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又被召去了御書房?”太子殿下擡頭問道。
剛從殿外進來的內侍身子不由一僵,硬着頭皮道:“奴才不知!”察覺到頭頂上銳利的目光,內侍的腰弓得更厲害了,“奴才,奴才剛纔去膳房瞧殿下的藥膳,並沒有出東宮。”言下之意就是他也不知道六皇子是不是在御書房。
“不知道?不知道還不滾去看!”和太子的聲音一起砸下來的還有碎在腳邊的茶杯,內侍被濺了一鞋一腿,當下膝蓋一彎跪在了地上,“是,是,奴才這就去打探。”
“滾!”太子的臉色特別冷。
內侍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出了大殿。殿內太子殿下滿眼陰鷲,整個人散發着低氣壓。
約莫兩刻鐘,之前出去的內侍又回來了,提着一顆心進了大殿,“回殿下,聖上今日的確召了六皇子,不過六皇子只在御書房呆了半個時辰就告退了。”
半個時辰還短嗎?未立太子之前,他即便向父皇稟事最多也就在御書房呆一刻鐘,半個時辰是何等恩寵了?父皇這是何意?嘴上說不回廢太子,卻頻頻召見小六,栽培小六,這讓朝臣怎麼看他?
此時太子心中十分不滿,當目光觸及傷腿時,額上的青筋更是突起,若是他的腿沒有受傷,他何至於落到這般尷尬被動的境地?害他的那些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的。還有小六,毛都還沒長齊就妄想跟他爭?真是不自量力。
太子一生氣,後果很嚴重。第二天晚上六皇子就病了,上吐下瀉,腹中絞痛,小臉煞白,病懨懨地躺在牀上,一點精神都沒有。
太醫來的很快,經診斷,六皇子是吃了不潔的食物,他尚年少,腸胃弱,受不住才嘔吐腹瀉的。
昭明帝眉頭皺得鐵緊,詢問六皇子身邊的內侍他今天都用了什麼。
六皇子貼身內侍劉公公腦門子上都是汗,戰戰兢兢的,六皇子出了這麼大的事,身邊服侍的奴才都脫不了干係呀,尤其是他,六皇子殿中的總管太監,聖上震怒,說不定都能砍了他的腦袋。
是以劉公公仔細回想,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答話:“回聖上,六皇子早膳和晚膳都是在殿裡用的,是奴才親自試的菜,奴才敢以腦袋擔保,絕不會有問題的。”
虛弱的六皇子也求情道:“父皇,劉公公伺候兒臣很用心,兒臣相信他。”
昭明帝冷哼一聲,“那午膳呢?”
劉公公感激地看了六皇子一眼,“六皇子午膳是在上書房用的,通常都是小卓子送過去的。”說到這裡他猛地啊了一聲,臉色變得煞白,“聖上,奴才想起來了,今天六皇子的午膳是個叫小竹子的小太監送的,他說他是御膳房的,小卓子突然吃壞了肚子,所以才換了他送過來的。”
六皇子的母妃慶嬪抱着他垂淚,又心疼又氣憤,立刻就道:“聖上,一定是有人害六皇子,不然好好的小卓子怎麼就病了呢?那個什麼小竹子誰知道是誰的人,他一定有問題。求聖上爲六皇子做主啊!”
昭明帝沉着臉,“把小卓子和小竹子都帶過來。”
片刻之後,小卓子被帶過來了,他嚇得臉上沒有一絲血色,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奴才,奴才見過聖上,慶嬪娘娘和六皇子殿下。”
小竹子卻沒有帶來,福喜公公稟報道:“聖上,小竹子失蹤,膳房和他的住處都沒有找到人,老奴已經讓他去別處找了。”
昭明帝點了下頭,看向地上的小卓子,“你是給六皇子送午膳的小太監?”
小卓子頭垂得低低的,“回聖上,奴才是專門給六皇子送午膳的,今兒午時,奴才在膳房忽然腹痛,就先去了茅房,等奴才回來就不見了食盒,膳房的人告訴奴才小竹子替奴才送過去了,奴才和小竹子是同批進宮的,一起學過規矩,奴才還曾幫過他,便以爲他是好心,誰知道——奴才知罪,聖上饒命啊!”
能被分到六皇子殿中送午膳,小卓子哪會是沒心眼的?他一聽聖上問起午膳的事,立刻就意識到和六皇子的病有關,這麼大的紕漏,他還能活命嗎?
慶嬪已經怒道:“當差不用心,還有臉求情!拉下去杖斃!”
