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糾纏

自此後, 姓曹名鋼的仁兄,時不時到寨子裡竄門……我知道寨子裡的規矩,所以很識相的, 到胡城去!自然那位曹兄就更勤了!

我搞不清, 我跟他是啥關係, 有這麼熟嗎?

“墨墨!你還記得那首歌嗎?”

“墨墨!你還記得……”曹鋼纏着我逛大街一個勁的問問題……旁邊有蘭月小妹妹, 爲什麼她在?她受曹昂之約來做客。

爲什麼蘭越沒來, 那是近來又忙着做梯田呢,現已經春天了!是時候檢驗效果的時候了。不過他有派代表來,那就是大妹!這是蘭越給我的秘密武器, 可以隔開曹鋼同志的“騷擾”。(……帶個精神不太正常的人作擋箭牌……果然不是一般人能想到的),不過曹鋼哼的歌讓和覺得很納悶, 爲什麼都是那個世界的歌……

當然旁邊還帶着另兩個曹哥曹弟。不過曹昂帥哥與蘭月小妹妹聊得挺開心的, 蘭月很開朗, 帶着山裡人爽朗與明媚,像太陽樣曜眼又溫暖……是個不錯的人兒!

大妹對山以外的東西都是陌生的, 當然也是相當有興趣的,所以也是相當興奮的,手舞足蹈在街上亂跑……嘴裡還發出陣陣笑聲……我只得在後面跟跑……神呀!我咋能聽蘭越小鬼的主意呢!扶着柱子喘着粗氣!!!

“啊……啊……不要……不要……”當我正拋下曹鋼的問題喘着氣追大妹時,卻見大妹大叫着往回衝,曹鋼見狀忙上前想拉住大妹, 可是大妹用力掙脫, 撞到我身上, 然後把我扯在前面擋住, 嘴裡依然大叫:“我不吵, 我不吵……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被大妹撞得七犖八素,在曹鋼的幫助下, 才穩住身形,正奇怪大妹的異樣,一個令人冷寒的聲音響起:“沒想到能在這碰到韓姑娘!真是幸會、幸會!”

和曹鋼一想回頭看向來人,是他!那個銀號裡的妖怪掌櫃!這人怎麼看怎麼危險!爲什麼大妹看到他如此怪異,讓人捉摸不透!

“韓姑娘!在下歐陽諾,上次在銀號見過!不知姑娘記得否?”

心想就你那眼睛讓我怎麼能忘記,但面上作細想之下恍然大悟狀:“哦!不太記得了!”

“呵呵……不記得了!韓姑娘可真有意思!”薄脣裡擠出幾個字。而一旁的大妹抖得更厲害了。

“這位是……”慢一步的曹昂大帥哥帶着蘭月小美人終於跟上來了。

“在下不打擾各位遊玩了!在下還有事,韓姑娘後會有期!”這個叫歐陽諾之人見曹昂等近了,也不鳥曹昂便作揖轉身離去!

努力掙開大妹的神爪,可憐我的手臀,肯定紫了!大妹見過歐陽諾嗎?爲什麼見到他反應如此之大?可大妹不是沒出過山嗎?就算出過那也是三歲前呀?又怎麼會見過他呢?雖然心裡滿是糾結,也只得放下,細聲安撫大妹。

“曹鋼!”剛安靜會,便被另一個聲音插入:“太好了!哈哈……我還想着去你府上找你呢!來了胡城,怎麼着也要讓你還我遊玩!”

