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聲槍響,吊鎖的繩從中間斷開,艾倫甚至來不及尖叫,就一頭裁進了流沙坑中,瞬間被四周涌下來的流少掩蓋。
白曉捂着嘴,衆人也是一陣呆愣,這一意外發生的太過突然,誰也沒有反應過來。
“敵襲!”
穆瑋博第一個反應過來,揚聲大喊,飛機上的人這才一個機靈回過神,跳轉機頭,對着剛剛發射的方向一陣激射。
爲了防止再出現這種情況,直升機把周圍都掃射一個邊,確定周圍再沒有阿貓阿狗,才向衆人飛來。
幾人有了防備,倒是沒再出現意外。只是艾倫的意外讓幾人獲救的心情都沉了下來。
“我們盡力了。”蕭弈杭安慰白曉。
穆瑋博看一眼流沙坑,暗歎口氣。
“掉進去是沒有機會存活的,如果你真的難受,我們去找那些人,爲他報仇。”
白曉看着衆人,經過這幾天的折騰,衆人的情況都不太好。尤其大家快一天沒有時一滴水,嘴脣都乾的起皮了,最重要的是,知道了誰是背後黑手,這仇晚一些報也沒什麼。
再者,既然對方敢在這個時候出手,說明對方根本就不怕他們。他們沒必要情況不明的情況下和對方死磕,造成不必要的傷亡。
“先回去再說。”
白曉靠在椅子上,傅侯厲這麼看重艾倫,艾倫卻死的那麼慘,他知道了,會多麼難過。
想着傅侯厲,時間就好像過的很快。
他們在沙漠裡行走了那麼久,坐着飛機不過半天的時間便回到了當初剛來撒哈拉時的那個小鎮。
還是那個接待人,還是那間招待所,看着身邊僅剩的人,總有一種做夢的感覺。
那樣鮮活的生命,就這麼交待在這裡了。
“你們回去吧,宙斯的基地暴露了,這邊事情短時間內是平定不下來的。還有某國的傭兵團,我要他們血債血償。”穆瑋博注視着沙漠的方向,背對着白曉,他的聲音很平靜,但是如果白曉能繞到他在前的話,就會看到他緊握的雙拳和血紅的雙眼。
雖然很多事情她現在都解釋不清,可是宙斯的基地已經被毀滅這是事實,他們也算是成功阻當了宙斯與某國的合作,說起來,他們這次的任務算是完美完成的。
可是,她開心不起來。
某國的狗急跳牆,一些國家的混水摸魚,以及一些小貓小狗想趁亂撈點好處的小動作,都讓人心煩。
“林先生的試驗室怎麼樣了?”宙斯的實驗室被毀了,而且沉在流沙下面,能尋找到的能利用的東西都很有限,但是林熙的不同。
他的實驗室水平和宙斯基本是相當的,如果能找到林熙的實驗室也是非常值得的。
可惜,她想的美好,現實卻很殘酷。
“林先生的試驗室發生爆炸,整個試驗室都被埋在黃沙下,和宙斯的基地一樣,無一人逃出來。”
沉默,在空氣中蔓延。
經過一天一夜的休息,衆人的精神都恢復過來,很多原先沒有想到,沒有注意到的細節,都一一浮現在腦海。
然而這些問題,隨着宙斯基地的沉沒和林熙實驗室的摧毀,可能永遠都找不到答案。
“你先回去吧,或者,去美國看看你哥,你們也有好幾年沒見了吧。”
穆瑋博再次提議道,見白曉不爲所動,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
“曉曉,這些都不是你該操心的,也不是你能掌控的,更不是你能左右的,明白嗎?別給自己太多的負擔,你不必爲誰的生死而揹負任何的責任。”
“我……”白曉正想說什麼,蕭弈杭突然衝了出來,把一個電話塞到她手裡,“曉曉,你聽,誰的聲音。”
白曉下意識把手機放到耳邊,一個虛弱的聲音就從手機裡傳到了她的耳裡。
“曉曉。”這一聲很輕,很輕,卻在她的心湖激起了千層浪。
白曉捂着嘴,握着手機的手都在顫抖。
她很想說什麼,又怕開了口,突然驚破了這一瞬的夢。
“曉曉,我想你了。”
一句我想你了,瞬間讓她淚奔。
“我也想你了,我馬上就回去,你等我。”白曉幾乎是哭着說出這句話的。
傅侯厲看着窗外,笑道:“好,我等你。”
掛了電話,白曉瘋了似的跑着,直到脫力,她才氣喘吁吁的蹲在牆角,悶聲哭了。
“他醒了,他終於醒了。”
白曉的世界都明亮了。
她終於活過來了。
穆瑋博和蕭弈杭的心裡不約而同的響起這句話。
眼前這個女子,只爲那一個男人展顏。
這讓他們有些失落外,又爲她高興,只要她能鮮活的活着便好。
從接到電話,到安排專機接送,白曉一刻不停的往回趕着。
到第二天傍晚,時隔一個月,白曉終於踏上了桐城的土地。
那一刻,她差一點軟倒在地。
她不知道爲什麼,就是想哭,就是覺得的委屈。
她紅着眼眶趕到基地,見到傅侯厲,看到他向她伸出手,張開懷抱,聽着他喚她的名字,她再也忍不住,撲到他懷裡,哭的天昏地暗。
這些日子所有的擔驚受怕,所有的逞強,在見到了他的一瞬間都消然崩塌。
在這一刻,她纔想起來,自己是一個小女人,是要他保護,是要躲在他懷裡撒嬌的小女人。
白曉是在他懷裡哭着睡過去的。
傅侯厲攬着她,像抱着初生嬰兒般小心翼翼。
傅侯厲剛醒,身體還很虛弱,他小心翼翼的往裡面挪了又挪,招呼護士把她抱到牀上。
他攬着她,就像攬着世界最貴重的珍寶一樣,心滿意足。
等白曉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
午後的陽光透過窗子灑了滿牀,她窩在傅侯大的懷裡,滿足的伸了懶腰才幽幽轉醒。
“早。”
白曉驀的擡頭,看着沐浴在陽光的傅侯厲,眨了眨眼,嘴角往上翹着,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
“早。”她往他身邊湊了又湊,甜甜的應着。
“你黑了好多。”他突然開口。
白曉全身一僵,驀的擡頭。
“你嫌棄我了?”
