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還是信任

公子變敗家子

早上醒來時候,身邊已經沒有人,喬琛面色一變,匆匆走出走出房門,看到正在打掃走廊女傭,面色焦急問道,“二少爺去哪了?”

頭髮凌亂,穿着睡袍就走出房間門喬琛把女傭嚇了一大跳,她沒有想到,在喬家做事也有好長一段時間,也從未見過少爺有這麼失態過,她吶吶道,“我沒有看到少爺。”

喬琛面色更加難看,昨天夜裡事情難道讓小安迴避自己了嗎?想到以後喬景安見到自己就躲場景,他面色微微變白,轉身就要往樓下走。

“少爺…”女傭看着喬琛急匆匆背影,關了吸塵器,嘆了口氣,少爺究竟做了什麼讓二少生氣事情,這大清早穿個睡袍就在屋子裡跑,待會兒讓管家看到,恐怕又要念叨半天。

打完一套拳,喬景安剛剛進門就看到喬琛大步從樓上下來,面色緊張,忙問道,“哥,發生了什麼事情?”家族破產了,那也破不了那麼快吧。

“小安,”看到自己掛念人正站在門口,喬琛面色緩和下來,臉上露出一絲笑意,“沒事,今天早上起得這麼早?”

喬景安面色一紅,想到昨天晚上事情,或許是因爲喬琛面色和往日一樣,心頭尷尬消了不少,只是面頰仍舊有些發紅。

“站在門口做什麼,還不上去換衣服,”喬琛走到喬景安面前,揉了揉他頭髮,“快點下來吃飯。”

“哦,”喬景安點了點頭,一邊往樓上走,一邊疑惑,今天早上哥哥似乎有些不正常。

“少爺,”王管家穿着整齊西裝,悄無聲息走到喬琛身後,挑剔看了眼喬琛身上睡袍,微微頷首後道,“這個客廳設計做您臥室不太容易。”

喬琛微訝,“我什麼時候說要把客廳當臥室了?”

王管家看了眼喬琛凌亂髮,微微鬆開浴袍帶,還有腳下棉拖,沉痛道,“少爺,你越來越不講究場合了,在禮儀方面,您應該向二少學習。”

喬琛:

??

B大BBS上再次出了一條新聞,那就是喬二少要與H大李在先進行象棋比賽。下面回帖者甚衆,有分析帝計算勝率,有花癡女來看帥哥,也有憤青帝毫無理由支持加油,還有第三類人腐女圍觀J Q,總之不過短短一夜,這個帖子竟然有了近萬回帖,這紅火程度讓一些媒體也關注起此事來。不說H大與B大立場,也不說之前解氣球賽,只說喬景安由原來敗家子突然變成五好青年,那也有不少新聞可以挖。

這個新聞可以寫喬景安自身努力,也可以寫有錢人家孩子也有很多未來經營,也可以寫親情影響力,甚至還能編出喬二少桃色新聞兩三則,總之,這是一條不錯新聞,尤其此事發生在喬景安受關注力度最高時候。

於是原本在棋社活動室進行比賽改爲由校方提供專用比賽場地,喬景安還沒進屋,就被好幾個記者攔了下來,四周是咔嚓咔嚓照相聲,他對衆人淡淡一笑,“實在是萬分抱歉,因下棋需要一個安靜環境,所以希望各位朋友看棋就好。”

衆位記者悻悻收回相機,只有幾家電視臺仍舊在攝像,下棋確是需要一個安靜思考環境,看到對方那禮貌微笑,他們感到一陣無力,以前那個只要被攔下來就擺臉色二少去哪了,這麼禮貌讓他們怎麼寫吸引讀者眼球負面八卦?

“你終於來了,”坐在棋桌旁李在先看到喬景安,用生硬天朝語道,“我以爲喬同學會因爲有事不能來。”

喬景安微微一笑,“事實證明,你不適合做神棍。”看了眼牆上時鐘,他在另一邊坐下,“雖說早了5分鐘,不過我也不介意早點開始,我下午三點半還有一節課呢。”

“希望下節課你聽得入神。”李在先也跟着坐下來,本來還有些鬧哄哄四周頃刻安靜下來,此刻或許很多B大學生都恨不得把自己智商借給喬景安,只要他能贏了H大人。

李在先下棋動作較重,每走一步,都要落下重重聲響,而喬景安卻恰好相反,他面色很清鬆,彷彿他進行不是一場比賽,而是一場遊戲,每一步旗都走得很輕,但是一些正在看電視老棋手卻看出,這看似輕巧動作,卻暗藏着殺機。

