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夜的雨水洗禮,驪山上下的草木煥然一新,忠義盟門前的竹子更加的青翠欲滴,盆栽的牡丹花瓣上滾動着晶瑩的露珠,一切都是無盡的美麗。嶽天樂用手撐着腰,咬着牙,早早的便跑到了門外的竹子林。她四處張望,等待着自己的謀士出現。
大約過了半柱香時分,一個身穿紫袍,腰繫玉柄長劍的男子,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
“你怎麼纔來,不知道我的腰痛啊,現在因爲等你,我的腰痛的更厲害了,你說你該不該打?”嶽天樂衝的眼前的男子撅嘴喊道。
男子嘻嘻一笑,輕輕在自己的臉上打了一個耳光,然後滿臉堆笑的道:“我的好師妹,師哥錯了還不成,你這麼早找我,什麼事?”
嶽天樂被賈德故裝奴才的可愛樣子惹的開懷大笑:“本小姐看你認錯態度還算誠懇,就不在追究你的責任,不過本小姐遇到了一件頭疼事,需要你給解決一下!”
“什麼事能難倒我聰慧伶俐的小師妹,快說來聽聽?”
嶽天樂神秘的看了看四周,然後招手示意賈德靠近,賈德便按嶽天樂的意思,向前邁了兩步,他們兩個人的身體幾乎貼在一起。
“看看這個!”嶽天樂從衣袖裡拿出那個錦帕,塞進賈德的手裡。
“這是什麼?”
“你看了就知道哪!”
賈德接過錦帕,認真的看完上面的字,然後很嚴肅的問道:“你從哪裡弄的這個東西?上面的妖女是不是指的小鳳姑娘?”
“你小聲點,這個是我上次去京城時在舞香閣樓下撿到的,是一個紅衣女子丟給我的,你說這該怎麼辦?”嶽天樂壓低聲音說道。
“會不會是有人惡作劇,故意挑撥你和小鳳的關係!”
“不會吧,誰會這麼無聊。而且我是第一次去京城,那個紅衣女子我也不認識!我看還是得慎重對待,萬一小鳳姐真是魔教中人,那她定會給我們岳家帶來災難!”
“是,你說的對!可是該怎麼慎重對待呢?”賈德又看了看那方錦帕。
“你這笨蛋,我要是知道該怎麼辦,還用找你嗎?快給我想辦法!”嶽天樂說着給了賈德一拳頭,她這個師哥平日最寵她,所以她一點不把眼前這個比她大三四歲的男人當師哥,而是把他當作自己苦悶時的好玩伴。賈德也很喜歡嶽天樂這麼無拘無束的和他在一起,所以從來不計較嶽天樂的言行。
賈德捂着被嶽天樂打疼的胸口,勉強的笑道:“天樂,師哥可以給你出主意,但你可千萬別在打我了,這樣很痛的!”
“很痛是嗎?那快想辦法,要不還打!”嶽天樂嬉笑着又要伸拳頭。
“好,我想!你說我們要不要先試探她一下,看看她到底是不是如錦帕上所說真是魔教妖女?”
“好啊,你說怎麼試探?”
“作爲白骨教的大小姐她決對會武功,我們只要逼出她使用武功,就可以證明她在欺騙我們,她爲什麼要欺騙我們,自然就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到時候她不說也得說了!”
“哈哈,沒想到你果然鬼主意多!那我們怎樣才能逼她出手呢,
她連自己的寶劍都送給我了,我看是很難讓她出手的!”
賈德嘻嘻一笑道:“我好像記得師妹你是整人高手,只要你拿出自己的絕招,狠狠的整整她,她要是受不了便會對你動武,這樣她不就敗露了嘛!”
“嘻嘻,整人是我最拿手的,可是這麼做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嶽天樂覺得她和秋意寒已經有了一些姐妹的情誼,現在讓她去對付秋意寒,她還真有點下不了決心。
“沒事,要不怎麼證明她的清白,她沒事你不也放心了嘛!”賈德給了嶽天樂一個鼓勵的手勢。
“好,那我做!可是她萬一真是武林高手,那我豈不要吃大虧嘛!”
賈德從腰間解下一個銀質的小鈴鐺,塞進了嶽天樂的手裡,小聲道:“我暗中保護你,你有事就搖這個鈴鐺!”
“好,那我們一言爲定!一會我就展開行動,需要你配合的地方,你要隨叫隨到,明白嗎?”嶽天樂握緊手中的鈴鐺,以命令的口吻說道。
“明白!”
