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鴉發出叫聲後,形狀就像風暴一樣膨脹起來,身上的寶石和鑽石般的羽毛閃爍着奇異的光芒。身體逐漸伸展和扭曲,彷彿是渾沌之中的一次異變。數百隻眼睛從斑駁的胸口眨着眼,如同星辰般的光芒在黑暗中閃耀。
達克烏斯只是看了一眼烏鴉後便不再理會,繼續驅使着內心的好奇向箱子的方向蛄蛹而去。他知道這又是奸奇以某種形式出現了,在他看來奸奇幫他,那是本分,再正常不過了,就像爲了達成某些必要的結果,必須做些什麼一樣,就像之前派魔盤幫助他的隊伍過河一樣,如果沒有這個環節,就沒有現在的變化。
然而,達克烏斯張嘴反過來向奸奇要,或是尋求憐憫和施捨,那性質就變了,那就是反過來向邪神尋求交易,而且交易的對象還是奸奇這種選手,勢必會非常坑。之前還說是對弈,現在就胯個逼臉求人家……這是何等的奸奇狂喜,感情今天全讓奸奇贏了。
此時的達克烏斯還不知道,奸奇的笑聲迴盪在水晶迷宮內,隨後水晶迷宮裡裡外外都在迴盪着肆意的笑聲,那些萬變魔君和書吏們都跟着笑了起來,這笑聲中充滿了嘲弄和譏諷,還有那種挑釁的調侃。笑聲可謂是此起彼伏,久久不能停歇。笑聲彷彿是一種無形的武器,直戳大不淨者的愚蠢,將其自負的命運以一種毫不留情的方式昭示出來。笑聲如同利劍,直指納垢,彷彿在嘲笑大不淨者因爲過度自信而走向毀滅。
格魯比勒因愚蠢和功虧一簣被放逐的消息,很快傳到各個混沌邪神的領域,引起了一片嘲諷的笑聲,連恐虐和色孽也不例外,祂們對格魯比勒的被放逐感到極度嘲弄。笑聲在混沌魔域中迴盪,彷彿在嘲笑一個曾經囂張的同伴如今的頹勢。混沌的喧囂中充斥着輕蔑和譏諷,除了納垢方外,每位混沌邪神和惡魔都在嘲笑着『愚蠢者』格魯比勒。
“你決定了?”烏鴉看着遠處柱子的眼神發生變化,露出了一絲疑惑、好奇和不可思議的神情,似乎對那突然出現的柱子感到震驚。隨後便不再注視柱子,而是歪着頭打量着讓柱子出現的達克烏斯。
“決定什麼?”聽到迴盪在腦海中千變萬化的聲音,達克烏斯同樣在腦海中反問道。
說完達克烏斯就不在理會奸奇,繼續向前艱難的蛄蛹着。隨着蛄蛹,他能感覺到箱子越來越近了,就在這時烏鴉晃動了一下腦袋,他能明顯的感覺到嘴裡有些癢,他那已經腐爛的舌頭上重新長出一截舌頭,但他能感覺到這截舌頭與他之前的舌頭完全不同。
與此同時,一段晦澀的咒語涌進達克烏斯的腦海,就像知識直接灌入他的腦海中一樣,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搞的他猝不及防,他的腦海像被扎進了數千根利刺一樣。他停止了蛄蛹,躺在地上用突然出現的舌頭哀嚎着,他能感覺到舌頭上發出的聲音不是他的。他的喉嚨發出隆隆的聲音,就像一個破爛的通道一樣,呼吸的空氣不停從破爛的縫隙中呼出吸入。
片刻後,達克烏斯的嘴裡瀰漫着空間被燒焦的味道,那種感覺彷彿就像思緒轉變成目標過程中所燃燒的力量,漸漸的他理解了腦海中可怕聲音的意思,同時他知道奸奇讓他發生變化的原因,已經停止了蛄蛹的他歪過頭看着奸奇,而一直盯着他的奸奇則對他點了點頭。
“幫我一件事。”達克烏斯艱難地翻過身,大口喘息着,注視着天花板的深淵。他藉助奸奇賦予他的舌頭,發出沉重的嘆息。
“你這是在向吾尋求什麼?”烏鴉並沒有立刻回答,而是靜靜地打量着達克烏斯。過了片刻,祂的聲音在達克烏斯的腦海中響起。
“是的,這可不是什麼好變化,不是嗎?”此時無數的疑問在達克烏斯的腦海中升起,他現在的好奇又轉變了方向,相比於箱子他更好奇,他爲什麼還沒有死?之前大不淨者在他身上種上的腐敗還在持續着,折磨着,讓他想死都死不掉,還是因爲其他的什麼,難道是奸奇給他續命了?
