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萬聖節之夜(3)

一樓似乎沒有人,悄悄地跑到地下宿舍的入口,正要進入,一股輕微但是讓人作嘔的味道蔓延開來。艾米麗厭惡地微皺眉,揮了揮元素之舞,清新的風迅速衝散了異味。

沃瑞敲敲艾米麗的頭頂,小爪子指指樓上,【大概在三樓或者四樓的走廊裡。】果然動物的嗅覺比人類要靈敏得多。

“真麻煩,那麼多老師都幹什麼去了?應付巨怪又不是我的任務”嘴上微慍地抱怨,手上卻摸出一條防毒的薄薄絲巾繫住臉,展開自由之翼向樓梯口飛去。

我升上一層樓,再升一層樓,又升一層樓(表拍,負責引路的是沃瑞了啦),向着小爪子指的方向穿過一扇扇華麗的凱旋門造型

入眼的狀況讓她愣了一秒,繼而氣呼呼地質問,“哈利,這是怎麼回事?”

一隻高達四米、散發着濃烈臭氣的髒兮兮的巨怪揮着樹幹做得木棒追殺哈利和德拉科,兩個小巫師困在走廊裡,努力地發揮每天早上練出來的速度和靈敏,從邊邊角角躲閃,時不時用魔杖發幾個“統統石化”、“除你武器”——雖然效果往往只是大型動物不到兩秒的靜止。

“不是讓你先回宿舍嗎,居然跑到這裡跟巨怪鬧了起來。”艾米麗沉着地揮法杖,三道手臂粗的電光打中巨怪,髒兮兮的大傢伙被擊到一邊,艾米麗責備的看着已經灰頭土臉的德拉科和哈利。

“我們——”

“小心!”哈利剛開口就被德拉科撲到一邊,剛纔的位置立刻被一座破損的雕像砸中,飛石亂起。

艾米麗眼神一寒,轉身用比較認真的態度看向示威般揮着棒子的巨怪,絲巾下顯出冷冷的笑。“打擾我的談話了呢,你是不是很得意?”

眼波一掃,剛剛被電光擊中的地方只有小快的焦黑痕跡竟然沒有破皮。艾米麗雖然有些驚訝巨怪的抗擊打能力,但也沒把快到頂到天花板的高壯怪物放在眼裡。當年面對成建制的陸空軍隊都鎮定安然指揮自若,這隻小角色算什麼?反而被巨怪的邋遢形象激起了受打擾的怒氣,一重重的燃燒起來。

“你們兩個不要插手,”揚手攔住兩支魔杖,嘴邊翹起森嚴的笑,“讓我來演示一下,什麼是真正的戰鬥好了。好久沒有發揮自己實力了,很懷念呢!”

德拉科皺了下眉,“你要小心。”手中魔杖雖然放低了些卻握得更緊,恰好是隨時可以攻擊的高度。

哈利點點頭,“嗯,小心點不要沾上巨怪身上的液體,據說很難清理的。”

德拉科手中的魔杖輕微抖了抖。

艾米麗認真地應聲,“我會的。”

沃瑞一隻前爪抓緊了艾米麗的頭髮穩坐在蝴蝶髻兩翼間的空處,另一隻爪子興奮地揮,毛絨絨的尾巴像旌旗一樣揮舞。【艾米麗,必勝!艾米麗,無敵!】

聽到松鼠有規律地吱吱叫的德拉科臉黑了,聽到心語的哈利也想跟着喊,可是戰鬥已經開始,只好訕訕放下剛擡起一點的右手。

艾米麗用看市場水果的眼神看着眼前的巨怪。

粗略估算,這傢伙大致相當於巨人的兩倍高度,兩倍力量,三級魔法應該可以破防,而且速度很慢動作遲緩,不難應付。空有力氣和抗擊打能力,沒有足夠智慧,只要找準弱點或者持續攻擊同一處就能打敗。

巨怪面對一字排開的三人正在愣忡之中,擎着大木棒猶豫着該先打哪一個。

笨!艾米麗心中默唸咒語,難道不知道先發制人後發制於人嗎?(智商勉強達到8的傢伙能知道這一點嗎?殿下你表把訓練獸人戰士的經驗帶入了啊!)

四道近乎透明的淺綠色閃過,艾米麗跨前幾步站到兩人身前。

加強版的四道風刃爲遲鈍的巨怪加了四道很長但不深的傷口,黏膩的綠色汁液混着腐臭味道流淌出來。巨怪發狂一般怒叫着地向艾米麗衝去,地面被巨大的壓力震得微微動盪。

“切,和我比速度。你以爲我是烏龜嗎?”艾米麗彈身踢腿,助跑幾步從邊牆上一踏翻過,已經落在巨怪身後,握緊元素之舞高聲唸咒。

“無處不在的火之元素,請允許我借用你們的能量。熾熱火焰箭!”

