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軒帝忌日這一天,齊菡紗隨着宮裡的隊伍一起朝着靖民山行去。
看到齊桓羽的時候,她立刻準備過去跟他說說話,卻被赫連翊攔了下來。
赫連翊對着她搖了搖頭,示意她別去,就算想去找他說話,也不是現在衆目睽睽之下。
於是她只得作罷。
去皇陵行了祭拜之禮後,一行人被安排在靜安寺稍作休息,用點齋飯再離開。
向赫連翊打了聲招呼之後,齊菡紗去了隔壁房間。
“母后!”
“菡兒。”太后原本坐在桌邊在想着什麼,卻被她突然打斷了思緒。
“母后啊,你自己一個人在宮裡悶不悶啊,要不然你跟我去將軍府住一陣子吧。”她往宮裡跑太頻繁了也不太好,赫連敐也不大想進宮。
“那怎麼行,淨瞎說。”太后嗔怒地瞪了她一眼。
“怎麼不行啊,那些什麼繁文縟節,亂七八糟的,管那麼多幹什麼,自己女兒還不能來看看麼,小住幾日而已,沒什麼大不了了的。”
“不行。”太后還是拒絕了,“有什麼好看的,母后看你在將軍府呆的好好的呢。”
齊菡紗囧了一下,真是親生的。
“那好吧,我時間我就進宮來看您。”
“嗯。”太后看了看時辰,“應該還沒那麼快走,陪母后去外面走走吧。”
“好啊。”瞬間站起身來,又扶了太后一把,只是臨出門的時候,太后吩咐貼身的丫鬟不用跟上了。
從禪院出來就是一條曲折的青石板路,穿梭在一片林子裡,直通後山,那邊環境清幽。
曲徑通幽處,禪房花木深,古人誠不欺我也。
齊菡紗跟在太后後面,走一步數一下,看看到底有多少塊石板。
“菡兒。”
“菡兒?”
“啊!母后,什麼?”
太后甚是無奈,“剛剛問你呢,你小時候你父皇賜給你的那個小金鎖還在麼?”
“我記不清了,我得回去找一找。”小時候送的,她肯定不知道啊。
“還有你五歲那年,靜安寺求的那道開光的護身符好像也沒見你帶着了。”
“那個之前不小心弄丟了。”
“哎,也是,都這麼多年了,以你的性子,保留下來也不容易。”
齊菡紗就這麼跟在後面,有問就答,但是話題她不太喜歡,大多都是太后在憶起當年的一些事情,她只能聽聽,她記不起來那些並不屬於她的事情。
聽也聽得差不多了,齊菡紗算了算時辰,“母后,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了。”
太后點了點頭,“嗯,走吧,也不知下次什麼時候再來。”
兩人掉了個頭準備回去。
果然赫連翊已經在外面等着了,只是聽太后的丫鬟說她們出去了,所以也就延緩了回程的時間。
齊菡紗走上前去,微微仰着頭詢問,“要走了麼?”
“還要過一會兒,再進去坐一下吧,一會兒我叫你。”赫連翊微微退後半步,給她們讓道。
“好。”齊菡紗對着他笑了笑,扶着太后又回了屋子裡,小憩片刻。
……
一炷香之後
“紗紗。”赫連翊輕敲了兩下房門。
可是裡面並沒有任何迴應,手上的動作也就加大了一些,“紗紗?紗紗?”
裡面一點動靜也沒有,這下赫連翊確定有問題了,直接用手肘猛地將門撞開衝了進去。
只有齊菡紗一個人趴在桌上,像是睡着了一般,而本來也該在這個房間裡的太后,已經不見蹤影。
“紗紗!”赫連翊用適中地力道在她臉上拍了幾下,仍不見有任何反應,只好打開旁邊的茶壺,朝着她潑了過去。
“噗——噗——什麼呀!”齊菡紗睜開眼來,伸手在臉上抹了一把,抓到不少茶葉碎末。
赫連翊掀起袖子幫她擦了擦臉,“太后呢?”
“母后?”擡眼看了看,還很迷茫,“母后剛剛不是在這兒麼,去哪兒了?”
她還反過來問赫連翊了。
赫連翊在她胳膊上擰了一下,“你記不記得你爲什麼會昏睡過去?”
“我睡了麼?”抓耳撓腮地想了一下,“哦,我剛纔扶母后進來,準備休息一下等你叫我,然後我就聞到後面飄過來的花香,然後我就有點困,怎麼了麼?”
“母后不見了!”
“什麼?”齊菡紗猛地站起身來,“怎麼會不見了?”
問出來之後才覺得打臉了,母后一直是跟她在一起的,“那現在怎麼辦?”
“先找找看。”
從後面打開的窗戶跳了出去,又把她接了出來,兩人順着後面的小山坡找了找,最後,泥地上的腳印在石板路上終止,也就是說那人將太后從屋內帶出來之後,最後順着石板路離開了。
赫連翊到了前院詢問守着靖安寺外院的士兵,“剛纔可有人離開靖安寺?”
“有一個推着車的漁夫來送了魚,然後又離開了。”
赫連翊已經猜了個八九不離十了,“你們幾個,馬上追過去,把人攔下來,快去!”
“是!”
爲了以防萬一,赫連翊又帶着人開始在靖安寺裡尋找。
本來時間就已經延遲了許多,如今這陣勢也不小,沒一會兒就驚動了齊楓璉。
“發生什麼事了?”
見瞞不過去,赫連翊只好據實已報,“太后不見了!”
“什麼?到底怎麼回事?”
赫連翊將齊菡紗帶了過來,讓她來講具體經過,他還要帶着人去搜尋。
齊菡紗站在齊楓璉面前,有點瑟縮,“皇兄!”
“到底怎麼回事?”齊楓璉的語氣也確實比較嚴肅。
“我也不是特別清楚,我陪着母后坐在屋裡,突然聞到一股香味,有可能我們被迷暈了,醒來的時候就只有我一個人了。”她本來以爲後面有什麼花,若不是赫連翊告訴她,她還根本想不到那是迷藥。
母后在她眼前不見了,她總覺得是她的責任。
“行了,你先在這裡待着,我去看看。”吩咐了兩個人來看着她,雖然那人當時都沒有把她帶走,應該是看不上她了,不過還是謹慎一些比較好。
齊楓璉趕過去的時候,赫連翊基本上已經把靖安寺翻了一番了。
“怎麼樣?”
赫連翊搖了搖頭,“沒有,應該已經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