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八章 中立的定義

畢方只受了一點皮外傷,尚未看到勝利的曙光,人類之間爲了爭奪畢方的歸屬,居然率先開始了內鬥。

這是因爲幽州的天驕無腦嗎?

自然不是!

王啓從宇文瑾和喬向陽的身上,都看到了一種近乎於自大的自信。

他們對自己以及自己所在州府的力量,有着難以估量的信心。

也正因如此,他們不會等着畢方奄奄一息時,纔出手搶奪勝利果實。

在他們看來,對方纔是最大的困難。

至於兗州修士……

他們並非沒有看見,而是直接將兗州的天驕們無視了。

兗州的天驕們,完全沒有給他們帶來困擾。

他們根本沒有把兗州的修士當做競爭對手。

所以哪怕幽州和兗州有着死仇,他們仍舊選擇了專心對抗畢方和梁州的修士。

不被幽州的人注意,兗州的天驕們就相對安全。

王啓本以爲他們會鬆一口氣,慶幸沒有被宇文瑾盯上。

但當王啓回過頭來,看向衆人的時候,發現眼前的幾個兗州天驕,盡皆咬牙切齒,憤懣之情溢於言表。

安全是安全了。

可他們卻因此感到屈辱與羞愧。

明明幽州的敵人,是他們纔對!

而他們現在,甚至都不敢上去趁人之危,摻和幽州與梁州的對決。

實在是窩囊至極!

看到衆人如此表情,王啓卻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儘管兗州天驕內部也不怎麼太平,但能夠隱忍剋制,能夠知道恥辱,能夠爲自己的無能而感到不甘。

這就足夠了。

俗話說,知恥而後勇。

一個人一生中,最容易記住的,絕對不是獲得了多少榮譽和獎勵。

反而是恥辱與悔恨,會與人相伴終生。

它們既會折磨人,但也會促使着人去變得更強,一雪前恥。

兗州天驕在經過了一次又一次的襲擊,一次又一次的失敗,並且在這一次遠征行動中,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折損。

但王啓並不覺得,這一定是一件壞事。

這些活下來的天驕,可能會真正的達到足以匹配天驕之名的高度。

王啓一時之間,竟有些期待兗州的未來了。

而想要看到未來,首要的前提是,他得和這些兗州未來的支柱,一起回到兗州,從秘境中逃出去。

畢方!

儘管宇文瑾和喬向陽鬥法,搏鬥,打得異常的火熱,但王啓的眼中,只有畢方!

他,根本沒有放棄畢方!

直到目前爲止,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之中。

甚至……

“金陽宗王啓,天機門嶽良,五華山顧亮,兗州的三名榜上有名的天驕,居然齊聚在這,我可真是走了大運了。”

一名中年男子帶着一隊幽州的人馬,徑直朝着王啓等人飛了過來,將衆人包圍起來,陰陽怪氣的說道。

幽州修士,有可能會派出一小股部隊,來肅清周邊圍觀的兗州天驕,這也在王啓的意料之中!

“沒想到我居然在幽州這麼出名,你們那什麼榜,第一名是誰?”顧亮瞬間進入戰鬥狀態,獨自迎上前去。

“第一名?他已經死了。”對方猙獰的笑道。

霎時間,顧亮就意識到了什麼。

而王啓的臉色也是極度的陰沉。

正如兗州有一份目標名單一樣,幽州顯然也有關於兗州天驕的充足情報,而對方提到的榜單,應該就是之前的暗殺名單!

原本就很凝重的氣氛,變得更加的沉重了。

顧亮也不再與對方多說什麼,舞動電光槍,率先衝將上去。

可就在這時,一道身影突然從旁側衝了過來,猛地撞在了顧亮的身上。

嘭!

顧亮直接被撞飛了出去,取而代之的,一個怒氣衝衝的矮個子青年站在了幽州修士的前方。

不是玄璣,還能是誰。

“哦?”幽州修士挑眉瞅了一眼玄璣,譏笑道:“看來你們兗州是真沒人了,連這種毛頭小子也派了出來。

怎麼,就憑你,也想和我打?”

“你那什麼破榜,居然沒有我的名字?老子打的就是你這個有眼無珠的東西!”

玄璣說罷,登時仿若瞬移一般,來到了幽州修士的面前,一腳直接朝着對方的腦袋橫掃過去。

轟!

