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迴抱着弓箭起身,老實的回到葉星宇的身邊。
皇后被晾在一邊有點按耐不住了,爲什麼和她預料的不一樣?
那溫和的臉色也有點掛不住了,忍不住提醒道:“皇上,劉嬤嬤還在那邊被捆綁着呢?”
“劉嬤嬤,那是怎麼回事?”宣德皇帝終於注視到了拼命想要得到關注的劉嬤嬤。
葉星宇正色道:“是這樣的,父皇,劉嬤嬤毆兒臣身邊的人,兒臣給她一些教訓罷了,皇后娘娘這是要徇私枉法,任由惡人一直作惡嗎?”
皇后臉色微變,很快的便恢復淡然,笑着道:“本宮怎麼會那麼想,劉嬤嬤打二皇子身邊的人是該罰,但是二皇子私自的將人帶到清心殿來救、就不對了,她犯錯理應由本宮來管。本宮掌管後宮多年,什麼時候徇私枉法過?二皇子是不相信本宮的能力嗎?”
葉星宇嗤笑一聲,毫不掩飾的鄙夷道:“我就是不相信又如何,誰自己做了什麼事情自己心裡清楚,不用別人來提醒。”
“星宇,那是你母后!”宣德皇帝終於開口了。
可憐的劉嬤嬤再一次被晾在一邊了。
眼巴巴的看着幾位主角在那閒吵。
“母后?她纔不是我的母后,我的母后早就死了,父皇,兒臣自稱兒臣是對您的尊重,請您不要讓兒臣失望。”葉星宇沉聲說道,對着宣德皇帝拱了拱手。
宣德皇帝難得看自己的兒子這番正經的模樣,心軟了下來,低嘆一聲,道:“星宇,將劉嬤嬤給放了吧!她固然有錯,也不該死,再說她是四皇子的奶孃,就像是皇后說的,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就別太認真了,後宮本應該是皇后的事,讓皇后去處置此事吧。”
葉星宇冷笑一聲:“父皇,她不該死?她如果不該死。就沒有不該死的人了,一會兒兒臣自會讓人證明一切的。”
音畫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回來,身後還跟着一衆的內侍,宮女,一起向宣德皇帝行禮之後才走到葉星宇的身邊,低頭道:“二皇子!”
葉星宇命侍衛搬來一張貴妃椅,一張低矮的椅子,道:“父皇,皇后,你們就先坐下看好戲吧!”
貴妃椅被搬來。宣德皇帝坐在上位,皇后坐在離他不遠處的一個低矮的椅子上。
葉星宇也隨着坐了下去,脣角微勾,看向音畫身後的一干衆人道:“你們有什麼委屈都可以說出來,你們的皇上親自爲你們住持公道!”
一干衆人激動地幾乎要淚流滿面。
互相看了一眼。開始都有些退縮,似乎不相信這會是真的。
在猶豫當中,一個宮女走了出來,跪拜在地:“奴婢是四皇子殿內的一等宮女,只是因爲一不小心說劉嬤嬤仗着自己的身份就對下人打罵就被劉嬤嬤貶爲對下等的宮女,每天都要洗不完的衣服,請皇上爲奴婢主持公道。”
這第一個走了出來。接下來的就更容易了。
另外一個宮女哭訴道:“奴婢也是四皇子殿裡的人,一直生活在劉嬤嬤的壓迫之下,動不動就被打被罵,被劉嬤嬤逼迫着做各種本身不願意做的事情,甚至……甚至,劉嬤嬤還特意的設計奴婢。讓一個太監來侮辱奴婢,幸好奴婢遇到二皇子才得以解救。”
“奴才曾經在四皇子那裡做事,月底到了奴才的手裡,那月錢幾乎扣了一半還多,奴才們窮得當當響。連一件新的衣衫都不能添。”
“奴婢是曾經侍候過四皇子的貼身宮女,被劉嬤嬤警告四皇子的什麼事情都要告訴她,後來就因爲四皇子來找二皇子來,而劉嬤嬤不讓四皇子來找二皇子,奴婢幫着隱瞞了一次,怕這件事情會引來不良的後果,劉嬤嬤知道了,就發狠心把奴婢發配到浣衣局做苦工。”
“奴才曾經是長公主院子裡的,長公主搬出去之後,奴才就在敬事房當差,偶然間看到劉嬤嬤私自和一個身穿着太監服裝的人在卿卿我我,好不親密。”
“奴才親眼看到劉嬤嬤接受了有些娘娘的私人財物來爲他們做事……”
“奴婢是……”
不大一會兒,十幾個宮女太監都將自己的冤枉事說了出來。
最後一個說完之後大殿一陣沉默的平靜。
如果說剛纔還不足以讓宣德皇帝判定劉嬤嬤的罪,現在她是死了一百次也不能抵她所犯的罪。
葉星宇似笑非笑的瞧着衆人的神色,悠然的吃起自己的紅蘋果。
這齣好戲,唱得還不錯,各位值得嘉獎!
