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九章 策反

“你最好說的是真的!”

南宮夜月的話語飄在耳邊。

王啓根本不用自己施展憑虛術,南宮夜月直接拎着他,朝着絕壁的反方向行去。

他竟然接受了王啓的建議,真就放棄了對顧亮的追殺。

此時此刻,他正在尋找廿七的路上!

因爲王啓方纔告訴他,廿七在進入秘境前,有秘密的行程。

但行程的內容,王啓暫時不能告訴他。

畢竟王啓還要給自己留下一條活路。

如果什麼都告訴他了,王啓就活不成了。

不過,只有王啓自己知道,到了這個地步,他已經全部是在靠演技詐唬南宮夜月了。

他爲了保護蔣霞和女獵小隊,只能將自己的命,賭在剛進入秘境時獲取的信息上。

南宮夜月,將廿七視爲對手!

而且南宮夜月想要超過廿七的執念似乎相當深重。

王啓賭南宮夜月就算不在乎顧亮的所在,也一定會好奇廿七的行動。

顯而易見,他賭對了。

只要一提到廿七,南宮夜月就很難保持鎮定。

不過,即便如此,王啓仍舊覺得南宮夜月着實不凡,絕對不是那種混世魔王般的二世祖,而是真正有城府與心機的人才。

這一點,僅從南宮夜月在王啓的多番挑釁下,仍舊能夠放棄追殺顧亮,就能看得出來。

南宮夜月,雖然殘忍,但也能隱忍。

而對於南宮夜月來說。

他還知曉一些王啓並不瞭解的情報。

實際上,自從進入秘境以來,他就覺得有些奇怪。

最初,他了解到廿七根本沒有怎麼捕獵兗州修士,還以爲廿七是想要搞一把大的,斬首兗州天驕中,排行前列的幾名。

這也是他專程來獵殺顧亮的原因。

他想要趕在廿七前面,儘可能擊殺排行前列的兗州天驕。

可這只是其中一種推測,實際上,他通過手下傳回來的情報,更多的瞭解到,廿七幾乎長時間待在一個地方,並沒有任何動作。

這個消息,自然引起了他的警覺,但他猜不到廿七這樣做的意義是什麼。

便只能按部就班,按照之前擬定的計劃行事。

直到他遇見了王啓。

這個分明是兗州人,但卻十分了解他與廿七恩怨的男人。

而且……

“你在幽州生活過?進過黃泉井?”路上,南宮夜月終於忍不住發問。

他沒有傷害王啓,其實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在王啓的身上,感知到了一種熟悉的氣息。

世人將這種氣息叫做陰邪之氣。

但作爲深諳靈魂之道的南宮家,將這種氣息叫做靈能。

通常來說,只有進入過黃泉井,接受過靈魂洗禮的修士,潛藏在身體裡的靈能纔會被激發出來,並且作用於身體。

王啓身上瀰漫着靈能,多少讓南宮夜月有一點親切的感覺。

讓他覺得,王啓和他,似乎是一類人。

這種類似於惺惺相惜的羈絆,可比同一個地域出生這種強加的羈絆要強得多。

哪怕是心狠手辣的南宮夜月,多少也對王啓有一些好奇。

“算是吧。僥倖從黃泉井中逃脫過一次,但也只進去過一次。”王啓道。

南宮夜月點了點頭。

王啓的回答倒是不假,

如同王啓這種沒有修習過靈魂術法的獵人,能夠進入黃泉井一次,並且活着回來,已經算是命大了。

若王啓進入過多次,那纔不正常。

在確認了這一點後,南宮夜月就沒再多說什麼了。

諸如王啓是站在哪一邊的,爲什麼要協助顧亮,又爲什麼會預言他追逐顧亮就會死等等問題,他雖然好奇,但並沒有開口詢問。

原因無他。

作爲天驕,作爲立志成爲幽州第一人的南宮夜月,必須要有足夠的自信。

他不去追殺顧亮,不是因爲怕死,或者懼怕顧亮。

只是覺得更在意廿七的所作所爲罷了。

等他帶着王啓和廿七對峙過後,他依舊會回到絕壁,去追擊顧亮。

到時候,王啓也會死。

他又何必問一個死人的站邊呢?