“吾有些好奇。”
“看在這次的變化上,幫我把我的同伴送回去,他們不屬於這裡。”達克烏斯終究還是開口求奸奇幫忙了,他不會因爲自己想活而求助奸奇,但他的那些同伴們不屬於這裡。他們不應該留在這裡,讓奸奇把他們送回去是再好不過的了,他知道奸奇肯定會耍些花招,把他的同伴送到一些莫名其妙的地方,比如洛瑟恩的鳳凰王庭,或是怪物扎堆的地方,但無論怎麼樣,也比爛在這強。
“吾會把你的要求看成是一種交換,那麼……你拿什麼來換?”
“沒有!不幫忙就算了,說的就像你會給他們什麼好的結果一樣。”達克烏斯側過頭看了烏鴉一眼後咬緊牙關,儘管身體已經支離破碎,但好奇心讓他強迫自己翻身,繼續蛄蛹着朝着箱子的方向前進。
“你所謂的底線在傷害你的同伴。”奸奇的迴應充滿了戲謔,似乎在揭示達克烏斯的內心掙扎,似乎在催促達克烏斯儘快做決定。
正在蛄蛹的達克烏斯平靜地看了烏鴉一眼,臉上充斥着我是傻子?的表情,隨後他就不再糾結這個問題。反正都快死了,他可不想讓自己淪爲惡魔遊戲中的工具,像木偶一樣接受着指令跳着滑稽的舞蹈。他也不是一匹馬,帶着他的主人去他主人想去的地方。
隱隱約約中,達克烏斯能感覺到他的同伴應該沒有什麼問題,不然無法解釋巨龍的削弱和自己會動的三叉戟。他一直記得德魯薩拉在湖邊跟他說的話,如果那個隱藏在宮殿中的浮塔還在他連巨龍的防禦都破不掉,更別提把巨龍幹碎了,問題是他壓根就沒看到浮塔。
那也就是說……或許達克烏斯離開他的同伴們獨自出發後,應該發生了些什麼,或許祂們來幫忙了?不然無法解釋三叉戟爲何會自己動,難道是他把三叉戟帶回亞空間,瑪瑟蘭的信號與三叉戟連上了?自動連接WIFI是吧?
而且,奸奇的反應也從側面證明了什麼,在達克烏斯眼裡這是一種典型的奸奇式表現。如果他答應與奸奇交換什麼,那他就落入奸奇的圈套了,當然或許其中還有無數種變化,但他已經沒工夫去尋思了。
“智慧是一把雙刃劍,太聰明可能會被自己的思維所困擾,糾結於無盡的可能和變化中。但你,卻以一種特殊的方式運用着你的智慧。你的決斷力讓你在混亂的境地中保持理智,找到生存的出路。有時候,簡單而直接的思考可能比複雜的智謀更爲實際。你的聰明,正是你克服種種困難的利器。”
奸奇那千變萬化的話語在達克烏斯的腦海中響起,此時的他已經適應了奸奇的聲音,他能感覺到奸奇的話語中帶着一絲讚賞,彷彿在誇讚他的機智和果敢。
“什麼來自奸奇的認可。”達克烏斯忍不住吐槽着,不過奸奇的話語也從側面認證了他的尋思,他的同伴們應該沒事,這樣他也就放心了。
此時,還在外面戰鬥的阿蒙·蓋傑似乎接受到了什麼指令一樣,從戰鬥中漸漸脫離了出來,向着宮殿的方向飛了過去。
達克烏斯的目光專注地注視着那根柱子,他的舌頭上涌動着一種古老的語言,喉嚨中發出的聲音似乎超越了他個體的存在。這股神秘的力量不是來自他自身,而是奸奇賦予的咒語,逐漸在他的口中化爲一種尖銳而強大的聲音。
那根突然出現的柱子,之前壓根就不存在的柱子隨着達克烏斯口中的咒語搖擺、顫抖,漸漸地釋放出一股強大的力量。
柱子的震動逐漸升級,最終形成了一場引人注目的爆炸。當柱子撞擊地板時,色彩斑斕的火花四濺,創造出一場令人目眩神迷的奇觀。光芒中蘊含着神秘的能量,穿透了空氣,將原本恐怖詭異的房間點綴得如夢如幻。火花的綻放彷彿是一場魔法的狂歡,各種顏色在爆炸中舞動,猶如千萬顆明星落下,將整個空間裝點成神秘而壯觀的景象。
“真……漂亮,就像你想的那樣,你真以爲你能獨自走這麼遠嗎?你認爲肉體和鋼鐵足以挑戰這裡的一切嗎?”
