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爲什麼我有一種……他們已經凱旋歸來的錯覺?”
“哦,親愛的,那不是錯覺,我認爲這是準確的直覺。”達克烏斯既否定又認同地說道。
達克烏斯現在所在的位置位於阿爾道夫大學和碼頭區交接的大道旁,也就是百家酒館街,學生用來住宿和抒發情感的地方。但現在這裡因爲阿爾道夫大學的無法運作和戰爭的原因顯得無比蕭瑟,原本到了晚上會喧鬧的街道上看不到一個影子,經營者們要麼躲了起來,要麼收拾細軟跑了。
學生們也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有的回到了南城區的家中,有的回到了資助的公會總部,至於勤工儉學的鄉鎮子弟……願西格瑪和維瑞娜保佑他們。隨着時間的推移,一切變得愈發不堪,達克烏斯所經之所全是一片混亂的景象,秩序蕩然無存。
達克烏斯靠在牆上,雙手抱懷看着舉着火把源源不斷從橋面開過來的人類軍隊,一部分步兵從南城區過來後開進了長者居所中,似乎阿爾道夫皇帝最後的決戰之地真的要變成了決戰之地一樣。
另一大部分步兵則跟在騎兵兩側,拿着各式武器的行省兵們臉上帶着惶恐和不安,至於騎兵們的表情達克烏斯看不到,因爲都帶着頭盔,反正高舉武器昂首挺胸就是了。各種軍用的樂器和號聲不停的吹響着,盡顯凱旋之色。儘管看起來是這樣的,但看起來很尷尬,這支凱旋的軍隊兩側沒有民衆的夾道歡呼,也沒有鮮花和少女,更沒有太陽的照耀。
“他們……”雷恩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說的時候還用手指向北面。
達克烏斯知道雷恩的意思,但他沒有迴應雷恩,他不認爲帝國佬會那麼蠢,泥濘的地形在某種角度上說已經是吸血鬼的利器。有時候也挺諷刺的,死的時候比活的時候好,活着的馬會被泥濘困住,但死了的馬卻不會。吸血鬼戰爭已經持續了快二十年了,哪怕帝國佬再蠢也應該交夠學費了,再說現在衝出北城區展開騎兵衝擊有個西格瑪錘子用,突圍嘛。
又看了許久,達克烏斯沒有看到火把向城門移動的趨向,反而往國王廣場而去。他點了點頭,看來他的判斷是正確的,大道把北城區切割成了兩半,北城區東北邊的國王廣場有一條大道連接着人口繁密的魚市、碼頭區和大市場,最終到達死之嶼,過了死之嶼就是東城區了,正在展開激烈交戰的地方。
達克烏斯不知道該怎麼評判,說有用吧還真有用,這番舉動讓阿爾道夫的居民們知道政權還在,戰鬥還在繼續,抵抗還在繼續,給予民衆們希望。他所看到的都是阿爾道夫最精華的力量,光頭穿戴重甲手持戰錘的西格瑪牧師、頭戴皇冠頭骨,用月桂葉、帝國十字、紅白裝扮的瑞克禁衛,肩膀上看着大劍的巨劍士和匹配鐫刻着月桂葉頭冠西格瑪之髏的紅色盾牌與黑色火焰裝飾白色騎槍的西格瑪之血騎士。
這些都是三皇時期阿爾道夫最精華的軍事力量,但反過來說,似乎沒有什麼作用?搞了半天連個捧場的都沒有,就幾個精靈在那置身事外地看着,更別提在混亂中把消息散播出去廣而告之了。
達克烏斯感覺阿爾道夫的基層組織非常的薄弱,一路走來北城區還處於一種無序的混亂狀態中,自由民兵團至今還沒有組織起來。
等大軍開過後,達克烏斯他們繼續向南城區行進,大橋免費了,由於戰爭的到來,橫在橋兩邊的收費處早已經沒有了守衛的把守,那幾個稀稀拉拉的守衛早跑了。站在橋中央的他看着寬廣的瑞克河,與陸地一樣,河面上也是無比的混亂,通過火光和燈塔的光亮,他看到碼頭區、長者居所和南城區的停泊區停滿了各類大小船隻。
幾艘大型船隻堵在了蒸汽橋的下方,原本達克烏斯以爲這些船隻是等待蒸汽橋的橋面上升後通行,順着瑞克河駛往下游和出海口的瑪麗恩堡,但趴在橋面上的他看了一會後,發現似乎並不是?可能是因爲黑夜和慌亂的緣故,那幾艘船緊挨在一起,把整個瑞克河堵住了。
達克烏斯有些無語,不知道該說什麼,瑞克河的上游在不久前或許還能通過,不過現在應該不行了,那完全就是在給投石機送菜。塔拉貝克河更別提了,亡者大軍就在那等着呢,搞不好投石機都不用,殭屍都能爬上船去。唯一通道是就是順着瑞克河的下游逃離阿爾道夫,但現在還被幾艘船堵的動彈不得。
過了橋就是南城區,再走片刻後就到達了達克烏斯此行的目的地,不過他沒有着急去,他要先去金庫區拜會一位存在。南城區與北城區一樣充滿了混亂,市民們慌忙逃竄,無論階層,無論富有還是貧窮,絕大部分存在在面對現在這種情況的時候都是一樣的,改變不了什麼,尤其是對方是要死要活的吸血鬼。
大教堂廣場上,一部分無處可去的阿爾道夫民衆跪在西格瑪大教堂的門口,他們的臉上充滿絕望,雙手合十,發出哀求的祈禱聲。燭光在夜色中搖曳,投下深深的陰影。
“西格瑪啊,偉大的神,我們是您忠誠的兒女,是您的子嗣。請您眷顧我們,賜予我們您的庇佑!”