對方擡起手臂,輕鬆格擋了下來。

但緊接着,玄璣竟扭動身體,以如此刁鑽的角度,雙手持槍,猛地捅向對方的心窩。

這一剎那,之前還瞧不起王啓等人的幽州修士,終於露出了一抹驚恐之色。

下一瞬,他伸出右手,試圖抓住刺來的長槍。

可他剛接觸到長槍的槍桿上端,手上就傳來了一陣刺痛。

他下意識的撒開了手,猛地朝着後方退去,險而又險的避開了玄璣的捅刺。

等穩住身形後,一看自己的手掌,竟鼓起了水泡,被嚴重的燙傷。

“豎子竟敢……”

幽州修士氣得雙目圓睜,狠狠的瞪向玄璣。

與此同時,他終於拿出了自己的武器,除了一根鐵鞭之外,還有一件玲瓏寶塔,環繞在他的身邊,不知道是一件什麼類型的法寶。

但從那玲瓏寶塔透露出的氣息來看,就絕非凡物。

這傢伙,顯然也是一個家底相當殷實的人!

“哼,誰讓你不將我排在榜上,否則也不需要我來出手。”玄璣冷哼一聲,傲嬌的說道。

王啓等人,互相看了看,盡皆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大敵當前,玄璣居然仍舊只惦記着那破排行榜,也不知道是藝高人膽大,還是真的粗線條,完全沒搞明白狀況。

不過,儘管玄璣看上去有些不靠譜,但其他人都沒有干預他的戰鬥。

原因很簡單。

玄璣可是當今天機門推出來的第一天驕。

而他的對手,都不是兗州重點關注的目標。

小瞧兗州的頭部天驕,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於是,王啓和顧亮等人,紛紛轉過頭去,開始應對圍在他們周圍的打手。

這些打手境界倒是挺高,但魚龍混雜,既有家族豢養的走狗,也有從外面臨時僱用的殺手,幾乎都是各自爲戰,無法發揮出集體的實力。

在王啓等人的衝擊下,這些人根本沒有還手的餘力。

甚至於狩獵隊都在短短的幾十息時間內,就幹掉了六名幽州的修士。

其他修士,傷的傷,跑的跑,很快就變成了一盤散沙,不足爲慮。

與此同時。

“記住你爺爺我的名字!天機門,玄璣!”

天穹之上,那名主動挑釁的幽州修士,竟弓着身子,難以自制的朝着天上倒飛而去。

玄璣緊隨其後,一邊大叫着,一邊將長槍對準幽州修士的天靈蓋刺了過去。

嗡!

玲瓏寶塔發出梵音,釋放出震盪的靈力波,朝着玄璣的長槍撞擊而來。

可這玲瓏寶塔還沒碰到玄璣的長槍,一根紅繩就橫飛過去,將玲瓏寶塔迅速的纏繞了起來,瞬間就失去了動力,朝着地面跌落而去。

和天機門的天驕比法寶,這幽州的修士,着實是有些天真過度。

撲哧。

口口聲聲不將王啓等人放在眼裡的他,就這樣輕鬆的被玄璣貫穿了腦袋,徹底失去了生機。

整個戰鬥過程,連一炷香的時間都不到。

純粹的碾壓。

“呸!”

玄璣抽出長槍,一腳將屍體踹向了地面,並狠狠的啐了口唾沫。

從他鄙夷的目光來看,他顯然是覺得這場戰鬥很是索然無味,幽州的修士,就這?

王啓哪能看不出玄璣的想法。

但其實多想一層的話,這反而是兗州的悲哀。

兗州的所謂天驕,至少有一半以上,名不副實。

這名幽州修士之所以如此膨脹,很有可能是之前遇到過其他的兗州天驕,並輕鬆的取得了勝利,才讓他認爲兗州天驕都很弱。

同樣名不見經傳的幽州天驕,能夠輕鬆擊殺兗州同級天驕。

這足以說明兗州的整體實力,已然不如幽州。

所以……

那老東西,竟然是這般目的嗎?

未免也太狠了!

王啓的腦海中,不禁浮現出了戰國那山羊鬍的身影,那老小子,看起來倒是正氣凜然,但沒想到,居然如此心狠手辣。

恐怕這次行動最重要的目的,不是擊殺幽州修士,也不是畢方,而是爲了練兵!