六皇子看了眼父皇的臉色,忙拉了拉母妃的胳膊,“母妃,小卓子也是被人算計的,他平時伺候兒臣很用心,您就饒了一命吧!”一邊悄悄地給他使眼色。
慶嬪也是氣極了,說完她就後悔了,聖上還在呢她就搶着處置奴才,這不是逾越了嗎?也顯得她太過狠辣。六皇子一求情,她立刻找到了臺階,看向昭明帝道:“聖上,臣妾剛纔氣暈頭了,這奴才還是您處置吧。”
六皇子立刻便看向昭明帝,眼裡帶着祈求。昭明帝的心不由一軟,剛纔慶嬪越過他處置奴才他心裡的確不大舒服,現在被六皇子一求,他心中的不快就沒了,慶嬪也是心疼六皇子,這可以理解。
“既然六皇子爲你求情,那就免去死罪,但活罪難逃,杖二十。”
小卓子大喜,杖二十雖然去掉半條命,但總比死強吧。他拼命磕着頭,“謝聖上大恩,謝殿下,謝慶嬪娘娘。”被人拖了下去。
昭明帝安慰了慶嬪和六皇子一番便回了御書房,他坐在龍椅上凝神冥思。太醫說六皇子並沒有中毒,只是所食稍有不妥。費這麼大的功夫只是讓小六病一場,他總覺得想不通,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第二天一早就有人進殿稟報,“聖上,小竹子找到了,但人已經死了。”
昭明帝面色一凜,“死了?在哪裡找到的人?”
侍衛回稟道:“在文昌宮的枯井裡,脖子上有明顯的勒痕,可以判定不是失足而是他殺,死亡時間應該是昨晚。”
昭明帝的手一頓,文昌宮是一座荒廢的宮殿,平時少有人去那裡,小竹子出現在那裡本身就不合常理,只憑這一點就可判定他是他殺了。“還有沒有其他的線索?”
那侍衛又道:“臣查了小竹子,他平時人緣很好,也樂意幫助別人,是以和許多人的關係都很好。可是臣查問了不少人,只知道他是五年前進宮的,其他關於他的情況卻知之甚少。”
昭明帝點了下頭,“繼續查!”便揮手讓他出去了。
看來這小竹子是被有意安插進宮的,他是誰的人呢?這樣的人宮裡是否還有?今天能給六皇子下料,那明天是不是就能給他下毒了?昭明帝覺得這事不能疏忽,必須一查到底,甚至整個宮裡都要肅清一番。
太子殿下卻暴跳如雷,“怎麼沒死?是孤的命令不清楚嗎?上吐下瀉?孤搭進了暗子費了那麼大的力氣只是讓小六上吐下瀉的嗎?你來告訴孤哪裡出了問題?”
地上跪着的太監一臉哭相,“殿下,真不關奴才的事,話奴才傳的清清楚楚的,連砒霜也一併給了的,是那小竹子自作主張。”
太子殿下目光一冷,“怎麼回事?”
太監心裡覺得可委屈了,“那小竹子和給六皇子送午膳的小太監關係很好,好似承過他的恩情,六皇子一死,那小太監肯定逃不了,所以小竹子就自作主張把砒霜給換了。”他心裡把小竹子罵了個狗血噴頭,你要作死就死唄,幹嘛還連累他?
太子殿下氣得一拍桌子,咬牙道:“那個小竹子呢?”父皇肯定會查,可得讓他閉嘴。
太監忙道:“殿下放心,小竹子昨晚就已經死了,屍體扔在文昌宮的枯井裡,就算被人找到了也查不到東宮的。”
太子殿下的臉色這纔好了些,吩咐道:“把痕跡都抹乾淨了,切不可露了蛛絲馬跡。”
太監保證道:“小竹子只是個小卒子,奴才與他聯繫的時候中間轉了兩手,他只是聽命行事,並不知道主子是誰!”
太子揮手讓太監下去了,越想心裡越不甘心,這麼好的機會居然被個小卒子給壞了事,真是氣煞孤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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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章
老公的表弟的堂哥發燒,在小診所掛了二十多天的水,沒好,到四院去檢查,肺燒爛了,當天回到家人就沒了,才三十出頭,一米八多的大個。嚇得和和立刻帶女兒去二院諮詢,開了三天營養心肌的水,之前查出她的心肌酶高了2個數值,本來不想掛水的,現在還是掛了放心。
上週六大雪,杭州的三爺葉落歸根,親戚們來送他最後一程,老公的堂哥晚上開我家的車出去,追尾大貨車了,人沒事,車幾乎報廢,當時若副駕上有人肯定就沒命了——和和的車住院了,年前出不來了,沒車好不方便啊
聽說三月份還有流感病毒,親們小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