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魂片解決

無盡的黑暗, 比最深的夜色還要濃重的黑暗,周圍除了無盡的黑暗,感覺不到其他任何存在。

腦袋裡像是有個極其尖利的東西在左衝右突, 經過的地方馬上崩潰, 頭痛欲裂, 很想大哭大叫轉移同感, 可是卻無力挪動哪怕一根手指。

爲什麼這次格外嚴重?

以前雖然偶爾有尖銳的頭痛, 但卻從來沒痛到這種地步,就像要把大腦和靈魂生生分成兩個一樣。難道,這次已經開始危及生命?

艾米麗……

我要一間精神魔法的實驗室, 精神魔法實驗室,精神魔法實驗室!開門的同時震盪精神傳訊——海莉, 德若拉, 沃瑞, 有求必應室,立刻!

把無意識抽搐的哈利放到牀上, 艾米麗又瘦附上他的額頭。精神安撫術!

緊皺的眉頭放鬆開來,然而2秒後又極力皺起。上次還只需要緩慢釋放三個精神安撫術就可以完全平息,這次只有2秒的效力了嗎?

任由發展只能導致進一步惡化,看來是決斷的時候了!

佈置防護型的精神魔法陣“心靈守護”,準備可能用到的魔法器具, 把空間物品和魔法裝備放到一邊。

“艾米麗, ”等她幹完這一切德若拉才輕聲問, “哈利怎麼了?”

“他腦中的魂片又開始躁動了, 而且這次已經不能再用安撫術壓制, ”艾米麗揉了揉太陽穴,黑眸堅定如山, “取出來或者煉化融合,這次一定要徹底解決!”

“待會兒我會用通過聚魂盤,把魂片避開哈利的靈魂體取出來。如果我的魔力匱乏,會借用你們的能量,德若拉最先、然後是海莉、最後是沃瑞。按這個順序,通過元素之舞傳遞。”

衆人鳥點頭。

海德薇扇着翅膀,【我也可以!】

【別擔心,海德薇,這些安排只是有備無患,如果需要我不會忘記你的。】

劃開哈利的手指,一滴血落到聚魂盤正中,飛快地在銅盤錯綜複雜的魔法陣圖按了四下,淺藍色的光暈憑空出現,把艾米麗和哈利罩在一起。

艾米麗沉入冥想的意識狀態,全部魔力集中到法杖上,包繞起自己的精神,在聚會盤的輔助下,小心地繞過一團團細緻的精神波動,向哈利的主意識區試探着進發。

晦澀的暗系能量團終於出現,艾米麗意識團鬆了口氣,小心地分出所剩不多的暗系魔力,把魂片的分支與哈利的意識剝離,用暗系魔力包裹起來,然後躲開無規則飄過的意識流退出。

馬上就要離開哈利的意識區了,艾米麗勉強振奮了下精神。想不到自己的精神力居然夠用,只是包裹在精神力周圍的元素魔力快要用完了!看來相對於自己的魔力,精神力還更強一些,也許弗德莉娜老師的精神魔法自己可以繼續學下一階段的了。

整個意識區忽然一震。糟糕!艾米麗只感到自己的精神一晃,精神力立刻消耗過半,本已被困住的魂片趁機掙脫,瘋狂地開始吸收周圍的遊離精神能量,自己的意識也在被吸引,只能全力對抗。

父神哪!這暗系複合精神系的危險魂片居然有這麼大的吸引力!哈利的主意識還沒有清醒,如果魂片吸收了足夠的能量,那哈利的意識就……

不行!艾米麗心一橫,精神力凝成一點,順着魂片的吸引力貼上,爆開!

最後一個想法是,老師說的對,精神魔法果然危險!

而現實世界,端坐的艾米麗毫無徵兆地倒下。

“艾米麗!”沃瑞嚇了一跳急忙扶住她,可是女孩臉色蒼白,已經徹底昏迷。

“奧利安塔小姐,讓所有人等待自己卻在牀上安睡似乎並不是完美的禮節。”

“院長,”艾米麗睜開一線眼角,上下左右掃了一遍,天花板白色、牆面白色、身邊白色,醫療翼啊!目光集中到眼前,對衣服很黑臉色更黑的斯內普笑得陽光明媚,彷彿自己身下的不是病牀而是王座,“早上好啊,院長!”

斯內普繼續放射常用招數——冰冷眼神+曲折語言,“我以爲,每個進入斯萊特林的巫師,都不會沒腦袋到用自己的魔力和精神力當□□的地步!”

“西弗勒斯,”鄧布利多從一邊探出頭顯示自己的存在,“我想還是先問一下當時的情況比較好,艾米麗你說呢?”