既然整體實力不行,那就優中選優,用激進的方式,將這些天驕們壓榨到極致,讓他們在生死之間完成蛻變。

若是無法完成,便只能被拋棄,被淘汰。

也正因如此,他才能隨性的將王啓臨時安排進遠征的隊伍。

反正是抽獎,多一個少一個,都不影響大局。

當然,這一切都是王啓的臆斷。

即使想法合理,只要戰國不親口承認,他就沒辦法確認自己的猜測。

哪怕最終各個宗門的人員死傷慘重,也無人能夠追究這個總指揮的責任。

畢竟一切都只是意外。

高,實在是高。

王啓暗暗嘆道。

同爲統治者,他和戰國還是有着不小的差距。

至少他沒辦法做到戰國這般心狠手辣,將所有的“國之棟樑”都當做棋子來使用。

言歸正傳。

待王啓回過神來,遠處宇文瑾和喬向陽的戰鬥,依舊如火如荼的進行着。

但是他們的戰鬥雷聲大,雨點小,看起來打得很是激烈,卻都沒有使出自己真正的實力。

打到現在,身上的法袍都沒有半分破損,更別提傷勢。

兩人依舊還處在互相試探的階段。

不過,兩人的表情,都很是凝重,絕非故意演戲,而是都不敢率先出招。

所幸的是,在大概又過了一刻鐘後,戰況迎來了轉機。

梁州的隊列中,又飛出了一男一女兩名年輕修士,從後側衝向了宇文瑾。

原本的一對一單挑,變成了一對三。

“你們梁州的修士,都是如此卑鄙嗎?”宇文瑾氣得向喬向陽喝問道。

喬向陽卻不以爲然:“和幽州修士比卑鄙?我們哪能及伱們之萬一?我記得廿七也進來了吧?他難道不是在打着什麼歪主意?

你以爲我會傻到等你們佈局完成?”

當喬向陽提到廿七的剎那,宇文瑾的表情一僵。

她着實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因爲她也不知道廿七究竟在做什麼,還有那南宮夜月,兩人簡直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好不容易發現了畢方,居然一個都不來助陣。

難不成真應了喬向陽的話,他們幽州的修士才最是卑鄙?

南宮家的兩人,非得等到自己死了纔出來和喬向陽爭奪畢方嗎?

宇文瑾越想越氣,她可不想替廿七和南宮夜月做嫁衣裳。

“等……等等,我認輸!”宇文瑾連忙喊道。

她繼續堅持下去,除了幫廿七和南宮夜月消耗喬向陽等人的靈力,沒有任何的意義。

可是……

“我們又不是打擂臺,誰說可以認輸的?”喬向陽的話語,冰寒刺骨,帶着一種仿若冰山融水的寒意,瞬間在宇文瑾的身體裡肆意狂流。

宇文瑾登時意識到了不對勁,急道:“你什麼意思?你們梁州一直以來保持中立,你們難不成想要和我們幽州結仇?”

“我們中立是不假,但中立的含義,是不主動招惹是非,不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

你主動挑起了戰鬥,我們怎麼可能不予以反饋?

你真以爲我們梁州修士都是老好人,你打得過就殺,打不過就降,我就放你離開?

哪有那麼好的事情!”

喬向陽厲聲大喝道。

旋即駕着蠻牛,直接撞向宇文瑾,牛角瞬間貫穿了宇文瑾的肩胛骨。

下一刻,另外兩人一同衝上前來,一人用刀砍在了宇文瑾的左臂上,一人用劍刺穿了宇文瑾的右胸。

三人呈掎角之勢,完全將宇文瑾控制了起來。

“啊啊啊啊!”

宇文瑾當即仰天長嘯,恐怖的靈力瞬間從她的身體裡傾瀉而出,這股力量龐大到連畢方都需要擡起羽翼遮擋一番。

此刻的她,憤怒到了極致。

但她並不是爲自己的失敗感到憤怒。

“廿七,南宮夜月,我宇文家和你們南宮家,從此再無合作之可能!你們給我等着!”

宇文瑾的聲音,傳遍了整個秘境。

此刻,坐在一個猩紅法陣中央的廿七,睜開了雙眼,但旋即又平靜的閉上了眼睛,彷彿聽到了無關痛癢的蟲鳴。

絕壁之中,南宮夜月瘋狂的想要掙扎,恨不得宇文瑾現在就來找他的麻煩!

若是能夠從這裡出去,他給宇文瑾當狗都行!

他實在是受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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