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學地問道:“那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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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笑一聲:“那便是你與我根本就是同謀,你這次召集武林人士不過是想要與魔教聯手將他們一舉殲滅。”
她腦子嗡的一聲,頓時恍然大悟,對呀,所謂的名門正派不是最擅長顛倒黑白,將真正的好人一棒子打死嗎?
想明白了,便又想到實際的問題:“那我們要怎麼出去?”
他想了想,道:“我自有辦法。”
她一聽他有辦法,也不管什麼辦法,還是放下心來,初時的疑問便又浮上心頭:“那你快告訴我,我到底是什麼病,怎麼你吞吞吐吐的?”
他聞言,再次沉默,急得慕凝夏都快要忍不住一腳踹過去的時候,他才幽幽道:“你似乎是懷孕了。”
她差點兒被一口唾沫嗆死,周身的血液刷地一下被抽乾了,期期艾艾地問道:“你,你說什麼?能不能再說一遍?”
衛放嘆了口氣,再次開口:“你懷孕了。”
她一巴掌拍過去,可惜打了個空,自己卻險險地差點兒被帶個跟頭,她欲哭無淚,哭喪着臉道:“你懂醫術嗎?”
他道:“略通一二。”
她乾笑兩聲:“既是略通,那就不一定準了,說不定你看錯了呢。”
他哼了一聲,也沒有再做辯駁,由着她如此自我安慰。可是,慕凝夏想了一會兒,心中悽苦,想着自己終於能脫離秦邇過自由自在的生活,沒想到竟然憑空多出來一個牽累。這要她如何處置,倘要問她,她是斷斷不會要這小東西的,可是,要怎生把它弄沒了,倒是一個不小的問題。
於是伸手摸索着碰觸到他的衣襟,輕扯了兩下,問道:“你說,它現在還在嗎?我適才狠狠地摔了一跤,會不會一下子就給摔沒了呢?”
他惡狠狠地將她的手撥拉開,冷聲道:“你似乎並不樂見它的存在?你竟然如此對待自己的孩兒!”
她沒料到他竟然有這麼大的怒氣,委委屈屈地辯解道:“這也不是我想要的啊,你試想一下,我不幸被人給強了,還很不幸的懷了這個強人的孩子,難道我就要獨自承受這個苦果嗎?”
等了良久,也沒見他說話,她很失落很無助地又坐了回去,兀自內心扯落的亂七八糟,一時也理不清個頭緒。
正愁腸百結,耳朵突然豎了起來,隱隱似乎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呼喚着她的名字,她心口好像猛地被人插上一刀一樣,痛得撕心裂肺。她木然地聽着,也不知道爲什麼,這聲音從遠遠的上方傳來,到了她的耳中竟然還是如此清晰,直直地鑽進她的耳朵裡,蜿蜒入了心臟。也不知是什麼原因,這聲音聽來似乎隱隱透露着焦灼和絕望,讓她好不容易不痛的肚子又開始不對勁。
她的額上沁出一層冷汗,還是緊緊地捂着自己的嘴,防止自己叫出聲來。
忽然聽到衛放輕聲問道:“爲何不答他?”
她心中恍惚,悽苦淋漓,似乎拎起來一擰都能
滴答水,哪裡有心思回答他的話,一時間千迴百轉,心思都放在了腹中這塊還沒有成型的肉上面了。
待她意識漸漸地清醒,那高一聲低一聲的沁滿了焦灼的呼喚聲已經不聞,可是她心中卻已然有了計較。
她豎着耳朵聽了聽,上面確實已經沒有了聲音,可是還不放心,悄聲說道:“你來聽聽,上面還有動靜嗎?”
衛放道:“你是希望有呢,還是希望沒有呢?”
慕凝夏心說怎麼這塊冰山突然之間轉了性了,怎麼這麼多話,可是卻也不敢開罪他,只得訕訕道:“只是問問,倒沒有多想。”
衛放運功聽了一番,然後道:“似乎還在附近。”
慕凝夏聞言心中一動,不由地感嘆這秦邇此時怎麼會如此鍥而不捨,想當初對她那麼的不屑一顧,現在卻巴巴的趕來尋她,男人的劣根性真是不容小覷啊。
既然他對她尚有一絲愧疚,那她的計劃應該不會那麼難吧?
說實話,要讓她放棄這個孩子,還真有些下不去手,不是對秦邇還餘情未了,給自己留下個念想什麼的,倘若真是那樣,她也不用費盡心機地逃出來了。既然選擇了離開,便不要留下任何的牽連。主要是怕疼,要把這個孩子打掉,那得多疼啊,而且古代的醫學又不發達,萬一到時候一屍兩命,那她不是虧大發了。
所以,還是把孩子生下來,可是也不能自己養着啊,到時候看見孩子就想起了秦邇,自己還要不要活了。離了大的,卻給自己弄個小的,那不是想不開是什麼?
