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與第一次吸血鬼戰爭,圍攻阿爾道夫的埃斯特羅斯沒有像他的許多同類那樣解體,他在吸血鬼這個羣體中有着某種特殊性,因爲他有着吸血鬼不常有的忠誠,最終,他回到了希爾瓦尼亞。他沒有理會康拉德,更沒有理會曼弗雷德,而是等待着弗拉德的再次迴歸。當弗拉德再次迴歸時,他醒了,在被蛛網和灰塵包裹的棺槨中醒了。
然而,現在埃斯特羅斯卻死了,他作爲弗拉德的掌旗官和副官死了,死在了喬恩·斯凱蘭的眼前。
德魯薩拉的攻擊精準而致命,借住翅膀快速轉身的她甩動蛇身尾部的尾鉤,尾鉤彷彿是死神的鐮刀,在半空中劃出一道死亡弧線,嘗試着向她發動攻擊的埃斯特羅斯被這致命的一擊命中了。
埃斯特羅斯的身體猛地顫抖,如同一棵被雷擊中的樹木。痛苦的呻吟聲在戰場上回蕩,他感受到了死亡的陰影正在迅速逼近。他的眼中充滿了絕望和痛苦,他的雙手試圖抓住尾鉤,試圖掙脫出死亡的魔爪,但徒勞無功。尾鉤精準地切斷了他的生命線,他的生命正在迅速流逝,最後的氣息在他的嘴脣間掙扎着,然後消失在了風中。
在空中劃出死亡弧線的尾鉤,並沒有因爲擊中埃斯特羅斯而停滯,尾鉤還在甩動着。馮·卡斯坦因第二代家族康拉德的好兄弟,在第二次吸血鬼戰爭中圍攻努恩數月之久,最終並攻下努恩的彼得死了。相比埃斯特羅斯,他的死法更爲殘酷,面對尾鉤強大的動能和勢能,他的身體直接爆裂開來。
尾鉤還在殘酷的收割着,血液順着彼得妻子艾爾曼的下巴不停的往下流,她那陶瓷一樣的皮膚在尾鉤面前顯得是那麼的脆弱,她那深邃的眼睛轉變成了絕望和恐懼。被尾鉤抽中的她並沒有像她的丈夫那樣解體,她飛在半空中,重重地摔在城垛上。她爬不起來了,更多的血液從她的嘴裡噴涌而出,血液中帶着內臟的碎片。她爬不起來了,她陷入枯萎,變得虛弱,她和她所愛的男人一同死去了。
作爲康拉德的兄弟,弗裡茨·馮·卡斯坦因是強大的,他教會了喬恩·斯凱蘭偉大的真理,他教會了喬恩·斯凱蘭面對本能的恐懼。作爲存活許久的吸血鬼,他能直面陽光,他可以把手伸到陽光下,緩慢的轉動手掌,耀眼的陽光無法對他造成任何傷害,這是喬恩·斯凱蘭無法做到的。
“不要恐懼,不要恐懼,只有弱者纔會害怕陽光,我們中最強壯的存在即使在陽光下也可以活動。”站在陽光下的弗裡茨對喬恩·斯凱蘭說道。
作爲弗拉德的子嗣,弗裡茨繼承了弗拉德的一部分特質,他能言善辯、深思熟慮、冷酷無情,他的冷酷無情也並不是他兄弟那般的心狠手辣,甚至還有些體貼周到。他會用死亡來激發恐懼,他會將女人集中起來催眠,以滿足他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他會滿足自己的飢渴,他會把最美的留給自己。他會放走其他的倖存者,以確保他所帶來的恐懼會像潮水一樣在人類的鄉村中蔓延。
弗裡茨的斗篷被風吹開了,斗篷變成了一對巨大的黑色翅膀的剪影。體型發生了猙獰變化的他,張開雙臂撲向眼前恐怖怪物,他的披風如羽翼一般與手臂融爲一體,他的骨骼斷裂開來,蛻變成一隻巨大的黑色蝙蝠。
然而,沒等弗裡茨還要做些什麼的時候,他就被德魯薩拉凝視了,五個圍繞在華麗頭冠旁的蛇頭齊齊的注視着,蛇的口中露出了猙獰的毒牙,信子不停的抽動着。凝視讓他感到一股強大的恐懼,就像是死神親臨他面前一般。怪物的目光彷彿穿透了他的靈魂,讓他感到徹底無助和束手無策。
