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風靈懂事,寒千寧心中感慨。
“你哥怎麼樣?”她看向垂着頭沒有說話的柳南霜。
柳南霜看了眼依舊躺在牀上雙脣緊閉的柳秋白,嘆息道,“還是那樣,沒什麼反應。”
從回來之後,柳秋白期間就醒過一次,其他時間都是在昏迷。
“你不必太擔心,有曜風救柳兄呢。”蕭何安慰柳南霜道。
柳南霜只嘆了一口氣,沒有說話,她現在只想柳秋白趕快醒過來。
可是,她又擔心,柳秋白醒過來之後,他們將要何去何從,難道真的要聽從父親的命令,嫁進翌國,做周國的棋子嗎?
她心事重重的又嘆了一口氣,轉身又回到了屋子中,守在柳秋白的身邊。
蕭何喃喃道,“柳兄都有救了,柳南霜爲何還這麼魂不守舍?”難道還有什麼別的事情?
“命不由己的時候自然開心不起來。”寒千寧忽然開口,蕭何聽得一愣一愣的,“什麼命不由己?你說柳南霜嗎?她怎麼了?”接連問出好幾個問題,但其實也不怪他,寒千寧說的這話,蕭何是真心聽不懂啊。
寒千寧卻只搖了搖頭,不再多言語什麼,有些事情,還是不知道的好。
蕭何這樣每天沒心沒肺的生活,沒有這麼多的煩惱,也實屬是幸福,想到這,寒千寧不禁好奇,到底是在怎麼樣的壞境下長大,纔會有如此的性子。
“你家是哪的?”寒千寧似無意般的提起,蕭何卻緊張起來,他打着哈哈,“我啊,一個人逍遙自在的”
無論寒千寧怎樣套他的話,蕭何今天的腦袋卻像是開竅了似得,智商直線提升,每次都巧妙地把話題給避了過去,反覆幾次後,寒千寧知道從他嘴裡也問不出什麼了,也就此作罷了了。
反正以後有的是時間,她可以慢慢的問嘛。
正巧這時,風靈做好了早飯,叫他們來吃。蕭何如釋重負,撒丫子就跑開了寒千寧的身邊,急匆匆的坐到了餐桌前。
看似是想吃飯,其實是想躲避寒千寧的追問,他有好幾次都招架不住了,都差點要露餡,幸虧又憑着自己這個三寸不爛之舌又給圓了回來。
他心有餘悸的拍拍胸口,內心覺得寒千寧真的是太可怕了,稍有不慎自己的身份就要被她識破了。
寒千寧也坐到了飯桌前,蕭何趕緊又換上了平常的笑容,一臉熱情的招呼寒千寧道,“風靈的手藝真是不錯呀,你有這麼好的一個廚娘還真是有口福了呢!”
風靈站在一旁聽到這話,明顯很開心,每天被人誇一誇的感覺真好,風靈覺得自己像年輕了十歲。
寒千寧嗯了一聲,這些菜她每天都吃,都有些膩了,自然也不像蕭何那樣誇張,“哇,好香啊!”柳南霜的聲音傳來,她昨天一天都沒有吃飯,現在的肚子早已餓的咕咕叫,所以也不等風靈去叫她,自己就跑了出來。
至於嫁進翌國的事情,她覺得吃飽了再想應該會想的更明白。
毫不客氣的就坐在了桌前,往嘴裡大口大口的塞着食物,她實在是太餓了。
蕭何看她的樣子,停下了筷子,把頭左搖右擺了下,似乎在尋找什麼。
“別找了,藍奕他一大早就離開了。”寒千寧看了他一眼,淡淡道。
“”蕭何有點尷尬的咳了兩聲,掩飾道,“誰說我在找藍奕”
這話明顯底氣不足。
“哦?”寒千寧也停了筷子,好整以暇的看着他,“那你在找什麼?”
蕭何沒想到寒千寧會與他計較,他有些不適應,但很快又梗着脖子說道,“我看看這屋子的擺設,”他像是真的似得摸着一旁的大花瓶,說道,“嘖嘖,這個花瓶一看就是贗品,這個紅點”他指着瓶身說道,那確實是有一個像是血跡的紅點,若是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
“喂,你不懂就不要瞎說!”風靈率先開口,這個花瓶怎麼可能會是贗品?
宮中就有這樣的花瓶,那個紅點就是這個花瓶的點睛之處,一般的仿品是絕對沒有那個紅點的。
“我怎麼不懂了!我小時候可是也跟着學了點古董方面的知識,這個花瓶我曾經見過,確實應該是有一個紅點,可是這位置卻不應該在這裡。”
蕭何看風靈反駁自己,有些着急的說道,全然忘了自己的話暴露出了什麼。
寒千寧眉毛一挑,不動聲色的繼續夾菜,心中卻百轉千折,據她所知,現在倒騰古董生意的都不是一般人,更何況蕭何還說自己在小時候見過這個花瓶,寒千寧隱約猜測到了蕭何的身份。
蕭何沒有看到寒千寧有些晦暗的臉色,他從板凳上站起,走到了花瓶的身邊,招呼風靈也過來,指着那個紅點道,“這花瓶上確實應該有一個紅點,可是,”他又把手稍微向右邊移開了一點,“那個紅點的真正位置應該是這裡。”
他直起身子,又有些誇讚似得說道,“不過這個花瓶做的都快是以假亂真了,要不是我觀察的仔細,恐怕我都要被它矇混過去了呢。”
風靈像是不相信的湊近嘟囔道,“這怎麼可能呢,這個花瓶怎麼可能會是贗品呢?”
寒千寧放下筷子,冷聲道,“確實是贗品。”
宮中的的花瓶與這個花瓶確實有一處不同,就是那個紅點的位置,真正的花瓶的紅點的位置就是剛剛蕭何手指的地方。
“看,我說的吧。”蕭何得意的看着風靈。可卻沒有聽出寒千寧的語氣變化。
風靈把頭伸了回去,既然寒千寧都說它是假的了,那這個花瓶就一定是假的,但是讓她不明白的是,宮中的花瓶她也看過,與這個實在是沒有什麼差別。
想了一會兒,算了,這種傷腦子的事情她還是別想了。
“只是,蕭兄,”寒千寧緩緩說道,“你的身份就實在沒必要瞞着了吧。”
蕭何動作一滯,完了,完了,太得意忘形了,忘了寒千寧還待在這裡,怎麼辦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