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在後期楚家軍就佔據優勢,再加上楚墨腿傷的復原,整個楚家軍的氣勢又上到了一個新的臺階。每次交戰,楚墨也總是充當先鋒,那副發狂的模樣讓人心驚不已。誰都不知道楚墨這麼拼命其實就是爲了早一點回去見到元嫦曦。
“莫愁,你說我什麼時候能遇到一個對我這麼好的男人呢?”青蓮望着楚墨的身影發呆。楚墨對元嫦曦的一心一意她也看在眼裡,她還是第一次見到一個男子對女子如此的忠貞。
“教主?!”莫愁緊張的看着青蓮,害怕她又會有什麼突發的想法。不怪她緊張,實在是她們的教主變化太快了。
“傻丫頭,你放心,我不會再同楚墨他們過意不去的,我又不傻!”青蓮笑着說道。她雖然古怪,但是卻並不代表她是傻瓜。楚墨這樣的人能成爲朋友最好,如果不行,那也不要成爲敵人。看來這場戰事很快便要結束了,自己是不是也該回西域了。但願她幫助楚墨的消息沒有走漏,不然回去還要應付發瘋的尉遲燼,這可真不是一件讓人高興的事。
西域軍隊那邊的主帳營裡,一衆人都埋着頭不說話,等待着尉遲燼做最後的決策。整個帳內的氣氛肅然無比,尉遲燼看着戰報,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
還是不行嗎?即便他聯合了衆多的國家還是啃不下大元這具腐朽的屍體嗎?爲什麼?他真的很不想,大元明明氣數已盡,朝綱動亂,百姓不穩,可是即便這樣他們竟然還是拿不下大元。若是沒有楚墨,若是沒有楚家軍,這一切恐怕就不是如今的樣子吧。
楚墨!你真的該死!想到楚墨,尉遲燼不由自主的捏緊了雙手。楚墨同西域交手過數次,他們從來沒有一次勝利過,這是讓尉遲燼最爲難堪的事情。最可氣的事情便是上次有絕好的機會,可是拓跋衍竟然幫着他們離開了。事後尉遲燼找過拓跋衍,可是對方卻說兩軍並無交戰,若是擅自扣留下楚墨夫婦,恐怕會引來紛爭。
他當時真的想一耳光給拓跋衍扇過去,他沒有想到和他一起長大的拓跋衍竟然拿這樣敷衍的藉口來搪塞自己。真當他是三歲的小孩子嗎?
“王,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見尉遲燼一直在發呆,拓跋衍忍不住開口問道。
聽到拓跋衍的話,尉遲燼忍不住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現在還敢來問自己。若當初他留下了楚墨夫妻,現在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罷了,這次他們已經沒有機會再反撲了,再耗下去只是徒增傷亡罷了。“傳令下去,讓各軍準備,我們往回撤!”即便再不甘心,尉遲燼依然下令道。
“拓拔,你率大軍隨後回來,我先行一步!”尉遲燼突然下令道。拓跋衍聞言一驚,有心想問什麼,卻沒有問出口,只是垂下頭領命了。他也感覺的出來,自從上次他隱瞞元嫦曦的真實身份後,尉遲燼對他疏遠了很多。他爲此雖然覺得很難過,但是卻也並不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爲。男子漢大丈夫,有所爲有所不爲。他想要的是真刀*的同楚墨較量,用人威脅那樣的事情他做不出來。
而尉遲燼此時卻想盡快趕回巴託,此次出征失利,難免國內的一些人會有意見,他得提前回去處理好一切才行。尉遲燼收拾好東西便準備率親衛先行撤退,此時一名守衛卻來稟告,說他之前帶回來的那名女人該如何處置。
聽到守衛提起那個女人,尉遲燼才依稀想起這麼一個人來。那是他之前在平涼城遇到的一名婦人,平常婦人見到他們西域的人都害怕的不得了,那名婦人見到他們卻主動上來,說她願意投靠他們。本來尉遲燼並未將這名婦人放在心上,可是後來見她談吐不凡,便讓人帶着她一路前行,不過他早已將這個人拋到腦後。此時守衛問起來,他只揮了揮手道,:“讓她離開吧!”
這次本來就是他們失敗離開,再帶個女人回去算什麼事。所以尉遲燼想也未想就如此吩咐道。本以爲這事便這麼過了,誰知在他出發前,那名女子不知道從哪裡得到了消息,竟然衝到了他的面前。
“你想怎麼樣?”尉遲燼皺着眉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子,他是憐香惜玉沒有錯,可是這個女人卻完全不符合他的胃口。
“王上,請帶我離開,我願追隨你!”地上的那名女子道。
尉遲燼卻理也未理那女子,徑自從她身邊走開。想爬上他牀的女人多的是,他犯不着帶一個身份不明的人回去。
“王上,我知道楚墨,我知道元嫦曦,我知道可以怎麼打敗他們!”眼看尉遲燼已經遠去,那個女人連忙大聲喊道。
尉遲燼聞言果然停住了腳步,他對身邊的侍衛道,:“將那個女人帶上馬車,我要親自問她!”侍衛點點頭,連忙領命而去。
尉遲燼坐在馬車裡,看着被丟進來的女人,淡淡的道,:“擡起你的頭來!”
