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寒寒千寧是要和我去芸水的,她是我六合的人。照你這麼說的話,往後你的主人還要我這裡來奪人了麼?”
“那不會。”白露笑着搖頭,“我們主人對你很放心,不會和你奪人,你且放心。”
“那他到底要寒寒千寧做什麼?”
“做一件主人謀劃很久的事,這個我就不便說了。”
說到這裡,其實已經沒有再聊的餘地了,儘管對白露身後的那個神秘的主人很是感興趣,藍奕也不願意再開口多問什麼,反正他也已經完成了寒寒千寧的委託,這樣就行了。
他站起來和白露道:“那便好,只要不妨礙就行,輕便。”
被人下了逐客令,白露也沒有不悅的意思,起身出門時又說了一句:“其實我們主人,也很想和你見見,但是主人說,現在不是時候,等時機到了,他會主動來找你的。”
“我很期待。”
沈岫冬聽罷,則是一臉很是好奇的樣子:“這究竟是何等高人,神秘兮兮的。”
“肯定不是個善茬,他和寒寒千寧如何與我無關,我只想盡快帶着人回芸水。”
“若是到時候他真的和你搶寒千寧,你怎麼辦?”沈岫冬突然問他,很是八卦的語氣。
藍奕瞥了她一眼:“寒寒千寧,除非是被我趕出的六合的,其他任何人想要從我手裡奪人,那就問問青麟同不同意。”
沈岫冬看了一眼他的青麟,更是覺得有意思:“怎麼覺得若是這一幕真的發生了,那該是多麼好玩。兩個男人一起搶一個女人,這戲碼,活像話本里的老梗。”
“你沒事就經常看這種俗濫的東西麼?”藍奕忍不住嘲諷道。
“對啊!”沈岫冬很坦然,“那怎麼了,秋暝齋了還沒有話本呢,我還是出去的自家買了帶回來的。打發時間,反正無聊的緊。”
藍奕不想再和她聊這個,便問:“那兩個孩子呢?”
“老老實實房裡呆着啊。”
“那就行。”藍奕放心道,起身拿起青麟,“我明天親自去一躺寒寒千寧那,告訴我查到的。你經常去她那,有發生什麼麼?”
“那倒沒有。”沈岫冬道,“你不在的這些日子,芙蕖小築裡都挺安靜的,寒千寧自己沒事就看看書寫寫字下下棋,哎我告訴你,寒千寧的圍棋造詣當真了得,我和她下都沒有贏過,明天你若去了就和她下一局看看,我想知道你們兩個到底誰更厲害些。”
藍奕直接沒有理她,自顧着走了出去。
寒榴月在家呆了不到兩天就要走了,一家子站在門口依依不捨的送她。
待寒珩和劉氏和她交代了一番之後,寒千寧就和寒千臨走到她跟前。原本在孃親懷裡安靜躺着的顧斯年看見寒千寧走過來,立馬就來精神,整個身子向她傾去,嘴裡咿呀咿呀叫着姨討要抱。寒榴月怕他傷着,便把孩子給了寒千寧調侃道:“你看年兒,纔回家來一次,就已經這麼喜歡你了,往後要是不認我這個生養他的娘了怎麼辦。”
“那怎麼會呢。”寒千寧笑笑,懷裡的小傢伙得到了想要的抱就安分了下來。還不到兩天的時間,只要小傢伙看見寒千寧,就十分的有精神,非要她抱不然,不然就要哭鬧。大人們只能順着他去,任他高興就好。這可就苦了寒千寧了,還沒成親呢,就先學會了哄孩子那套。只有到了晚上,孩子睡得早,她才能好好休息。
寒榴月摸了摸寒千寧的胳膊道:“是否有中意的男子了?可不要藏着掖着,說出來,爹孃,我,大哥,都會替你做主的。寒千寧的看上的男子,定然也是不會差的。”
“二姐就莫要替我操心了。”寒千寧說着,扭頭看了一眼寒千臨道,“你還是先操心操心咱家裡這個最年長的吧。”
莫名成爲衆矢之的,寒千臨很是無辜看着寒千寧:“寒千寧你真是壞,盡會什麼事都往我身上挑。”
“大哥你是賴不掉的。”寒千寧笑道。輕輕的排着懷裡顧斯年的後背。
寒榴月忍不住笑出聲,給了寒千臨一個白眼:“他呀,註定孤寡一人了,等老了,無依無靠,無子無女,看誰給他吃喝。”
“你們兩個合起火來挖苦我是嗎?”寒千臨故作一副惱怒的模樣,一人點了她們額頭一下,“目無尊長。”
“呵呵。”寒榴月被逗的要笑彎了腰,寒千寧抱着侄子不能有太大動作,卻也是笑得微微顫抖着身子。連帶着懷裡的小傢伙也跟着樂呵起來,一雙眼眯起,滿滿的笑意。
三人調笑的差不多了,寒千寧將孩子還給寒榴月。孩子大概也懂得分別時刻已到,在自己孃親的懷裡安靜的趴着,眼睛一直看着寒千寧。寒千臨摸摸孩子嫩滑的臉道:“好好聽孃親的話知道嗎?下次再來舅舅給你糖吃。”
孩子不爲所送,頭一扭就把臉埋進了寒榴月的肩窩處誰也不看。寒千寧和她道:“到了就叫人回來說聲,好讓我們知道你是平安的。”
“嗯。”寒榴月點點頭,“那我就先走了,寒千寧,有時間去姐那坐坐。”
“好的。”寒千寧應她,卻也知道自己恐怕這輩子都不會去了。
馬車緩緩的朝巷子外去,依稀可以聽見巷子外大街上的叫賣聲。待轉彎消失了,一行人這纔回到府裡。
寒千寧纔回芙蕖小築沒多久,藍奕就來了。
許久未見,兩人對對方都沒有什麼感覺。似敵非友這四個字最適合形容兩人現在的關係。白芷和白芍見他來,也不敢待在旁邊,放好東西之後就離開了。整個芙蕖小築,頓時就剩下了寒千寧和他。
藍奕走到她右邊,這是個下意識的行爲,下意識提醒他,寒千寧的左耳因爲自己失聰了,如果站在她左邊說話,除非聲音提高些,否則她會聽不清。
寒千寧倒是覺得他有些奇怪,卻沒有問出來,只是和他道:“你親自出馬,還需要這麼長的時間,這個有點出乎我意料。”
“我沒有和你保證過我會辦好,我覺得,讓你多等幾天和早幾天,都是一樣的。”
寒千寧根本不會這麼容易就被惹怒,她看着他:“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叫做:浪費時間,就是浪費生命?算了,你怎麼可能懂得這個道理。凡的人,想要平安無事的過一輩子都覺得是奢求,活着就已經很不錯了。”
“你是一個很喜歡說廢話的女人。”藍奕毫不留情的評價她,“女人,就該安安分分的做自己該做的事情,而不是說着一些癡心妄想的話來滿足自己的虛榮心。”
“什麼樣的時代鑄就什麼樣的人,所以對於你這番話,我並不會在意。”寒千寧走到石椅前坐下,“畢竟你們受到的薰陶和思想都被限制着,總歸也就會抨擊抨擊女人,殺一些自己看不順眼的人而已,說一些自以爲能提高自己身份的話。在我看來,覺得又可悲又可笑。”
“你這意思,就好像我們根本就不是同一種人一樣。”藍奕不禁譏諷一笑,“身爲女人,本來就不會高尚到哪裡去,更沒有資格和男人談論多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