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報仇的機會來啦!
她向來是個記仇的,湊到牀邊,手伸到秦邇的腰際,捏住一點嫩肉便要一擰。一股大力猛地將她捲到了牀上,她只覺得天旋地轉,再睜開眼,便見到自己已經被困在了秦邇的身下,他看她的眼神朦朦朧朧,似乎並未清醒。呼吸間酒氣撲面,薰得她面紅耳赤。她嚇得瞪大了眼,屏住呼吸,死死地咬着下脣,一聲也不敢發出來。
秦邇其實並未喝醉,此時在紅燭之下看着她嬌豔欲滴的紅脣,酒氣上涌,熱氣卻一齊竄到了腹下,他半眯着眼打量她,脣角邪邪地勾起。
她吞了口口水,剛想推開他,卻驚恐地發現他的大手撫上了她的頸子,順着衣領落在了胸線上,捏着柔軟的胸脯,探進了懷中。她一陣戰慄,皮膚上起了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突然有種想哭的衝動,沒想到下一秒,秦邇頭一低,垂在了她的胸前,睡着了。
她手忙腳亂地推開他,兔子一樣從牀上蹦下來,沒有發覺秦邇脣邊加深的笑意。整理好凌亂的衣衫,回頭警戒地看向他,發現他又睡得香甜,心頭火起,又衝着他踹了一腳,卻沒敢踹在他身上。小心翼翼地蹭到牀邊,伸長了手臂爲他蓋上被子,又放了一杯茶在牀頭,這才走到外間,尋了張寬闊的椅子半躺下來,委委屈屈地睡着了。
醒來時先盡興地伸了個懶腰,伸完了才發覺不對勁:這軟綿綿的牀可是非那堅硬的椅子可比的,這一覺睡得舒服,完全沒有痠痛的感覺。難道那傢伙在她睡着了之後將她放在了牀上?
一時間睡意全無,騰楞一下坐起來,檢視着自己的衣衫,鬆了口氣:還好,該穿的都在身上。不過,他們不會真的同牀共枕了吧。
算了,不想了。起身穿衣,大概門外的宮女聽到動靜,便端着洗臉水進來伺候她梳洗,另外的便幫她鋪牀。她從鏡中瞄了一眼,心中一跳:完了,牀上沒有落紅!
可是暗暗打量宮女的臉色,似乎都並不覺得奇怪。這倒是值得玩味了
,難道說慕凝夏在丐幫時便已經不是完璧之身,而且這件事大家都知道了?那秦邇不是戴了頂現成的綠帽子。或者……
她咬牙切齒地想着,便狀似隨意問道:“王爺昨晚上是不是沒在新房睡下?”
幫她梳頭的宮女乖巧地點了點頭:“昨晚王爺是在書房睡下的,他吩咐奴婢們說公主這一天太累了,讓我們好生照料着。”
還好,知道給她留點顏面。
對了,衣服換了,那顏飛給她的油紙包呢!
她突然站起來,卻忘了自己正在梳頭,頭皮扯得生疼,往懷中摸去,卻已經不見了。完了!她立即出了一腦門子的冷汗,昨夜秦邇,難道是……
她又氣又窘地想着,忽聽宮女們問安的聲音:“王爺早。”
她一回頭,發現秦邇正站在她身後不遠處,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不知爲何,她臉頰微微地發燙起來。他揮了揮手,示意衆人下去,待關好了門,緊盯着慕凝夏已經紅透了的耳垂,走到她面前:“公主睡得可好?”口氣一如既往地冷淡。
慕凝夏站起身來,心裡還在惦記着失蹤的小油紙包,扯過一縷長髮玩弄着,有些窘,還有些怕。
秦邇不客氣地坐在椅子上,優雅地向後一靠:“這金枝閣是特意爲公主造的,喜歡嗎?”
金枝閣?好俗氣好沒品味的名字,她敢擔保他一定是故意的。可是總不能在他面前老是佔下風吧,於是笑了笑:“既然這是王爺特意爲我建的,那我倒認爲這名字可以改改。”
“哦?”他興味地挑眉,“怎麼改?”
“我在宮中所住的是壽安宮的夏清殿,不如這裡就叫做夏清閣吧。”她笑着說道。
“好,”他點點頭,“我今日是想要告訴你,我住的是出岫苑的軒轅閣,距這裡也不遠。”
一聽他不與她住在一處,鬆了口氣,可是沒來由地又有絲失落,脫口而出道:“秦邇,我知道你不想娶我,可是現在已成定局,我
希望我們能夠像真正的夫妻一樣,好好過日子。你是個男人,既然娶了我,便要負起男人的責任,不能負了我,我知道在你們這個時代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婚姻對你們來說沒有什麼,可是對於一個女人來講,倘若不幸,賠掉的卻是一生。”
秦邇不動聲色地看着她鄭重其事地說了這樣一番話,最後冷笑一聲,語含譏誚:“你是在抱怨昨晚的洞房花燭嗎?只要公主有要求,本王隨時恭候,等着服侍公主。”
之前還覺得他還算體貼,能夠顧及她的顏面,而且將牀讓給了她睡,可現在他卻面不改色地說出這般羞辱她的話。
慕凝夏聞言氣得臉漲得通紅,眼裡幾乎有淚迸出,她寒聲道:“你給我滾出去。”
“還不行。”他盯着她溼漉漉的雙眼,不爲所動,從懷中掏出了她四處尋找的油紙包,遞到她面前,“本王想問公主,這是什麼?”
她的臉瞬間變得蒼白,知道不承認是不行的,眨眨眼,厚着臉皮道:“是有利於夫妻生活的藥。”
“什麼?”他沒聽懂,蹙起了眉頭。
“就是……”臉皮再厚,當着一個男人,還是不喜歡自己的男人,還是自己的丈夫,說出這番話來還是結結巴巴,“就是催情藥。”
話音剛落便見到秦邇臉色一沉,手上的油紙包已經化作粉末,他上前一步,每個字好像是在千年冰窖裡冰過一樣:“看來公主還真是不甘寂寞,不過,恕本王無心奉陪。”
見他毀了手中的藥,她完全放下心來,臉上立即掛上了笑容:“是無心,還是無力呢,王爺?”
秦邇一下子捏住了她的下頜,氣極反笑:“激將法?對本王不管用,不過,你這麼缺男人,倒提醒了本王將你看緊一點,可別做出什麼有辱門楣的事情來。”人影一閃,小手帶着尖利的指甲便向他的臉上撓來,他頭一歪避了過去,反將她的雙手握住,看着她因氣憤漲的通紅的小臉,沒來由地心情大好,放聲大笑起來。
(本章完)