達克烏斯聽到一位老嫗發出悲切的呼喊後搖了搖頭,他感覺這羣有些爲難西格瑪了,他不認爲西格瑪會接到電話並顯靈,西格瑪那裡的信號可不好。
這個時候的西格瑪大教堂大門沒有緊閉,更沒有對民衆的祈求毫不理會。鋼鐵、火藥和信仰支撐着帝國,信仰是這些人心中的最後一線希望,他們在這片混亂的城市中,寄託着對神靈的信仰,期待得到拯救。儘管西格瑪無法迴應他們,但西格瑪的信徒在迴應着,雖然沒什麼實際作用就是了。不能戰鬥的西格瑪信徒遊走在人羣中,廣場的空氣中瀰漫着宗教儀式的味道,祈禱的聲音在夜幕中迴盪。
其實不止大教堂廣場,整個阿爾道夫都是如此,在死之嶼,民衆在莫爾神廟的漆黑建築中乞求死神保護他們的靈魂。路德維希的父親埃伯哈特建立的安養院屹立在那裡,純潔,威嚴,帶着一種被腐朽與困苦所包圍的美麗,就像一座希望的燈塔,但在黑暗中那純白的牆壁似乎在嘲笑着這座城市的骯髒與絕望。
“一地雞毛。”
穿過大教堂廣場後,街道更加的混亂,雷恩的記憶力一向很好,他能在黑暗中準確的分辨出那些猴子的面孔。他發現他之前看到的猴子並應該順着南城區的城門逃離了阿爾道夫,這會應該進入了瑞克領,但事實上並沒有,似乎又返回了出發地。
“大人,問清楚了,一支亡者大軍出現在了南城區的外圍,把這些逃離這裡的猴子又擋了回來。”雷恩交涉一番後,對達克烏斯述說着情況。
達克烏斯有些蒙了,說好的圍二闕一呢,結果弗拉德要通吃?一網打盡?不按套路來是吧?
