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月白差點沒一口反駁說你怎麼這麼聽我的話!但是如果她真的這麼說了,那就死定了。
於是她將到嘴邊的話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可是在那之前,是總裁你先問我覺得哪個好的。”她有些委屈地說道。
越銘挑了挑眉,“你這是在怪我?”
“當然不是!”安月白立馬搖頭否認,這話她怎麼敢承認。
“你覺得這鐲子挺好,我看了後也覺得不錯,那有什麼問題?”越銘看着她說:“雖然是我先問你的,卻是你給我的選擇。”
安月白聽着這話,恍恍惚惚地覺得似乎有道理,但是又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卻一時間找不到反駁的話,只能瞪着眼睛看着越銘,一臉懵逼。
越銘見她默認了,便滿意道:“所以你得努力爲公司賺到三百萬。”
安月白怯怯然道:“我就當這是總裁你爲了激勵我認真努力。”
越銘微微頜首,“也可以這麼認爲。”
安月白:“……”
她開始對越銘改觀了,這個人怎麼可以這麼腹黑?
低頭看着手冊上的紅玉手鐲,安月白不由撇了撇嘴,心說花了三百萬買到你,到頭來又不是我的,爲什麼我反而要背上這三百萬的意義?哼,說什麼給公司賺到三百萬,怎麼說也得讓我自己先賺到三百萬再說。
她心中吐槽着,鼓着腮幫子的樣子像是隻倉鼠,眼中的波光流連,將她的心思流露,落在越銘眼中,脣角的弧度越發的大了。
隨着越銘與越池之前的爭搶,拍賣會的氣氛正好,接下來的許多樣物品都能看見越池活躍的身影,不過他真的拍到手的只有三樣東西。
這三樣東西越銘並不想要,但是這不妨礙他出手擡價。
越池在最後回頭警告地看了他一眼,越銘卻並不在意,他依舊沒有正眼去看越池。
倒是舉牌喊價的安月白被越池看的有些心虛。她本來就不擅長做什麼壞事,尤其是很明顯的給人擡價這種事,所以越池看過來的時候她都立馬撇開目光。
前邊坐着的越池也有些惱。之前他的確是故意跟越銘擡槓,將那紅玉手鐲的價格升了不知道多少倍,因爲他了解越銘,所以知道他還會繼續出價買下這紅玉手鐲。
直到三百萬的時候,他纔開始收手,是覺得差不多了,讓越銘吃了這麼大一個虧,心情十分爽快。
可是他忘記了,越銘也瞭解他。
兩個人都有着同樣不服輸的性格,並且也不會輕易放棄自己看中的東西,或者說,根本不會放棄。
所以越銘再發現他看中的東西后,便開始反擊了。越池討厭輸,尤其是輸給越銘。他這輩子有太多東西都輸給他了,所以也越來越討厭越銘,能夠讓越銘不高興,那邊是讓他高興。
可是現在越銘讓他非常不高興。最讓他不高興的是,自己卻不能放棄,必須繼續跟他叫價,直到越銘放棄。
因爲他發過誓,絕對不會再將自己喜歡的東西讓越銘搶去。
安月白一次又一次的報價,當價格喊到三百萬的時候,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着急地想要是越池不繼續喊價了怎麼辦,那越銘豈不是更加虧了?
這會,她忽然看見越池回頭朝這邊看了過來,臉上掛着似笑非笑地表情,讓人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什麼。
安月白頓時有些緊張起來,小聲問越銘說:“要是他不繼續喊了怎麼辦?”
她想,要是越銘真拿三百萬拍下了,這次的三百萬可算不到她頭上。
越銘臉上完全看不出擔心的情緒,他甚至一邊低頭處理着手機上的文件,一邊漫不經心地開口喊價。隨意的樣子實在是看得人又好氣又好笑,也表示了他完全沒有將越池看在眼裡。
聽着身邊的人兒略帶緊張地語氣發問,越銘才懶洋洋地說:“如果他不會買到這樣東西,我一開始就不會加價。”
安月白怔了怔,越銘這話說的太自信了,自信地讓她覺得他有些耀眼。在越銘身上,她看見了一種掌握一切地強大,好像世間沒有什麼事情是他做不到的,莫名的給人一種安全感。
可是越池真的會繼續喊下去嗎?
