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靈毓去了最近的藥房,發現自己想買的藥材已經售完,更是確定了自己的猜測,乾脆直接回了客棧,從自己帶的兩車藥材裡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熬好了喂上官良辰喝。
“這毒性太強,剛纔那藥丸只是解了主要的毒素,這個是清餘毒的。”鍾靈毓耐心的解釋着,邊用嘴輕輕吹了吹,便小心的遞到他的嘴邊。
上官良辰看着她如賢惠妻子的做法,心中甚是滿意,脣角含笑的一口口喝了。
“你打算怎麼對付那幾個女人?”末了,上官良辰忽然問道。
“自然是給她們點兒同樣的毒藥,讓她們嘗下滋味兒。”鍾靈毓目光發狠,脫口而出,看到上官良辰正盯着他時,面露疑惑,“你想做什麼呢?”
“你去的時候,我和你一起,那幾人都是十二皇子和四王爺派到八王爺身邊的細作,八王爺給她們機會悔過,沒想到卻害了你。”上官良辰面露心疼之色,“那幾人都不是簡單角色,這次的瘟疫事件,應該也是她們做出來的。”頓了頓,又溫柔的看着她,“我跟着你,會安全些。”
“好,”鍾靈毓答得十分乾脆,”過兩日,等你身上的毒全清了,我們就去好好的整治下她們,我已經讓風月給她們下了藥,四肢被折斷,下巴被卸掉,守衛又嚴,逃不出去的。“
上官良辰見他提及李承安時,她神色絲毫未變,眼裡滿滿的都是自己的影子,心裡更是寬慰。
兩日後,鍾靈毓和已經恢復的上官良辰,一起去了陰暗潮溼的牢房,那四個女子衣衫襤褸的倒在地上,面色憔悴,卻也能夠看出當初的美貌。
若是以前,這麼如花似玉的女子悽慘的待在這樣的地方,鍾靈毓心裡必會生出幾分同情,可是現在,她只恨不得讓她們死上千百次!
鍾靈毓示意東方月爲她們重新接好下巴:“說吧,爲什麼散播瘟疫?”
身前的女子冷冷的望了她一眼:“瘟疫不過是順帶的,主要目的是要殺你。”
“爲什麼?”鍾靈毓絲毫不覺得奇怪。
那女子恨道:“八王爺那麼喜歡你,你卻棄之如敝履毫不珍惜,你離開京城時,八王爺一人站在樹下,直到第二日早晨,滴水未進,僵若石頭,哪怕半夜風雨大作,他站了一天一夜。我們悄悄望着,我們心疼,所以,我們恨你,想殺你又有什麼奇怪。”
從這個女子的嘴裡,道出的李承安對鍾靈毓的深情,讓上官良辰心裡隱隱的有些不安,他望了眼面色平靜的鐘靈毓,卻聽到她輕蔑道:“一羣蠢女人。”
“既然你們這麼喜歡他,我舍了他,對你們是件好事兒啊,你們不想着這麼討他的歡心,反過來對付一個根本不會成爲他妻子的女人,而且爲了一己私慾,要連累這麼多的百姓,不僅愚蠢,還狠毒,怪不得八王爺看不上你們。”鍾靈毓雙手抱在胸前,目光幽幽的道。
那女子愣了片刻,才冷聲道:“你不過是仗着他的喜歡,才這麼囂張而已。”
“哦,是嗎?”鍾靈毓眨了下眼睛,“貌似現在,我和他沒有什麼關係吧,而且,他也沒有出手助我啊。不過是你們幾人的一廂情願而已。我這麼囂張,是因爲你們傷害了不該傷害的人。”
她居高臨下的看着這四個可恨可憐又可悲的女人,短短的幾句話讓她們臉上的表情變化萬千。“你到底想怎麼樣?”
