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吧。”
千寧從牀上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衫,走到門口,腹中的孩子漸漸的長大,她的行動也越發的不方便。
不過這樣也好,她還能安心的安排自己的計劃,因着她的行動不便,想必千臨那邊對她的警惕也會少一些。
千寧沒走幾步,門便被推開,清晨的陽光便趁機照了進來,不是很刺眼,但也不是很溫暖。
初初接觸到這陽光,千寧有些不適應,下意識的伸手遮住了眼睛,風靈見狀立即要將門關上。
“無礙,開着吧,許久未曾享受清晨的陽光了,今日的天氣倒是很不錯,也該出去曬曬了,既然國主要我們休息,那我休息便是,反正也已經操勞了許久,好容易有了這樣的一個機會,何不好好珍惜呢。”
千寧淺笑着攔下了風靈要關門的動作,繼而扶着風靈的手走出了房間。
今日的天氣的確是不錯,陽光明媚,鳥語花香,看上去格外的和樂,但這般的和樂能夠維持多久呢?
“可曾查到那飛鏢的主人了?”
千寧和風靈順着公主府的園子閒閒的走動,享受着這難得的清閒時候。
“尚且還不曾,只不過那飛鏢是極其難得的上好玄鐵所致,約莫着一般人不會擁有。”
昨天將那隻飛鏢帶回去之後,風靈便着了手下的人立即前去調查,但到目前爲止尚且還是一無所獲。
那飛鏢造型奇特,且上面未曾留下半分的痕跡,也不曾有任何顯示身份的標識,要想查到這隻飛鏢的來歷,還是有些困難的。
這樣的結果其實千寧早就該想到了,既然來人不想表明身份,在暗處將飛鏢射出,那麼自然不會讓這隻飛鏢泄露了自己的身份。
那麼在飛鏢出手的那一刻,那人便已經想到了後路,知曉他們是查不到自己的身上的。
此人的心思這般的縝密,若是友的話,那麼日後定然會起到關鍵的作用。
可若是敵的話,只怕不會好對付了。
這一次那飛鏢是射在了白綾之上,也就說救了她一命,但下次或許就是在自己咽喉處了。
“只不過,那飛鏢上還殘留着一種劇毒,但此種毒藥卻我卻從未見過,於是我便提取了一些毒液的成分交給了冰雁,可連冰雁都不曾查處那毒藥究竟是什麼,也更加不會查到那毒藥是出自何人之手,且那飛鏢上的毒藥分明已經經過了擦拭,但不知是因着那玄鐵的飛鏢在毒藥在毒藥之中浸泡了過多的時間,還是時間過於倉促,導致了那毒藥未曾被處理乾淨。”
聽聞風靈所言,千寧的腳步頓了頓,眉頭微微的皺起。
竟然連冰雁都不知曉上面的毒藥的來歷,想來此人是有多麼的深藏不漏。
冰雁是孟桐的座下弟子,擅長的便是毒藥,她對毒藥的研製和用法只怕除了孟桐之外,世間都難以尋到第二人能夠與之匹敵,現在竟然連她都不知道那毒藥究竟是什麼,想想便覺得此人有多麼的可怕。
風靈說那毒藥顯然是經過了擦拭,看來是在飛鏢出手的那一刻,他害怕飛鏢若是稍有差池的話,自己便死在了那隻飛鏢之下。
看來此人也未曾想到千寧會自尋短見,這才慌忙將那隻飛鏢出手。
那飛鏢想來應該是事那人的防身之物。
可即便是防身之物,風靈卻還是從上面查不到任何關於那人的信息。
事情似乎越來越有意思了。
“不必查了,既然他不想讓我們知道他的身份,不管我們怎麼查都不會有任何的結果的,那麼既然如此,我們便不必浪費那麼多的時間了。不管此人究竟是敵是友,終究會露面的。”
千寧艱難的俯身將一株開的正妖豔的玫瑰捧在手心。
聽聞這個公主府原本是一個富豪的宅邸,只不過最終卻收歸了王宮,這個富豪也不知是真的文人還是一個僞文人,只不過這院中的景緻倒是不錯的。
已經住進來好幾日了,還未曾好好的看看呢。
千寧看着手心之中嬌豔欲滴的玫瑰花,那些小刺刺在手上還有些疼痛,只不過她一直都知曉,若是想要美麗,那麼便不能在意那細微的疼痛。
千臨到真的是捨得,竟然能將這個宅邸作爲她的公主府。
都說樹大招風,可花何嘗不是這個道理,越是開的旺盛,便越是讓人有采摘的慾望。
不知她現在的狀況是那樹還是這花呢。
現在重要的並非是哪飛鏢的主人,而是她怎麼才能在這三個月之內達到自己的目的。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肚子越來越大,也就意味着自己的時間越來越少,機會也越來越少。
“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既然千寧不讓他們再查,那麼自然有她的用意,故而風靈也未曾多問。
“想辦法避開國主的眼線聯繫蘆竹青,他是墨家之人,想必也預料到了事情的走向,說不準還會有一線的希望。”
“公主爲何不找孟桐老先生?”
這個蘆竹青雖說是墨家之人,但畢竟認識不是許久,他是否真的可信已經是不得而知了,現在若是將籌碼壓在他的身上未免有些太過於草率了,故而風靈有些不放心。
“師父久居在蓬卜山,且山上還有藍奕,眼下若是將師父牽涉進來,只怕會不能全身而退。”
千寧放開了手中的花,在風靈的攙扶下起身。
這公主府是千臨所賜,自然處處都是千臨的眼線,即便是未曾限制千寧和外界的交涉,但誰不知道這是千臨的計策。
想必他是想着能夠將千寧困在這裡三個月,待到三個月之後孩子一旦生下,那麼事情便沒有迴旋的餘地,木已成舟。
“可若是那個蘆竹青不肯相助該如何?”
風靈還是有些不放心。
“終究還是要試試的不是嗎?”
千寧淺淺的笑開,餘光看到了不遠處那個探頭探腦的身影,這裡還真的是佈滿千臨的眼線啊,他也真的是用心良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