“是的,”艾米麗輕輕坐起身,德若拉把枕頭塞到她身後,再次打量了下屋子裡。

醫療翼的病房特護專間,德若拉坐在身邊牀上,眼前只有斯內普和鄧布利多兩個人類,哈利、海莉、沃瑞都不在。

“奧利安塔小姐,現在感覺怎麼樣?”龐弗雷夫人推門進來直接發問。

“夫人,我感覺很好,”艾米麗對校醫點點頭表示尊敬,“請問,哈利現在怎麼樣了?”

“不用擔心,波特先生昨晚就已經恢復意識,然後在醫療翼守了你一整晚,兩小時前才被我發現趕回宿舍補眠,跟他一起的還有馬爾福先生和帕金森小姐,”龐弗雷夫人眼神柔和,“格蘭傑小姐和隆巴頓先生也來探望過你,還有你的寵物鳥和松鼠,如果不是波特先生強制帶走,它們大概會一直呆在你身邊。至於這個——”

校醫大人看着德若拉不知道怎麼稱呼,小契靈很乖地開口,“我的名字是德若拉。”

“哦,德若拉小姐,她堅持自己照顧你,不允許任何其他人觸碰,而波特和馬爾福也說她可以信任。我只用魔法檢測到你似乎是精神力和魔力過度透支,並沒有造成別的損傷,”龐弗雷夫人慎重地看了德若拉一眼,“現在,一個完整的身體檢查,我想你應該不會反對吧?”

至於小契靈爲了捍衛艾米麗使用的不比成年巫師弱的戰鬥力,以及隨手掏出的效果優秀卻從未聽說過的奇怪藥劑,還是忽略吧。大概就像鄧布利多所說,這女孩也是出身於巫師世家的吧!

“當然,”艾米麗好笑地拍了拍一臉天真的德若拉,小契靈很享受地眯着眼微笑。“對不起夫人,我的朋友給您添了很多麻煩吧?”

“沒關係,”校醫女士唸了幾句不同的魔咒,觀察着魔杖放出的光芒,滿意地收回魔杖。

“奧利安塔小姐,你的身體和精神還比較虛弱,但是都很健康,看來魔力和精神透支以外,沒有其他問題了,你可以隨時回宿舍休息,明天就可以繼續上課。”

“波比,能讓我們跟艾米麗談一會嗎?”鄧布利多慈祥版笑容向校醫大人釋放。

“當然可以,奧利安塔小姐,你的身體還是有些虛弱,談完之後還是直接回宿舍睡一會比較好。”龐弗雷夫人對艾米麗笑了笑,出門後順手關嚴。

艾米麗饒有興味地觀察校長的笑容和院長的面具臉,沒有開口。

“艾米麗,這位德若拉究竟是……”鄧布利多咳了一聲發問。

艾米麗把小契靈抱到懷裡,“德若拉負責護衛和照料我的生活,她是一種特殊生命,類似家養小精靈,但德若拉不是奴僕,而是我的家人。”

家養小精靈麼,難怪能跟龐弗雷夫人對抗。鄧布利多沒有太在意,嗯了一聲轉入正題,“艾米麗,昨天格鬥課上,你爲什麼不肯把哈利送到醫療翼呢?”

艾米麗在心底對沃瑞和海莉傳去安心撫慰的信息,努力安撫想要馬上跑過來的兩道情感。

“校長,您知道哈利爲什麼頭痛嗎?”

鄧布利多的藍眼睛在半月鏡片之後閃了閃,“不,我們不知道,看起來艾米麗對這件事已經有了頭緒?”

艾米麗疑惑地看向自家院長,斯內普冷冷地說,“波特先生雖然接受了龐弗雷夫人的檢測,但是結果表明他的頭部沒有任何問題。”

嗯,很聰明,艾米麗在心裡誇獎哈利,板出嚴肅的學術表情。“校長,哈利的頭痛其實是因爲他的大腦中有一塊殘缺的靈魂。這塊魂片對哈利有惡意,在它獲得足夠能量並且被某些條件激發的情況下,哈利就會感到頭疼。”

鄧布利多微微一震,略帶讚揚地笑起來,“是這樣啊!艾米麗果然是負責任的姐姐,而且也很博學呢!”居然連魂片的存在都能夠察覺得到,看來自己早就埋好的計劃又要改變了!

“一個同時擁有拉文克勞的好學和格蘭分多的魯莽的斯萊特林,我該爲此慶賀嗎?”斯內普用嘲諷的眼神斜着艾米麗。

明明是關心學生的安全和警告不要冒險,居然也能僞裝成曲折迴環的山間公路樣式,可愛的院長大人!