弗裡茨感受到一股冰冷的寒意從他的脊椎直衝心頭,他的身體彷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牢牢束縛,動彈不得。恐懼和絕望像黑暗的陰影一樣籠罩着他,他感到自己彷彿置身於無盡的深淵,再也無法逃脫,他的勇氣似乎在一瞬間消失殆盡。
背刺康拉德並被康拉德原諒的弗裡茨,被康拉德派去攻打米登海姆,但他沒有像攻破努恩的彼得那樣,攻破米登海姆。他被跟在身邊的喬恩·斯凱蘭暗殺了,在他死前,他聽到了喬恩·斯凱蘭的話語:來自曼弗雷德的獻禮。
如今,曼弗雷德死在了阿爾道夫,弗裡茨也死在了阿爾道夫。陷入僵直狀態的弗裡茨被德魯薩拉的破心槍洞穿了盔甲,洞穿了身體。抓着槍桿的他嚎叫着,哀嚎着,最終隨着破心槍的舞動飛了出去,摔到了城下,摔到了看熱鬧的人類們腳下。
起初,人們是錯愕的,避開飛過來的弗裡茨後,他們從驚訝轉變成了憤怒,貴族、牧師、騎士、行省兵和自由民似乎被城牆上的暗影女王影響了,他們發出像野獸一樣的憤怒咆哮,爭先恐後的圍向弗裡茨。
躺在地上口吐鮮血,不斷抽動的弗裡茨看到了一羣曾被他支配的牲畜圍向了他,他的身體各處傳來了劇烈的疼痛,隨後他就什麼都感覺不到了。
城牆上的戰鬥還在持續着,達克烏斯感覺他的愛人,就像一枚旋轉的陀螺,不用鞭子抽,自己就轉起來了。在翅膀的調整下,德魯薩拉的身體以一種優雅而又凌厲的方式不停地轉動着。就如同一個不可動搖的戰爭機器,彷彿是一座無法被攻破的堡壘。吸血鬼們的攻擊毫無作用,無論如何努力,無論是野獸形態,還是變身狀態,都無法撼動德魯薩拉的防線。
“拿頭打。”面對德魯薩拉再次施放的惡意哀號,達克烏斯並沒有像之前那樣捂住耳朵,因爲他知道聲音是一種假象,那恐怖的攻擊並不是來自聲音,而是來自靈魂層面。面對爆體而亡的吸血鬼,他忍不住搖頭感慨道。
弗拉德感到自己幾乎要陷入瘋狂之中,他眼前的景象讓他不禁顫抖。這個恐怖怪物的存在讓他感到絕望,他的子嗣們在這場毫無勝算的戰鬥中一個接一個地倒下,生命任其收割,消逝在恐怖怪物的眼前。
子嗣的每一次死亡都如同一把尖銳的刀子刺入弗拉德心頭,讓他感到無比的痛苦和無助。他努力保持理智,但內心的恐懼和絕望卻無法被控制。
弗拉德感到自己的力量似乎在面對這個怪物時變得微不足道,曾經引以爲傲的魔法起不到絲毫重用,魔法之風隨着怪物的轉動不斷的破碎着,重組着,他不知道還能做些什麼,只能眼睜睜地目睹着自己的子嗣一個個倒下,無法挽救。
“晚上好,閣下。”
直到弗拉德聽到了一道洪亮的聲音,每一個說出來的音節都緩慢而精確。起初他還沒有反應過來,那個名字對現在的他來講太過陌生了。反應過來的他順着聲音發出的方向看了過去,只見一個精靈正在笑着對他招手,並示意他過去。
當弗拉德向達克烏斯撲去時,他那把被玷污的飲血劍呼喚着血液,他雖然不知道精靈爲什麼會知道他曾經的名字,但他有一種感知,他知道站在那裡就像局外人的精靈是關鍵。被詛咒的飲血劍被他揮舞在揮舞在空中,飲血劍對準了精靈的脖子,各種光芒在劍刃上泛起漣漪。
“唉?你這劍,不對啊。”
達克烏斯輕而易舉的用三叉戟擋開了弗拉德的攻擊,鋼鐵碰撞的震擊使雙方的身體顫抖,在擦身而過的那一瞬間,他抽出有些發麻的左手,握成拳頭朝着弗拉德的面部猛擊,正中空鼻子的部位。彷彿他像完成某種成就一樣,就像他曾經拍馬大師的肚皮一樣。
戰鬥沒有絲毫的美感,更像是純粹的暴行,達克烏斯的這一擊將弗拉德擊打的搖搖欲墜,寒冰凝結着在弗拉德的臉上,冰碴不斷的墜落。弗拉德掙扎保持着自身平衡的同時,將飲血劍握柄的末端戳向達克烏斯的臉。
“用精靈的劍攻擊精靈?這可不是什麼好的主意,我建議不要使用這把劍,而是……使用魔法?”
