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苗苗繼續朝前走,衝身後的人無所謂地揮了揮手,“放心吧,我很快就回來!”
小婦人嘆了口氣,朝南娜望去。
“沒事,我們回去吧。”南娜心裡雖然擔心,可嘴裡卻說着安慰的話,她與琴苗苗接觸不多,可相信她不是冒失的性子。
兩人同時朝蒂娜和她的人望去,似乎是在防備什麼。
囂張女猶豫了一下,對周圍的人說道:“我們也回去吧,把胖子帶上。”
她嘴裡的胖子就是最初偷襲琴苗苗,反倒弄得自己昏迷的那人。
www ⊙TTκan ⊙¢○ 蒂娜惡狠狠地看着衆人,“要回你們自己回。”
“蒂娜,你要做什麼?”囂張女用語氣提醒着蒂娜,要找琴苗苗麻煩不是件容易的事,她最好三思而後行。
可蒂娜此時哪裡聽得進去,她對琴苗苗的憤怒早就讓她失去了理智,她清楚琴苗苗先前露的那一手讓這些人有了忌憚,要讓她們繼續幫她是不可能了,不過,就算她單槍匹馬,她也要找琴苗苗再打一場。
此時的蒂娜分不清是因爲琴苗苗“霸佔”了勞爾讓她憤怒,還是讓她在這麼多人面前丟了臉而憤怒。她只覺得腦袋暈沉沉的,裡面蹭蹭的火苗需要找個地方釋放。
撇下身後的衆人,她朝琴苗苗消失的方向追去。
“我們……”囂張女茫然地看着南娜,她與蒂娜的攻守同盟此時已經作廢,與她們不再是敵對關係,再說,她也沒對琴苗苗造成實質性的傷害,所以對南娜和小婦人的敵意來得快,去得也快。
“我們回去吧。”南娜一點也不擔心琴苗苗,蒂娜繼續執迷不悟的話,一定會受到深刻的教訓。
琴苗苗一個人順着小樹林走到黑潭中間的部位,兩個礦場的大本營一東一西將黑潭瓜分了,她要行動的話,選中間的三不管地帶是最保險的。
出了小樹林,走過寸草不生的泥地,她站在了黑潭水邊緣。
空氣中有淡淡的煤油味道,她能明顯“看”到水的顏色比白天暗沉了許多,她蹲在水邊,伸手,輕輕蘸了點潭水,手指捻了捻。除了味道大點,與普通的水沒有區別。
她把二哈放在地上,從褲兜裡掏出僞劣的符紙,想了想,甩了出去。
符紙晃晃悠悠地順着水面朝前“走”,好幾次差點栽進水裡。
琴苗苗嘴角抽了抽,對符紙抱的希望不大。
符紙窸窸窣窣地“走”了一段距離,停下後,發出畏畏縮縮的亮光。
它努力了很多次,費了很大的勁兒纔在水面上弄出朝外擴散的波紋。
隨着波紋的擴散,空氣中煤油的味道越來越濃,水底發出“咕嚕嚕”的聲音,像是有什麼東西蠢蠢欲動,呼之欲出。
“啊嗚!”二哈站在岸邊,四隻小短腿焦急地跳上跳下,鼻子裡哼哼唧唧的,像是在催促琴苗苗。
琴苗苗目不轉睛地盯着水面,眼底是毫不掩飾的興奮。
水面吐出一個大大的水泡,所有的聲音隨着水泡的破碎而消失。
這就沒了?
她狐疑地朝二哈看去,二哈也正歪着腦袋看着她,迎上她的目光,二哈眨巴眨巴眼,似乎是在問“爲什麼”。
“哪裡出錯了?”琴苗苗摩挲着下顎,“難道這玩意兒還分國籍,華夏的方法在這裡行不通?”
她只是用了最簡單的“分水嶺”,想在黑潭水中間劈出一條路,看看水底有什麼,可水“沸騰”了半天,就冒了兩個水泡,連朵浪花都沒折騰出來。
“難道是符紙的問題?”畢竟是劣質品,琴苗苗對它的功效沒抱多大的希望。
“要不……”
“啊——”淒厲的慘叫在暮色裡異常突兀,一羣水鳥“撲騰、撲騰”地飛起,在水面上留下長長的水痕。
琴苗苗心裡一凜,用腳尖挑起地上的二哈,縱身朝聲音發源地躍去。
“撲通。”
什麼東西倒地的聲音。
琴苗苗遠遠地看着一道身影直直地倒在地上,等她趕過去的時候,那身體已經沒了生命力,體溫還在,可汩汩流出的血水卻帶走了她的生命。
“怎麼會是她?”琴苗苗冷眼看着雙目圓瞪,死不甘心的蒂娜,面無表情的臉上沒有多餘的情緒。
“滋滋。”
微不可察的聲音。
琴苗苗皺眉,手指在蒂娜的眼皮下蹭了幾下。
煤渣,黑色的煤渣。
那“滋滋”的聲音早已隱入了地下,琴苗苗也沒要繼續追的意思,只是她纔剛一站起來,便看到幾十個火把,以圓圈的方式包圍着她,拿着火把的人正漸漸朝她靠近。
陷阱?
琴苗苗直覺這事是衝着她來的。
“苗苗!”小婦人的聲音在人羣裡顯得異常突兀。
在她的聲音過後,包抄的衆人似乎得到了某種暗示,也跟着叫着琴苗苗的名字。
看着離自己起碼還有百米的人羣,琴苗苗淡淡地笑了。
“苗苗!”黑暗中小婦人第一個衝了過來,高興地拽着她的手臂,“總算找到你了,這下我就放心了。”
“有事?”琴苗苗不動聲色地抽回自己的手,甚至還朝後退了一步。
“我們……啊——”突然瞟到腳下的屍體,小婦人尖叫着跳了起來,“這、這是……”
“怎麼了?”隨之而來的衆人將火把放低,看到地上的人,心裡也是一驚。
“這不是蒂娜嗎,怎麼會……死在這裡。”其中一人開口道。
琴苗苗冷笑。
這人問的是“怎麼會死在這裡”,而不是“她怎麼死了”,這兩者的區別可大了。
“苗苗,你沒事吧?”小婦人把火把朝琴苗苗身邊湊了湊,上下打量着她,見她無異,這才放心地鬆了口氣。
“怎麼回事?”問話的是一名身材魁梧的男子。
“不知道,我來的時候就是這樣。”琴苗苗一臉平靜地看着衆人。
“這裡不太平,我們回去再說。”說話的人琴苗苗認識,是廚房的一位廚娘。
周圍的人都贊同地點頭,這讓琴苗苗有些意外,這和她想象的不一樣啊,不是應該把這事鬧大嗎?
一行人似乎在忌憚什麼東西,小心翼翼地原路返回,可一回到營地,琴苗苗就被衆人圍了起來,有人甚至還拿出繩子,想綁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