做完這一些的達克烏斯把勉強還能動的左手放在了箱子上,然而正當他準備用力推開箱子時,奸奇的話語再次在他的腦海中響起。那聲音如同一陣陰風穿越黑暗的深淵,如同陷阱中的魔咒悠揚而沉重。“肉體和鋼鐵,終究只是這裡的幻影。吾能感覺到變革正在發生,當你打開箱子的那一刻,可能會引發一場你無法掌控的變革,命運的輪盤開始旋轉,一切都會隨之而起。吾……有些恐懼,但又期待……”奸奇的言辭中透露出對亞空間的深刻洞察,祂說完後代表祂的烏鴉就從原地消失了。
“那我到底是打開還是不打開?你不做些什麼?不阻止嗎?”達克烏斯被奸奇的話語逗笑了,說實話他沒太搞懂奸奇的意思,奸奇是在勸他打開,還是勸他不要打開?問題是他明明就要打開,難道是勸他不要打開?箱子裡到底有什麼?之前被他用猩紅劍炸死的那個大不淨者的命匣嗎?真名?問題是誰會把自己的命匣放在距離自己這麼近的位置?就在他的尋思的同時,他的手可沒閒着。
箱子被達克烏斯推開了,裡面沒有寶箱,沒有金銀,沒有財寶,只有一團脈動着的油膩膩肌肉,形成了一種奇異的有機生命。這脂肪淤積的組織外層,隱隱散發着令人不安的熒光,看似充滿生機,卻又帶着一種腐爛的氣息。
在這有機團塊的中央,似乎包裹着一顆略顯異常的心臟,跳動着、悸動着。這顆心臟看似普通,但卻透露着一種古老的、幾乎忘卻的力量,那脈動的頻率彷彿在述說着一段的秘密。達克烏斯能感覺到這異常之中,蘊含着一種不同尋常的力量,如同注視深淵,深淵也在默默地注視着他的感覺。
另一邊,正在跑動的瑪瑟蘭突然停滯了腳步,站在那裡變得一動不動,祂通過達克烏斯的視角看到了令祂熟悉的東西,祂以爲那東西很早之前就消失了,沒想到居然在這裡。祂看到達克烏斯的左手以一種詭異的姿勢拿着一顆冰冷的心臟,祂甚至感覺到達克烏斯的手與那顆的心臟的接觸,但那顆心臟就那樣被達克烏斯拿了起來,而那顆心臟正是祂隕落兄弟的心臟。
正在瑪瑟蘭身前帶路的洛依克也感受到了什麼,祂停下了腳步,隨後整個隊伍也停了下來,祂轉過頭看向伊莎,神情中帶着一絲不可置信和迷惘。
“居然在這裡!祂會出手嗎?我能感覺到祂正在隕落,祂……”過了片刻,洛依克緩緩問道,然而他的話才說到一半就被伊莎打斷了。
“你要相信祂,難道你剛纔沒有感覺到?祂做到了!祂在浮塔崩潰之前就擊殺了巨龍!這已經說明了什麼,這證明莫拉依格一開始就是對的!如果……祂會出手的,但這樣……”伊莎用充滿希望的語調說道,說的同時祂堅定地看向周圍的同伴,然而,祂說到最後又變得語焉不詳起來。
“生命的輪迴如同無常的潮汐,腐敗在我體內肆虐,但死亡彷彿遙不可及。”達克烏斯低聲自語,注視着那團噁心的心臟。在一陣深思熟慮後,他將手伸向了自己的臉部,他要通過自己臉上的顱骨把右手只剩骨頭的無名指和小指掰直,這樣他才能乾淨利落的把手捅進心臟中。
