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地上的雙子鬼童被砍了雙手,煞氣巨損的同時又被白小雨幹了一拳加上幾腳,正兩腿抽搐着躺地上,不同的是臉上還是一副面無表情的神色,好像他們根本就沒有被揍過一樣,亦或者是根本不在乎剛纔白小雨的一頓胖揍。
孟久嘆了口氣因爲太虛弱的原因坐在了地上說道:“這倆孩子也挺可憐,照剛纔陸振山所說的這家子肯定是碰上了瘋子了,不然怎麼可能有人殺了人還分屍,還要讓這倆孩子看着他殺人分屍,這簡直就是神經病,TMD槍斃十回都算便宜他了。唉,我本善良,可這倆孩子是個被改造過的魂兒,原則上來說他們和雨姐一樣——都不能算作一個正常的魂兒了,地府也不會收他們了,但也不能把他們放這,萬一又被陸振山這樣的人撿回去再改造就麻煩了。現在只能……只能把他們弄魂飛魄散了。”
這罵也罵了,打也打了,回頭聽孟久這麼一說,白小雨也覺得這倆孩子挺可憐,他們生前就受了這麼大的刺激還被瘋子殘忍的殺了全家,死後還不得安生被陸振山這老孫子給抓過去煉魂兒,弄的現在鬼不鬼、妖不妖的。連感情都消失了,一心只想着殺了看到所有人。這簡直比小時候他學的那篇《我的弟弟小蘿蔔頭》還慘,當時白小雨都看哭了,後來他一度纏着他爸問他什麼時候有個弟弟了?爲什麼姓小不姓白?最後弄的他媽看他爸的眼神都怪怪的。
現在想想小蘿蔔頭還不算可憐的,他死了估計下輩子能投個好胎,可這對雙胞胎呢?他們連重新做人的機會都沒有了。
有的時候他實在想不明白,有些人爲什麼是人卻不像人,而有些鬼他們確確實實是鬼,可偏偏沒有人那麼狠毒。
鬼可怕嗎?變成鬼人也就無慾無求了,而人是有欲‖望的,一旦有了欲‖望就會變得比鬼還可怕。像陸振山這樣的人就比鬼還可怕,錢就是他的欲‖望,爲了這個欲‖望殺人他敢做,殺鬼他也敢做,這還能算做是一個人嗎?
白小雨總是想着善惡到頭終有報,人間正道是滄桑。可他經歷了許多根本就沒看到過善惡到頭,全是人間滄桑了,有時候他真的不想理會這些事情,可命運無常,越不想玩兒越拖着你玩兒,想不想玩兒不是自己能說了算的,還好白小雨玩兒的起,不然早就瘋了。
白小雨點了點頭正準備動手開打孟久攔住了他說道:“你幹什麼?你怎麼那麼殘忍,你要活活把他們打到魂飛魄散啊?”
白小雨愣愣的回答道:“那用什麼辦法送他們上路?”
孟久的左手還捂在腰間,他的腰倒是沒什麼事,但手上口子太大,如果不抵住那血可就花花的流不停了。
“你去旁邊那超市買點香我來送他們上路,再買點紗布和雲南白藥,瓶裝噴霧的那種,我這血都快流乾了你就跟瞎子一樣看不見啊,現在不處理好傷口,萬一以後每個月來一次你負責啊?”孟久找了個石凳子坐了下來朝白小雨吩咐到。
白小雨聽到後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那啥,我剛纔走神兒沒注意你的身體狀況,我這就去買,你等着,對了要日用的還是夜用的?”
……
雖然已經是凌晨,可還好公園附近還是有24小時超市的。也是湊巧,現在正逢冬至前後,超市也賣一些冥幣和貢香之類的祭祀用品,白小雨買了七八盒貢香又買了一些紗布和雲南白藥,想了想又在旁邊的肯德基買了個全家桶就又回到了公園。
孟久離老遠的就大聲喊道:“是不是肯德基?嗯,還是全家桶,這纔夠兄弟嘛,趕緊的拿來給我補補。”
白小雨算是服了,這是屬警犬的嗎?剛剛離那麼遠他就聞着味兒了,還能聞出來是全家桶……
走到孟久身邊遞上全家桶後白小雨說道:“這玩意兒能補身子嘛,我是看你太虛了給你先墊點兒,等改天給你燉只雞吃吧。”
孟久連流血也不顧了,起開全家桶就開吃了起來,那模樣整個就一餓狗搶屎。
白小雨搖了搖頭也不說什麼了,這回孟久可真是元氣大傷了,不然也不會這麼狂吃起來。
吃到最後骨頭都讓他嚼碎了吞下去了,連盒子差點都吃了。
孟久吃完一口氣喝完了一大瓶百事可樂,打了個飽嗝之後白小雨開始幫他包紮傷口,這活兒他也沒幹過,最後給孟久繫了個蝴蝶結,孟久看了看左手對白小雨說道:“你怎麼給我女朋友身上打了個蝴蝶結呢?”