鍾靈毓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很好,我也懶得廢話了。你們幾個人渣,留着也是禍害,我本來想讓你們感受下‘三十花枯’的威力的,”滿意的看到她們臉色俱是一變,悠悠道,“又覺得還有更多讓你們生不如死的方法,可以讓你們一一體驗下,只是,我懶得浪費時間,所以送你們個好死吧。”
“多謝,我自己動手,不勞煩你了。你果然值得他特別對待。”那女子一說完,直接咬舌自盡了。其他三女子或自盡,或被一劍封喉。
“燒了罷。”鍾靈毓只是淡淡的說了聲,便和上官良辰出了牢房,她實在捨不得看到上官良辰臉上隱忍的擔憂,既然他們已查清了事實,就不要再去審訊這些沒有意義的結果了。
“良辰,我沒有好好的懲罰她們一下,就直接讓她們死了,你不會生我的氣吧?”鍾靈毓避重就輕的問。
“怎麼會?我知道靈毓心腸軟。”上官良辰墨玉般的眸子泛着柔光,“靈毓,渝城的事情處理差不多了,我們現在要不回陽城吧?去向你們的母親提親?”
鍾靈毓看到他雲淡風輕的眼底極快的閃過一抹不自然,笑道:“還擔心我離情別戀啊,放心吧,我對你的感情,忠貞不渝。”
她爽朗的笑了幾聲,便被上官良辰拉着回去整理行李了。
第二日離開渝城時,街道上擠滿了送行的百姓,綿延不絕,感動的鐘靈毓溼潤了眼眶。渝城太守林之逸親自派人將包括雞蛋、綾羅綢緞、書畫在內的一車東西行駛到了鍾靈毓跟前:“聽聞上官公子和鍾姑娘即將成親,這是我們的一點兒心意。”
上官良辰看着那些滿含熱切的眼睛,終是沒有推脫,而是真誠的笑着接了。
很快,他們驅車到了陽城鍾家。
樑欣得知了上官良辰的來意,自然也是十分欣喜的,滿口答應了。
因此,納采、問名、納吉、納徵、請期這一系列繁瑣的過程,兩家都風風火火的辦了。上官良辰將樑欣等參加鍾靈毓大婚的人直接接到了京城,又委婉的讓皇帝賜了鍾靈毓郡主的封號,且賜了她一座郡主府,讓她從此再不必看父親的臉色。
這讓上官鴻儒臉色有點兒難看:“好大的本事兒啊,娶了個郡主。”郡主那兩字咬得分外清晰。
丞相夫人樂呵呵道:“兒子就要大婚了,你該高興纔對,說明皇帝器重兒媳啊。”
上官良辰聽着兩人折射的意思,臉上依舊是漠不關心的表情,優雅的喝茶。
“三弟,真是恭喜你了。”大少夫人開口了,目光真誠的祝賀。
“恭喜三哥抱得美人歸。”年齡尚小的弟弟道
“三哥不娶則已,一娶驚人啊。”小妹妹笑。
周圍是此起彼伏的祝福聲,丞相府裡年齡小的孩子們歡聚一堂,嘻嘻哈哈的笑着,他們經歷尚不夠多,心機不夠重。上官良辰對他們報以真誠的微笑。
“謝謝謝謝啊,到時候少灌你三哥酒。”
“記着護着你未來的三嫂啊。”
“三哥你不會以後懼內吧?”
……
這一刻,上官良辰由衷的感受到了一絲家的溫暖,不管這溫暖的背後是否還有其他的含義。
而鍾靈毓此刻的心情呢?簡直難以形容,幸福,快樂,激動,不安,兼而有之。
她期待着古色古香的婚禮,可是內心也同樣渴望着他宣誓一生一世一雙人,獨自一人站在房內,輕聲道:“上官良辰,你是否願意讓鍾靈毓成爲你的妻子,無論疾病還是健康,貧窮還是富貴,都愛她,照顧她,尊重她,接納她,永遠對她忠貞不渝,一生只愛她一人,直至生命盡頭?”
“我願意。”鍾靈毓剛剛自言自語完,便聽到了熟悉的的聲音。
上官良辰跳到她跟前,纖長如玉的手裡,捧着一束淡淡清香的花,遞到她手裡,輕聲的問:“你願意嗎?”
鍾靈毓握住他微涼的手指,那張臉看了那麼多遍,仍然覺得風華絕代,心還是如小鹿般咚咚的跳。“我願意。”
上官良辰本想接下來戲弄她說:“我都沒問你呢,你願意什麼啊?”可是,見到那雙熠熠生輝的眸子,不想破壞此刻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