“好,你先回去,容我再想想怎麼整她纔是最狠的!”嶽天樂說着招手示意賈德離開,賈德衝嶽天樂一笑慢慢的走回了忠義盟……
嶽天樂忍着腰痛,跑到廚房找了一個放菜的竹籃子,她拿上籃子向竹林深處走去,她打算去抓幾條沒毒的菜花蛇,然後趁秋意寒不在放到她的牀上,一般的女孩子在看見蛇後都很恐慌,而有武功的女子自然會用內力將蛇震碎,到時就看她秋意寒怎麼表現。嶽天樂走在竹林裡,嘴上哼着小曲,她覺得自己這一招絕對極狠,就算再有城府的女子也會露餡。在林子裡轉悠了半天,竟然沒有發現一條蛇,嶽天樂有點失望,這時她看見了一隻大老鼠跑進了一個鼠洞,突然她改變了剛纔要抓蛇的注意,決定刨開這個老鼠洞,抓一窩老鼠回去,一窩老鼠放進暖和的被窩,秋意寒她照樣會激動的跳起來,因爲這些老鼠不光看着不自在還很髒。拿定主意後,嶽天樂便拔出腰間的玉靈神劍,開始挖鼠洞,聽到有動靜,嶽天樂在鼠洞的周圍撒上了自己用麻藥泡過的糧食,然後悄悄的躲到了一棵竹子後面,觀察着老鼠的行動。果然沒一會從鼠洞裡跑出十幾只大老鼠,它們爭先恐後的搶食那些糧食,吃完糧食的老鼠,在地上打了幾個滾便不在動彈,嶽天樂看它們全部不動後,起身走了過來,拎着老鼠的尾巴將它們一一放到了竹籃裡。看着竹籃裡毛茸茸的大小老鼠,嶽天樂得意的笑着,揉了揉仍然有點痠痛的腰,慢慢向回走去。
秋意寒早上一起牀,第一件事就是用昨夜剩餘的無根之水泡了草藥,然後往傷口上敷藥,昨夜還是暗紅色的傷口周圍現在已恢復原來的樣子,而且傷口也沒有了痛疼的感覺,秋意寒高興的將用完的藥渣倒掉,穿上外衣走出了屋子。繞過長長的走廊,秋意寒來到了嶽天祥的住處,他的精神似乎很好,一點也不像是受過傷的人,看見秋意寒過來,嶽天祥笑着招呼秋意寒坐下。
“你這麼早過來,傷口還疼嗎?”嶽天祥微笑着沏好茶水,將一盞熱茶遞到秋意寒的手中。
秋意寒接過茶水,輕輕一笑道:“那個沈大夫果然醫術高明,才敷了
兩次的藥,傷口就一點不痛了,而且周圍的皮膚也恢復了原來的樣子!”
“他是京城數一數二的名醫,聽說皇宮裡有時都會請他去治病!”
“奧,你的傷怎麼樣?”秋意寒關切的瞅着嶽天祥的肩膀,昨夜還滲血的傷口今天似乎沒有看見一點血絲。
“沒事,賈德剛纔給我換過藥,用上了最好的草藥,應該到明天就可以練劍了!”嶽天祥很輕鬆的笑道,似乎傷口一點都不痛了。看着他輕鬆的微笑,秋意寒懸了一夜的心總算平靜了下來。
“賈德懂的醫術?”秋意寒慢慢的問道,她第一眼見那個人時,便覺的他深藏不露,沒想到他果然多才多藝。
“是,他出身醫藥世家,父母當時是蘇州有名的名醫,可後來不知爲何得罪了江湖人士,他們一家被全部滅門,賈德是家父從死人堆裡救回來的。他一直很喜歡醫術,沒事就看醫書,所以對一些外傷還是有相當好的醫治經驗!”嶽天祥說完這一大段話後,喝了一口熱茶。
“他真可憐!”
“是,因爲他的身世可憐,我的父母一直將他當自己的親生兒子看,他和我還有天成的感情也如同手足!”
“奧,嶽盟主的人真好!”
“是!”嶽天祥突然眼神有點黯然的看着秋意寒,然後慢慢的道:“我明天下午要出一趟遠門,可能要十幾天才能回來!”
“出遠門?你的傷還沒好,我怎麼放心!”聽到心愛的男人要離開自己一段時間,秋意寒再也壓抑不住內心的熱情,她眼裡幾乎噙滿了淚水。
看到秋意寒淚水盈盈的大眼睛,嶽天祥心痛的握住了她的手,慢慢的說道:“就去十幾天,我不在的日子,你記得要按時往傷口上敷藥,有什麼需要就找賈德,我已經給他安排過了,若是覺的悶就讓天樂帶你出去走走,總之我不在的日子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不去行嗎?”秋意寒不知此時的自己竟然像一個無助的孩子,她不想離開這棵可以依靠的大樹,要是他走了,自己擔心的事情發生,那她還能安安穩穩的等到嶽天祥回來嗎?
“不行,武林大會定在下個月初一舉行,我奉父親之命要給各大門派發帖子!”
“好,那你一定要注意安全,我等你回來!”秋意寒看不能阻止他的決定,就只好默默祝福他一路平安。
嶽天祥慢慢鬆開秋意寒滑嫩的雙手,揚起嘴角一笑道:“知道,我還有事要去父親那裡,我送你回去!”
秋意寒慢慢起身,淡淡一笑:“不用了,你去吧,我去看看天樂,看她的腰還痛不痛!”說完話秋意寒輕步走出了屋子。嶽天祥看着她離開的背影,有些傷感的搖了搖頭,其實他也不想出這趟遠門,可是父親不放心天成的傲慢,怕他出去會惹事端,賈德怎麼說也是外人,不能讓他出這趟苦差,那就只有他嶽天祥,更何況他是忠義盟的少主,理應和江湖各大門派加強聯繫。
嶽天樂鬼鬼祟祟的溜進了自己的屋子,將那些被麻醉的老鼠塞到了牀下,然後高興的躺在牀上睡起了大覺,她要養足精神好在今夜作弄秋意寒。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