臺上的主持人開始倒計時。
“三百萬一次。”
越池沒有動作。
“三百萬兩次。”
安月白握緊了手中的牌子,手心微微發汗。
“三百萬……”就在主持人準備喊最後一次的時候,越池開口了,“三百一十萬。”
這次是越池自己喊價的,聽見他的聲音,安月白懸着的一顆心頓時落定,緊握着木牌的手也悄然鬆開,這才發現因爲握的太緊,導致手指都有些發酸。
越銘用眼角餘光打量着安月白松了口氣地樣子,眼中不由閃過一絲笑意。
他太瞭解越池了,比他自己都要了解。
越池想要贏他,所以不可能放棄,即便他是故意拖到最後一刻纔開口,也只是爲了嚇一嚇越銘,讓他以爲自己真的不會喊價。
可是越銘從未被這種小把戲嚇倒,因爲在越池這樣計劃之前,他就將一切都看穿了。
越池最終以三百一十萬的價格拍下了一個五十萬起的花瓶。沒錯,就是一個花瓶。
安月白心想那還不如鐲子呢,至少鐲子還能戴在手上出去轉悠一圈,買一個花瓶那隻能放在家裡當擺設看着,要是帶出去磕磕碰碰碎了那真是人間慘劇。
想也知道越池此時心中憤怒滔天,卻又無能爲力。
越銘則是不動如山,開開金口,便讓安月白舉牌拍賣其他東西去了,完全將越池的存在無視的徹底。
在拍賣會結束,越銘只買了五樣東西,其中紅玉手鐲最貴,其他的都是在五十萬到一百萬之間拿下。
不過買下的都是一些有趣的小玩意,意義似乎跟紅玉手鐲不一樣。
安月白是沒有那個膽子去問紅玉手鐲買來幹什麼的,反正總不會是越銘這個大男人戴的,那應該就是送人了,就是不知道送的是誰。
她在腦海中想要過濾一遍人選時,忽然發現,那麼多的新聞報道,也從來沒有提及過越銘的家庭狀況。
不然她之前也不會那麼驚訝越銘還有一個這麼年輕的舅舅。
大家知道的都很簡單。那就是越銘身爲越氏娛樂的總裁,未婚。
有關父母親人的事情,卻是從來沒有過報道。
於是安月白便想,可能是越銘買來送給他的某位親人的,比起這個,她對拍賣會結束後去哪裡吃烤肉更加感興趣。
在宣佈結束的那刻,她差點沒高興地叫出聲來,因爲她的肚子叫出聲了。
越銘看了她一眼,笑道:“走吧。”
安月白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乖乖地跟着他起身準備離開。
張秘書在後臺處理越銘拍下的東西,兩人直接朝門外走去,只不過剛走下座位席地臺階,安月白擡頭就看見站在前面的越池。
越池看着越銘,冷笑道:“出息啊,花三百萬買個鐲子討女人歡心,看來你很喜歡你身邊的女人。”
安月白滿頭黑線,就想說您誤會大了時,就聽越銘語氣嘲弄道:“鐲子的確是買給女人的,但誰告訴你是我身邊這位?”
越銘側頭看着安月白,擡手將她鬢角的髮絲撩去耳後,淡聲說:“去車上等着。”
安月白不敢違抗,點了點頭就朝門外走去,卻在路過越池身邊的時候被他一把抓住,驚訝地擡頭看去,就見對方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說:“既然不是給她的,那就把她給我,我對這種小貓般的女人可沒什麼抵抗力。”
安月白:“……”
之前她本以爲這是越池與越銘之間的戰爭,自己就是個路人甲,龍套乙,完全不應該被涉及纔對。
可現在劇情似乎在朝着一個不可控的方向發展着,安月白一臉納悶,心想你們倆吵就吵唄,忽然間扯到我做什麼?反正我看總裁也不會輸。
因爲知道越池是故意想要激怒越銘,所以對他說的話完全不在意,甚至聽過就忘,一時間都記不起他剛纔說的是什麼。
越銘看着越池拉着安月白地手,視線隨之上移,從拍賣會開始到結束,他始終沒有正眼瞧過越池,直到現在。
那雙幽深冷漠的黑瞳,此時正看着笑容挑釁的越池。越銘目光略帶譏諷地看着他說:“你從我這裡搶不走任何東西。”
越池挑眉,拽着安月白手腕的手卻加重了,安月白吃痛,微微皺眉想要掙開,下一秒,拿着拽着的她的手被越銘拉開,並將她拉到了自己身後。
“你可沒說過,這個女人是你的。”越池嗤笑一聲,目光看向安月白,帶着幾分惡劣地笑:“我看上的,到最後都會是我的。”
越銘也看了安月白一眼,然後不緊不慢地說:“她看不上你。”
安月白:“……”這可不是我說的啊!
越池愣了愣,然後說:“這明顯不是她的意思。”
越銘於是看着安月白,眸光清冷。安月白被她看得頭皮發麻,剛纔被越銘拉回來的時候還慶幸總算是擺脫危機了,但是沒想到事情的變化總是這麼快且讓人捉摸不透。
誰能想到,剛纔還救了自己的越銘,下一秒就扔了個麻煩過來了。
這時候要是反駁的話,那麼被越銘懟的人就不是越池,而是她自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