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丹術。
無疑是修士的世界中,最常見,又最神秘的存在。
煉丹一途的門檻,比起其他技能的門檻,要高上數倍不止。
且不說修煉煉丹術需要悟性。
只論煉丹所要負擔的成本,都不是一般散修能夠消耗得起的。
煉丹爐自不必說,這是煉丹的必需品。
各種增加煉丹成功率的符籙,也是每一爐煉丹幾乎都必須承擔的成本。
然後,是煉丹的核心部分。
煉丹的靈藥!
別看王啓也種植靈藥,但他的靈田裡的靈藥,對於一個宗門的煉丹坊,也不過是九牛一毛的存在。
老練的煉丹師,需要大量的靈藥,同時對靈藥的品質要求也很高。
如果有野生的靈藥,他們一定不會使用養殖的靈藥。
哪怕煉製一爐最低階的聚氣丹,要配齊煉製丹藥所需要的藥材,成本都十分高昂。
還有失敗的風險。
一旦煉丹失敗,可能得白乾好幾天。
這是普通的煉器師亦或者鍛造師,都不可能體會的。
至少在學習鍛造的初期,使用的礦石原料幾乎都可以用銀兩購買,相當實惠。
閒話少敘。
長青派,本就和煉丹有着不可分割的關係。
即使長青派煉丹術掌握在狄秋白的師哥手中,但隨着師兄弟關係的和睦,他其實也在期待着有朝一日,能夠把長青派的煉丹術學到手中。
只可惜他現在連狄秋白究竟在何處都不知道,何時能夠接觸到長青派的煉丹術,與靈藥培育術相輔相成,根本難以預料。
要是能夠先學會一些基礎的煉丹技術,初窺門徑,對他來說,倒也是一件好事。
甚至可以在將來開設的坊市中派上用場。
一時間,他竟忘了自己處在一個剛剛結束的戰局之中,聚精會神的閱讀着皮革上書寫的內容。
【基礎煉丹術學習中……當前進度1/100】
【基礎煉丹術學習中……當前進度3/100】
……
隨着閱讀的繼續,他面板上的學習進度也在不斷的飆升。
而就在這個時候。
祠堂外面,焦黑的土地上,一道身影,突然如同行屍走肉一般,從地上緩慢的爬了起來。
他的瞳孔,幻化成了仿若血液一般的猩紅色。
臉上青筋暴起,像是蜘蛛網一般,從臉上不斷的朝着身體的各處延伸着。
鼻孔和嘴巴中都不斷的噴吐着濁氣,如同在吞雲吐霧一般。
與此同時。
他身體中的力量不斷暴漲。
原本如同星星之火,即將熄滅的靈力,以另一種形式,突然變得充盈了起來。
而所謂的另一種形式,指的是他體內運行的,不再是靈力,而是一種類似於靈力的特殊力量。
一種陰邪,森寒,令人心悸的力量。
繚繞在身體四周,仿若凝實的黑霧,撕扯着空氣中自然成形的靈氣。
他邁着踉蹌的腳步,看似緩慢的朝着王啓走了過去。
但剛踏出一步,整個人竟瞬間進入了祠堂之中,距離王啓,只剩下不到五步的距離。
而這尋常的五步,對於他來說,可能就是一步之遙!
只不過,他沒有邁出這一步,而是伸出了右手,虛握着指向王啓。
下一刻。
王啓的身體竟陡然後退,脖頸就像是送到了對方手中一般,被對方緊緊的掐在了手裡。
王啓眼睜睜的看着皮革掉落,瞪大雙眼的同時,盡力朝着後方看去。
只見後方分明是牛久福的臉,但這張臉卻是血紅一片,如同地獄中的惡鬼一般,和之前的牛久福相比,
簡直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
嘭!
王啓剛想要掙扎。
卻又被牛久福給猛地按住脖子,砸向了地面。
祠堂裡的地磚瞬間龜裂開來,王啓的上半身,直接在祠堂的地面上留下了一個等身的拓印。
這牛久福,竟是憑藉着一身蠻力,對他進行着攻擊。
狀若瘋癲,簡直就像是……就像是走火入魔了一般!
“大哥……你……”
遠處的牛久壽看到這一幕,頓時目眥欲裂,又是憤怒,又是痛苦,表情很是糾結。
他似乎知道牛久福的這種狀態意味着什麼。
陡然。
王啓的頭又被拽了起來。
牛久福用膝蓋盯着王啓的後腰,用力的拉扯王啓的脖頸,彷彿想要生生的將王啓的身體掰斷一般。
但王啓被突如其來的偷襲了一番後,又怎麼可能坐以待斃。
御劍術!
儲物袋中,三柄利劍齊刷刷的飛出,同時朝着牛久福的身上刺去。
每一劍,都是奔着要害而去。
但凡擁有一點自我保護的本能,都會下意識的進行躲閃,放棄對王啓的攻擊。
但牛久福竟動也不動,任由三柄利劍刺穿了自己的身體。
其中的原初殘劍,更是在他的胸腔中開始燃燒了起來。
可他就像是沒有感受到絲毫痛苦一般, 反而更加兇狠,爆發出了更加強大的力量,似乎是想要與王啓同歸於盡。
咔。
王啓的骨骼,已然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他的腰部扭曲的角度,已然到達了極限。
再這樣下去,他不死,也得半身不遂,永遠無法修復。
還有什麼辦法嗎?
王啓快速的思考着對策。
引燃術在這樣的環境下並不好用,無法達成瞬殺,而且依舊會兩敗俱傷。
能夠使用的,似乎只有一種法術了。
施雨術!
王啓臨危不亂,將長青功運轉到極致,配合施雨術,以及寸勁的技巧,瞬時發動!
一剎那間。
牛久福掐住王啓脖頸的手中,爆射出大量的水珠。
緊接着,牛久福的手掌和王啓的脖頸之間,被擠出了一道淺淺的縫隙,水珠瞬間變成了水箭,四散噴射而出。
王啓感覺到脖頸上的力道一輕,立刻使用閃避術的技巧,身體一旋,利用水的潤滑,擺脫了牛久福的控制。
緊接着手持匕首,翻身一刀刺穿了牛久福的咽喉。
動作一氣呵成,一點都不拖泥帶水。
以至於牛久福想要再次發力控制住他的時候,喉嚨已然被貫穿。
胸腔器官被燒燬,咽喉洞穿,失去了呼吸的能力。
饒是牛久福走火入魔,失去了痛覺,身體的機能也徹底崩潰。
哐當。
在這一刻,他終於往旁側一偏,倒在了地上。
渾身浴血的王啓,默默的站了起來,走到了牛久壽的面前,冷冷的注視着牛久壽。
猛地一刀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