手指粗的瑰紫色火線從元素之舞前方激射而出,剛轉過身的巨怪被打進眼睛的火焰所傷,痛苦地扔了武器嚎叫。

“嗷——”

樹幹砰地砸在牆上又落到地上,德拉科和哈利都輕微抖了抖。

艾米麗一手捂着耳朵,作勢抵擋巨怪的高音聲波,一手迅速掏出一瓶澄淨藍色液體,做了個單手投籃姿勢,液體扔進了巨怪的嘴裡。

巨怪下意識地一咬,然後兩眼一翻,像倒塌的山一樣砸在地上。

“好了,戰鬥結束,”艾米麗把擦臉的手帕扔回空間,揮揮法杖。

走廊盡頭的天窗全部打開,清新的空氣涌進來,開始沖刷被污染的走廊。

“你們倆,是不是該給我一個解釋呢?”艾米麗微笑,德拉科和哈利訕笑,沃瑞在艾米麗頭頂伸出右爪勾了兩下,幸災樂禍地笑。

哈利怒瞪沃瑞,然後聽到艾米麗涼涼的話,“哈利這是有話要告訴我嗎?”

沃瑞得意地並了下耳朵,裝出一臉肅穆用爪子在胸前畫十字,波特先生你懺悔吧。

【可惡,等我回去以後跟你算賬!】哈利心裡發誓,爲了自己的心臟不再受刺激,低頭不去看那隻眼睛裡閃着促狹的松鼠,“呃,艾米麗,我是擔心你會有危險。”

“對呀,我們擔心你會碰到巨怪,”德拉科幫腔,“所以出來找你。”

好兄弟,這份人情我記住了,哈利感激涕零。

“哦——是這樣啊,”艾米麗託長了音調,“所以你們就來三樓找我啊,我記得自己去的是天文塔吧,難道是我的記憶出問題了?嗯?”

“這個——”兩人喏喏。

難道要我們實話實說,就是知道你去了天文塔沒人會阻止我們冒險,才跑出來找巨怪實戰演練實驗自己能力嗎?哦,不,我還不想加大每天的訓練強度,也不想被某魔女以檢驗訓練成果爲名,在自己臉上添幾塊青紫。

怎麼圓謊呢?兩人同時向右上角望天。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哈利和德拉科驚喜地朝樓梯口的方向看去,太好了,有人打岔得救了!

麥格教授以少見的急切表情和驚人速度跑過來,然後是緊緊皺着眉的斯內普教授和嚴肅的鄧布利多校長,看到沒多少受傷痕跡的三人都鬆了口氣的樣子。

“哦,梅林!這裡是怎麼回事?”麥格教授看到倒下仍舊像小山丘一樣的巨怪,蒼白着臉向兩個男孩怒吼。

明明艾米麗也在,爲什麼單單吼我們呀?哈利和德拉科委屈地面對三個人想要把自己分屍一樣的視線掃描,艾米麗抱着松鼠表情怯怯地站在一邊。

笨呀,一看你們一身搏鬥的痕跡就知道和巨怪戰鬥過。艾米麗身上的舞會裝扮仍舊乾乾淨淨,發未亂衣仍潔,裝飾性的翅膀乾淨如新(第一次見不會有人認爲那是飛行器具的),手中甚至還抱着一隻精神的寵物(沃瑞啦),擺明了沒有她的事。而哈利和德拉科本就很怪異的舞會裝扮有掛了些灰塵破損,如意棒和東方摺扇早就換成緊握的魔杖,很明顯的大戰後的狼狽樣。所以說,外表是很有欺騙性滴~

“麥格教授,院長,校長,我很抱歉,”先說話的不是怪異表情的德拉科和哈利,反而是閒閒站在一邊的艾米麗,表情誠懇而飽含歉意。“剛剛校長讓學生們回宿舍,但是我沒有找到沃瑞有點擔心,而且我以爲巨怪在地下教室,那麼地上該是安全的,所以就跑去找了。哈利和德拉科回到宿舍以後找不到我,因爲擔心才跑出來找我,結果他們碰到了巨怪。”

“還好哈利和德拉科的統統石化讓巨怪停了兩秒,而我幸運的把一瓶濃縮的一飲生死水扔進了巨怪的嘴裡,然後你們就來了。對於這件事我負有完全責任,我願意承擔所有處罰。”

小女孩帶着淚水的眼睛(困得)和顫抖的聲音(裝得),下意識抱緊手中松鼠的動作(沃瑞痛苦地:艾米麗能鬆一點嗎?好疼啊!艾米麗眯眼:丫的閉嘴,要不是擔心你怎麼會被抓到!扁一隻垃圾動物還得報告!),淡淡蒼白的臉色讓麥格教授表情緩和了許多。