夢迴被他們說得一波一波的直髮愣,原來劉嬤嬤做了這麼多的骯髒事啊!一件比一件刺激。
皇后的臉變了又變,由紅潤變成青紫,由青紫變成慘白,由慘白變成了醬紫。
暗暗將繡帕捏成一團。
劉嬤嬤啊!本宮知道你的聲譽不好,但是你怎麼會做出這麼多的糊塗事來,還是一件比一件更厲害!
你這是要害死本宮啊!
死就死吧,死了清靜!
四皇子一向不和本宮親近,卻和你情同母子,只有你死了,四皇子纔會慢慢的回到本宮的身邊。
你也放心吧, 看在你照顧四皇子這麼多年的份上,等你死了之後,本宮會讓你再見四皇子一面的。
不過那等什麼時候就看本宮的心情了。
沉痛的捏住手帕,哽咽的嘆道:“皇上,劉嬤嬤心狠手辣,做錯了這麼多事,理應重罰,臣妾也不說什麼求饒的話了。”
劉嬤嬤是她的堂姐,她原本還對劉嬤嬤網開一面,看在同是一家人,她又是四皇子奶孃的份上救她一次。
這一次是她自己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
打罵下人,與內侍四通,私自的接受妃嬪們的財物……不管是哪一條都是死罪。
宣德皇帝掃視了衆人一眼,淡淡的道:“怎麼現在纔開始說?以前都哪去了?”
宣德皇帝雖是用淡淡的語氣,卻是威嚴十足,讓衆人齊齊打了一個冷顫,膽大一些的開始解釋起來。
“回皇上,劉嬤嬤經常拿四皇子和皇后娘娘來壓我們,我們不敢說啊!”
“我們這些下人平常是見沒有資格見到皇上的,就是見到了皇上,沒有證據也不敢妄加的在皇上面前說話,。”
“劉嬤嬤仗着自己管事嬤嬤的身份在宮中作威作福,言辭厲色,大家都很怕她,她還經常拿我們在外的家人來威脅我們爲她做事,我們是敢怒不敢言。”
……
劉嬤嬤一口淤血堵在心頭,昏過去了!
她以爲自己終於可以獲救了,但是卻是這種更加嚴重的狀況,還不如剛纔一頭撞死算了。
只要皇上認定了她的罪行,那麼她只有一死,或許還不只是死那麼的簡單。
她是做了一些儀仗自己的身份壓迫下人的事情,可是她並沒有像他們那樣不堪。
她是喜歡奴役其他的人,她不服,爲什麼那個賤人就可以坐上那高高的寶座,當上她的皇后,俯視除了皇后之位的所有的人。
而她呢,她嫁錯了人,兒子剛沒有出生幾天就死了,後來靠着皇后的身份纔在宮中謀到了一份差事,那時恰逢皇后的兒子出生,她和皇后親近,皇后當時也很信任她。
於是她理所應當的當上了四皇子的奶孃,之後一直盡心盡力的照顧着四皇子,她看到四皇子就好像是看到了自己那死去的孩兒,將四皇子當作是自己的親生兒子一樣的看待。
她對皇后的恨和不甘不能明着說出來,也不願意傷害像自己兒子的四皇子,也不能傷害,就只好藉着身份比她更爲低下的人來泄憤。
是啊,她有皇后和四皇子兩個大靠山,誰還會反抗她?皇后掌管着六宮,事情本就比較多,對她的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當作是沒看見,也因爲助長了她囂張的氣焰,在宮中更是爲所欲爲,囂張跋扈。
只要是說她壞話的人,說四皇子壞話的人,她一個都不會饒過。
她在宮中這麼多年來,再也沒有接觸過男人,心癢難耐。
沒有經歷過男女之事的人不會知道那種感覺多麼的美妙,在宮中的女人怎麼了?宮女的女人也會寂寞。
在宮中這個骯髒的地方,誰又是乾淨得不染一絲塵埃?
好多的妃子得不到滿足想方設法的從外面弄來男人當作是自己身邊的太監,在得不到皇上給她們滿足的時候自得其樂,盡情的享受着*的美好。
有些沒本事的,害怕惹禍上身的,就直接讓那些完全沒有淨過身的太監來陪自己。
那些人又怎麼不說?她只是喜歡一個長得高高大大的內侍而已,忍不住見了他幾面,說了幾句情話,這就錯了?
哈哈……
她算是明白了。
四皇子一直以來都和她親近,卻和他的親生母親皇后的關係不太好,後來,她和皇后的關係就越來越僵硬。
這一切都是皇后故意設計讓她下套的,目的就是除去她。
可是她不能說話,她不能開口說話!
皇后纔是最歹毒的那個人,她纔是罪魁禍首,表面上看起來溫和善良,其實內心比誰都要毒,她就一直在等着自己有那麼一天從天上跌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