聽到背後的聲音,手拍拍已經靜下來的大妹,便轉身想看看曹鋼會有什麼樣的朋友,誰知剛回頭,本是抱着互拍哥倆好的兩人,見我回頭,那人只掃我一眼便愣在那盯着我。在我還奇怪的時候,那個一把抱住我,全部的激動之情涌身而出,衝我而來,連帶着讓我全身跟着晃個不停,讓偶有直接暈倒的想法。

“墨墨……墨墨……”又來個不太熟的“熟人”:“你沒事!太好了!真是的墨墨!墨墨……”

“啊!放開!放開!”竭力大喊放開,不是吧,把我的頭壓在他胸前,呀!矮人一節真慘,害我都呼不過氣來了……大妹看到我被人欺負,便伸出爪子抱住那個胳膊便咬,那人一驚,忙鬆開我,瞪着眼看着大妹,眼裡的欣喜絲毫不減。而大妹明顯不太明白自己的行爲對錯,一心報復那個讓我掙扎的人,便又要上前去咬。害我只得忙拉住情緒不在受控範圍內的大妹,生怕她再受刺激當衆咬人撒潑。

“啊!好疼!”那人被咬疼了,揉着胳膊,送着秋波給我……

“沒事吧!自剛,快看看!”曹鋼早知道大妹的實力,平日都躲着她,今日見大妹實事示範,估計也後會更加小心的。

“沒事!曹鋼!墨墨怎麼了?”這個清麗的叫自剛的帥哥,眼睛盯在我身上,滿臉寫着疑惑。

“自剛!!!”曹鋼拉住自剛的手,一下也說不清怎麼回事。

“她怎麼了?好像不認識我了!”那個叫自剛的仁兄一臉着急,卻又不知所措的表情。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先回府吧!”一旁的曹昂忙叉開話題,拉着衆人去元帥府。

這元帥府我可是第一次來,可是爲什麼那對元帥夫婦彷彿自來熟似的,上下打量我,還拉着我的手噓寒問暖……如果不是大妹瞪着大眼在旁邊,估計我又要被元帥夫人抱抱了……我啥時候變這麼可愛了!這也太扯了,進來一大羣人,看起來我最受歡迎!這不禁暗喜了把,看來我比蘭月妹妹討人喜歡……不信你看……

“墨墨!來!吃點水果!”元帥夫人把果盤全推到我面前。

“墨墨!來!這是你喜歡吃的芒果!嗯!我把皮切了!”一邊的曹鋼純芒果肉放我面前……不是吧!兄臺!你咋知道我喜歡吃這個!

“墨墨!先喝點熱水,別呆會光吃芒果胃不舒服!”新來的自剛同學,端過一杯白開水放我面前……兄臺!我這毛病你也知道!

-------------------------

“我要吃這個……我要這個……嗚……還要這個……”一邊的大妹,見水果擺得特別好看,興奮的坐在我旁邊,大包大攬!其他人都只看着不知如何是好!

“大妹!不要急!慢慢來!”一臉尷尬忙把大妹懷裡的東西拿出來放下,可大妹死抱着扭,就是不肯!呀的!死蘭越給我想了這麼個超餿的主意,一臉訕笑着對元帥夫婦,猛點頭哈腰。元帥夫人捂着嘴笑了幾下,便說:“沒事!由着她吧!”

其他人也陪着笑笑。

後來的事就是元帥夫婦十分熱情的請我們吃飯,但主角的位置被大妹搶走了,大妹打出身就沒上過這麼大的檯面!大家要理解!當然偶暗暗發誓以後打死也不帶大妹出來混了!打不死更不帶……

----------------

自那天后心裡想的事不同了,畢竟龔自剛與曹鋼一起唱出來的歌,讓我無法忽視……我曾經來過?之後的日子,他們倆天天來找偶,偶心裡很亂,沒有一點頭緒!

偶是典型遇事逃避型,所以當人找上門的時候,只得蹲在廁所裡,幸好早已重建廁所了,四面用磁磚,瓷的洗手檯,還安了個抽水馬桶,就算廁所再高檔,可在裡面呆上個把小時,也不好受,特別是門口老用人對你喊,如果不應隨時有破門的危險……

心裡正思加反思後,極爲不甘的打開門,也不擡頭看站着的那些人,低着腦袋往房間裡走……唉!偶的腳好麻呀,蹲廁所過久不是好事的說!