溫和,禮貌,懂得進退,有些違背學院特製的斯萊特林女孩,在其他學院也有真心交往的朋友。這是個在很多科目都表現優秀的乖孩子,而且小孩子偶爾活潑一點也是很應該的。

表面嚴肅內心富有冒險精神的前格蘭分多,表情嚴肅但聲音輕柔。“奧利安塔小姐,你有點衝動了。即使對成年巫師來說,巨怪也是非常危險的存在。這次你們三個能保住性命而且還擊倒了一隻,實在是梅林的佑護。好在沒有造成任何嚴重後果,我不是你們的學院長,但是我想斯內普教授會明白你們良好的本來意願的。”

於是三雙眼睛畏懼而期盼看向黑袍冰面男子。

斯內普冷冷的目光在三人臉上掃過,三人小小地瑟縮了下。“斯萊特林扣兩分,爲了奧利安塔小姐無視校長的命令。”

“是,”艾米麗低下頭,一個勁地默唸這是你自己的學院分數我纔不會心疼!可是心裡還是有點點酸澀飄起來。

“斯萊特林再扣四分,爲了波特先生和馬爾福先生少見的、格蘭分多式的魯莽。”這話有些咬牙切齒。

哈利低着頭瞄艾米麗,呼,沒有看到表情變化,看來沒有太大關係。

“好的,教授。”德拉科有些擔心,教父啊你幹嘛這麼公正!這下讓我怎麼跟父親交待?要是父親知道我給學院扣了分?嗚,完蛋了,父親一定會很生氣。魁地奇比賽如果能好好表現,聖誕節回家就不會被嚴重責怪了吧。嗯,要努力訓練!

“斯萊特林——”

“斯內普教授,他們只是——”鄧布利多插言,斯內普冷冷地頂回去,“我以爲,我纔是斯萊特林院長。”

“好吧,既然你堅持,”鄧布利多搖搖頭。

三人的心提了起來,嘛?還要扣分嗎,有這麼嚴重?

“斯萊特林——加十五分,爲了三個一年級生打倒了一隻成年巨怪。”

斯內普教授很小幅度地轉了下臉,盯着高牆上一扇天窗,放佛那裡有隻很稀奇的魔藥材料,三雙亮晶晶的眼睛落了空。“自從建校以來,還從沒有過這麼厲害的一年級學生。雖然這件事充滿了恰好和巧合”——他難以察覺地停了0.12秒——“也不能掩蓋你們三個的優秀。已經過了夜禁時間,奧利安塔小姐,波特、馬爾福先生,難道你們還想繼續展示自己違反學校紀律的決心?”

“再見,教授,”三個孩子驚喜地鞠躬,跑向樓梯口,至於那麼大隻的昏睡危險動物怎麼處理,就不是三個學生的事了。

“再冷漠的人也有關心的東西啊,”艾米麗摸着小松鼠軟軟的尾巴感嘆,下一秒手中一空。

哈利笑着拎過拼命眨眼睛裝可憐的松鼠放到背後,關懷地說,“艾米麗,已經很晚了,你還是趕快回宿舍休息吧。”

多好的弟弟呀!艾米麗眯起眼睛,在哈利和德拉科身上注視了一會。嘖,以爲這樣我就會忘了你們兩個偷跑去挑戰巨怪的事嗎?

兩人的臉色又開始不正常的時候才點點頭。“是呀,很晚了,那我去睡了。”

轉身的同時看到兩個男孩呼了口氣的安心樣子,惡劣地加了句,“明天早上,我要檢查你們最近的武技訓練成果。”

身後響起的感嘆聲充滿了哀鳴和悲憤,以及被遷怒的某松鼠的叫聲。

【艾米麗,救命啊!哈利你這傢伙居然遷怒,德拉科,你這個助紂爲虐的壞蛋!嗚,不許拽我的尾巴!可惡,看我的九陰松鼠爪!】

艾米麗踏進自己宿舍,潘西驚喜地跑過來。“艾米麗,你去哪了?德拉科和哈利他們去找你,有碰到他們嗎?”

心裡有點淡淡的感動。“對不起,潘西,讓你擔心了。我去找沃瑞,回來的路上碰到了哈利和德拉科,我們是一起回來的。”

潘西露出鬆了口氣的表情,“衣服仍舊很乾淨整齊,看起來你沒有受傷也沒有受驚。”

“當然沒有,我可不是誰都能傷得了的,”艾米麗換上睡衣,“今天我可碰到了一些有趣的事哦!今天太晚了,明天我講給你聽。”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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