王啓給他帶來的熟悉感,可還沒達到能夠讓他手下留情的程度。

不多時。

兩人已經離開封鎖區很遠,封鎖區外的秘境,更加遼闊。

從高空向前方的扇形區域眺望而去,有丘陵,有荒漠,甚至還有沼澤地形,出現在秘境的各個區域。

王啓能夠看到幽州的修士驅趕着散修朝着臨時的聚居地集中。

他們不會大肆的殺戮這些散修,但顯然也沒有讓他們自由活動的意思。

這樣看來,已經被搜索過的封鎖區中的修士們,反倒是幸運的,至少能夠憑藉自己的意志,去尋找畢方。

不過,也不是所有人都沒有自由活動的權利。

隸屬於梁州家族勢力,或者官方勢力的修士,天驕,哪怕是幽州的家族集團,也是不敢阻攔的。

他們之間,甚至都不算是互惠互利的合作關係。

梁州保持中立,可以不干涉幽州與兗州的衝突。

但絕對不允許幽州與兗州的衝突,影響到他們梁州的行動。

從某種角度來看,梁州相較於幽州,實際上是處於優勢地位的。

幽州是因爲懼怕梁州,纔不敢亂動梁州的人。

言歸正傳。

在俯瞰過秘境當前的現狀後,南宮夜月突然從空中落到了地面上。

王啓撇過頭來看了南宮夜月一眼,發現南宮夜月的面色變得無比的凝重。

廿七就在附近!

王啓當即意識到了這一點。

並且他作爲旁觀者,看得更加清楚。

或許連南宮夜月自己都沒意識到,他其實在懼怕着,至少是忌憚着廿七。

在心態上,他和廿七的較量,就已經輸了太多。

哎。

王啓無奈的搖了搖頭。

他不是沒有想過,利用南宮夜月給廿七製造一些麻煩,但現在看來,南宮夜月雖然有些頭腦,能夠用一些強硬的手段。

但多少有些色厲內荏,難堪大用。

而廿七那廝,是真正的邪性!

南宮夜月或許利用自己的殺戮,在模仿着廿七的邪性,但無異於東施效顰,徒有其表,完全沒有模仿到精髓。

南宮夜月警惕的帶着王啓,朝着前方走去,可還沒走到百尺,兩道身影突然一左一右的從樹林中飛馳而來。

“南宮少爺,前面是廿七少爺的駐地,沒有少爺的邀請,我們不能讓你過去,抱歉。”

兩名護衛打扮的修士,並沒有拔出武器,只是用手將南宮夜月攔了下來。

“不讓我過去,莫非他正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南宮夜月怒問道。

“怎麼可能,廿七少爺一切行動,都是爲了南宮家。”護衛道。

“既然是爲了南宮家,我爲何看不得?我纔是南宮家的少主!他算什麼東西?”南宮夜月更加氣惱了。

兩名護衛尷尬的面面相覷,不知道應該如何迴應,他們顯然是站在廿七一邊的,可要讓他們駁斥南宮夜月,他們也沒有那個膽子。

他們只能站在原地,繼續阻撓南宮夜月前進。

而他們的這般行爲,讓南宮夜月更加確定了王啓的情報是真的。

這廿七進入秘境,果然有其他的行動。

“都給我滾,否則不要怪我不客氣!今日阻撓我者,我殺無赦!就算廿七來了,也一樣!”南宮夜月渾身氣勢迸發,拍出一股氣浪,將兩名護衛震飛了出去。

通路打開,他繼續向前行走。

可剛邁出兩步,虛空中突然傳出兩道咳嗽的聲音。

“咳咳,小月,你連我也想殺嗎?”

伴隨着略帶滄桑的話語聲,一名老者緩緩的從小徑前方走了出來。

“師……師父?您怎麼也進來了?”