阿爾道夫是瑞克領的核心,無論是從政治、宗教還是經濟,阿爾道夫都是瑞克領的明珠,更是帝國的明珠。那些瑞克領的權貴們在阿爾道夫都有或大或小的住處和莊園,就像地獄之災家族在納迦隆德也有宅邸一樣。但與地獄之災家族在納迦隆德宅邸不同的是,瑞克領權貴們在阿爾道夫的住宅會發揮更大的重用。
權貴們會在住處和莊園召開宴會,用來交際和串聯,以增強自己的權勢,這些宴會通常是豪華而盛大的社交場合,吸引來自政治、商業和社會各個領域的要人和精英。在宴會上,他們通過交流、聯絡和展示財富,鞏固彼此之間的關係,同時也通過聯合行動來維護和擴大他們的權力。
這些宴會不僅是社交的場所,還是權謀和政治鬥爭的舞臺。在華麗的餐桌上,權貴們可能進行着暗中的交易、達成協議,或者進行政治謀略,宴會上的一言一行都可能影響瑞克領和阿爾道夫的政治局勢和社會格局,甚至進一步影響帝國和舊世界。
然而,瑞克領權貴們的基本盤並不在阿爾道夫,而是分佈在瑞克領的領地中。在這些領地中,他們擁有統治地位,通過徵收稅收、控制資源和管理人民,他們獲得了豐厚的金錢、糧食和兵源。領地對於他們來說,既是財富的源泉,也是權勢的支撐。
通過有效地管理領地,權貴們能夠確保自身的財富不斷增長,同時保持對地方社會和經濟的掌控。領地中的城鎮、村莊和農田爲他們提供了持續的資源供給,使他們在阿爾道夫政治和社會體系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這種分散的統治結構使得他們在阿爾道夫和瑞克領兩個層面上都能保持相對獨立的影響力,同時使得他們在地方和中央政權之間有更多的策略和手段來維護自己的權益。
到了戰爭的時候,瑞克領權貴們會從阿爾道夫返回各自的領地,把各自的軍隊組織起來,聚集在阿爾道夫皇帝的旗幟下,進而擴大自己的權勢。結果,現在他們被堵了回來,被困在阿爾道夫的城中。現在唯一逃離阿爾道夫的通道就是順着瑞克河去往瑪麗恩堡,結果也被堵住了。
金庫區之所以叫金庫區就是因爲這裡叫金庫區……
金,顧名思義就是錢、財富。金庫區儲存着阿爾道夫大量的財富,屬於阿爾道夫的金融中心,就像華爾街一樣,整個街區的精華和主體是帝國之樓。高大雄偉的帝國之樓呈長方狀,按照永備防禦工事的思路設計,裡面駐紮了大量的城市守衛用來看管建築上中層內的財富,下層則是以銀行的方式出現。
金庫區的居住建築很少,但不是沒有,僅供帝國之樓的高層和他們的家人居住。這裡的酒館主要服務於在帝國之樓結束工作的守衛,大部分在這裡工作的人都以某種方式爲城市守衛效力。
白天,當帝國之樓開放時,有事務要在那裡處理的人們會聚集在建築前,受到嚴密保護的馬車停靠在帝國之樓前,卸下儲存在帝國之樓的箱子或板條。但現在這裡什麼都沒有,原本熱鬧的金融區因爲戰爭的到來停止了服務,顯得寂靜無比,除了一些不信邪,想把平常存儲金銀兌出來的人類。
達克烏斯走了片刻後來到了位於金庫區、靠近城牆的錘子巷和動物園的三角區,一座不大的石質莊園被一道帶有尖刺的鐵柵欄圍繞着,哥特式的四層莊園上雕有一些看似頑皮的天使雕像,原本入夜後舉辦豪華晚宴的餐廳因戰爭沉寂了下來,四層莊園顯得黑了咕咚,一片詭計。
“在裡面。”站在門口的德魯薩拉擺弄了一會流星指南針後,對着身旁的達克烏斯說道。
達克烏斯點了點頭,隨後揮了揮手,既然在,他肯定要拜訪一番的。另外,他感覺這個流星指南針是真的好用,從摺疊空間帶出來後,在抓捕曼弗雷德的過程中起到了作用,現在又鎖定到了莊園中的存在,後續還會發揮什麼作用他都不敢尋思。 舉辦豪華晚宴的餐廳因達克烏斯的到來被重新點亮,餐廳富麗堂皇,牆壁上雕刻着複雜的條紋,浮雕與油畫點綴其中。巨大的地毯上編織着一條奢華的巨龍,即使在昏暗的燈光下,也無法掩蓋地毯的精緻,可以肯定的是這條帶有阿拉比風格的地毯肯定是進口的,而且一定花了不少錢。