達克烏斯就像避開馬雷基斯對他攻擊那樣,避開了那一擊。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古怪,儘管他看不清楚弗拉德手中飲血劍的具體樣式,但他知道這特麼的就是精靈劍,非常非常古典的精靈劍,精靈長劍,其時代甚至可以追溯到惡魔大入侵時期。
達克烏斯太熟悉這種劍了,他曾經的猩紅劍和馬雷基斯的陽炎劍都是這種樣式。在這一瞬間,他就尋思到了什麼,這種精靈長劍的數量非常稀少,馴龍者卡勒多就打造了那些,分發給當時的高階軍官使用。
坎特拉斯·莫拉寧是艾納瑞昂時代的老兵,莫拉寧家族有着這樣一把精靈長劍,而且坎特拉斯的女兒阿什尼爾到訪過塔·烏利斯海恩,也就是南國尼赫喀拉。納迦什贈給瓦沙尼什復活戒指,再贈送一把作爲戰利品的精靈長劍也說的過去。要說瓦沙尼什是從埃爾辛·阿爾文某處精靈遺蹟中找到的,達克烏斯萬萬不信的,因爲這種精靈長劍都是有數的。
至於坎特拉斯和阿什尼爾是誰……
飲血劍在弗拉德的手中如同一道閃電,不斷揮舞着,速度之快令人眼花繚亂。每一次揮動都伴隨着一聲尖銳的刺耳哀嚎,彷彿在呼喚着死亡的降臨。而與之相對的是,達克烏斯手中的三叉戟同樣充滿了恐怖的力量,當來自上個紀元的武器和大入侵時代的武器碰撞在一起時,發出鋼鐵般的撞擊聲,如同鐘聲在戰場上回蕩。
弗拉德向後快速退去,拉開了一定的範圍後,他能清晰的感覺到魔法之風隨着距離的拉開變得稍微穩定,他低喃着古老的尼赫喀拉咒語,點燃了他凝視的怒火,怒火燃燒成黑色的火焰,兩束黑魔法從他的眼睛裡迸射而出。
然而,弗拉德的魔法沒有發揮作用,原本能蒸發一切,並在周圍留下一條沸騰熔岩壕溝的魔法被達克烏斯輕鬆地阻擋了下來。達克烏斯平靜地伸出手,凝聚了一道寒冰屏障,將他的魔法牢牢擋在外面。
弗拉德感到一陣絕望襲上心頭,他原本以爲自己的魔法能夠擊潰一切,然而現實卻是如此殘酷。他眼見自己的攻擊被輕易化解,心中憤怒與恐懼交織着,但他知道現在不是猶豫的時候。他猛地擡起頭,目光中燃起了更加頑強的鬥志。他不會屈服,他的子嗣們需要他,他的家族需要他的領導,他決定再次發動攻擊,這一次,他要盡全力以赴,即使面對着死亡。
“你動搖了,瓦沙尼什,你的子嗣也在動搖,我能輕而易舉聞到他們的怯懦,我想……是時候應該說些什麼了,伱或許該冷靜一下?”達克烏斯看着近乎發狂的弗拉德,弗拉德那沒了鼻子的野獸面孔因不穩定的情緒而顫抖。他不禁笑了出來,隨後他對着弗拉德用命令的語氣喊道。
“很好笑嗎?”弗拉德憤怒咆哮的同時發動了攻擊。
“你的鼻子……請原諒我的不禮貌,確實有些好笑。”
“那你就笑下去吧,笑到你死亡,這很適合你!作爲一個死人你話太多了!”再次退開的弗拉德諷刺道。
“這話也同樣適用於你。”達克烏斯說的同時揮動三叉戟掃向弗拉德的腦袋。
弗拉德面對這凌厲的攻擊向後跳了一步,輕鬆地避開了這致命的一擊。
“別這麼匆忙,你深陷於誤解之中,或許?我們不必爲敵,起碼現在不應該戰鬥嗎,因爲這毫無意義,結局已經註定。事實上,我希望我們能利用這寶貴的時間成爲朋友?”
“如果我不接受你的慷慨呢?”
