準返回,阿斯萊會像之前那樣,尋找自己的道路。
現在,在達克烏斯一系列的騷操作下,杜魯奇、阿蘇爾、阿斯萊和艾尼爾們在森林精魄和蜥蜴人的圍觀下座在時代橡樹下的桌子前。一尋思到這裡和看到正開始作畫的雷恩後,他笑的更厲害了,他轉過頭,看向銀鏡展露着笑容,隨後他快步來到桌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