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大齊的帝王,也被廢了?
可正所謂你方唱罷我登場,昔日的帝王被廢,總得有新的帝王出世纔對。
新王呢?
王啓可是一點都沒聽說過關於君王,王朝之類的事情。
好像以君王爲統治的體系,被悄無聲息的從大齊的九州大地上抽離了似的。
王啓沒有在這個問題上深入思考。
對他來說,百聞不如一見。
若是將來有機會,他一定會親自去揭秘自己感興趣的事情。
而現在,他最在意的,還是自己的安危與自由。
按理說,幾天過去,監獄長應該也能查到一些東西了。
果不其然。
說曹操,曹操就到。
這監獄長,還真經不起王啓的唸叨。
王啓正想着呢,監獄長突然帶着一隊人馬,從外面趕了進來。
那些獄卒一進來,就開始幫王啓解開鎖鏈,但仍舊保持着押解狀態,讓王啓跟着他們走。
可就算是修士,在靈氣隔絕的環境下吊了那麼久,腳早就軟了。
王啓幾乎是被拖着走向地面的。
在呼吸到地面的新鮮空氣的時候,王啓只覺得身心一陣舒適。
雖然他被蒙上了眼罩,但是卻彷彿能夠看到外面的天空與花草。
這就是自由的味道。
“家主!”
“王啓!”
“相公!”
“爹爹!”
……
當他被推送出監牢時,外面竟傳來了那些熟悉的聲音。
王啓猛地停住了腳步,有些愣神。
他在外闖蕩的時候,總把自己想成瀟灑的獨行俠,自己能夠扛起所有。
在他的思維中,自己的家人,朋友,就該在自己經營出的世外桃源之中,快樂無憂的生活着。
他從來沒有那麼一瞬的時間,思考過樑晴會來到中原郡。
因爲他知道樑晴是一個優秀的妻子,也是王家的女主人,她知道自己的職責。
至於牛千鈞,應該也不能這樣冒失。
不過,他真真切切的聽到了他們的聲音。
然後,他怒了!
“是他們讓你們來的?”他大聲喝道。
被關在暗無天日的地牢中,他都沒有表露出一絲一毫憤怒的情緒。
可明明在這溫馨的時刻,他卻露出了自己的獠牙。
所幸的是……
“不,是我們自己來的。”樑晴的聲音很是鎮定,顯然沒有受到任何的脅迫。
王啓這才放心下來,連忙把迸發的殺意收斂了起來。
而就在他準備再說些什麼的時候,他已經被人推上了馬車。
馬車兜兜轉轉在城裡繞了好幾個圈子,才最終抵達了一個營地。
軍營!
一座修築在中原郡府城之中的軍營!
面積大到能夠容納上萬人同時操練。
王啓剛摘下眼罩,就看到身穿戰甲的戰士,在空中搏殺,鬥法。
這裡已然不是培養炮灰小兵的地方,而是錘鍊精銳的營地。
在營地負責人的帶領下,他和監獄的人來到了一處空曠的室內空間中。
一進門,王啓就看到了老熟人。
常山郡的節度使,居然正赤膊揹負着青色的藤條,跪在地上,背部肩部被劃出了許多細小的傷痕。
“坐!”
突然,房間裡就像是打雷了一般,傳來一個聲音。
衆人循聲看去,只見房間的盡頭,一個身穿常服,鬍鬚斑白的山羊鬍男人,也在打量着他們。
“見過總節度使大人!”
監獄長立刻上前行跪禮,誠惶誠恐的說道。
唯獨王啓一人,直接找了一處能夠與山羊鬍對視的地方坐下。
緊接着。
噠噠噠噠。
盔甲擺動聲,夾雜在整齊的腳步聲中,從門外傳來。
一列軍官徑直朝着屋裡走來,竟把擋在路中間跪拜的監獄長當做了擺設,毫不遲疑的踐踏了過去。
“你……”監獄長被好幾個人踩了後背,雖然不痛,但也相當氣急,擡眼想要找來人算賬。
卻發現對方已經整齊的分列左右,直接席地而坐。
每個地方有每個地方的規矩。
這裡是軍營,一切自然也按軍營的規矩辦。
顯然在這個軍營中,不沿用磕頭跪拜那一套。
監獄長這才反應過來,連滾帶爬的坐到了王啓的旁邊,將王啓的胳膊牢牢拽住,似乎生怕王啓跑了一般。
“人帶來了嗎?”山羊鬍瞪向監獄長。
“在這呢!”監獄長連忙應聲。
他雖然覬覦節度使的位置,但總節度使,可不是他能夠設計的層次。
“你叫什麼名字?”總節度使看向王啓。
“案犯叫王啓。”監獄長搶先答道。
“嗯?”山羊鬍還沒動作,距離監獄長最近的將領卻是冷哼一聲,監獄長頓時噤聲,不敢再說話了。
正所謂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早知道就不答應他們了。
監獄長後悔不迭的自言自語道。
與此同時。
山羊鬍終於能夠和王啓順暢通話。
“小民王啓。”王啓自己又回答了一遍。
“所犯何事。 ”山羊鬍道。
“襲殺五華山齊銘一行人。”王啓道。
“可有共犯?”
“有。”
“誰。”
“常山郡節度使。”
兩人的對話語速越來越快,直到最後王啓說出了常山郡節度使這個職位。
那身披荊棘的常山郡節度使,頓時大號出聲,指着王啓喊道:“總督,冤枉啊!我哪有能耐幹這種事情,這您是知道的!我根本不認識此人!”
山羊鬍卻是沒有搭理他,而是深深的凝視着王啓,微微的翹起了嘴角:“你也聽到了,他說不認識你。”
“上令下行,不需要認識。”王啓回擊道。
“你說他是幕後主使?”山羊鬍指着常山郡節度使道。
“不一定。”王啓搖了搖頭。
“你的意思是,後面還有人?伱覺得是我嗎?”山羊鬍饒有興致的追問道。
“未嘗不可。”王啓道。
“有趣,甚是有趣!我迄今爲止,斷過軍案無數,你這案,我還是第一次見。我竟莫名其妙,審到了自己的頭上。”
山羊鬍當即撫膺長嘆,大笑道。
可旋即,他立刻端正了神色:“可是,你和他只有一面之緣,且是一年之前,如何能證明他向你傳達過命令?”
“一年後,襲殺宗門大會首位,這樣的命令,很難下嗎?你又如何能證明他不是主使者?”王啓指向常山郡節度使道。
這一刻,圖窮匕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