“結束了,弗拉德,你失敗了。你衝向城牆的時候看到北面的信號了嗎?戴爾特·赫斯尼奇的軍隊瓦解了,那羣血龍騎士覆滅了,而且搞不好,你那可笑的鄧肯霍夫聖殿騎士團也隨之覆滅了。”達克烏斯嘆了一口氣,他感覺自己的追星夢破裂了,眼前的弗拉德與他刻板印象中的弗拉德有着些許不同,他搖了搖頭後平靜地說道。
“抱歉,我之前說了一些不該說的,引起了我的同伴們與你們交戰的強烈慾望,不然,你的軍隊不會覆滅的這麼快。”達克烏斯說的時候把三叉戟扔了出去,三叉戟在空中改變了軌跡後,刺穿了一名準備在背後向他發動偷襲的吸血鬼,他聳了聳肩,用歉意的口吻接着說的同時,拿出了掛在腰間的葉錘。
準備再次發動攻擊的弗拉德聽到達克烏斯的話語後愣住了,就像達克烏斯說的那樣,他剛纔確實看到了連續的信號。
“這場戰鬥你毫無勝算,你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阿爾道夫,你把我圍在了阿爾道夫,你這麼做讓我很沒面子,我需要做什麼,用來安撫我同伴們的憤怒。看到那邊了嗎?還有那。”達克烏斯說的同時,指向不遠處還在殺戮的德魯薩拉,隨後又指向了還在發動偉力的貝洛達,沒等弗拉德去看,他接着說道,“像這樣強大的施法者,我這邊有七位,而你只看到了兩位。
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即使你能殺死我,殺死我的愛人,也無濟於事,況且,你和你的子嗣們也殺不死,不是嗎?城下還有那麼多的人類在等着你呢,你的時間不夠了,很快,就會阿爾道夫的天空將迎來白晝,你的亡者大軍將會凐滅。
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趁着這有限的時間,不如讓我們聊聊,難道你就不好奇,我爲什麼會知道你的名字嗎?還有……你的戒指。”達克烏斯甩動葉錘的同時,轉着圈踱步說道。
舉起血飲劍的弗拉德呆愣在原地,他看到說完的達克烏斯從靴子裡面掏出早就準備好的一張紙,紙在達克烏斯的操控下飛到了他的手裡。
“這是我的紀念品,戰利品?答應我,你看看就好,別撕碎了,好嗎?要知道,這可能是你的子嗣曼弗雷德爲數不多的物品了。”達克烏斯對着看着紙上內容的弗拉德說道,這張紙是他的人類朋友威廉三世交給他的,就像他說的那樣,來自曼弗雷德,他也確實準備像他所說的那樣,作爲一種癖好留下來。 就像達克烏斯之前告訴沃特的那樣,那張信應該留下,並且裱起來。結果,沃特也確實很聽他的話,從他出發去林場的時候,在克拉卡隆德莊園區收到兄弟那封信的沃特把信裱了起來,放在了查佩尤託辦公室的辦公桌上。
“曼弗雷德!曼弗雷德!他就像一頭野獸,總是飢腸轆轆。他不斷地吞噬,卻永遠不會滿足。”弗拉德的臉不斷地扭曲着,看到最後,他怒極反笑,露出尖牙說道。
“生活真不公平,不是嗎?”達克烏斯把葉錘夾在腋下,低頭撿起了信,吹了吹信上並不存在的灰塵後收了回去,他感嘆道。
“曼弗雷德,他人呢?”弗拉德的目光黯淡了下去,臉上的笑容也隨着消失,他的臉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老,彷彿他長久以來賴以爲生的信念早受到了劇烈的打擊。
“很抱歉,他死了。在你圍攻阿爾道夫的那一天,他死在了莫爾花園,不得不說……這真是一種諷刺,一名吸血鬼死在了莫爾花園,死在了莫爾黑衛的圍攻下,多麼戲劇性。”
“我教給他的第一堂課是沒有什麼是永恆不變的,無論我們作何努力,無論我們如何奮力掙扎,世界都不會停止前進。時間的車輪不會停止,帝國也會不斷崛起衰落,如果我們不謹慎,我們也會被這車輪碾爲塵埃,淹沒在時間的洪流中。所以我們也必須不斷改變,不斷適應,才能生存下去。”