沈俊到了一個部門,發現往日安靜辦公室裡此刻傳來熱鬧說話聲,他似乎還聽到有人提到二少,看樣子又是在聊喬景安八卦,他敲了敲打開門,走進去卻看到最近一臺電腦上正在放一段視頻,視頻中一個主角正是喬景安。

“沈助理,快來看,網上直播視頻,是二少與H大學生比賽。”部門經理見到他,把他拉到電腦前坐下,“你快過來看,對方已經被二少吃了好幾個棋了。”

沈俊父親愛下棋,所以對下棋也懂了些皮毛,他看着喬景安面上平靜表情,心頭一震,這個樣子,竟與父親一個棋友相似,但是那位棋友是一個難得高手,喬景安年紀輕輕怎麼會這些。

李在先此刻已經滿頭大汗,別說贏,就連輸恐怕都不會輸得很好看,他看着自己損失了大半江山棋盤,再看了眼對方平平淡淡樣子,不禁心頭犯憷。之前明明調查過這個人不會下棋,怎麼現在表現出來棋藝這麼高超。

喬景安可不管對方在下棋時候居然心神不寧,對方馬與炮相繼被自己拿下,而卒子也全部被打下棋盤,喬景安仍舊是嘴角帶笑樣子,把指腹下棋輕輕往前一推,“將軍。”

整個現場一片寂靜,片刻過後,才響起熱烈掌聲,一場比賽竟然不到半個小時就結束,而且還贏得這麼漂亮,這讓B大學生感到與有榮焉。

坐在一旁校長擦了擦額頭上汗,幸好贏了,不然B大面子就要掃地了,幸好幸好。

李在先木然看着棋盤,他前幾年參加了少年家級象棋比賽拿了第二名,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會輸得這麼簡單。

“象棋不是記住規則和一些小技巧就能取勝,”喬景安握住一個刻着馬字棋子,“這就是一個戰場,只有懂得軍事之道和心思縝密人才能下得一手好棋。”他從小熟讀兵書,並且被父親帶到沙盤上演戲,還要經常陪祖父下棋,這個棒人棋藝在他眼中和剛入門不久小孩子沒有多大差別,若不是不想讓對方太難堪,他早就贏了這盤棋。只是遠來是客,作爲主人雖然不能讓客人欺主,但是也不能讓客人太過沒有臉面。

李在先握着棋子手泛着白,好半晌才放下棋子,笑容僵硬與喬景安握握手,“多謝賜教。”

林紓從座位上站起身,雙手插在褲兜裡,晃悠悠走出比賽場地,樑羌跟在他身後,有些感慨道,“沒看出來啊,喬景安這小子還真夠多才多藝。”

林紓回頭看了眼剛出門就被記者圍住喬景安,眼神變得複雜,一個人失憶可能造成性格變化,愛好變化,但是怎麼可能讓一個人變得多才多藝,若是失憶有這麼多好處,那麼B大恐怕四處都是拿腦袋撞牆人。

現在喬景安,除了那張臉,就跟換了一個人似…換了人?!林紓驀地睜大眼睛,側頭壓低聲音對樑羌道,“樑羌,你說現在喬景安有沒有可能是喬琛叫人整容扮演,真正喬景安已經死了?”

樑羌挑眉,“原因是喬琛想得到喬景安手上股份?”

林紓點頭。

樑羌拍拍林紓肩,嘆口氣道,“早就叫你離喬景安遠一點,你不聽,現在不是被傳染了,有病還是要吃藥才行。”

林紓眉頭皺在一起,“我不是跟你開玩笑…”

“我也不是跟你開玩笑,”樑羌看了眼已經被記者淹沒喬景安,“畢竟誰又知道之前喬景安那些不好行爲,是不是他爲了迷惑家裡那些人煙霧彈呢。”

林紓動了動脣,最終沒有再辯解,可是直覺告訴他,喬景安應該沒有那麼好演技,就算演戲,也不可能演到與隨意與女人上/牀地步,這幾乎與人性相悖了,除非喬景安是超級特工出身。

關了視頻,喬琛從座椅上站起身,走到明亮窗前站定,腦中回想着喬景安比賽結束時說那句話。

“這就是一個戰場,只有懂得軍事之道和心思縝密人才能下得一手好棋。”

軍事之道,心思縝密…

閉上眼,輕輕嘆口氣,喬景安從來不愛讀兵書,從來沒有學過下棋,怎麼知道什麼叫軍事之道?怎麼會有這麼穩重冷靜一面。

那個坐在棋盤前,面帶微笑運籌帷幄少年,怎麼會是那個任性妄爲囂張跋扈,做事不愛動腦子喬景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