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雲家也有自己的目的,否則這個順水推舟是順不起來的,看來,這個花雪君的天賦不凡,否則,那老東西也不會起了聯姻的心思。
“趙家的大部隊還在路上,先鋒隊到是到了桑墟,至於在何處落腳,我們還在查探,不管怎樣,他們肯定會先到公會簽到。”
楚景修點頭,世家雖然根本不受公會的約束,可在這種大行動的時候,還是得到公會簽到,走個形式,不然,這種大批符咒師的遷移,不方便公會管理,不事先統計好數字,無法計算在任務中的傷亡人數。
楚景修沉吟了幾秒,說道:“你們先盯着花家,等趙家的人到齊了再說,此外,嚴密注意其他世家的動作。”
“是,爺。”三人畢恭畢敬地答道。
各方就位,琴苗苗等人再次坐上了計正濤的麪包車,朝墟谷觀出發。
將楚景修塞進副駕,琴苗苗一個人溜到了麪包車的後排,說是要小睡,其實是躺在後排上,手裡拿着《生存手冊》慢慢翻着。
這本冊子包羅萬象,是老鬼爲他們每個人精心準備的居家手冊,網羅了華夏大地各個地方公會的信息,包括會長、委員會成員,還有各個地方地下交易市場的位置,進入市場的要求,當然,還有此刻琴苗苗最想知道的,關於各大世家的底蘊。
說來,她不是不奇怪。
老鬼在山上這麼多年,竟然還對這些資料知道得這麼詳細、清楚,如果說公會信息幾十年不變,可能也算正常,可世家之間的關係無時無刻都在變換。
老牌世家的底蘊雖然不容易摸清楚,可只要有心,還是能知道個皮毛,可各大世家之間的關係隨時隨地都在變化,這種變化最簡單、最直接的方式就是聯姻。
像花家與趙家的聯姻,就改變了花家在帝都的位置。
而老鬼常年在山上,這些資料,他從哪裡摸來的?
琴苗苗微微皺眉。
她不過是心血來潮,抱着試試的態度翻開這本小冊子,卻沒想到這裡面記錄的,比她想知道的,還要多,還要詳細。
莫不是老鬼有暗線?
琴苗苗腹誹了一句,不以爲意地撇嘴。
“苗苗?”楚景修察覺到身後人氣息不對,微微側目。
“沒事,”琴苗苗大手一揮,一條腿半屈着,另一條腿吊兒郎當地搭着,轉着腳丫子問道,“我們還有多久纔到?”
“估摸還有三個小時,”說話的是計正濤,“墟谷觀雖然屬於桑墟的範圍,可離市裡遠着呢。”
“這才顯得它脫離凡塵,離得近了,沾染了俗氣,它還賺什麼香火錢?”琴苗苗唧唧歪歪地說道。
楚景修好笑地搖頭,“墟谷觀是建在清塵山上的,就是它想搬近點,也做不到啊。”
琴苗苗不以爲意,“不是說清塵山是桑墟的一個避暑聖地嗎?”
來之前她可是做了不少功課,本着好吃好喝好住的原則,不把虛微子壓榨乾淨,怎麼對得起兩人之間的合作?
“那倒是,每年七、八月的時候,山下附近的小鎮,農家樂是最熱鬧的,得提前兩三個月預定房間。清塵小鎮是政府專門打造出來的古鎮,整個鎮子的房子都古香古色,除了特色店、小吃店和酒肆,其他的都是家庭式客棧,包吃包住一個月才兩千塊,很多老年人整個夏季就全耗在這裡了。早晨起來打打拳,午飯後睡個午覺打打麻將,或散散步,晚上再到小鎮廣場跳跳舞,很是享受。”
“清塵小鎮離清塵山遠嗎?”琴苗苗心裡直癢癢。
“不遠,”計正濤看着前方,答道,“清塵山分爲前山和後山,小鎮緊鄰後山,不到半個小時的腳程。”
“想去?”楚景修挑眉。
“嗯,”琴苗苗老老實實地點頭,“到時去看看。”
“那好,一起。”楚景修想也沒想就應下了,聲音裡是不易察覺的寵溺。
三人一路上說着話,時間倒也好打發,到山腳下的時候,差不多是午飯時間。
計正濤將麪包車停在停車場,按照琴苗苗的意思付了一週的停車費,三人到了山門。
“不先吃了飯再上去嗎?”計正濤擡頭,看着望不到盡頭的天梯說道,“墟谷觀在山頂,就是坐纜車,也要一個多小時。”
到坐纜車的地方,得先走一段山路,下了纜車,也得再走段山路才能到道觀。
“上去再說,虛微子怎麼說也是這座山頭的老大,還怕他那裡沒好吃的?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好些個‘秋’都沒看到他了,怪想他的,想給他一個驚喜。”琴苗苗黝黑的眼底,劃過一抹狡黠的亮光。
計正濤苦笑,與楚景修一人揹着一個揹包,跟在琴苗苗身後,開始登山。
到了坐纜車的地方,琴苗苗待驗票員驗了票後,小心眼地把票根留住了,美其名曰:留着報賬。
因爲三人有“正事”要做,所以上山的速度很快,除了埋頭看腳下的路,根本就無瑕顧及周圍的風景。
四月的清塵山山道上還有積雪,可這並不影響到墟谷觀朝聖的人,一路上琴苗苗遇到了不少三三兩兩到墟谷觀去的人,有年青人,也有老人。
“這個牛鼻子道長很能忽悠人啊。”站在墟谷觀門口,看着頭頂上龍飛鳳舞的三個字,再回頭看一眼,正努力攀登的衆人,琴苗苗彷彿看到許多的紅票子在向她招手。
墟谷觀的名氣越大,上門的生意越多,她賺的也越多。
隨着衆人進了門,琴苗苗粗略看了一眼,到底是有着幾百年的底蘊,光是站在這裡,就能感覺到古樸、悠遠的氣息,那是種讓人肅然起敬的莊嚴與神聖,是發自內心的敬畏,是沉積了百年的底蘊所醞釀出來的,無法忽視的影響。
琴苗苗深吸了一口氣,“墟谷觀到底是百年大觀,光是這氣勢就能唬住不少人。”
甚至比老鬼隔壁山頭那間寺廟都厲害。
“場面上的東西,積攢了這麼多年,還是有點壓箱底的,不然,早就被替代了。”楚景修不以爲意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