南宮夜月驚愕的看向老者,卻是完全收斂了身上的傲慢之氣,似乎對老者頗爲尊敬。

“我現在是廿七的守護者,自然要隨時跟在他的身邊。”老者道。

南宮夜月嫉妒的咬緊了牙關。

和廿七相比,他簡直就是一個失寵的孩子。

父親不愛自己。

師父也是廿七的守護者。

他看似能夠統御整個家族的下屬,可真正涉及到核心機密時,他卻總是被排除在外。

“我理解你爲家族着想的心,但廿七是在爲家族辦事,此事由家主親自授意,若你有什麼不滿或者不解的地方,可以等回家之後,向家主問詢。

若有半分虛假,我和廿七,將一同接受家法。”老者繼續說道。

“師父你言重了,我自然相信師父,既然是父親授意,那我就先告辭了。”

南宮夜月連忙擺手。

在老者的面前,他瞬間從一頭豺狼,變成了一條溫順的小狗,夾着尾巴,灰溜溜的離開了。

王啓也長舒了一口氣。

實際上,他並不是那麼懼怕南宮夜月。

哪怕南宮夜月真準備對他動手,他也不是沒有反抗的能力。

但就在剛纔,他整個人真就如墜冰窖一般,感受到了一種冰寒刺骨的絕望。

那個老者,絕非築基修士!

可他居然順利的進入了這個秘境,並且沒有引起任何的異變。

光一個廿七,就足夠讓他頭疼了。

這個廿七的守護者,簡直就像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他們兗州天驕,想要逆風翻盤,已然無望。

現在他們最好的結局,不過是多保存一些有生力量罷了。

說難聽些,就是苟且偷生,能逃就逃!

只要這老者出手,他們兗州的天驕就算加起來,也不是對手!

在這樣的前提下,若是被廿七看到了他。

他哪還能活着回去?

南宮家的內部鬥爭,生生的把他從鬼門關前拉了回來,保存下來一條性命。

與此同時。

就在王啓和南宮夜月剛纔站立位置前方大概一里地的地方。

廿七正漂浮於一片池塘之上,手持長劍,不斷的在池塘邊緣隔空繪製着某種特殊的符印。

他竟然是在這裡準備着某種大陣!

在大陣的四周,還堆積着許多妖獸的屍體,妖獸屍體中的血液,不斷的順着人工製造的凹槽,流入池塘之中。

偌大的池塘,已然被染上了淺淺的血色。

而這不過是在大陣的初期,等待陣法大功告成之時,恐怕這池塘已然血紅一片。

只可惜,即便王啓擁有探靈術,也無法窺探到詳細的畫面。

他的確感知到了廿七的位置,但也僅此而已。

那些死去的妖獸,他都幾乎無法感應到。

因此,他根本不知道廿七正在做什麼,更無法採取措施來應對。

不。

他甚至沒有空閒來思考如何對付廿七。

在南宮夜月在廿七那吃了癟之後,他現在不得不擔心自己的安全問題。

說實話,此時此刻,他有些理解南宮夜月爲什麼會養成濫殺的畸形性格。

畢竟一直在家裡吃癟,一個大少爺,被一個外人給處處壓制,總得找一些發泄的地方。

哪怕會給家族惹來一些小麻煩,他也想要家族注意到他。

說到底,仍舊是有一些小孩子脾性。

而小孩子脾性, 是最難揣測好琢磨的。

必須……儘快逃走!遠離南宮夜月!

或者……殺了他!

當快要抵達絕壁的時候,王啓突然開口:“你想殺了廿七嗎?我倒是有過差點殺死他的經驗。”

王啓話音剛落,南宮夜月猛地停了下來,雙目圓瞪的看向王啓。

他猛地意識到了什麼:“伱進入過黃泉井……而且是在裹屍林裡?”

“看來南宮大少爺對廿七的事情的確是格外的關注,連發生在我兗州境內的事情,都瞭若指掌。

你說得沒錯,當初在裹屍林裡,若非有青嵐宗的人搗亂,我已經將廿七擊殺。

你要是與我合作,或許我能幫你除掉廿七,畢竟咱們有着共同的目標,爲什麼不能冰釋前嫌,攜手共贏呢?”

王啓用極具蠱惑性的語氣,煽動着南宮夜月對廿七的仇恨。

可令他沒想到的是,南宮夜月竟在這時,猛地擡起了手,指向了他的額頭。

這個動作,王啓再熟悉不過了。

南宮夜月曾經用這一招,殺了不少獵人。

“你把我南宮夜月當什麼人了?我雖然不喜歡廿七,但我會憑自己的實力超越他,獲取父親的認可。

想讓我和你們兗州修士合作?你未免也太天真了!”

說罷,南宮夜月指尖靈光一閃,瞬間射向王啓。

王啓的策反,剛剛開始,便宣告失敗,反而讓自己陷入了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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