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夢娜在衛國搞經濟遇到困難,前來醉春樓請教千寧,千寧盛情地將自己所悟的教與她。在周夢娜告辭不久之後,終於傳來藍奕的消息了。在蓬卜島的精心調理下,藍奕的傷勢有所好轉,幾經時日,現在終於醒過來。
藍奕一醒過來就着急着找千寧,所以千臨先派人來通知千寧。這以後千臨還讓安排着讓藍奕去衛國和千寧相見。
這事情告一段落,因爲各國的百姓還是比較關心各國的形勢發展。那邊楚國經歷晉楚之戰後,兵力衰微,又加上內亂直接導致勢力大減。而在楚國周邊的趙,越,吳等國迅速將經濟發展起來,似乎有成爲大國的勢頭。這些事情還不吸引人,最令人矚目的是北方那邊,比晉國還靠近北方的大陸之上,新建立了一個秦國。這個國家很多事情都處在發展階段,沒兵,沒糧,沒政治體系,就和北方的野蠻種族差不多。但是,令人不能相信的是,晉國派出一百萬的士兵去征討的時候,竟然被二十萬的秦國士兵大敗了。
大陸中迅速將這個消息傳開來,原本所有人都認爲晉國最有實力當時霸主,但是那場大戰把這個神話破滅掉了。晉君現在發通告,當心北方人入侵大陸。其實已經證明晉國面對着弱小的秦國毫無還手的能力。但這時候已經處在春天裡。
江寧府醉春樓
現在將近冬末。自從藍奕傳來消息的時候,千寧就盼着和藍奕見上一面,不過藍奕的傷勢還未恢復,即使千臨儘早做好安排,藍奕遲遲還未來醉春樓和千寧相會。千寧只能翹首望着習國的方向,默默地祈禱藍奕早日康復。
藍奕的來程比起那些姑娘走路還慢,不過風閣的人都是一天前來報告十次藍奕行程的消息,在哪兒遇到風雪凍住路面,又在哪兒凍傷轎伕。藍奕傷未好還不能騎馬,他每天都覺得昏沉沉的,所以大多時候只能走半天的路程就休息整天。而習衛直通的路線還未開通,最快前來來回還得花上大半月的時間。
千寧早想着親自去和藍奕見面,可是她懷有身孕不方便,二是這裡的工作還得她來操持,所以脫不開身,只能繼續命令風閣的人來遠途報告藍奕的消息。
後來,日子盼得也久了,每天看着日出日落都快習慣。冬天也快過去,冰雪開始漸漸地融化,這天終於傳來喜訊,藍奕回來醉春樓了。千寧急忙跑到窗前去觀看。
幾千的隨行士兵就像是一條長長的巨龍,每人都舉着顏色鮮豔的旗幟,簡直就像是一支軍隊攻打過來。但千寧知道,騎在馬上的不是藍奕,也就不多稀罕看那些揚威耀武的士兵,看到最後終於見到一頂黃色的大轎子擡過來,那必定就是藍奕了。
風靈扶着千寧出去迎接,看着隊伍的到來,千寧差點喜極而泣。那頂黃色的大轎子停在千寧前面,當千寧揭起轎子的門簾時,藍奕撲出來和她緊緊地擁抱在一起。
這時候,千寧就像放下了塊石頭似的,突然涌出無數的力量將藍奕撐着,虛弱的藍奕沒有二百斤也有一百八十斤,但是千寧竟然將他抱住了,像根柱子一樣支持着龐大的軀體。
“快,快來人,將藍將軍扶進醉春樓去休息!”風靈吩咐着。
“不用他們。我自己來,讓我自己來。”千寧將那些跑近來的侍衛趕開,她決定親自將藍奕扶到醉春樓去,不,是他們兩個在一起的地方。
江寧府洛水亭
洛水亭依舊沒有變。很多任醉春樓的主人都沒理會到醉春樓後面的附屬的地方,那只是一個小小的亭子,原本曾是千寧休息的地方。但千寧更多是用來和藍奕呆在一起的地方。
千寧艱難地將軀體大她一倍的藍奕扶回醉春樓,扶到洛水亭來,讓藍奕坐下,再次欣賞千寧爲他彈奏的曲子。
“夫君,這首曲子你該記得清楚,我們曾經一起談論天下的大勢,曾經風花雪月地躺到一起,直到我懷上了你的孩子。”千寧說着開始演奏起來。
但是藍奕只是傻傻地笑,兩個眼珠毫無精光,嘴巴上流淌下口水。他已經被磕傻了,只認得千寧,嘴巴里一直在叨着千寧的藝名,每次看到千寧都開心地叫着。在他的心裡大概也就千寧一人。
千寧微微一笑,但隨即臉容開始扭曲,她都不忍直視。每次看到藍奕這樣,千寧心裡就百感交集,實在不知道爲何?
一曲演奏完畢後,藍奕竟然開心地拍起掌來,如同無數次聽完千寧的演奏一樣。藍奕的眼睛始終沒有匯聚出精光。
但是千寧沒有放棄,她還是拉着藍奕開心地坐到水池邊,看着荷蓮在春日裡開放,看着冰雪逐漸地融化。此刻千寧的心就像這些冰雪一樣,開始漸漸地融化,她還能堅強如同從前嗎?還能看着血染戰袍而毫無動容嗎?
將軍的最後歸宿就是血染沙場,馬甲裹屍而還。藍奕現在這樣,也許是上天的安排,讓藍奕再也不用上戰場上去,永遠,永遠地和她在一起。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嗎?
藍奕忽然緊緊地抱住千寧的胳膊,把頭依在千寧的肩膀上,像個孩子似地撒着嬌,他的口水順着嘴巴把千寧的衣服染溼大片。千寧擡起手輕輕地地撫摸藍奕的腦袋,笑了,她的臉上曾經滿是冰雪的臉容在融化,最後竟然出現一絲慈祥的母性光輝。
春日的陽光照在這兩人身上,照得臉頰通紅。綠色荷葉連綿展開,隨着清風輕輕地搖擺,抖落無數的水珠。天空裡兩隻小鳥叫了聲,一起飛向高端的白雲。
“公主,孟桐先生說,藍將軍的病情還能有好轉,只要他繼續待在蓬卜島上。”風靈在旁邊輕輕地說。
“不,不用費心了。現在不是很好嗎?”千寧回過腦袋對風靈微微一笑。
風靈默認地點腦袋,靜靜地退了出去。她什麼都沒有期盼,怎麼懂得兩人之間的事情?但也許就懂了,千寧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