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
莊璇璣忍不住,激動的叫了一聲,望向許慕安的眼中,閃爍着小星星。
方纔心中的陰霾、擔憂、恐懼……一掃而空。
如今,只剩下她對許慕安的崇拜、仰慕!
甚至她隱隱感到,剛剛在畫境中的一番體悟,自己停滯已久的心境關卡,竟也開始有所鬆動!
“呃……”許慕安有些吃驚的看着小莊,這姑娘什麼毛病?怎麼一驚一乍的?
“對不起!”莊璇璣似乎也察覺了自己有些失態,忙解釋道,“只是先生的畫作,太過驚豔,小莊心中激動,纔有此失禮之舉,望先生見諒!”
“原來如此,沒事沒事,你喜歡這個故事?”許慕安恍然道,頓時看莊璇璣也更順眼起來,有種找到了知音的感覺。
“先生的故事很精彩,只不過才畫了這麼一點,先生能不能給小莊講講後面的劇情?”
“好,那就接着上面畫的,給你講講!”
……
本以爲,許慕安的畫作驚世駭俗,但是當莊璇璣放下戒備,全身心聆聽這個名爲火影的故事時,心中不由暗歎驚豔。
這個故事裡,完全是她從未聽說過的世界,如同給她打開了一扇通往異世界的大門,玄奇的忍術、朋友的羈絆、不屈的火之意志、還有跌宕起伏的劇情故事……讓莊璇璣立刻沉迷其中,欲罷不能!
她沒想到,這世間,竟有這樣的故事。
不知不覺間,天色暗了下來。
兩人這才意識到,已經過去了三個多時辰。
“先生的故事太精彩了!”莊璇璣激動的道,“先生大才,卻偏居在這定州一隅,實是暴殄天物,不知先生是否想過,將這故事印刷出版,讓更多人看到?”
出書?許慕安聞言,心中不由得一動。
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自己閒居在此,整日無所事事,確也無聊,若能將前世那些精彩的故事,分享給這個世界的人,豈非一件很好玩的事?
況且,也可以通過這特殊的方式,緬懷一下自己的過去呢。
“可是,我也不認得書局的人,不知這樣的故事,他們能不能接受得了?”許慕安有些擔心,畢竟他腦子裡那些故事,對這個世界的人來說太過新奇,那些書局都是要盈利的,會不會因爲自己書太過新奇,而擔心讀者不接受,在這上面賠錢呢?
“先生放心。”莊璇璣卻笑道,“我門下有一弟子,其父便是書局老闆,若先生信得過小莊,此事包在我身上。”
“你門下弟子?”許慕安一愣,有些奇怪的看着莊璇璣。
莊璇璣心中一驚,當初天鵬與紫菡一再強調,這位高人隱退於此,不喜被儒修中人打擾,自己一時興起,居然把這事兒給忘了。
“不敢隱瞞先生,其實我……是璇璣書院中人!”莊璇璣沒敢說出自己真實身份,只含糊的一句帶過,“不過小莊的確是仰慕先生之才,故此前來拜訪,絕無它意,請先生贖罪!”
“這有什麼罪不罪的?你又沒做錯什麼。”許慕安倒是擺擺手,一副不在意的樣子,“再說,我也沒問過你的身份,對了,那個出書的事,你那同門,真的沒問題?要不你先問問,如果人家不願意,也別勉強。”
“先生放心,絕無問題!”莊璇璣連道,“我先把先生畫完的這些拿去出版,後續的待先生畫完,我再親自來取!”
“那就多謝了!”許慕安點點頭,確實,火影故事太長了,不可能全部畫完以後再出版,通過連載的方式,倒不失一可行之法。
若是出版後,反響不好,還可以隨時切掉,及時止損。
“不過,待畫完之後,還是我直接去璇璣書院找你,把畫稿給你吧。”許慕安想了想,又道。
人家幫了自己大忙,豈能再讓人家親自跑來拿稿?
“一切聽先生安排!”莊璇璣眼中異彩連連,這下,算是跟這位高人搭上了關係,今後璇璣書院,也終於有自己的靠山了!
……
定州城,熙熙攘攘,車馬喧囂,一派熱鬧之象。
“張大人,我不賣了,求你放過我吧!”
一聲女子的哀求之聲,把不少人都吸引了過去。
人羣中,一名衣衫襤褸的少女,跪在地上,身旁是一破草蓆,裹着一具枯槁嶙峋的老者屍身。
儘管這少女衣衫破舊,面帶塵污,但仍能辨得出清秀不俗的容貌。
而在少女跟前,耀武揚威的站着一滿面橫肉,膀大腰圓的中年男子,一雙眯縫着的小眼睛,yin邪的看着少女。
“你鬧呢妹子?剛剛我親耳聽你說,五十兩賣身葬父,怎麼,我這錢都拿出來,你卻翻臉不認賬了?”剽悍男子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子,“耍我呢是吧?”
“張爺,求你放過我吧……”少女只是不斷哭泣。
她沒想到,自己命運如此悲苦,父親病死,無錢下葬,本欲賣身葬父,以盡孝道,結果卻遇到了張橫!
這張橫,人如其名,平日霸道蠻橫,好勇鬥狠,加上身後有官府中人做靠山,更是囂張跋扈,橫行無忌,曾強佔過兩名少女,並將她們取進府中爲妾,結果不到一年,兩人雙雙病逝。
說是病逝,但知情人都知道,這張橫性子殘忍,喜歡折磨女人,那兩個如花的少女,年紀輕輕,怎麼可能都病逝?
只是衆人心裡明白,卻沒人敢去觸這個黴頭。
今日,張橫出門,遇到賣身葬父的少女,一見她容貌不俗,頓生yin念,直接拿了錢,要將少女買下,可少女認得張橫,早聽說過他的惡名,哪肯跟他走?結果卻惹得張橫當場發飆。
“老子沒功夫跟你廢話,跟老子走!”張橫一瞪眼,把銀錢扔在地上,伸手就要抓少女的胳膊。
譁~!一碗滾燙的豆腐腦不知從哪兒飛來,正扣在張橫腦袋上,張橫驚叫一聲,趕忙一撲棱腦袋,將頭上的碗甩掉。
這豆腐腦剛出鍋,且表面淋了一層油,溫度特別高,儘管張橫皮糙肉厚,但此時被燙的位置,也變得一片通紅。
“誰幹的!”張橫怒吼。
見他跟瘋狗一般,衆人忙都退開,生怕被牽連。
此時,一身穿華美裙裝的小女孩,從人羣中緩緩走出,惋惜道,“好好的一碗湯,卻淋在了狗頭上,浪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