當這一切完成後,達克烏斯緩緩伸出左手指向心臟。一股無法言喻的情緒涌上心頭,彷彿有一股力量在他的內心勸說、引導着他。然而,他沒有留意到代表奸奇的烏鴉突然間消失得無影無蹤。絲毫沒有猶豫的他徑直把手捅進了心臟內,奇怪的是他的手指就像鋒利的手術刀一樣,直接劃破了那團噁心的肌肉。
心臟外圍崩解了,就如一灘爛泥一樣,同樣,達克烏斯的身體也隨着心臟的破壞開始扭曲和損壞,他的左手的手臂像一隻公羊角一樣彎曲着,同時他的雙腿也在不自然的蜷曲着,皮膚融化着猶如液體一般滴落在地上,隱藏在皮膚下的骨頭也露了出來,他的肌肉和神經已經無法維持的他動作,他半靠在箱子上的身體栽了下去,連着箱子也傾倒了。
“結束了嗎?”達克烏斯看着周圍,他能感覺到這個房間開始崩塌,他聽到了地板正在發生碎裂的聲音,牆壁也止不住的顫抖着。一塊塊血淋淋的肉和骨頭從牆上的縫隙中滲透而出,滴落着流着血的黏液。他又看向了被自己左手捅破的心臟,心臟還在不斷的崩潰着,萎靡着。
同樣,達克烏斯也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就像被那顆瀕臨毀滅的心臟反噬了一樣,血管中發出的哀嚎刺進了他的大腦,那不可思議的極度痛苦正在撕裂他的靈魂。他的痛苦是巨大的,他的眼前模糊了,變成了疲倦的迷霧,彷彿他周圍的一切都要消失在灰色的陰影中。他現在只能聽到聲音了,只有微弱心臟跳動的聲音和靜脈牆跳動的聲音的聲音是清晰的。
達克烏斯感覺到惡魔的惡意在不斷的沖刷他的身體,這種感覺比他之前經歷過的要恐怖千百倍。他還在試圖強迫自己的身體移動,像一隻滴着水珠的蝸牛一樣輕輕滑過。淚水和膿液從他的眼睛中流了出來,他試着舉起那已經殘疾的手臂做些什麼,他想把那塊萎靡成一團肉的心臟拿到眼前再看看,他想用手無意義地拍打自己的胸口,他用奸奇賦予他的舌頭尖叫着,他能感覺到心臟臨死前的反撲,他能感覺到肉和骨頭從傷口中不斷崩裂而出,一些新的物體在他身上增長着,流動着。
絕望再次席捲達克烏斯的心靈,他憤怒地哭着,痛苦地哭着,他抵抗着,試圖強迫他的傷殘的身體服從他。絕望像潮水一樣淹沒了他,被詛咒的絕望出現在他的面前。他全身僅剩的肌肉顫抖着,跳動着,與他手中握着的心臟相協調。在劇烈的痛苦和絕望中他能感覺到心臟在顫抖着,他能感覺到整個天地都在隨着心臟的顫抖而變化着,震動着。
大不淨者在與奸奇軍團激烈交戰的過程中,突然間停滯了下來,宛如被一道神秘的定身咒所束縛。它們的身軀在凝固,肆虐的瘟疫彷彿被無形的力場所禁錮。
達克烏斯感覺那扭曲的心臟緊緊抓住了他的筋腱和動脈,心臟中的力量逆流而上,穿過他的身體。他發出了不甘的怒吼,撕裂的聲音在他的耳邊迴響,身體開始燃燒,一團純白的神聖之火從他的縫隙中迸發而出,龐大的火焰聚集成能量,向着侵蝕他的心臟發動反擊。他的身體成爲了心臟與火焰之間的戰場,烈焰肆虐,神力與腐化之物展開了一場劇烈的較量。