地上的那名女子緩緩的擡起頭,尉遲燼看了一眼撇撇嘴說道,:“你現在便祈求你所說的能真的打動我,否則我會讓你死的很難看!”
“王上,楚墨的軟肋便是元嫦曦。當今大元的皇帝同元嫦曦也是一母所出,兩兄妹的感情歷來很好。若是王上能拿下元嫦曦,還怕楚墨和元熙照嗎?”那女人也知道這是自己能活下去的唯一的機會,她趕緊說道。
“我憑什麼信你?”尉遲燼是一個男人,他不相信有男人會爲了權利不要 ,而去選擇一個女人。女人一抓一大把,只要有權勢,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了。是以他並不是十分相信這個女人的話。
那個女人並不氣餒,繼續說道,:“王上可知道楚墨的腿爲何會受傷?”尉遲燼聞言搖搖頭,他只知道當初楚墨的腿是在薛子鶴內亂的時候傷到的,可是怎麼受傷的他卻沒有在意。
“他是爲了救元熙照而受傷的,那次他爲了救元熙照差點身死。網上也同楚墨接觸過,知道他的爲人。他這樣的人怎麼可能輕易爲救別人而不顧自己的安危呢?原因無它,只因爲當初他曾答應過元嫦曦,要護住元熙照。所以元嫦曦是元熙照的軟肋!”那個女人頭頭是道的分析道。
聽到那個女人的話,尉遲燼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探究的說道,:“我現在倒不好奇元嫦曦是否是楚墨的軟肋,我好奇的是你一個婦人如何知道這一切的?你的身份是什麼?說!”
這些事情,尉遲燼都不知道,可是這個女人卻知道的清清楚楚,這讓尉遲燼不得不懷疑。
聽到尉遲燼的話,地上的女人擡起頭,若是元嫦曦在這裡,便會發現這人竟然是同她較量過多次的同父異母的姐姐元嫿漪。此時的元嫿漪早已沒有了往日的高高在上,當日嫁給薛子鶴,便已經磨平了她所有的傲氣。
她以爲嫁給薛子鶴便是人生的地獄,薛子鶴死後她怕元熙照母子會對她不利,所以趁着兵荒馬亂之際連夜離開了京城。本以爲離開京城,沒有了薛子鶴,沒有了元嫦曦這些人,她會有一個新的開始。誰知一切卻並不象她想的那麼簡單。
她的盤纏被人一搶而空,在走投無路之際她不得不靠乞討爲生。這一路上她吃盡了苦頭,有時候爲了一口吃食,她可以放下她所有的驕傲任人欺凌,她可以象母狗一樣趴在地上任那些臭男人在她的身上爲所欲爲。她一直有一股信念支撐着她,那就是她要向元嫦曦復仇。她這輩子最恨的人不是薛子鶴,也不是容貴妃,而是元嫦曦。
若不是元嫦曦,她怎麼會到如今的這個地步。妹妹她受到欺凌的時候,她就告訴自己,她要活下去,她要將她今日受到的委屈、屈辱統統的還給元嫦曦。她要親手將元嫦曦打落凡間,她要看着元嫦曦痛不欲生。
“說話,你到底是誰?”見元嫿漪久久不說話,尉遲燼有些失了耐心。
“我叫元嫿漪!”很久沒有說出這個名字,元嫿漪覺得這個名字聽起來分外的陌生。
元嫿漪?尉遲燼在腦子裡搜索了一番纔不可置信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女人,隨即發出一陣狂笑。狂笑後他上前捏住元嫿漪的下巴,迫使她擡頭看着自己。“你就是名滿天下的清婉公主?下嫁薛子鶴爲妻的清婉公主?”
元嫿漪艱難的點點頭,她知道尉遲燼會是這樣的反應,可是這次卻是她唯一的一次機會,能不能扳倒元嫦曦就看這次了。
“真沒有想到曾經享譽大元的清婉公主會落到如此田地,你和你的妹妹還真的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啊!”尉遲燼不會忘記當初元嫿漪是如何同自己見面的。那身的行頭就是一個揀破爛的婦人。再想想上次他見到的元嫦曦,尉遲燼便覺得這世界真是奇妙。明明都是金枝玉葉,一個淪落爲乞丐,一個卻光彩奪目,吸盡天下人的眼球。
“那王上你現在相信我說的一切了嗎?”元嫿漪忍受着心裡的痛楚問道。她告訴自己,只要能抓到元嫦曦,這一切都不算什麼。
尉遲燼想了想敲了敲車窗道,:“秘密取道金都!”不管元嫿漪說的是否屬實,他覺得將元嫦曦控制在手裡也不錯,至少楚墨會投鼠忌器。最爲關鍵的是元嫦曦是一個讓他十分感興趣的女人,他期待着和元嫦曦的再次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