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拒絕的權利嗎？”顧九離默默的翻了個白眼說道。
“算你這小女娃識趣。”老者嘿嘿的笑着說道。
“方纔的劍意鋒銳中又帶着凌駕於天地之上的傲氣，想來應該是劍本身所帶的意蘊吧，其實老夫也沒什麼要求，只是想看上一眼能發出如此意蘊的該是怎樣的一把劍。”老者斂去嬉皮笑臉的神色認真的說道。
“當然，若是能讓老夫參悟參悟其中的劍意就再好不過了。”嚴肅不過兩秒，還未等顧九離有所反應老者又回到了先前那副笑嘻嘻的模樣。
顧九離微微垂下了眼簾，讓老者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些什麼。
“小娃子你別這麼嚴肅嘛，老頭子真的就只是看看，難道你覺得我堂堂玄劍閣閣主還會不要臉面的搶你這麼個小女娃的東西不成？”等了許久也沒有得到迴應，老者極爲不滿的說道。
“玄劍閣閣主？你說你是玄劍閣閣主？”顧九離皺了皺眉擡起頭來問道。
“不錯，老夫玄劍閣閣主玄天劍是也，這下你總該信我了吧？再說，你這會兒可是擅闖了我玄劍閣的劍崖禁地，若要說起來老夫就是直接殺了你也是應當的，現在只是借你的劍看看，這要求總不算過分吧？”玄天劍理直氣壯的說道。
“我問幾個問題，若是你答的上來我便答應你。”顧九離沒有立馬鬆口，而是擡起頭來直直的看着老者說道。
“哈哈哈！老夫這一大把年紀了還是第一次遇到知道了老夫的身份還敢跟老夫談條件的年輕人，真是個有意思的小女娃！”玄天劍先是一愣，隨即便是仰頭大笑了起來。
閣中之人除了他那不聽話的徒弟哪個不是對他唯唯諾諾唯命是從的，這麼多年來他還真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大膽之人，倒真是覺得格外新鮮呢。
“你問吧，老夫倒也好奇你想要問什麼。”玄天劍點點頭示意道。
“顧硯書最喜歡吃什麼，最討厭吃什麼，平時最常乾的是什麼事？”顧九離張口便拋出了三個問題。
“呃…”玄天劍看向顧九離的目光一下子變得怪異了起來。
“我說你這小女娃不會也喜歡那臭小子吧，我告訴你，你就死了這條心吧，舞丫頭這麼好的丫頭苦苦追了那臭小子二十多年他都不爲所動，你啊，就更沒戲了！”
“還有我實話跟你說，那小子也就是看着溫和了些俊美了些實力強大了些天賦出衆了些，事實上他那臭脾氣簡直比牛還倔，他認定的事情別說人了，就算是十頭牛也拉不回來，看上他，你這是自找苦吃！”
玄天劍很是語重心長的勸說道。
“你丫的廢話怎麼這麼多，你管我是不是爲什麼呢！”顧九離的臉瞬間就黑了，對着這麼個囉嗦的奇葩老頭她不知不覺間說話也少了顧忌。
看看這老頭，除了那一身深不可測的氣息，他這模樣哪裡有半點像是玄劍閣這等大勢力的閣主了？簡直是爲老不尊！
況且他都扯到這種地步了，顧九離要是還能好好跟他說話那纔是真的見鬼了！
“你你你…你這臭丫頭還說髒話，你知不知道尊老愛幼是天域的傳統美德啊？！”玄天劍指着顧九離惱怒的道。
尊老愛幼？傳統…美德？
顧九離一下子就愣住了，一瞬間，有許多很是久遠的畫面驀的涌現在她的腦海之中。
“離兒！”一聲驚呼之後小顧九離便覺得身體一輕落在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之中。
“爹爹！放握下去！”小女孩掙扎的踢着小短腿極爲不滿的說道。
“跟你說了多少次了不要爬那麼高，萬一摔下來了可怎麼辦？”男子將懷中不過兩三歲大的小女孩平舉在眼前嚴肅的道。
“我又不是小孩子，哪那麼容易摔。”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嘟了嘟說嘴氣鼓鼓的道。
“還嘴硬，你才幾歲，怎麼就不是小孩子了？再說信不信爹爹打你小屁屁？”顧硯書抱着小女孩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來，擡手作勢就要打下去。
“爹爹你知不知道尊老愛幼是天啓大陸的傳統美德，你要疼愛小孩，不能打離兒的！”小女孩一張精緻的笑臉漲得通紅通紅的，那肉肉的小胳膊在空中不停的揮舞着。
“哈哈哈哈，愛幼什麼的爹爹確實不知道，爹爹只要愛我的小離兒就夠嘍！”男子臉上的嚴肅終於徹底繃不住了，大笑一聲顧硯書便重新將小的舉女孩過了頭頂轉起圈來。
小孩兒銀鈴般的脆笑和着男子寵溺的笑聲傳遍了整個院落，顯得格外的溫馨…
“哎哎我說你這是做什麼，我也沒說你什麼吧，這眼睛紅的跟小白兔似的，不知道的還以爲老頭子怎麼你了呢。”玄天劍看着突然沒了聲息的顧九離很是無語的說道。
“好了好了，不就是幾個問題嘛，老夫告訴你還不成。”
“那臭小子就是個肉食動物，只要是肉他好像就沒有不吃的，討厭吃素食，最常做的就是呆在那什麼離院也不知道在做些什麼。”
“說起來老夫就一肚子氣，也不知道這小子究竟在離院裡藏了什麼寶貝，這麼多年他就是連老夫都不給進，這個不孝徒！”
顧九離輕輕的闔上了眼簾，不想讓眼中那劇烈翻滾的浪潮出賣自己的情緒。
“你說老夫怎麼就這麼倒黴呢，怎麼就攤上了這麼個不孝徒呢，進個離院他就跟老夫我刀劍相向，多說他幾句就給老夫轉身走人，就連這少閣主之位都是老夫腆着老臉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他才肯接手的，想我堂堂一代…”
玄天劍這一說卻像是打開了話匣子一般徹底的停不下來了，就連劍的事情都暫時被他忘到了九霄雲外，只一個勁的數落着顧硯書的百般不是。
“你再說下去我們的約定就作廢。”顧九離突然睜開眼睛冷冷的說道。
“好好好，不說了不說了，你們這些年輕人啊，唉，老夫不說了還不行嘛。”玄天劍搖頭晃腦的說道。
沒好氣的瞪了老者一眼，顧九離便讓早就蠢蠢欲動的凌淵劍衝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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