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寧一愣,繼而低頭看向了手下的那個東西。
那是一塊玉佩,上面栩栩如生的雕刻着一直威武的麒麟,千寧的心一動。
這塊玉佩是藍奕一直都帶在身邊的,她也有相同的一塊,只不過上面雕刻的並非麒麟。
她自己的那塊玉佩之前讓風靈帶出了宮,爲了千雪的出宮找尋浮生的人派上了用場。
而今藍奕的玉佩出現在了這裡,那麼便證明昨夜的一切都不是一個夢。
千寧將那塊玉佩緊緊的握在手中,昨夜藍奕出現之際,千寧便看到了一抹亮光在他的腰間閃過,那個時候千寧便懷疑來人便是藍奕。
後來果真就是他出現了。
千寧淺淺的一笑,繼而下牀。
門外一直守着的風靈聽到內室細微的動靜便知曉是千寧醒了,故而便推門走了進來。
“昨夜可休息的好?”
風靈前往衣櫃爲千寧拿衣服,隨口詢問了一句。
這幾日約莫是因着千雪公主和那未出世的孩子,千寧都未曾休息好,且日日都早早的醒來,精神很是不好。
今日卻破天荒的賴牀了。
“尚好,一會兒尼吩咐小廚房頓一碗雞湯給我吧,好些時日都不曾吃了。”
千寧的語氣輕快,繼而坐在了一旁的梳妝檯前。
風靈拿着衣服走過來的腳步頓了頓,繼而愣愣的看向千寧的背影。
這些時日千寧不僅是睡眠不好,便是連胃口都不大好,小廚房伺候的人都想着辦法做一些小菜給她開胃,可她也不過就是吃幾口便放下了,身子也漸漸的消瘦下來,怎的今日主動開始要喝雞湯了?
風靈幾步走到了千寧的身邊,正要詢問之際,一眼便看到了千寧的紅腫的雙眼。
雖然她面上帶着笑意,可那眼睛分明是哭過的。
風靈皺眉。
“公主,昨夜可發生了什麼事情?”
風靈有些不安,生怕千寧這邊出現什麼狀況,而今她被困在這乾壽堂之中,何處都不能走,時日久了,風靈只怕千寧會出現什麼問題。
而今她莫名的出現了諸多的異常,這讓風靈怎能不擔心。
故而風靈便試探性的開口詢問。
千寧擡手攏了攏耳邊的碎髮,轉頭看向風靈,淡淡的一笑。
“你覺得會發生何事?”
她面帶喜色,連聲音之中都帶着輕快。
莫不是昨夜的做了什麼好夢?可該如何解釋她紅腫的雙眼?
“他回來了……”
就在風靈還在兀自思量之際,千寧已經輕聲的開口。
風靈瞪大了眼睛看向千寧,不可置信,同樣也不可思議。
他回來了……他,是誰?
“您是說……駙馬他回來了嗎?”
過了許久,風靈才顫抖着聲音開口詢問千寧。
千寧淺笑着點點頭,繼而將手中的那塊玉佩拿了出來,展現在了風靈的面前。
風靈看着靜靜的躺在千寧掌心的玉佩,這才確認了並非是千寧因着思念成疾出現了幻覺。
“駙馬的身子已經康復了嗎?”
風靈自然也很是爲千寧開心,可也生怕暴露了藍奕的行蹤,故而刻意的壓低了聲音。
千寧點點頭,眉宇之間都是難以掩飾的喜悅。
“只是我奇怪的是,藍奕說過曾經帶了一封信給我,告知我他的身子已經恢復了,可我卻並未受到信件,莫不是那信件被寒千臨劫走了?若是那般的話,藍奕的行蹤豈不是早就暴露了?”
只是開心還是開心,千寧卻忽而想到藍奕昨夜說過曾經帶了消息給她。
只是除了那日那歪歪扭扭的三個字被夾在師父的信件之中之外,並未收到藍奕的隻言片語。
那麼那封信究竟是去了何處?
眼下千寧擔心的是,那信件會不會被寒千臨的人劫走了,若是落在了寒千臨的手中,那後果豈不是不堪設想?
現下雖說是浮生已經重新出山,但畢竟方纔開始,藍奕隨時都有危險。
再加上眼下孩子沒有了,寒千臨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威脅到藍奕的了,那麼倒不如直接將藍奕拿下,日後便也省下了諸多的麻煩。
風靈聽到千寧提及到了信件的事情,驀然瞪大了眼睛,她似乎想到了什麼。
“公主,是……是我的錯,對不住。”
過了半晌,千寧聽到了風靈低低的道歉的聲音。
千寧皺眉看向了風靈。
“什麼?爲何忽然致歉?”
“那封信……那封信在我手中。”
風靈垂下了目光,繼而從袖中拿出了一封信交給了千寧。
千寧接過那信件,立即便拆開,那封信共有三頁,最上面一頁是師父的筆跡,後面的兩頁龍飛鳳舞、蒼勁有力的卻是藍奕的親筆。
信中清清楚楚的寫着藍奕在師父的傾力醫治之下身子已經痊癒,過幾日便會下山來。
信中藍奕還讓千寧勢必要保護好自己,萬不可意氣用事。
只是千寧眼下也看到了這封信。
風靈偷偷的擡眸看向千寧,千寧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看不出喜怒。
“公主,是……是我的錯,那日我拿到這封信之際已經是傍晚時分,本想着翌日便交給您的,可之後便因着千雪公主的事情耽擱了下來,這些時日我便將事情忘卻了,對不住……是我害您擔心了那麼久。”
風靈輕聲的開口,聲音之中滿是歉疚。
千寧細細的看完了那封信,繼而原封不動的摺好裝進了信封之中。
罷了,因着未曾拿到這封信她着實是擔憂了許久,可若是她提前便知曉了藍奕已經無礙的話,那麼她在下手除掉這個孩子之際總歸還是會有所猶豫,有所顧忌。
想必也會因着擔心藍奕而讓事情出現什麼差錯,並不能像是之前的那般心無旁騖。
這般想來,自己事先未曾得到消息反而還是一件好事。
她也知曉風靈跟在自己的身邊多年,若非真的是忘卻了,是萬萬不會出現這般失誤的,自然也更加不會是刻意的。
眼下藍奕都已經平安的出現在了自己的身邊,那麼這封信便也沒有什麼意義了。
故而早一些知曉和眼下知曉也並沒有什麼區別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