“我很抱歉,院長,”艾米麗盡力壓制笑意讓自己表現得誠懇真摯,“看着哈利那麼痛苦,我有些失控了。我願意接受任何懲罰,這種情況不會再發生了!”

斯內普冷哼,“但願如此。”

艾米麗好脾氣地笑笑,繼續說:“查明哈利頭痛的原因後,我們一直在找應付它的方法,在請教了很多巫師和麻瓜醫生之後,推證有效的措施就是把魂片徹底取出以絕後患,但是這需要兩個條件。

首先哈利本人的意識要足夠成熟穩定,維持意識空間的結構;另一個是需要精神力強大並能做到細緻控制的人,憑藉聚魂盤的精神力增幅作用,我勉強可以達到。

原本哈利只是偶爾會頭痛一次,直接用安撫術就可以壓制。可是昨天那次爆發,我發現魂片已經成長到足夠智慧,原本我已經繞過哈利的意識把它帶離主意識區,但是將要脫離時魂片突然爆發,於是我用自己的精神力把它引爆了!”

太失敗了,居然連那魂片可能已經有了不弱的智慧都沒想到,才被絕地反擊。安逸的生活已經把戰場歷練磨滅了嗎?

艾米麗不好意思地拽拽頭髮,看到兩張木板臉。

呃~~我講的雖然很麻瓜,但是不至於聽不懂吧,艾米麗看着鄧布利多有些發黑的臉色猜測。

“那麼,哈利腦海裡已經沒有一丁點的魂片殘留了嗎?”鄧布利多像是勉強真做了精神,艱難地問。

“應該是沒有了,”艾米麗自信地點點頭,“不過哈利的精神力應該也有一定損失,畢竟靈魂爆炸很有殺傷力,即使我擋住了大半,恐怕他的精神力要恢復到正常水準也要兩個月。”

艾米麗說話的同時,發現鄧布利多望向自己的眼神很怨念,心裡發毛。

我只是幫自己弟弟清理了下,頭腦房間裡不被房東歡迎的惡客,又沒偷你甜食、搶你家福克斯,一臉幽怨地看着我幹什麼啊!

斯內普打斷了校長的幽怨目光攻擊,“阿不思,既然事情已經問清楚,還是讓奧利安塔小姐休息吧。”

艾米麗從牀邊站起,“如果沒有其他事的話,我先回宿舍去了。”院長的語氣,聽起來有點歡喜啊。是因爲鄧布利多校長的失意嗎?看來這兩位教授的關係並不是很好。

“啊,好好休息,今天的課請假就可以,”鄧布利多笑得很勉強。

艾米麗點頭出門,直接向樓梯口衝去。

艾米麗剛一進石門,就被綠眼睛男孩撲住,德拉科和潘西也關懷地看着自己,順勢按住哈利的額頭開始檢視。

“哈利,你感覺怎麼樣?”嗯,精神比較虛弱,但是絕對健康,看來沒事。

“我很好,”哈利點着頭,淚水不停地落,“倒是艾米麗你——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如果不是爲了保護自己的意識,艾米麗也不必把精神力魔力全部引爆,連只承受了一小半衝擊的自己都要緩兩個月才能恢復,那盡力擋住最多爆炸力的艾米麗豈不更是實力大損?

甚至,如果再嚴重一點,艾米麗的靈魂也會受傷!哈利臉色一白,眼睛繼續向水龍頭髮展。

“小哈利,你也太看輕我了,”艾米麗傲氣地笑,成功地讓疑惑的救世主男孩停止了無償供水行爲。

“精神魔法可是我的修煉項目之一,即使只有弱中級,要恢復受損的精神力也只需要一個月,甚至比你還要快一些。”艾米麗笑眯眯地拉着哈利坐到沙發上,權衡利弊、從複雜的情況中找出最優路徑,這可是我的強項!

“那麼,你反而會比我恢復得快?”哈利接過艾米麗遞出的手絹抹了下眼睛。

“是的,”艾米麗撐着下巴歪歪頭,“而且你現在沒了魂片的干擾,也可以學些簡單的精神鍛鍊方法,最快也只需要一個半月!”

“也許我們應該慶賀地說一句因禍得福?”德拉科挑起眉,展現馬爾福家正宗假笑。

“我想是的,”艾米麗無奈地望天,“哎,運氣好了真沒辦法!”

德拉科小紳士和潘西小淑女做了個噁心的表情翻白眼,我怎麼會認識這種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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