“墨墨!”曹鋼見人出來,就立馬跟上,一旁的龔自剛對着韓墨上下打量,猶豫着要不要跟上,這人真的是那個墨墨?

走進門,無意識的看了下門,要不要關門,嘆口氣!直接走到牀邊坐着手肘在膝上,然後支着腦袋,看着曹鋼搬過板凳坐到我對面,而那個龔自鋼就桌邊的桌子坐下,劉叔坐到龔自剛的對面,順手倒了杯茶……

“墨墨!我……我們不是想逼你,可你有沒有想過回……家呀!就是回嶽府!”曹鋼本想說回宮:“墨墨……回去,可以找御醫看看!御醫都很厲害的!很快就能想起以前的事!墨墨……你還記得我們……”

根本沒聽曹鋼的長篇大論,偶心裡想的是,前面出現在他們面前的墨墨是不是我,如果是那這失憶症治治也好……但如果我只是真的湊巧這時穿到這身體裡……我又該如何面對這身體身份所帶來的改變,我不是一個適存的人,總是彆扭的帶着自己的想法,雖然表面我會去妥協,可最深的處卻是下意識的抗爭……哪怕抗爭的結果是自己……

我是誰?誰是我?到底什麼是我?胸口莫名的酸澀……

“墨墨!我剛來胡城,有很多地方不熟,能不能請你做個嚮導!呵呵……也很去見識下苗寨的集市!”不知何時那個叫龔自剛的已經踱到曹鋼身旁,並一手按在曹鋼的肩上,一臉輕鬆的朝我笑道。

擡起腦袋看着這個如沐春風的男子,用如些溫柔的聲音向我發出邀請,便下意識的點點頭,畢竟曹鋼給我壓力太大了……

____________

帶着唯天甩不開的劉叔,邁進妖紅工作的地方--一個有點樣的窯子,這裡並不像我想像的那樣,沒有仙音漂漂,進屋後便是中庭,透過天井射進幾縷光,周圍變得黑而幽深,裡面還匯聚着一種香而帶腐爛的氣息,一排排紅燈籠在黑幕與陽光間半暗半明……我們進來了好半天並沒有人接待,畢竟這纔到正午。

身後的劉叔伸手扯住我,眼睛掃過上方的一圈小窗,我也納悶劉叔爲什麼這麼緊張,朝他笑笑道:“劉叔,妖紅就是幫我直銷糕點的人,沒事的!”

劉叔似乎沒有聽我說什麼,還是執着的拉着我,而我無奈的笑笑,便踏上樓梯,這空寂般的屋子裡我的腳步聲顯得猶爲突兀……到了二樓還走在廊上,便聽一屋門開啓,一會便見妖紅穿戴零亂的靠在門口打了個哈欠!

忙輕步上前,也不敢大聲喊,怕吵醒其他人,可劉叔卻拉着我慢慢靠近:“妖紅姐姐!”

“喲!是墨墨呀!可好久沒來看姐姐了!來來……屋裡坐!”妖紅聲音有絲顫,我的理解爲昨晚生意過“火”還沒睡好了。

坐在桌邊,看着妖紅毫不避晦露着白嫩嫩的大胸脯,走路時那□□還一顫一顫的讓人看……我裝作不經意的低頭看看自己的胸部……唉!

“來!墨墨!喝茶,這叫甜茶,味道里有絲甜味呢!”妖紅笑得極爲嫵媚。

執杯時劉叔還扯了下我的衣袖,可我覺得不能當着面給妖紅難看,便笑笑喝完!嘴還來回吧嘰:“真的有點甜!”