弗拉德安靜了下來,他感覺他身上的力氣消失了,如果沒有飲血劍的支撐,他會倒在地上。就像達克烏斯說的那樣,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他能感覺到一股極其強大的能量在匯聚着,即使他的子嗣們沒有被不遠處的怪物殺死,也逃不過接下來的浩劫。
“我瞭解他,我瞭解他的內心深處潛藏着什麼樣的怪物,我應該殺了他,我應該把他鎖起來……”弗拉德呢喃着。
“不過,他沒有提到一些什麼有用的消息,比如你的戒指,你曾經的名字。哦,對了,忘了自我介紹,我叫達克烏斯·地獄之災,一名精靈,遠處的那位人類你應該認識,西格瑪教派的大神官,威廉三世,你們曾經對過話。另一位是我的副官、扈從,弗拉奈斯·塔凱亞。
那位是我的未婚妻,德魯薩拉,有這麼一瞬間,我多麼希望你能參加我和我未婚妻的婚禮,但……”達克烏斯介紹的同時,不停的指着,說到最後,他擡起的左手,不斷地揮舞着,似乎要把他沒說完的話表達出來一樣。
“達克烏斯?我記住你的名字了,你的未婚妻?她很強大。或許就像你說的那樣,我沒有機會了,但我會祝福你。”
“感謝你的祝福,是的,她很強大,我愛她的同時,很尊敬她。她就是她,獨特的存在,散發着迷人的魅力,她不是我的寵物,她永遠不會活在我的陰影下,她就是她。”
“呵……”弗拉德干笑着,他看向了德魯薩拉,他在尋找他的妻子,掃視一圈後,他並沒有看到伊莎貝拉的蹤跡,他搖着頭接着說道,“就像你一樣,我也很愛我的妻子,我從來不會拒絕她,我會給她我所擁有的一切。”
“唉……我之前的部署是錯誤的,我應該讓託蘭迪爾來這邊的,這樣他就能把發生的一切記錄下來。可惜……對了,當你聽到德魯薩拉這個名字的時候你有一種熟悉感嗎?”
“沒有!我從來沒有聽過這個名字。”弗拉德思索片刻後,搖頭說道。
“看來納迦什沒有跟你提到過這些,那你手中的劍……納迦什或許也沒有告訴你的來歷?”
“我很好奇,你活了多久?你爲什麼會知道……納迦什?”弗拉德有些驚訝了,他居然從一個精靈的口中,聽到了那個遙遠的名字。
“恐怕讓你失望了,我才36歲,但……我知道很多秘密?就像我知道我朋友手裡的錘子是假的,並不是西格瑪擊敗納迦什、擊敗德拉克費爾斯時使用的,而且我還知道真錘子在哪,就像我知道你叫瓦拉尼什的時候與涅芙瑞塔的關係,對了,我現在非常的好奇……你能回答我一個問題嗎?伊莎貝拉,涅芙瑞塔,你更愛誰?”
“你爲什麼會知道這麼多?”
“抱歉,我不能回答你,這是我的秘密!但我可以分享一些我知道的,現在,該你回答我的問題了。”
“有一段時間,我愛過涅芙瑞塔,當我看清了她的本質後,我不再愛她。涅芙瑞塔在做她一直在做的事,統治!統治着我們用血與火征服的土地,多麼天真的少女啊,但這就是女王,不是嗎?”弗拉德說到最後笑了出來。
“我越來越後悔了,我應該弄一張桌子擺在這裡,再從我朋友那弄些熱紅酒。我們應該坐下來,煮酒……論英雄?啊,真是抱歉,請原諒我的安排不周。”達克烏斯說到最後,對着弗拉德鞠躬,彷彿他真的後悔自己的安排不周一樣。
“我接受你的道歉,我的朋友,我們……算是朋友嗎?”
“當然,我的朋友,我們是朋友,你是我的第二位吸血鬼朋友。我能從你臉上的好奇,感覺到你要問什麼。嚴格來說,我的第一位吸血鬼朋友是一位萊彌亞姐妹,但她與涅芙瑞塔並沒有什麼關係,她遊離在吸血鬼的體系外。說的更直白些,儘管她是吸血鬼,但她與你們混的不是一個圈子,她在我們那非常的……吃的開?我的同伴,我的愛人很喜歡她、尊敬她。”
“但終究是吸血鬼不是嗎?”
“但她喜歡這樣的生活,她很滿足,這樣不好嗎?”
“她把我的戒指拿走了?”