最後,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純白的火焰消散無蹤,那肉團一般的心臟也在戰鬥的最後瞬間消失了。這裡最早屬於納垢,當祂加冕爲瘟疫之主時,命運的絲線就形成了,現在這裡所有的存在都在等待着這一刻。整個房間回到了寧靜,不再有顫抖的生命特徵,一切都在靜默中結束。
一顆冰冷的、正在脈動的、散發着凜冬寒意的心臟滑落到地上,而心臟旁邊的達克烏斯早已不見了蹤影,就像被那股突如其來的大火原地火化了一樣,火勢之猛烈,讓他的骨頭都沒有剩下。
“祂隕落了,別再看着了,做些什麼!做些什麼!”艾德雷澤能感覺到自己的情緒,同時祂也能感覺到拜涅的靈魂也在悸動着,顫抖着,發出不甘的怒吼和憤怒的吼叫。祂那恆久不變的語調發生了變化,祂也跟着祂信徒的咆哮而變得歇斯底里。
然而,迴應艾德雷澤的不是話語,而是精靈神們各自的心靈共鳴。中古世界,海面的波濤因瑪瑟蘭涌動着無盡的悲傷,赫卡提的尖叫聲劃破空氣,魔法之風的漣漪在中古世界泛起,彷彿是祂的哭泣和憤怒。瓦爾在錘擊聲中敲響了無盡的哀傷之音,阿薩提深深地感受到了失落與絕望,祂那些正在歡愉的信徒也瞬間變得沒有慾望。
這一刻,精靈神展示了祂們對於達克烏斯的隕落的悲痛之情。這場突如其來的變故彷彿在宇宙的佈景中刻畫了一幅黯淡的畫面,祂們的信徒們也紛紛感應到這股情緒,精靈所在的地區傳來一片詭異而淒涼的共鳴,彷彿達克烏斯的隕落讓整個中古世界都爲之顫抖,彷彿對時代的終結而感到深深的憂傷。
中古世界,露絲契亞大陸和舊世界南地叢林的所有史蘭魔祭司們都感覺到一種異樣。他們或是在冥想、或是在沉睡、或是正在進行神秘的儀式,但無論是哪一種狀態,此刻的他們突然齊刷刷地睜開了眼睛。一種無法言喻的感覺充斥了整個祭司羣體,他們隱約中感覺到達克烏斯隕落了,古聖的烏瑪克隕落了。
克拉卡隆德,正在與馬雷基斯進行學術探討的安娜薩拉突然停止了話語,捂着心臟的她蹲在了地上,從天崩地裂後就不再哭泣過的她,淚水止不住的流下來,淚水浸溼了她的眼妝和麪妝,讓她的面容花了起來,一股無法言說的悲痛之情涌現她的心中,她感覺似乎突然少了什麼。
正準備繼討論的馬雷基斯也感受到什麼了,他看着突然蹲在地上的安娜薩拉同時,一股無法言說的悲痛涌進他的心中,看着安娜薩拉的樣子,他那午夜護甲後面的眼睛猛地睜大了,護甲外面的紅光也黯淡了下來,他強撐着自己開始劇烈顫抖的身體,不讓自己像安娜薩拉那樣崩潰。
與此同時,正在米登海姆與吉納維芙招募影獵的雷恩突然感受到什麼,低語在他的耳畔迴盪着,他的身體定格在那裡,眼中開始不斷的流出淚水。他試着轉過頭,發現吉納維芙的臉上也露出了扭曲和痛苦的表情。
正在組織挖掘的遺蹟的馬拉努爾同樣也感受到了什麼……
花園內,所有的納垢都變得小心翼翼起來,歡樂的納垢靈不再快樂,它們能感覺到它們父親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