自己剛說完,便想起一廣告,心裡在絲闇然!不知道是不是近來日子過得太不順了,喝完聽着妖紅的話,便有點暈呼呼,只想睡覺,努力睜都睜不開眼……

搖籃的味道是這樣嗎?節奏好不均勻!好想跟搖的人說下,麻煩再唱道歌……神經又陷入混亂……

同學們一起在操場上打排球,終於輪到我發球了,拋起一揮而就,大家都讚美我發得不錯,我得意的再發,結果一興奮,球出界了,大家圍着我喊:“蠻女!”我吐吐舌頭。可爲什麼大家好像並不打算放過我這次錯樣,以爲大家不是笑笑就過了嗎,爲什麼這次大家都圍過來對我嚷……

啊!不要吵了!竟被同學推倒在地上,腦袋撞得生疼,用手揉揉準備起來,可是掙扎了半天,全身好酸呀!這裡是……一個在動的蓬子,周圍還帶着星際里人族機槍兵被滅時的“啊……啊”之聲……

好不容易找到突破口,手一扯,一塊布便在手裡了,豆腐渣工程……人也無力的倒了下去,怎麼全身這麼酸呀!明顯動了起來,頂的破布來回晃動……

也不知多久,頓時裡面亮了起來……

帶着溼意的手劃過我的臉夾,那手顫抖往我嘴裡送了顆藥,一入口除了藥的味道還帶着鹹鹹的血腥……

那人無力的撞在地上,驚得我用力掙扎起來,終於聚好焦看着眼前渾身帶血的人……心裡帶着震驚與恐懼,這人是巫靈,是那個永遠像仙人的巫靈,可是現在他滿臉是血,透出來的臉卻慘白……

“巫……靈……法……師……”顫聲帶着遲疑無力喚着。

“咳……墨墨!”他集力才喊出我的名字,可嘴裡還帶出一口鮮血!

“你?”想去扶他,可那血讓我覺得十分赤目……

“墨……墨……快下車!沿着山脊跑!快……他們快追來了!”巫靈強忍着一口氣對我道。

“啊!”身體漸漸有些力氣,看他說得如此急,便爬上前去扶他。

“不要管我……快跑!咳……”巫靈用力推我,可現在他的力氣……

“不!沒關係的,我扶你!”不明白髮生什麼事,但看他這樣,心裡只想着帶他快離開。

“走!”

被他用力推下車。趴在地上好半會才緩過勁來,掙扎起來時,卻見他已經舞起鞭子抽打那馬而去。手軟腳軟的追上兩步,便無力倒裡草叢裡看着他遠去……

草劃破我的臉和手,顧不得疼,一種逃命感從心裡漫起,手腳並用的住山上爬去。

——————

站在雲霧山頂,看着雲海翻涌,彷彿在閱人世滄桑。從那日莫名被師傅帶到山裡後,便在這裡生活了六年。

身邊除了師傅,還有徐姨及劉叔和鳳玲她們,劉叔在那隻鴿子的帶領下又找到了我,並沒多久也把鳳玲她們六個帶來。從劉叔口中得知,當日綁架我的極有可能是昭國人,一個身邊有暗衛保護,且不下三股勢力找的人,在他們看來是極爲有價值的,而那個妖紅便是他們在胡城的暗子……而巫靈爲了救我也再也沒有出現過……

清好隨身物品,帶着劉叔、徐姨及鳳玲她們與師傅道別,我莫名來這個時空擔着這個公主的身分,總有自己的責任吧,報以我決定面對……

越來越近苗寨子,心裡不禁有點期盼,不知道大家是不是還好,特別是蘭越,現在應該是小夥子了吧,想到他扣我的銀子,現在該還了吧……

可趕到集市時,到處是散亂的物品,遠處還有人臥在路邊……不!是屍體……快叔上前查看,心裡涌出一種不好的感覺……不顧一切的往前衝,這一刻我只想知道寨子是否安全……

劉叔一看情況不對,便扯過鳳玲鳳娟兩姐妹……

眼看着遠處傳來兵器相交之音,但更多的是人的慘叫聲……

一入眼的便是着火的房子,還有一羣穿着統一軍服的人,那是寨子最外圍福嬸的房子,裡面傳來的是鞭子聲還狂笑聲,還有大妹嘶聲力竭的吶喊聲……

心被揪住般,直往那衝……

“歐陽諾……你不是人!不是人!她是你女兒……你怎麼這樣……啊!”

