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賞任務,是一種特殊的任務類型。
也是唯一一種,不正式獲取役使證明,就能夠結算獎勵的任務。
而懸賞任務的統一發布方,只有泗水郡的官府,其他的任何個人和勢力,都沒有這個資格發佈懸賞任務。
不然的話,懸賞任務就和殺手暗網一樣了。
除此之外,懸賞任務,根據難度等級不同,賞金也不一樣。
但無論哪一個難度,和其他任務相比,懸賞任務的賞金都堪稱豐厚了。
可即便如此,懸賞任務也沒有多少人完成。
其主要原因就是時間成本太高,殺一個人不難,但想要追蹤到對方的位置,卻是難如登天。
畢竟就連擁有大量人力的官府都難以查到的通緝犯,以個人的力量,就更難追查了。
通常一年也沒有一兩個結算懸賞任務的,所以哪怕是役使所的老員工,也被王啓嚇了一跳。
過了片刻,這名老者才緩過勁來,仔細的打量着櫃檯上的這顆頭顱。
頭顱上的血跡還很新鮮,看上去死亡時間不超過兩個時辰,而且,居然是一個女人!
要知道,能夠上懸賞的女修可不多。
老員工打量了半天,卻依然一臉懵逼的搖了搖頭,狐疑的看向王啓:“你這不對啊,我們泗水郡沒有這樣的懸賞,你是不是殺錯人了?”
“沒殺錯,她是曾經活躍在桃源城與兩大郡城之間的盜匪團伙,盜匪五兄弟的首領!”王啓肯定的答道。
什麼?
老員工難以置信的看了一眼朱虹的臉,又匆匆的在身後的櫃子裡翻找了片刻,從中取出了一沓畫像。
“不是,這張也不是……”
老者一邊翻動着畫像,一邊自顧自的嘟囔着,直到快翻到最後幾張時,才停了下來:“就是它了!”
說罷,老者將畫像拍在了桌子上,哭笑不得的指着畫像,衝王啓說道:“你瞅瞅,這兩者之間,有任何相似之處嗎?”
王啓看向畫像,畫像上所畫的朱虹儼然是一個毛髮旺盛得如同一頭獅子一般的男人。
和他之前在查詢資料時看到的畫像如出一轍。
不過,他依舊堅稱自己拿來的頭顱,就是五兄弟之首的頭顱。
並給出了結論:“是這畫出了錯誤!”
“真是可笑,這裡的畫像,都是由我秦家的情報人員所蒐集的,還能有錯?你不要再胡攪蠻纏,再胡鬧下去,我只能強行將你驅逐了。”
老者有點不耐煩,正色說道。
此時此刻,在他的眼中,王啓就是一個想發財想瘋了的底層修士,這樣的人他見的多了,不給點顏色是難以悔改的。
果不其然,王啓依舊堅持道:“我沒有胡鬧,我可以保證我拿來的頭纔是真的,是你們的畫像出了錯!”
“荒謬!照你這麼說,但凡有人隨便拿顆頭過來,我都得按照他們所選的懸賞令結算賞金?
你知道五兄弟之首的懸賞難度等級是多少嗎?
乙!
就憑你,你能殺得了他?”
老者越發的氣惱了。
懸賞難度,分甲乙丙丁四個等級,乙等難度,是築基以下的最高難度。
通常只有練氣境後期以上,並且擁有強大實力,犯下過大量血案的歹修纔可能被列爲乙級。
至於甲級,則是築基以上了。
完全不是王啓能夠接觸到的層次。
而王啓,不過是一個練氣五重的修士而已,正常來說,沒有人會認爲他能夠殺得了乙級懸賞犯。
面對老者的質疑,王啓並沒有生氣,只是微微蹙起了眉頭。
他原本以爲這件事不會太麻煩,
但現在看來,似乎輕易解決不了了。
該怎麼做呢?
砰,砰!
王啓思量片刻,還是決定從儲物袋裡又掏出了兩顆頭顱。
正是朱虹兩個跟班兄弟的。
“這兩個呢?能幫忙確定一下嗎?”王啓的語氣,也不再那麼和善了,帶着幾分霸道。
這……
老者原本都已經準備叫人驅逐王啓了,但當他看到新出現的兩個頭顱,他頓時打消了這個想法。
因爲這兩個頭顱的臉,看上去就不如朱虹那般美貌,無害了。
簡直就是標準的戾氣深重的臉,就算是死不瞑目,也帶着一股子惡意。
“你稍等。”
老者之前對王啓鄙夷的態度,瞬間收斂了許多,而後也不用王啓再多說了,自己主動查閱起了五兄弟的懸賞令。
最後竟發現,這兩人居然真的和五兄弟的其中兩張畫像高度吻合。
咕嚕。
他再次看向王啓時,不由得緊張的吞嚥了一口唾沫。
倒不是畏懼王啓,只是覺得自己恐怕真的看走眼了,誤會了別人。
可要讓他向王啓道歉,自然也是不可能的。
畢竟這朱虹頭顱一事,也還沒有定論。
想到這裡,他當即匆匆走向了役使所的裡間,找來一個年輕的修士,囑咐了幾句後,讓年輕修士出門傳話去了。
“不趕我走了?”王啓見狀,戲謔的問道。
“這位客人,你先不要着急,這件事老朽的確有莽撞的地方,待我查證一番,若真是我錯了,我自然會給你一個交代。”
老者苦笑道。
王啓點了點頭,也不再多說什麼。
許久後。
之前去報信的年輕修士回來了,身後還跟着一個頭發蓬亂的中年人。
中年人從王啓旁邊經過的時候,王啓還能夠聞到濃郁的酒氣。
似乎是剛從酒桌上下來。
這秦家人,倒也真是風流快活。
王啓不禁暗暗想到。
“秦朗,你可算是來了。”老者看到中年人,當即迎了上去。
“古伯,又有什麼事情?我不是說過了嗎?我在這役使所只是掛名,以後役使所的事務,不要再來找我了。”
叫做秦朗的男人,操着一口醉醺醺的語氣,向老者說道。
老者無奈苦笑,只能將朱虹的腦袋轉了個面,正臉朝向秦朗:“你認識這個人嗎?”
“這是朱虹!”
誰知,秦朗一看到朱虹的臉,幾乎是脫口而出的說出了朱虹的名字!
而後,那原本懶散的臉上,竟出現了幾分興奮之色:“古伯,這是誰送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