然後不等傅侯厲開口,做出一副惡狠狠的樣子,得意的哼道:“你這輩子都是我的人,我就是黑
成碳,你也必須只愛我一個人,眼裡只能有我一個人。”
傅侯厲把她的碎髮順到耳後,臉上眼裡全是溺愛。
“好,我這輩子都是你的人,你就是黑成碳,我也只愛你一個人,眼裡只有你一個人,你在我眼裡永遠是最美的。”
“這還差不多。”白曉滿足了,像一隻小貓咪一樣,在他懷裡蹭了蹭,找到一個舒服的位置又躺了回去。
“我餓了。”傅侯厲突然開口。
白曉突的坐起,驚道:“啊,我忘了,現在什麼時候了,你想吃什麼,我去買。”心裡懊惱不已,她只顧着纏着她,都忘了他大病剛醒,身體還很虛弱。
傅侯厲拉着她的手,笑道:“別急,你去食堂看看,現在應該不家粥和包子,別嫌棄,這裡的粥和包子可是外面吃不到的。你嚐嚐就知道了。”
傅侯厲說的神秘兮兮的,就是想勾起白曉的好奇心。
二十分鐘後,白曉提着一筒粥和兩籠包子回到醫院。
麻利的倒好粥,白曉試了溫度,拿勺子喂他。
吃了兩口,傅侯厲便找了個理由自己動手,讓她也吃。
“味道怎麼樣?”等她喝下一口,傅侯厲不動聲色的問道。
白曉愣了一下,又砸巴了兩下嘴,眼睛都美成一條縫了。
“好吃,這是我吃過的最合胃口的粥了。”不吃還不覺得,一口粥下肚好像全身上下的飢餓感都被喚醒了,白曉看着面前的碗,她感覺自己能喝一個桶。
“好吃就多吃點。”傅侯厲的眼神溫柔的都能滴出水來,不時拿紙巾給她擦着嘴解粘到的飯漬。
等白曉吃完,心滿意足的揉着肚子,才發現傅侯厲面前的碗根本就沒動過。
“你怎麼不吃?”
“我不餓。吃飽了?”傅侯厲問她,他不餓,只是擔心他餓。
“嗯,好飽,感覺好久都沒有這麼暢快的吃過一頓熱乎飯了。”白曉隨口感嘆道。
傅侯厲又是一陣心疼。
沙漠那種地方,她確實是受委屈了。
“那你要怎麼補償我?”白曉又賴在了傅侯厲身上。
她決定以後就賴着他身上不下去了。
傅侯厲僵着身子往裡挪了挪,白曉貓似的又黏上去。
一來二去,傅侯厲額頭都出汗了,聲音也變了。
“曉曉,我大病剛醒,但不能否認我是個正常的男人。”傅侯厲捏住白曉的下巴,很認真的說,眸色幽深晦暗。
白曉眨眨眼,再眨眨眼,一時沒反應過來。
這無辜迷濛的小眼神,傅侯厲再也受不住了,低頭吻上她的紅脣。
“唔——”
白曉這才反應過來,可惜已經晚了。
一吻結束,兩人都氣喘吁吁。
傅侯厲滿頭大汗,乾脆往牀上一躺,目光灼灼的盯着白曉,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
“今天要辛苦夫人了。”
白曉反應過來,臉騰的就紅了,啐他一口,轉身欲走,卻被他一把拉回,圓潤的臀部好巧不巧正好坐在某處,就聽到傅侯厲一聲似痛又快活的悶哼。
“想要?”白曉紅着臉問,其實,她也有點想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