“啪”一聲鞭響。

“歐陽諾,住手!放了她……放了……她……啊……”

“賤人,我可從沒承認她是我女兒!”一個冷而厲的聲音,像地獄裡的魔鬼在吼叫着。

“你都是在利用我……爲什麼……你還要這樣對她……爲什麼……你不是人……你是禽獸!我瞎了眼……姆媽……爹……我對不起你們……我錯了……嗚……我錯了……嗚……”福嬸的聲音越來越歇斯底里……

“啊……”大妹哭泣的聲音夾着男人的□□聲……

當我衝到院裡入眼是,福嬸全身凌亂的衣服,身後一個士兵正在對她侵犯着,更讓我震驚的是那張桌上,大妹轉過頭來,先是茫然,然後帶着欣喜的眼神,正隨着身上□□的士兵身體一起搖晃……

憤怒上前,拔出防身的匕首箭一般衝上前,割斷那士兵的頭顱,踢倒那身體。而剛那揮着鞭也朝我揮過來,不過被劉叔執在手中……

“大妹!”胡亂的撿掉在桌上及地上的碎布住她身上蓋:“大妹!沒事了!大妹!不要怕!”

定定看着眼前的絕色的容顏,大妹並不看我,反而流光溢彩的望着天,泛起笑意。好半會纔對道:“墨墨!你回來了!”

那眼裡的光亮頓時散去,慢慢合閉……

“不!大妹!大妹!是我!我回來了!大妹……”任我怎麼喊,她的表情依然定格着淡淡笑意……

“啊……不!”福嬸已經掙脫撲過來,抱着大妹的屍體狂嚎,一串串大妹原本聽不懂的自責之言……

壓不住心裡的悲痛,便執着匕首加劉叔與小雪他們的戰鬥……我只要殺人,血只能用血才洗清……

_____________

一個人坐在邊,呆呆的看着兩手,眼淚不爭氣的直冒……殺人!是從沒想過事,可如今卻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腦袋裡把這身體前六年的事也想了起來,原來我一直在這身體裡……雖然很疲倦無力,可腦袋就是不敢靠近雙手,因爲太髒了。

猛的衝起來,衝進河裡,把手插進水中,使勁搓洗……可感覺水因雙手都泛出血色,什麼都不能改變,這是一個洗不掉的污點,身體無力後仰,靜靜的漂在水中……

那天的自己殺紅了眼,臉上身上不知濺了多少血,甚至沒有目標的殺戮,只到又看到那雙眼睛,彷彿在告訴我,別怕!沒事了!

在他的懷裡慢慢安靜下來,便沉沉睡去……醒來後發現寨子裡死氣沉沉,都在默默的收拾着。剩下的人大多是老弱婦儒,青壯年死去大半……巫師都忙着唱安魂吟……

蘭月和姆媽都沒事,因爲老弱婦儒先躲了起來,乾爹受了傷,蘭越沒有受傷便出來主持大局……那日曹氏兄弟帶兵前來求援,而我發現曾經的鴨公嗓子曹衝第一個衝下馬直奔嘴裡喊着:“月!”

閉上眼,不敢再想那日的事,彷彿那是我的墮魔日……不如就這樣回去……原本潔來還潔去!是不可能了!