精心雕琢的玉柱上鑲嵌着蕾絲的紗幔,彷彿飄渺的夢境一般,散發着淡淡的香氣。餐廳的裝飾極盡奢華,每一處都彰顯出主人對品味和精緻生活的追求。整個空間被打造得如同一座藝術殿堂,富麗堂皇卻又不失溫馨。
在餐桌周圍,燭光搖曳,反射在精緻的餐具和玻璃器皿上,使得每一件物品都閃爍着柔和的光輝。天花板上懸掛着一盞七層的水晶吊燈,每一塊細小而又完美的玻璃都能將所有的光線捕捉,並將光線如萬花筒一般散落在餐廳內。
坐在主位上的達克烏斯看着被按住的女人,很奇怪,女人就像一個人間尤物,散發着迷人的魅力,燈光灑在她的身上,將豐滿的曲線展現地淋漓盡致,散發着原始的右欲,同時還充滿了神聖。即使他距離女人很遠也能感受到女人身上散發的吸引力,他在燭光中仔細的端詳女人。
女人行走在生者之間,遊走在權勢之人的手臂之間,與演員、商人、貴族以及權勢之人的夜遊,帶着充滿誘惑的微笑玩弄着。可以肯定的是似乎沒有誰察覺到她的本性,這些崇拜她,蜂擁在她的身邊,款待她、迎合她、接近她、希望能得到她的青睞。她溫柔且慈愛,她會讓這些人覺得自己是一個幸運的傻瓜,或許這些傻瓜都沒注意到自己並不是唯一一個幸運的傻瓜,因爲牲畜並不聰明。
達克烏斯很清楚,如果生者靠的太近,就會被燒死,但還會有生者會願意飛蛾撲火。看了片刻後,他又看向了站在角落裡的吉納維芙,他對着吉納維芙揮了揮手,吉納維芙是吸血鬼,是吸血鬼中極爲特殊的存在,特殊到能被西格瑪祝福的存在。有了參照物纔能有對比,吉納維芙給他的感覺是溫暖,一位吸血鬼的身上散發出溫暖的魅力,這是因爲吉納維芙在震旦的經歷和待他身邊的原因。
同時吉納維芙還有一種黑暗和虛無,黑暗來自支撐吉納維芙的身體,而不是靈魂,虛無是吸血鬼不被一切所接受的特性。
而這個女人則不同,她烏黑的捲髮如瀑布一般從她的身後垂下,燭光籠罩在她濃密的捲髮上就如一團黑暗的火焰,她凝視達克烏斯的雙眼深邃而幽暗,彷彿隱藏着無盡的秘密和謎團。面容嬌美,但透着一種不容忽視的危險氛圍,如同黑夜中一顆閃爍的星星,充滿神秘和誘惑。
達克烏斯注視着女人的一舉一動,儘管女人被狼狽的按住了,但還在炫耀着,他感覺女人愛周圍的世界,並用自己的關注來慷慨世界,是一位熱情奔放的女士。或許除了吉納維芙外別的吸血鬼在,應該會羨慕女人的這一點,羨慕女人過着在陰影之外的生活。
“你認識她嗎?”達克烏斯指着女人的同時對着吉納維芙問道,見吉納維芙搖頭後,他又接着問道,“現在還有時間,你要和她說些什麼嗎?”
“我屬於這個羣體,我是萊彌亞姐妹,但我獨特的經歷又讓我不在這個羣體裡,我的內心不渴望鮮血,我能控制住內心深處的慾望。我遊離在這羣體的外面,我也不想融入這個羣體,我喜歡現在的樣子,除了……我在舊世界沒有錨點……”
“這不可能!”被按住的女人被吉納維芙的話語震驚了,她打斷了吉納維芙的話語,她不明白吉納維芙是如何保持如此獨立和自由的狀態。
“沒有什麼不可能,海倫娜·馮·卡爾珀男爵夫人,另外我要提醒你一下,伱現在的處境很危險。”
在達克烏斯看來,這位海倫娜·馮·卡爾珀男爵夫人很神奇!神奇的點有很多,比如這座他不請自來的卡爾珀莊園距離西格瑪大教堂非常非常的近,近到燈下黑的地步,就在那羣獵巫人和西格瑪牧師的眼皮子底下。
而且這位卡爾珀男爵夫人非常的上流,在阿爾道夫有很高的知名度,瑞克領很多保守的貴族願意將自己的子女託付給引人注目的她,讓這位中年寡婦充當子女在就讀阿爾道夫期間的監護人。家長們贈予她很多珠寶和藝術品,以此來表達感謝,她謙虛地接受同時還教導在她庇護下的孩子們學習正確的夜生活禮儀。
在達克烏斯看來這是很恐怖的,因爲這些權貴子女在阿爾道夫大學畢業後會充當阿爾道夫和瑞克領社會中的中堅,比如成熟的商人和精明的政治家,同時仍然保持與卡爾珀男爵夫人的深厚友誼,這代表着整個瑞克領的情報網都被串了起來。
達克烏斯說完後揮了揮手,穿着精美絲綢服侍的海倫娜體面的站了起來,整理衣物的時候布料摩擦的聲音猶如一道河水之音。
