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柳空海笑的一臉的惡趣味,他狀似驚訝的看着店老闆,“呀!你不喜歡這樣啊?那我就換一個吧,”他把頭湊近了店老闆,在他身上仔細的看了又看,似乎在精挑細選什麼東西一樣,店老闆隨着他眼神走過的地方一陣發抖,這種感覺就好像是死神拿着鐮刀在你的脖頸後面,不知道什麼時候他那象徵着死亡的鐮刀會揮下來,那種等待的煎熬,痛不欲生。
房間裡十分安靜,只有點店老闆因爲害怕而發出的厚重的喘息聲,但似乎他們還聽到了一陣細碎的聲音,好像是從牀底下發出來的,難道這屋子裡有老鼠?
所有人都沒有把這個聲音放在心上,以爲是客棧裡管理不嚴,有幾隻調皮的小老鼠。
終於,過了良久,柳空海才把身子收了回去,在店老闆的眼裡看來,柳空海就像是一個惡魔一樣,彎起了他的嘴腳,對着他扯出了一個讓他毛骨肅然的微笑,“既然你怎麼愛惜你的胳膊,那我就要你一條腿吧,要腿的話,還挺划算的,能用來做兩把掃帚了。”
柳空海似乎很滿意自己的決定,他轉頭看着站在一旁的寒千寧,問道,“楚漓呀,你覺得我的這個決定還不錯吧?”
他想聽聽這個小子怎麼說。
寒千寧狀似爲難的皺了皺眉頭,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又好像害怕柳空海似的,不敢開口,柳空海看到她的樣子,立馬着急道,“你不必害怕,但說無妨,說錯了又沒有誰會怪你。”
他瞧着這個小子喜歡的很,所以就算是寒千寧說出來什麼讓他不高興的話,他也不會與他計較。
寒千寧得到了他的回答,纔開口道,“依我看來,這樣做怕是不妥。”
“哦?”柳空海聽到寒千寧的這句話來了興致,他看着寒千寧道,“你倒是說說,哪裡不妥了?”
寒千寧看了一眼趴在地上動彈不得的店老闆,說道,“這一來嘛,你不是翌國人,就算是丟了銀票,也要去官府報案,無論銀子找沒找到,最後的結果也只能由官府來申量定奪,你根本沒有處置店老闆的權力,這二來嘛,店老闆現在也頂多算是一個嫌疑人,無法確定他就是小偷,偷走了你的銀兩,三來呢,店老闆在當地也算是有些威望的人了,怎麼說他也在這裡開客棧開了十幾年,在這條街上,應該也沒有幾個人不認識他的,就這樣隨隨便便的處置了,恐怕是與他與你也不太好吧?”
寒千寧分析的條條是道,讓柳空海有些歎爲觀止,他真是沒有想到寒千寧竟然這麼的聰明,把這件事情的利弊都分析的十分的清楚明白。
雖然在他心裡,還是狂妄的認爲只要是他想殺掉店老闆,別說是官府,就是天王老子也阻止不了他,但是一想到殺掉店老闆後,可能會出現的一連串的麻煩,他又打消了這個念頭,他此次來翌國,可不是專門爲了殺人的。
寒千寧自然是知道光憑藉自己的一番話,肯定勸阻不了柳空海,但是,他現在身在翌國,而不是在那個他可以爲所欲爲爲的周國,他肯定不會讓自己身上背一條命案,這是得不償失的。果然他先是打消了兩聲,然後擡起手來衝寒千寧拍了幾下,“分析的很不錯,那這樣看來,店老闆還是不能殺了。”
店老闆在旁聽得提心吊膽,直到他聽到從柳空海的嘴裡說出來自己可以倖免於難,他終於放鬆了僵硬的身體,癱軟在了地上。
但是柳空海的聲音又再度響起,“可這打也打不得,殺也殺不得的,那我這十萬兩銀票,總不能白白就丟了吧?”店老闆剛剛放鬆的身體又緊張起來,他腦子轉了轉,忽然想到了官府。
對啊!要不是剛剛寒千寧提到了官府,他都沒有想到,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首先就是要去報官啊,反正自己練碰都沒碰過那十萬兩銀票,他相信官府一定會還他個清白,所以店老闆掙扎着,在柳空海說下一句話前,大喊道,“報官!我們去報官!讓官府來查個明白,看看到底誰纔是小偷!”
店老闆以爲他抓住了官府這根救命稻草,認爲報官就可以還自己一個清白,但是柳空海卻像是聽到了什麼十分好笑的笑話一般,他捂着肚子,捧腹大笑,像是要把肺都給笑出來一般。
店老闆不明白他爲什麼笑的這麼的開心,但是他也只能默默地縮在牆角,等着柳空海笑完。
“咳咳,咳!”一個不小心,他被口水給嗆住了,途勝趕緊在他背上拍了幾下,柳空海這纔算是緩了過來,他擦了擦嘴角笑出來的眼淚,“你是不是想要笑死我?還去報官,就憑官府的辦事效率,我給他一年的時間,他都不一定會把人給我找出來,這條路,我勸你還是不要走了,既費時,又費力,最後落得一個人財兩空的下場。”
店老闆不知道官府的辦事手段,但是他周國將軍柳空海是知道的,若是有錢,就算是小偷跑到了天上去,官差也會上天把他給抓來,可要是一般的百姓,既沒什麼錢又沒有什麼權利的,就算是報了官這案子也不會受理,拖了幾個月後然後隨隨便便的找幾個嫌疑人敷衍了事,根本就不會抓到小偷。
店老闆還要再申解些什麼,但是寒千寧卻早他一步開口道,“你說的怕是在別的國家,我們翌國,可萬萬不是這樣的。”
在翌國,就算是一些芝麻大的小事,比如說,誰家的雞丟了,誰家的狗被偷了,只要是報了官,官府也會把這當成正事來對待,基本上不會敷衍了事,更別說這種丟了十萬兩銀票的案子會拖個一年半載的了。
“對對對!我們國家不會這樣的!”店老闆剛剛想要說的就是這個,他們這兒的縣令,十分的負責任,根本就不會發生柳空海說的這種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