“是的,是的,她拿走了你的戒指,我沒有強迫她,她反而很樂意這麼做,這對她來說是值得興奮和被銘記的冒險故事。她成功了,很抱歉,在某種角度上說,你在這個傳奇故事中扮演着一種類似墊腳石的角色。
我知道你的秘密,就像我知道那枚戒指向這把劍一樣來自納迦什的饋贈,我還知道你戴上戒指後經歷了什麼,但……他們似乎並不感激你的作爲。而且我可不想在哪天我睡覺的時候,你出現在我的臥室裡。我是精靈,我還能活非常久,久到不需要變成吸血鬼。”
“我想見見她,我想看看是誰拿走了我的戒指。”
“非常抱歉,我讓她躲起來了,她可承受不住接下來的湮滅。我們可以談論一些別的事情,比如哈肯?還有那些你所熟悉的存在,艾博赫拉什?”
“我的朋友,就像你說的那樣,我來的不是時候,你知道的太多了。一枚可笑的黃銅戒指,因爲這枚戒指,我的戒指反而丟了,現在我要死了。”
“黃銅戒指?抱歉,打斷一下,那枚黃銅戒指可不普通,反而非常強大。如果你戴上黃銅戒指,沒有被黃銅戒指摧毀的話,你會變得更加強大,你可以支配陰影,成爲真正的王。”
“但我的戒指丟了,不是嗎?”
“確實。”
“讓我們重回剛纔的話題吧,“我們……我們所有人,萊彌亞最後的兒女,我們是吸血鬼的起源。伍索蘭?那個老怪物應該死了?至少我認爲是這樣,如果我們這種生物真的能夠死去的話。烏索然?一個可悲的宮廷小丑,一直生活在涅芙瑞塔的陰影下。”
“但你是喀穆里人啊,怎麼就成萊彌亞最後的兒女了?”達克烏斯只是尋思了一番,他並沒有把這話說出來,他不想打斷弗拉德的傾訴。
“艾博赫拉什,他在戰鬥,但他是爲了自己而戰,在他同樣看清了涅芙瑞塔的本質後。他不會侍奉納迦什,也不會侍奉其他任何人或神。
瓦拉齊?他太魯莽了,他是一名勇士,而不是掌控時局的帥才。或許,我不應該這麼評價瓦拉齊,他就一個虛僞的孽畜,利用道義和榮耀爲野蠻人那般的嗜血瘋狂辯解。
瓦拉齊和他那羣嗜血的瘋子不過是對艾博赫拉什拙劣的模仿,與他們並列簡直是對艾博赫拉什的侮辱。事實上,我認爲這世上沒有任何戰士能與艾博赫拉什相提並論,無論生前還是死後。
如果可以,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只求能再次與艾博赫拉什並肩作戰,就像在萊彌亞時那樣。”弗拉德沉默了一會兒後緩緩說道,就像他說的那樣,不遠處的精靈是他的朋友,因爲精靈懂他,理解他,他不介意把他自己理解和所看到的東西分享出來,說到最後,他嘆了一口氣。
“如果沒有什麼意外的話,瓦拉齊死了,對了,你還記得盧瑟嗎?盧瑟·哈肯?”達克烏斯聳了聳肩說道。
“盧瑟?盧圖爾?盧圖爾·哈肯?”
“是的,是的,我幾年前見過他,他是一名海盜,而且在新大陸上建立了一個帝國。對了,他還給帝國首府起了一個非常響亮的名字,新貝克!”
弗拉德笑了起來,說完的達克烏斯也笑了起來,兩人的笑聲持續着,就像達克烏斯講了一個非常好笑的笑話一樣。
“他……瘋了,他的意識被擊垮了,他惹到了他不該惹的存在。我終結了他的統治,但我沒有殺死他,我把他扔進了大海里,或許……那是海盜最好的歸宿吧?起碼,我沒有把他關在吊籠裡,讓太陽蒸發他。”
“不得不說,你的做法,很……有創意?生活真不公平,不是嗎?好鬥的瓦拉齊死了,而懦弱的盧圖爾活着,而且還一直活下去。”
“是的,對了,問一個問題,尼克勞斯跟着你來了,還是像康拉德那樣,被你留在了希爾瓦尼亞?”達克烏斯點頭認同的時候,突然尋思到了一個問題。
“尼克勞斯?他很獨特……他留在了希爾瓦尼亞,或許此時他在尋求新的權力之路?你爲什麼會關注他?”
尼克勞斯·馮·卡斯坦因這個名字或許很陌生,不過他還有另一個讓人耳熟能詳的名字,諾克特拉斯伯爵。
總算整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