整理完後,海倫娜又拿出別在腰間精緻的孔羽扇,然而這只是一種假象,孔羽扇根本無法遮蓋住她的面容。衣領上的白色皺領圍繞着她的脖子,在燭火的映襯下,她嬌嫩的皮膚就如珍珠一般晶瑩,但真正吸引達克烏斯的卻是她的雙眼,在這張年輕的面孔上,雙眼是如此的知性。
“這就是刻板印象!”達克烏斯先是轉過頭看向站在他身後的弗拉奈斯,隨後又看向握着現實之刃隱隱待發的雷恩,指着海倫娜笑着說道。
弗拉奈斯聽到這句話後先是愣了一下,隨後看向他的弟弟。
“大人,這……實在是太準確了,她們簡直一個樣。”雷恩看了他哥哥一眼後,附和着點頭說道。他不像他的哥哥,他第一次見到吸血鬼是在那艘船上,他至今記得那個惺惺作態的吸血鬼名字,等他哥哥隨着達克烏斯去裂隙的時候,他又在米登海姆見到了另一位吸血鬼,現在又在阿爾道夫見到了海倫娜。
雷恩的記憶力很好,他曾經問過達克烏斯爲什麼能一眼看出是吸血鬼,當時達克烏斯說了一句:刻板印象,因爲她的穿着打扮就像吸血鬼。這在他看來實在是太準確了,確實都是一個樣子。
“晚上好,這是一個值得銘記的夜晚,黑夜讓我們在這裡相聚。”海倫娜沒有惺惺作態,儘管她不知道這羣精靈在用她聽不懂的話說什麼,但她知道她現在的處境很危險,除了這些她還知道那位站在角落裡有巴託尼亞口音的萊彌亞姐妹不會對她的處境起到絲毫的作用,她整理完服飾後屈膝禮微微一笑說道。
“貴安,我有做自我介紹的必要嗎?美麗的女士,你……想知道我是誰嗎?”
儘管海倫娜很美,但這對達克烏斯毫無吸引力,珍饈美味他吃的太多了,他沒有誇讚海倫娜的美貌,他更沒興趣做自我介紹。
“你似乎對我的美貌不感興趣?”海倫娜皺了皺眉,她並不習慣別人對她的美貌如此漠不關心,哪怕對方是精靈,哪怕她現在的處境很危險。儘管在這個漆黑的城市,誰都有自己的目的和秘密。但她還是想試試,她試圖挑逗一下達克烏斯,她有些不習慣自己的魅力竟然對這位精靈無效,精靈的冷漠讓她感到一絲挫敗。
正要掏出菸斗的達克烏斯停止了動作,他詫異的看了一眼海倫娜,結果海倫娜也如他預想的那樣,海倫娜的嘴張得大大的,但海倫娜卻發不出任何的叫喊聲,海倫娜的眼睛瞪得溜圓,充滿了恐懼和痛苦。突然間,海倫娜的身體開始顫抖,如同受到了某種不可見的力量摧殘。他的眉頭微微挑起,他能感覺到空氣中瀰漫着一股能量,彷彿有某種力量介入其中。
“美貌並不罕見,你似乎忘了我的提醒,我認爲你應該更關心的是你現在的處境。對了,站在你旁邊的那位是我的未婚妻。”坐在椅子上的達克烏斯發出了戲謔地笑聲,隨後他目光深邃地叼起點燃的菸斗說道。
達克烏斯知道德魯薩拉發力了,讓海倫娜吃了一個好果子。杜魯奇女性有一種嫉妒的特性,阿麗莎嫉妒德魯薩拉是他的未婚妻,科洛尼亞嫉妒同樣勢力處在伯仲之間的德魯薩拉,德魯薩拉嫉妒除了先在他身邊吉納維芙以外敢於靠近他的女性。這一切的一切他都知道,他只是不說而已。
吃痛的海倫娜慢慢地站了起來,一把長卷發悠然垂落,如黑夜中的瀑布。她仰起頭笑了起來,達克烏斯制止了還要做些什麼的德魯薩拉,她那悅耳的笑聲就如鳥兒們在用一種只有自身才能聽懂的語言歌唱。聲音傳到達克烏斯的耳中,笑聲帶有種說不清的魅力,令人陶醉,達克烏斯感覺這笑聲似乎不是獻給任何的人的,而是獻給她自己的,獻給痛苦和苦難。
“不請自來的精靈,你想知道什麼?我可以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你想要我與我的姐妹們做什麼?”海倫娜乾脆利落地問道,她看到身旁隱隱待發的精靈,儘管她表現的很體面,但她知道自己承受不住下一次的折磨了。
“南城區外面是什麼情況?”達克烏斯吐出煙霧後問了一個他所關心的問題。
“德拉克費爾斯!”
這一聽到這個名字,吉納維芙的臉色驟然一變,隨後她皺起眉頭,她對這個熟悉的名字充滿了複雜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