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府經歷了這麼一大段波折,又聽說赫連將軍受傷了,第二天就有人來拜訪。
齊菡紗不大樂意,但又不能拒絕這些好意,而且這大多數還都是官員,官場上的事情大多覆着一層虛僞的表面,她也不能把人家趕出去。
“你就在屋裡待着,我去!”
把赫連翊推回屋裡,齊菡紗大義凜然地朝着前廳走了過去。
人她倒是記得一些,但是就怕叫錯了就尷尬了,所以還是問問朱管家到底是誰。
反正她又基本上不接觸這些人,分不清也很正常。
“那個王大人,周大人,你們也知道我夫君他受傷了,現在還不宜見客,所以只好由我來招呼幾位,希望各位不要見怪。”
“哪裡哪裡,赫連將軍英勇善戰,保衛我大齊的僵土,是我們大齊的榮耀啊。”
“幾位大人喝茶吧,招待不週招待不週。”
全都客客氣氣的,也不好意思多待,很快就告辭了。
……
“劉大人,我家夫君傷勢未愈不便見客,只能由我代勞了。“
“夫人客氣了,還望赫連將軍早日康復。”
“那就借大人吉言了。”
都是差不多的話,迎來一波又送走一波,最後她坐在太師椅上,“朱管家,你看看大概還有多少人?”
“大約應該還有七八個。”
“那行,那就一次性解決了。”
花了一整個上午把這些人都解決了,齊菡紗高高興興地跑回去叫赫連翊吃飯了。
飯桌上的時候,她看赫連翊慢吞吞的動作,自己也乾脆換到了左手,“我也試試。”
大概是踩了狗屎運,一下子就把一個紅燒獅子頭夾到了碗裡,“不錯嘛,咱們比劃比劃,看誰吃得快。”
“娘,我也要用左手。”
齊菡紗一個斜眼就拋了過去,“吃你的飯,右手都夾不起來還想用左手。”
赫連敐瞅着小眼神低下了頭乖乖扒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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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變得稍顯輕鬆,赫連翊地傷痕已經結痂掉落了,只是留下了一條三寸長的蜈蚣型的疤痕,遵從軍醫的命令,每晚都還要繼續敷藥。
拿着帕子在盆子裡打溼了熱水,微微擰乾,“來,把衣服脫了。”每次說這句話的時候,她就有一種在逼良爲娼的錯覺。
赫連翊的肩膀是寬厚的,她每次按上去都是硬邦邦的一塊,只是可惜現在受傷了,還在恢復中。
不過她相信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沒事的時候她就老是習慣跟在赫連翊後面。
赫連翊還不習慣這樣成天被人盯着,“怎麼老待在府裡不出去逛逛?”
“你這是在趕我出去?”
“我只是怕你悶。”
“那你就陪我說話啊。”
“好。”
好!然後呢?就沒有然後了。
她不知道赫連翊這句好說了到底有什麼用。
“反正街上都是那些東西,沒啥稀奇好逛的。”
“那我想回姥姥家去看看,你覺得怎麼樣?”赫連翊突然提議道。
“好啊,擇日不如撞日,趕緊收拾東西吧。”說風就是雨,表現得迫不及待。
赫連翊將她拉住,“明天再走吧。”怎麼總是這麼急吼吼的呢。
他說什麼,齊菡紗都應下,“那這樣吧,我去看看買點什麼,給了姥姥她們帶回去,你要和我一起去嗎?”
“不了,你帶着敐兒去吧。”赫連翊現在不怎麼願意出門。
“那行,那你等着吧。”
臨出門之前她又想起來,她讓朱管家去補那塊玉佩,老人家不會是年紀大了記性不好吧,她乾脆去問。
“那碎玉已經送去玉器行了,還沒去取。”
“那好吧,待會兒我去。”
齊菡紗出了將軍府先去了玉器行,憑着字據拿到了修補過的玉佩。
摸起來是平平整整的,拼接得也很完美,但是肉眼就能看到裡面的裂縫,她不太滿意。
工匠師傅看到她這臉色,立即解釋,“姑娘,只能補到這個程度了,你就是找再厲害的師傅,也沒法做得比這個更好。”
“嗯。”齊菡紗也沒有爲難人,破鏡難圓,碎玉難全,這句話不是白唸的,能修到這個程度就已經很不錯了。
出了門遠遠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齊菡紗想了想,走了過去,“辛達!”
“啊!是……是你啊。”
“你在幹什麼?”
辛達撓了撓頭,“我在看他吹糖人。”這地方讓他稀奇的東西多了去了,三天三夜都看不完。
齊菡紗也大致猜到了他地狀況,“你有銀子麼?”
“我帶了一點,你不用管我,我身強力壯,可以給別人幹活兒換銀兩。”
“那行。”這個想法倒是不錯,有骨氣,“那我還有事先走了,你自己一個人長點心啊。”
“好。”
齊菡紗又瞅了他兩眼,覺得沒什麼大問題,將要買的東西買好之後,她就趕緊回了將軍府,然後把玉佩交給了赫連翊。
赫連翊有些出乎意料,沒有反應過來,也就沒有伸手去接。
齊菡紗皺了皺眉,“你不要了麼?”
“沒有,我沒說不要。”赫連翊提起來看了看,沒有發表意見。但他之前確實也沒有想過把碎玉拿去修補,所以才直接將其放到了盒子裡。“你怎麼找到這個的?”
“又不是什麼藏在犄角旮旯的神秘寶貝,當然很容易就找到了,我聽說這是你們赫連家的傳家寶啊?”悠閒地坐在一旁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當然不是,你聽誰說的?”他還不知道赫連家的傳家寶是什麼,他爹就是一個無親無故的鄉野漢子,身無一物,哪裡能有什麼傳家寶啊。
齊菡紗這下奇了怪了,“不是麼?朱管家告訴我的啊。”
朱管家應該沒理由騙她吧,而且這種一戳就破的謊言,沒人會隨便亂說吧。
“朱管家大概也是猜的吧。”赫連翊也是猜測。
“那這到底是誰的傳家寶?”
“不是什麼傳家寶,這就是當年我娘爲了答謝我爹,在街上隨便買的一個小禮物,後來我爹就一直帶着。”
“那這麼說就是定情信物咯?”
“定情信物?大概算是吧。”
“哦,原來是這樣啊,那也挺重要的,你要是不想帶了也留着吧,下回把咱們的定情信物也留着。”
“我們的定情信物是什麼?”
“是什麼呢?好像沒有啊,你是不是該補償我一個?”
“那就把敐兒給你吧。”
“……沒誠意!”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