讓她整天對着一個她跟秦邇的牽連終日飲泣含恨,然後秦邇根本一無所知地跟容採依雙宿雙棲,她還沒有那麼偉大。
所以要折磨,就要折磨那個混蛋男人。嘿嘿,讓他因爲對她的愧疚而對孩子好,也讓這個孩子成爲他和容採依之間的第三者,越想越是開心,好像大笑……
呵呵,她會不會太惡毒了一些?
如此想着,突然一伸手,摸索着將衛放頭上包的手帕扯落了下來,大概扯動了傷口,衛放抽了口冷氣,惡狠狠地道:“你幹什麼?”
她小心翼翼地將手帕摺好收進懷裡,一丁點兒的愧疚都沒有,沒臉沒皮地說道:“我忘了,這可是我和秦邇的定情之物,將來要見面的話還是個憑藉,可要小心保管着纔好。”想想,這還是當初在宮裡的時候他丟給她的,在完顏飛挾持她的時候,她又丟在地上給他做指引,後來又輾轉回到她手裡,原本以爲是不經意,其實是心心念念地留着,想要當個念想,誰知道此次逃出來的時候也帶着了。
衛放不以爲然地輕嗤一聲:“我倒不知道,這還有忘的。”
她乾笑了兩聲,沒有再言語。
衛放卻不要她好過,追問道:“我現在再問你一句,你究竟想要怎麼處置這個孩子,到底要不要回到它父親的身邊?”
她不禁唏噓,想不到啊,想不到,冰山也八卦啊。她心中腹誹,不過面上
卻不敢流露半分,只得說道:“孩子我目前已經有了打算,不過我終是不會再回去了。”
說完,他沒有應言,沉默半晌,突然好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似的,說道:“你若是真的不想回去,我也想勸你一句,終歸是一條性命,還是生下來吧。”
慕凝夏這一驚非同小可,她從來不知道,冷麪羅剎何時把人命看得如此重要了。他想來可是殺人如麻,視人命如草芥的,可現在他卻說出這番話來,她頓時懷疑眼前這個不會是假冒的吧。
衛放聽不到她的回答,以爲她不願意,忍下心中的怒氣,接着說道:“倘若你不願意養它,我便替你撫養。”
轟!
若說剛剛是一腔的狐疑,聽完這句話她便如同遭到晴天霹靂。這衛放不是瘋了吧!
“你,你……你說什麼?”她飛快地眨了眨眼,接着掏了掏耳朵,着實希望剛剛她自己是幻聽。
衛放顯然對她的態度感到不滿,語氣也變得不悅:“沒聽清嗎,我說我幫你撫養。”
原來真的沒聽錯。
這這這……
他不會是摔傻了吧?
難道他要來做這個孩子的繼父,那可不行,她可沒想過帶着個拖油瓶嫁人。
想明白了,於是非常和善地伸手拍了拍他的肩:“雖然我知道我有些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見車爆胎,可是卻沒想到未婚先孕,哦,不是,這種情況應該怎麼來形容呢?反正就是沒想到這種情況也會有人搶着要,不過呢,我還真的是沒想過——”
“胡言亂語,不知所云!”他突然很沒禮貌地打斷她的話,“你給我聽清楚了,我是說你把孩子生下來之後交給我撫養,我會收它爲徒,教它武功,將它撫養成人。”
她的臉立即變成紅番茄,原來會錯意了,囧死!
伸手在地上撓土,打算挖個坑把自己埋起來。
如果換成是完顏飛遇到這種情況,那一定會軟言相勸,說不定還會說一大堆的甜言蜜語來安慰她,可是眼前這個是個冰山,別說甜言蜜語,就是話今天也許已經把他一年的分量都說足了,所以想要他來緩解她的尷尬,那簡直是癡人說夢。
反正她也不抱什麼希望了,只能把自己的麪皮鍛鍊得糙實一點兒,在地上挖了一會兒,臉上的熱度漸漸地消退,她腆着臉問道:“你本來是個冷酷無情的人,爲何這般在意一個未出生的小娃娃呢?”
她可不敢再自作多情地說在意她肚子裡的娃娃了,免得再被他冷嗆一頓,這麼嗆幾次,只怕他要短壽幾年。
說完話,他半晌沒言語,她已經察覺出氣氛不對,只怕自己是觸到了他不願提及的舊時或者心結了,人家不是說過,這樣冷血的人一般在童年時期都會有陰影的嗎,想來他也不會例外,所以還是把這岔給打過去爲好,以免他惱羞成怒,自己倒成了炮灰。
於是她和聲道:“你若是不願說那便不說好了,我也不是多好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