水漫過鼻,窒息感隨水而來……不如歸去……

被人用力的扯出水中,一頓便落在地上,有人抱着,輕拍我的臉頰,緩緩睜開眼,便又看到那雙能上我靜下來的眼睛,伸出手來證實是他,不禁撫上遮着面的臉,他任我來回蹭,好像願意讓我看到他真面目一樣,可我不敢扯,因爲手髒……

“墨墨!以暴制暴是非常手段,但也是不得已面爲之之事!不要太過介懷!”注視我的眼睛。

眼淚止不住的流,只得撲在他懷裡嗚咽起來。

“別怕!墨墨!我在這!”一下又一下的拍着我。

我知道他一直跟在我身邊,像隨時在我身邊的一把劍,聞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我知道六年前也是他把我抱上雲霧山的,其實早在半路我就已經暈了!而他身上的血還浸溼了我的衣裳……

“你一直都陪着我對不對,不是因爲父皇的命令?”

他只溫柔的撫着我道:“開始就對你有興趣,只是剛好這次任務派了我!”

“你……你以前認識我!”努力去想誰有這樣一雙眼睛……

“好了!不要多想了,有人來了!”還沒等我想到是誰,便覺得肩膀一鬆,人影都沒了……

來人站到我身後,手撫在我肩上,回頭一看,蘭越……如今已是一位英俊少年,俊逸的眉下已是一雙堅毅的眼。

“先回去換身衣服吧!彆着涼了!呆會我帶你去一個地方!”蘭越沒給我機會說明下我現在的狀況便扶着我回去。

等換好衣服後,蘭越帶着我來到那個所謂的神廟,也就是被放血問神的地方,只是蘭越直接帶我進了神龕後面。光線彷彿在在這都消失了,愣愣的站在門口,不敢挪步,好一會才見亮光,蘭越點燃一個火把,拉着我往裡走……

裡面跟神秘二字掛鉤,到外掛着讓我看不懂的符號布條。微弱的火把顯得更幽深,只見一會蘭越捧過一個盒子,遞到我手中,並示意我可以打開……

裡面是封信,是一封巫靈留給我的信。

信裡內容大致是:他與先師窺視天機,聞有異星降世能救苗人一劫,當蘭月帶回我時,便在神前確認,並查明我的身份。六年前算出我有一劫便出手相救,他知自己大限將至,已讓蘭越承其衣鉢,爲下一任苗寨守護法師。並央求我,無論何時都盡力護全苗寨……

並告訴我說,不要以客居身份看這個世界,其實我早已在其中,並在影響大多數人的命運,並告訴我,我本就是我,只是闖入了一段不一樣的記憶……

看信的時候蘭越一直在身旁,彼此沉默好久,我才喃喃開口道:“開始是安排好的!”

“是!”蘭越肯定答道。

我不知道還要說些什麼,轉過身只喃喃道:“我會幫寨民們報仇的,不日我也要回這身份該去的地方!”

不敢等蘭越開口,也不敢看蘭越的表情……一開始就是排好的戲……只是心裡忍不住傷心,大家都在騙我,是不是平日對我的好也只是鏡花水月,悲傷情緒像找到一個渲泄口,嘭湃而至……

“事情是假的,感情是真的!我喜歡你!”身後的蘭越大喊,接着像是喃喃自語:“喜歡你裝傻幫我畫那此圖紙,喜歡你明知我在詐你,卻情願交出銀子,喜歡你總是一副保護親人的姿態守護大妹,喜歡你就是傻笑着想着如何算計我……明知你是盛國公主,你一定會離開,所以在這六年裡,明知你在哪裡,都告訴自己不要去見你,我還有一族人需要我!我從小說懂得自己的責任,活着就是爲族人生存面戰!所以我只告訴你,我喜歡你!會把封存在心底,卻不會開口留你!”

定在原地,不知如何去回答蘭越的話,既然回答不了,便轉身瀟灑離去……

離去後,苗族向盛國遞交結邦國書,並收蘭月義女,封明月公主賜婚於南疆無帥三子曹衝爲妻,並向昭國發出戰書,理由:私擾邊境!

我只帶着鳳玲、鳳娟、徐姨及劉叔回京,其他姐妹均在胡城安家,畢竟奔波不是每個女子的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