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良辰優雅的握着茶杯,見她吐舌頭的模樣,忍不住的勾了勾脣角,謫仙之姿添了平易近人的味道。
鍾靈毓微微撅了下嘴,迅速恢復正常:“上官公子,這麼晚來訪做什麼啊?”明明白白告訴所有人,她鍾靈毓與朝廷糾纏不清嗎?
上官良辰那雙墨玉般的眸子像是凝聚了最耀眼的光線,定定的望着她:“自然是有要事相商,那個雲歌,我記得你說她和你庶妹有點兒關係,可是你庶妹已經死了,你爲什麼還在調查她?”
鍾靈毓作出一副茫然狀態:“上官公子什麼意思?”
上官良辰慢慢的抿了口茶,他知道她沒有完全相告,他也能夠理解,可是心裡,竟然還是微微的難過,因爲她沒有自己期待的那麼信任自己。
他將一根極細的頭髮放到鍾靈毓面前:“這是你在滿春樓的梅園不小心留下的,雖然我當時沒有看清你,不過這根頭髮出賣了你。”以他的造詣都很難察覺到鍾靈毓當時的存在,其他人恐怕更難了。
鍾靈毓面上一陣尷尬,正要再次推脫,卻見上官良辰淡漠的眼神有了冷厲之色,忙住口了,心裡忍不住嘆道:人長得太好看也就算了,幹嘛腦袋還要這麼聰明?
上官良辰嘆了口氣,沒有解釋他是如何從一根頭髮斷定那是鍾靈毓的,而是換了話題,先展示下自己的誠意:“還記得當初那個殺手身上的標誌嗎?雲歌和那個殺手組織一定有關。”
鍾靈毓提了提心神,也不再糾結他是如何確認自己的,只是望着他:“所以呢?”
她平時波光流轉的明眸此刻專注在他臉上,安靜如水,纖長濃密的睫毛在臉上投下薄薄的影子。
上官良辰稍稍調轉視線,按捺住心跳,平靜的說:“那個殺手組織與皇族有有牽連。那個雲歌,是爲朝廷辦事兒的。”
這些她已經知道了啊!鍾靈毓的心被撓得發癢:“那我該怎麼辦?”什麼都不做,等着鍾靈秀越來越強,然後殺了她和母親嗎?!她辦不到!
“你一定要查下去嗎?”上官良辰輕聲的問,看到她毫不猶豫的堅決點頭後,忍不住開口問,“能告訴我爲什麼呢?”這種涉及皇位之爭的事情,他不希望她參與,他希望永遠看到那雙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的清澈明眸。
“我們之間,有不共戴天之仇,必須有一方死,才能結束。”好一會兒,鍾靈毓才深吸一口氣,語調平靜的說。
上官良辰看得出來,她其實並不想也不喜歡這樣。
“能不能把這件事交給我,讓我來解決她?”上官良辰的心被輕微刺痛,面上一派真誠,“這樣你便不會惹上朝廷。”
鍾靈毓楞了下,她本來是打算藉助別人的手來除掉雲歌的,可是現在上官良辰如此誠懇的主動提出,倒讓她有些不知所措了:“爲什麼?”
“她有非死不可的理由,但是我現在不能告訴你。”上官良辰聲音帶着幾分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