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
清晨,三人起的很早,街道上也漸漸有了一點生機。爲了不惹人注目,嶽玲琅讓人把車停在了客棧的後院裡。不瞭解江家的底細,所以還是先從客棧打探一下比較好。
許青林叫來了昨晚幫他們拿行李的夥計。
“小哥,有些事想問問你。”
嶽玲琅掏出幾顆金豆子放在桌子上,戰亂的年代這個東西可是通用的。
“三位有問題隨便問,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如實相告。”
“給我們講講你們這的江家吧。”
三個通過虎子瞭解到,江家是從老太爺那一輩搬到襄城的,據說祖上是行醫的,世世代代都開醫館,在客棧街頭的百草堂就是就是江家開的,平日裡也算是行善積德,救治了非常多的人。所以,近百年來襄城的人都沒有什麼大病大災。
說到這還有一個需要注意的地方,那就是江家的醫術傳女不傳男,每一輩的江家都會出一名女神醫,什麼疑難雜症都可以輕鬆解決。而江家的男性卻對行醫一竅不通,往年來當家作主的也都是女人。先前江東昇有一個女兒叫江雪,就在百草堂做館。可是大概兩個月之前,百草堂忽然關門,再也沒人見過江雪。
從那以後,城裡怪事不斷,上個月接連死了十幾個年輕的姑娘。就在江家老太爺的祖墳被挖之前,還有一處老墳被挖了出來,屍體同樣被撕咬的看破爛,以爲是野獸出沒,所以就草草的埋了起來,沒有聲張。
還記得在上次燕老七和燕山來到城裡的時候,下葬江家老太爺時只有江海洋一個人出面了。而且他們並沒有爲屍體的真實身份而生長,所以想要找到嶽玲琅要找的人還是要從消失的江雪以及江東昇入手才從。
三人一起來到了虎子所說的第一個被破壞的墳墓所在地,這裡已經被填埋上了,墳前並沒有立碑,只是供奉了一些吃食,從這些吃食上面來看已經過去很長時間了。
“挖開,看看屍體。”
忽然兩個墨玉暗衛出來,三下兩下就把棺材給挖了出來。棺材上是新釘上去的棺材釘子,撬開看,裡面的屍體和先前江老太爺的相似。
“屍變了。”
看着屍體的長指甲和發福的程度,應該是還沒有傷人就被咬了。
“要棺材菌做什麼?”
燕山不解,自己跟着燕老七學了二十幾年,從不知道有人要棺材菌做什麼。
“我聽人說棺材菌可以包治百病,是靈丹妙藥,會不會用來治什麼病的?”
許青林最愛打探小道消息,越是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也是感興趣。
“要是人拿走的倒是可以放心些,棺材菌對人沒什麼用處。不過看這撕咬的程度,應該不能算是人了。”
當初江老太爺的屍體被弄到汴梁城,就是爲了給嶽玲琅一點線索,所以屍體上肯定是有什麼他們沒有發現的。
“這是什麼?”
許青林仔細地檢查了一下屍體的指甲,在右手的食指甲縫離夾雜着一縷長長的髮絲。髮絲的顏色有些發黃,而且十分粗糙。燕山接過髮絲仔細地聞了聞。
“這個味道……當初在處理江老太爺的屍體的時候也有這個味道。”
這味道竟然可以保持這麼長時間,就連屍體的味道都掩蓋不過去。
“正好我們可以根據這個來找一找到底是誰要的棺材菌。”
嶽玲琅已經有應對的方法了,拿着髮絲就回了客棧準備開壇做法。
這邊三人剛剛準備進城,就看見城門已經被重兵把守,來往的人和車輛都會被一一排查。他們沒帶什麼可以的物品,進城自然是不怕的。
三人來到城門前準備接受檢查,來往的人需要經過簡單的搜身以及登記。看守的軍官看得出來三人的穿衣打扮,多半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少爺,所以在搜身的時候客客氣氣,也不得罪。可是等到登記的時候就有點犯難了。
“姓名。”
許青林猶豫了一下,襄城離汴梁城不遠,雖然他們都在軍中沒有什麼關係,但是還是不要暴露身份的好。
“林青。”
他隨隨便便編造了一個身份,只見那個士兵在記錄本上翻看了好一會也沒有對上。
“你們不是襄城的人?外城的人不讓進,回去吧。”
這下被擋在外面了,進都進不去,這還怎麼找人?
“不急。”
嶽玲琅安撫了一下許青林,拿出一張文書遞給看守的士兵,上面的印章和簽字立刻讓他警覺起來,準備放人。
這東西還是先前嶽文朝在當秘書長的時候準備的,現在局勢動盪,說不準哪天就遇到官兵攔路,這張文書也就等於護身符。
“等一下!”
剛剛準備走又被攔下了。來的人是這次駐守的長官,他接過文書看了看。
“我怎麼不知道還有這種文書?該不會是假的吧。來人,等我查清了文書的真僞再說,帶走!”
三人被關押進了一處老舊的牢房裡,看着這牢房的樣子,應該是有念頭沒用過了。
嶽玲琅站在牢房的門口怎麼也不進去,原先那士兵對他們還是客氣的,可是不論怎麼說都見她不懂地方,火氣也就上來了。
“趕快給我進去!”
拔出腰間的槍對着她,嶽玲琅可不吃這一套,正要動手就被燕山給攔下了。
“忍一忍,大局爲重。”
拉着她進了牢房,拍了拍牢房裡破舊的板凳,然後從許青林口袋裡扯出一塊手絹鋪在上面。
“坐吧,乾淨了。”
看着嶽玲琅緊握的拳頭,真怕剛纔那個士兵會死於非命。
“消消氣,要是我們被全城通緝可就慘了。”
許青林也趕忙過來安慰,他們想出去倒是沒什麼問題,可是這隊當兵的來的很稀奇,多半是和陸景平有關係,到時候硬剛起來會給自己惹更多的麻煩。
那個士兵就坐在門口一動不動的盯着他們,倒是有耐心。許青林從懷裡掏出幾塊大洋。
“小哥,有個事幫幫忙吧。”
這個年頭誰還不爲錢財低低頭,不過那人看了一眼許青林手裡的大洋撇了撇嘴,看樣子是嫌少了。也是,就看着三人的穿衣打扮,就這幾個錢,打發要飯的呢。
“軍中紀律嚴明,沒這個規矩。”
“那這個規矩有沒有?”
嶽玲琅起身,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拿出幾顆金豆子。
“什麼規矩不規矩的,小姐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就行。”
看着他笑嘻嘻的把錢接下了,還不忘拿過去許青林手裡的幾塊大洋。
“你們爲什麼要到襄城來?”
“這誰知道,上面安排的就服從就行了。不過我倒是聽長官說要嚴查外城的人,不管是什麼原因通通不讓進。你們來的不是時候。”
“有文書也不行嗎?”
嶽玲琅的文書可以通用的,在這個小地方還有敢攔下的,真是膽大。
“我們哪裡敢攔文書啊,我估摸着打個電話覈實清楚了就會把你們放了。”
真是耽誤時間,說不定拿錢通融一下也就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