白小雨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隨意問道:“你不是跟上一個分手了嗎?哪兒來的女朋友啊。”
孟久一臉認真的舉起左手對白小雨說道:“那些都是過客,它,纔是一直陪着我十多年的真愛。”
……
孟久吃完拖着疲憊的身子在白小雨的攙扶下又走到那對雙胞胎面前,拆開貢香的盒子一口氣把七八盒的貢香全點着了,白小雨又找了好幾塊磚頭,貢香全部搭在磚頭上,一時間貢香菸霧繚繞,可奇怪的是這些煙霧卻一點都沒有朝別處飄走,全部都朝着地上的倆孩子飄去,不斷的被倆孩子的嘴和鼻孔吸入。
孟久看到這幅場景嘆了口氣說道:“這倆孩子可能從死後就沒有吃過一炷香。太可憐了,餓成這樣,我本來是想讓他們吃完最後一頓香再送他們上路的,沒想到這最後一頓居然是第一頓。”
七八盒的貢香在這倆孩子飛速的吸入下一會兒就燒光了。
白小雨也跟着默默的嘆氣,可除了嘆氣其他的他也無能爲力。
孟久見香也吃完了就從口袋中掏出剛纔嚇唬陸振山的那支‘廢道筆’對白小雨說道:“這支‘廢道筆’對有道行的人用就是廢他們的道行,對付遊魂的話只要在他們的額頭畫九下就能讓他們魂飛魄散,我們茅山道士不主張把魂兒弄的魂飛魄散,都是以超度、收服爲目的,不到萬不得已我也不想用這‘廢道筆’,唉……”
說完就蹲下在第一個小鬼的額頭畫了起來,白小雨發現孟久每畫一筆那小鬼的靈體就談一些,到第八畫的時候他的身體幾乎完全透明瞭,孟久正準備畫最後一筆的時候那隻小鬼的眼神居然有了些許色彩。
他微微張開嘴說道:“哥哥……你在哪兒……我好怕,我真的好害怕,你說過要永遠保護我的,爸爸媽媽爲什麼全身都是血……”
白小雨不忍心再聽下去,轉過頭忍不住落下了眼淚,同時心中一股無名火騰的冒了出來,他發誓如果再見到陸振山一定要殺了這個混蛋,人畜皆有情,可陸振山這個狗X的根本就是連畜生都不如。
孟久也許見多了這種生離死別,只是嘆了口氣接着畫上了最後一筆,小鬼在無盡的喃喃自語中終於消失在天地間,就連輪迴的機會也沒有了。
接着孟久以更快的速度畫完了另一個小鬼之後,拍了拍白小雨的肩膀說道:“咱們回去吧,陸振山這個畜生我是不會放過他的。”
白小雨狠狠的點了點頭,扶着孟久朝大道上走去,可沒走多遠就發現路邊拉起了警戒線,在這深夜期間居然也聚集了不少人圍觀。白小雨扶着孟久走近之後聽見兩個中年男人議論着。
其中一人說道:“這哥們兒是不是打麻將打的時間太長了,回來路上猝死了啊?都說上網容易猝死,我看新聞說打麻將也容易猝死的,下回咱可得早點結束了。”
另外一人說道:“我看不像是猝死,你看他的表情,這麼驚恐,會不會是碰到鬼了?”
白小雨和孟久馬上就聽出了原委,這可能是死人了。接着兩人就擠過人羣朝裡面看去,看見地上死了的那人時白小雨和孟久都異常的驚訝。
死去的正是剛剛逃跑的陸振山,此時陸振山瞳孔放大,嘴巴也張的很大,一副異常驚恐的表情,好像看到了非常恐怖的東西一樣。
白小雨和孟久互相對視了一眼,兩人臉上都寫滿了不可思議,這老孫子剛剛纔逃跑成功,按這個方向和距離來看,他根本就是沒跑多遠就死了。
孟久小聲對白小雨說道:“會不會是被我撞死的?”
白小雨搖搖頭說道:“我看不像,如果是猛烈撞擊的話他當場就死了,你看他這幅衰樣,八成是被路過的惡鬼給嚇死的。”
孟久聽完也搖了搖頭說道:“陸振山怎麼說也是個武道,見過的惡鬼絕對不少,怎麼會被嚇死。”
分析來分析去也分析不出個所以然,最後白小雨和孟久得出一致結論——這是老天要收了他,還省的他們動手了,陸振山一死接下來就省了很多事兒了。
白小雨和孟久再度對視了一眼,倆人同時奸笑起來,因爲他們彼此從對方的眼中都看到了一場好戲即將上演,而主角正是那江家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